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五分钟后。
太子借机旁敲侧击, 皇阿玛看重嫡出, 理应想方设法保住孩子的命。
梁九功一开始没听懂, 出了毓庆宫后刹那间领悟。
太子惦记的东西, 他一个奴才开口不合情理。
皇上真没想到其他办法?还是习惯了子孙夭折, 谁也说不清, 梁九功庆幸之前真没听懂。
太子没能从梁九功口中套出答案,在太子妃的逼迫与内心的渴望双重施加下, 亲自走了一趟南书房。
太子一脸愁苦,表述嫡子的重要, 留心观察皇阿玛的神情,隐晦的提及纳兰性德之子。
康熙以为太子让自己去求月灼华施以援手, 此前不是没有萌生过此种念头,正不知如何开口。
太子话里话外越说越令人恼火, 活像自己不求月灼华救孩子, 是对嫡孙的故意扼杀。
康熙的怜悯之心,被太子搅和的寸寸碎裂。
心情莫名烦躁的康熙,敷衍的打发走太子,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太子却误以为皇阿玛不愿出手相帮, 拉着脸负气离去。
身为旁观者的梁九功, 开口挑明也不是, 闭嘴默不吭声也不是, 皇上与太子就此误会下去,倒霉的还是身边的奴才。
梁九功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很可能是问皇上要玉。”
玉?什么玉?康熙一时没反应过来。
“月灼华给的玉?”康熙乍然记起有这么个东西。
梁九功闭嘴不言,给与不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
“玉啊!”康熙不是小气人, 就是舍不得。
“能再问月灼华要一块出来?”康熙似是询问。
梁九功摇头,不是不知,而是不能。
“说朕抠门,同月灼华相比不逞多让。”给出去的东西收回来难,康熙对上太子所求,没了往日大方。
“听天由命吧。”经历过丧妻丧子之痛的康熙,不淡定都不行。
月灼华那狗脾气,与太子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甭提出手救人了。
“命太医全力以赴。”
太子黑着脸回到毓庆宫,太子妃见之大失所望,就知道只会窝里恨的太子靠不住。
求人不如求己,太子妃不吵不闹,命人备了礼往阿哥所一送。
“这是几个意思?”胤祯跑到老十三屋里,见桌上摆着同样的东西,愣了。
“其他人也有?”胤祯打算去四哥那儿瞧瞧,探听一下太子莫不是吃错药了,不过年不过节的抽哪门子疯。
“都有。”胤祥道,“这礼送到每个人心坎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目的是什么?”什么都不说,反到让人猜,胤祯服了!
胤祥眼神一暗:“太子嫡子体弱多病。”
“正常,宫里出生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多灾多难。”胤祯不以为意。
胤祥压抑着怒火:“东西是太子妃送来的。”
“怎么,你知道内幕?”胤祯观老十三面色,顿觉不对。
胤祥:“太子妃传话,要借一物保孩子平安。”
“不找太医找你!”胤祯恍然大悟,“玉佩!”果然还是没能躲过。
胤祯绕着老十三转圈,“你看上去像软柿子?”
“别人那边什么情况?”胤祯道,“送礼的人可没跟我多说一个字。”
“问过了,只有我。”胤祥气的肝颤。
“看人下菜碟?”胤祯不理解,“太子的意思,还是太子妃的用意?”
“有何不同?”夫妻本一体,胤祥认定是太子之意。
“借,不是要,不是抢。”这一手玩的,胤祯甘拜下风。
“借到何时是个头?”真愁人。
胤祯:“太子怎么不去找皇阿玛要?”
胤祥苦笑:“去了,怎么可能没去,听说黑着脸离开,显见没成,这才出此下策。”
“要不你也到皇阿玛面前哭一哭?”胤祯出馊主意。
他才不去,嫌丢人,胤祥横了一眼老十四。
“借了?”说实话胤祯想看玉佩到底有没有超凡之效。
胤祥找出玉佩丢给贴身太监,命其送到毓庆宫,当着太子的面呈上,看看这位在外标榜兄友弟恭的好二哥是何表情。
胤祯见不得老十三隐忍:“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咱们去找先生。”
“不必麻烦先生。”胤祥觉得羞于启齿。
胤祯看不惯老十三婆婆妈妈的死样子,“不找先生就找纳兰性德,由他递个话,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这位好二哥可是太子,是半个君。”焉能不从。
“再说吧。”胤祥宁愿玉佩不起作用。
“你,你可,真没脾气。”气死人了,胤祯甩手不管了,去找四哥。
胤禛正在听苏培盛打听到的消息,老十四连门都不敲一声,闯了进来。
“气死了!”坐下自顾倒茶喝。
苏培盛瞄了主子一眼,退到一旁。
“玉佩的事?”不用猜便知。
“可不,老十三真是的,窝囊死了。”胤祯瞧不上。
胤禛严肃纠正,“他是你十三哥!”
“知道,知道。”胤祯不服自己是老小。
“玉佩给了?”胤禛谈及正事。
胤祯来气:“能不给吗,太子妃刚生产完,正是护犊子的时候,不给万一赖上老十三,指责其心怀叵测,以皇阿玛对老十三的轻视,瞧着吧。”
“忍气吞声不是办法,今儿能借玉佩,用上一辈子不还,明儿说不准借命,闹到皇阿玛面前不占理。”毕竟是借又没说不还,反到显得老十三心胸狭隘。
“等等看。”不独太子需要验证玉佩价值,想必连皇阿玛一样心里没底。
胤祯翻白眼:“不等也得等,先生若知此事?”
“不会管。”以胤禛对先生的了解,小事从不过问,除非涉及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不是说借刀杀人?
胤禛:“再等等,不到穷途末路,动用纳兰性德大才小用。”
“杀鸡焉用宰牛刀。”胤祯叹息,“活该老十三受着。”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送玉佩的太监刚好遇上太子在太子妃屋里。
通报入内,当着太子与太子妃的面送上玉佩。
“奴才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小进子,特奉太子妃之命借玉佩一用。”
话说的要多敞亮有多敞亮,太子怒视背着自己挖空心思的太子妃,越发不像话。
太子妃无视太子吃人的视线,劈手夺过奴才手里的玉佩,转身就命奶嬷嬷抱孩子进来。
太子挥退屋中奴才,呵斥:“你在干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连玉佩都借到了,岂有此理!
“臣妾能干什么,无非是为救孩子。”太子妃将玉佩塞进孩子胸前,眼巴巴等着奇迹降临。
“为何是老十三?”太子刚发现太子妃挺会找软柿子拿捏。
太子妃掀起眼皮不紧不慢道:“还能为什么,老十三生母只是个连答应都不如的庶妃,后宫之中的透明人,虽放在德妃宫中教养,亲儿子都顾不过来,谁会去在意有生母且养不熟的老十三。”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后宫诸人惯会捧高踩低,太子妃当然捡软柿子欺负。
“老十三没有老十四受皇阿玛待见,哪怕生下皇子,老十三的生母仍是个庶妃。”太子先前有过弹压老十三的打算,太子妃行动力到是快。
“为何没反应!”一瞬不瞬盯着孩子的太子妃突然惊变。
太子想说哪有那么快,忽然记起当日明珠府所见所闻:“太医人呢?”
太医前来诊脉,脉象依如是,不曾有过丝毫变化。
“不可能!”太子妃不信邪,“纳兰性德的孩子明明立竿见影。”
太子气道:“你见过了,尽道听途说!”
“是与非太子爷心里明白。”要不是事实有鼻子有眼,太子妃岂敢‘借玉’。
折腾了小半天,太子妃精疲力竭,孩子毫无起色,刺痛为人母的心。
太子对嫡子的渴望超过聪明的庶子,“到底是不同的,纳兰性德那一块才是最特殊的。”不信也得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太子妃心神皆震:“欺人太甚!”
太子观太子妃面色有异,丑话说在前头:“孤可不做不义之事,少打歪主意。”
什么叫歪主意?不都是为了孩子!太子妃恨太子窝囊,连孩子都救不了。
“让太医开方。”太子虽有不甘,却不打算再做什么,“能活,就好好养着,活不了,孩子还会再有。”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最缺的也是孩子,生的多夭折的更多,太子已然习以为常。
太子妃沉着脸不说话,凭什么让自己的孩子听天由命,偏不信邪。
“玉佩明日还回去。”没用的东西,太子打消侵占玉佩的心思。
太子妃有自己的想法,翌日偷偷摸摸抱着孩子去找惠妃。
惠妃见到太子妃大吃一惊,再看细若蚊蝇哭泣的孩子,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妃这是?”不好好在毓庆宫做月子,不声不响抱着个不足月的孩子登门,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惠妃不敢小觑形如困兽的太子妃,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太子妃抱着孩子给惠妃跪下:“可怜可怜孩子。”
“可不敢!”惠妃吓得直哆嗦,上前扶起太子妃,“有什么话直言无妨,能帮的绝不推辞。”
要的就是这句话,太子妃暗乐惠妃上道,直接道明来意:“八阿哥送予娘娘的玉佩恳请借用。”
意料之中亦在情理之外,惠妃耳闻十三阿哥送玉佩给太子妃,今儿吹什么风,借到自己头上?
“玉佩一块不顶用?”不然太子妃何苦铤而走险,抱着病弱的孩子博取同情。
太子妃自然不会说实话,“这不是没见过玉佩长什么样。”
惠妃脸色微变,“十三阿哥没道理以次充好,糊弄太子。”
“病急乱投医,许是两块更能快速见效。”太子妃笑得极假,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宫女人不得私下接触外臣,纳兰性德又是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轻易见不着。
为了验证对方玉佩能救命,太子妃采取迂回之法,便从惠妃身上下手。
惠妃心道:“信你才有鬼。”命人将玉佩递给目的不纯的太子妃。
“多谢娘娘。”东西一到手,打量之时评估价值。
玉佩的质地纹样,几乎与十三阿哥送来的一模一样。
惠妃:“不急着还,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太子妃道谢,抱着孩子回去了,今日出现违背了此前禁足的旨意,要不是有孩子做依仗,未必能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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