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告退,康熙将矛头对准胤禔,“身为长兄不以身作则,马后炮何等心态!”
胤禔是有点小九九,低头挨骂一句也不辩解,心知皇阿玛不对太子破口大骂是给其留了脸,自己则成了出气筒,呕死了!
月灼华打断康熙宣泄:“十几个儿子,个个有本事,以后只会更多,这一碗水要是端不平,铁定落下埋怨。”
康熙喉头一梗,再骂不出口,烦躁的挥退老大。
胤禔看了一眼月氏,纳闷何故给自己解围?
接下来是老三胤祉,康熙对看戏不劝架的老三恨铁不成钢。
胤祉被皇阿玛眼神震慑,有过无错跪下准没错。
认错态度干脆利落,康熙有话无处喷,堵心堵的憋气。
“老四好样的,比你两个不成器的兄长强。”康熙褒奖一番赏了些东西。
其他几个小的,也就八阿哥得了一声赞,并一份名家字帖。
稍大点懂事的阿哥,低头头羞愧难当,当时只顾看太子热闹。
倘若他们兄弟一起上,拦下太子发疯,这件事的处置结果会比现在好许多。
月灼华则嫌乐子不够大,“太子即有詹事府,潜心研究圣人学说,跑尚书房联络感情,可别把底下一群小萝卜头带歪了性情。”
最小的老十四撇嘴,谁会听太子的,装模作样都不到家,傻子才上当。
康熙一个眼神祭出,少说两句会死!
月灼华无视之:“皇子讲习徒有其表的斯文败类不胜枚举,总喜欢自以为是,我到时一句话未言,想不开的跳梁小丑怒刷存在感,激得太子暴跳如雷,黑锅甩得太顺手,估摸着平时没少阿谀奉承,太子仅仅是个半君。”
一众阿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惊掉了下巴。
论及眼前水准,月氏无出其佑,兼之溜须拍马挑不出毛病,看似在说整件事对阿哥影响深远,实际上话里话外讽刺太子越俎代庖极不安分。
康熙越听越别扭,找不出一句不实,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太子变化之大明眼人尽知,定是下面人怂恿撺掇,太子是自己从小教导培养起来的储君,没什么不好,质疑太子能力,分明是在变向指责他这个阿玛教导无方。
所有的错处归咎于奴才身上,康熙松了一口气,教训奴才毫不手软。
“刑部尽快查明,依律惩处。”康熙一句话免了往日教导阿哥的功劳,严办此事。
众阿哥不约而同冒出一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如此一来抄家灭族板上钉钉,世人会说月氏蛊惑圣心,但在某些人眼里,会对被太子牵涉其中而生出不满。
长此以往多几件同样的事,太子妄想拉拢朝臣的意图,就此化为泡影。
月氏本身不在乎外界流言蜚语,以最少的代价断了太子扩张人脉的机会,此计不可谓不狠!
月氏比想象中更加了解皇阿玛脾气。
“骑射照常上。”休息不可能,康熙第一个不答应。
“闹了一气,午时了。”月灼华支使梁九功,“还不去传膳,告诉御膳房备一桌好菜,众阿哥陪着一同用。”
一水的阿哥齐齐看向皇阿玛,内心震惊无比,月氏居然做得了皇阿玛的主。
康熙略微思量,好久没跟儿子们用膳,赶上这个点,“留下用膳。”
“谢皇阿玛。”大脑一片空白,本能行礼谢恩。
同桌用膳,除了月氏外,众阿哥食不知味,记不起塞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月灼华吃到一半:“下午骑射课算我一个。”
阿哥们一个激灵,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呢!
月灼华想去的地方谁能拦得住,暗卫即便不被太子打一顿,过不了多久也得累趴下,至于填补空缺的人手,康熙仍在考虑。
放两个不熟的暗卫在月灼华身侧,只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
暗卫人数少,康熙不打算摆在明面上,身份一查全是漏洞,精明的老狐狸一猜一个准,底牌摊开倚仗减少,不是他想看到的现状。
挑选禁军?康熙担心禁军背后的家族刺探月灼华虚实。
时不时暴出一句未来变化,那得多惊悚,月灼华不听自己的,康熙控制不了,隐患尽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一一列举发现,身边能用之人实在是少。
对了,有一个人可以!康熙紧皱的眉头舒展,脸色由阴转睛。
“若有人受伤,为你是问。”丑话说在前头。
月灼华:“剩下这些小的脑子足够灵光,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小’阿哥们低头猛扒饭,可怕,太可怕了!
膳后,喝茶漱口,康熙打发了一众儿子。
月灼华跟着一同离开,离去前道:“命御膳房准备点心,不要甜口,给阿哥们补补消耗掉的体力。”
“滚!”反衬着自己这个皇阿玛对儿子们不上心,康熙心里能舒坦才怪。
众阿哥觉得,月氏典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又有越俎代庖嫌疑,毕竟一个未册封的女人,却行使皇后才有的权力,皇阿玛未觉察不对,着实耐人寻味。
康熙兀自思考:“你说,伤害能够转嫁,为何寿命却不行?”
梁九功心脏乱颤,皇上仍惦记着长生不老?
“不求其他,但求一个康健。”康熙大展拳脚的野心突显。
梁九功小心翼翼道出念头:“当初月姑娘设计皇上应诺。”
康熙懂了,反过来成立与否,试试又何妨。
抛开自身想法,康熙宣容若进殿,交待给对方一件差事。
“月灼华身边不能没人盯着,你去跟两日。”等暗卫伤势好转,或是另有合适的人选再做替换。
纳兰性德惊讶,他是知道月姑娘身边侍卫从早忙到晚,自己成了眼线,外界舆论加剧,实是进退两难。
“晚上?”纳兰性德换个角度表达自己不合适。
侍卫是皇上的人,自己是臣下且是外男,再忠心耿耿少不了流言蜚语,于己于家百害而无一利。
康熙也怕好好的人才,因自己一句话折进文人口诛笔伐当中,想好了对策。
“白天。”晚上把人弄回乾清宫偏殿,搁自己眼皮子底下,好赖能收敛一二。
纳兰性德领命,这就去冷宫。
梁九功叫住纳兰侍卫 :“人在御花园,未时同阿哥们一同骑射,多担待。”
“不敢。”拱手一礼谢过。
梁九功退回殿内,就听皇上开口问。
“月灼华是不是太闲了?”康熙不得不承认一点,展翅高飞的雄鹰拴不住。
月灼华提到过出宫,被无情驳回,这仅仅是初步试探,康熙认为一旦其人将皇宫逛遍不再感兴趣,出宫的步伐挡都挡不住。
得给月灼华找点事情做,即能体现对方价值,又能侧面深挖到底,还能废物利用压榨劳动力。
千年的老妖精是真是假无从验证,有一点可见所学并不弱,康熙眼前浮现出月灼华亲手绘制的渌水亭画作。
“你说,让月灼华当皇子师如何?”康熙越琢磨越觉得有戏。
“月姑娘感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成的,梁九功看出皇上有些意动。
“月灼华的画风独具一格,易于陶冶情操。”
梁九功偷瞄皇上,这就定了?
康熙祭出儿子,替自己做寻根究底的差事,只要不做出对月灼华有攻击行为的举动,相安无事可期。
要找的人一眼可见,就站在高处。
近前,纳兰性德怕出声吓到背对着自己的月姑娘,脚下可是能淹死人的池子。
纳兰性德转到前方,行礼问安:“月姑娘安。”
“原来是你啊!”月灼华并不惊讶,猜到康熙无人可用,临时抓壮丁顶替。
月灼华从石质栏杆上一跃而下,平稳落地无丝毫声响。
纳兰性德注意到月姑娘脚上鞋子,的确不是花盆底。
要是穿花盆底,不可能站在巴掌宽的栏杆上如履平地。
“走,去挑马。”好几日没活动,筋骨都快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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