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弹幕刷刷飘。
-妈呀!程作精这次作得好帅啊!
-之前我还以为是程恣睢打了温安然,还逼他道歉,现在看来,程恣睢打温安然的事,似乎另有隐情?
-是啊,看起来像是公司在逼温安然道歉,程恣睢却替温安然出头。
-刚刚程恣睢给温安然的摸头杀简直了……苏爆了!呜呜呜,邪教CP有没有人磕?
-举手!
-举手+1
……
傅离骚丢下筷子。
感觉东坡肉都不香了呢。
他叫了秘书黄微微过来:“丢了吧。”
“等等,拿回来吧,”五秒后,傅离骚脸色阴沉,又唤住了黄微微,“先放我休息室的冰箱里吧。”
他死死盯着手机上的弹幕。
-守孝三年是什么鬼?[笑哭]有人吃父子CP吗?
-……太毒了,不吃!
-作精又在作了……我赌程恣睢不会跳。
-未必……之前追傅家大少爷的时候,他就特别疯,前天还和黑料女王在剧组打架,救护车拉医院去的,搞不好真的精神不正常。
-别啊呜呜呜!我昨天刚看直播,被他的字圈粉了……能不能请主播小姐姐劝劝他,呜呜呜呜呜!
现场。
冬日的寒风烈烈吹过,吹得程恣睢的衣袂迎风飞起,像是随时都会凌空飞去。
但他却仍旧牢牢地站在那里,半只脚悬空,纹丝不动。
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射得他唇角的笑容,几乎张扬邪魅到让人不敢直视。
耿嘉年被他这么笑微微看着,感觉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像是能透过他的皮相,一直看到心里去。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怔忪和茫然。
几乎要忍不住跪下来叫爸爸。
直播的娱记小姑娘也有些愣了,看到弹幕,忍不住上前,小声道:“那个……你的粉、粉丝,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我也有粉丝吗?”程恣睢倒是有些意外,很自然地拿过她手机,眯着眼瞥了两眼弹幕,“咦?怎么拍不到我了?”
-切换摄像头啊,切换下摄像头就好了!
-对对对,切换成前置摄像。
程恣睢:“如何切换?”
-……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看他像是真的不会,右上角有个图标[翻转],看到了吗?
程恣睢鼓捣了半天,才终于出现在屏幕里,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谢谢大家看我的跳楼直播,我看有些朋友们在质疑我是不是疯了,我精神很正常啊,但是很多事情,用常规方法根本解决不了,但是我一跳楼,就会上!热!搜!”他对着屏幕抛了个媚眼:“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上热搜了?热搜词是不是#程恣睢跳楼#?”
-是!
-是的。
-没错。
……
“我看看,现在观看人数已经上升到……32万?是32万吗?吃瓜小可爱们,大家好,我想在这儿和大家还原一下事情原委。温安然签约的嘉创娱乐,出现了巨大资金缺口,没办法填补,就想方设法在艺人身上开刀,经纪人先假意答应艺人参加节目的请求,然后微信留存艺人‘不听话’的证据,在网上曝出我‘打’温安然的新闻之后,逼着温安然向我道歉,否则就以艺人不听话为由,和他解约,借此牟取高额违约金——这些内幕的来源,你们都懂的。”
程恣睢对着手机眨了下眼睛。
他其实是看过原著,哪怕他词汇都不完全懂,也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但以他和傅离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公众会往哪个方向想,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背锅侠傅离骚:“…………”
手机屏幕前,程恣睢继续道:“我开始也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的,只是想让嘉创娱乐主动放弃解约,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他们竟然叫了保安!”他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拍了拍胸口,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方才我都差点儿被吓死了呢。”
观众们:…………
如果你刚才没牵狗一样牵经纪人,眼泪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不过……这似乎更符合程作精的性格。
程恣睢说完这些,把手机还给小姑娘,笑着说:“侯大哥,你们崔总呢?我给他一盏茶……不,十分钟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零三分。”
……
没人能惹得过疯子,尤其是一个“有后台”的疯子。
嘉创娱乐CEO崔光莱正在和灰蓝集团为了并购协议扯皮,内部出现资金缺口的事情一出,谈判立刻进行不下去,崔光莱从谈判上被call到大冬天的高楼顶上,当众承诺道歉,并随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解约一事向温安然道歉。
随后,嘉创娱乐被灰蓝集团并购。
为了给傅总“送人情”,灰蓝集团和温安然和平解约,没要一分违约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程恣睢跳楼#在热搜上呆了整整一天。
而程恣睢本人,则在警局接受批评教育——写检查。
温安然担心地跟着他过来了,本来都准备偷偷代笔来着,却只见他在纸上潇洒地一挥而就:“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温安然:???
小可爱睁着一双小鹿眼的模样太可爱了,程恣睢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信笺推到薛警官面前:“喏,检查。好好收着,假如以后我红了,说不定能大卖。”说着对他眨了下眼睛。
薛警官:“…………”
傅离骚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了。
他方才接到警局电话,说他“嫂子”因跳楼被带到警局批评教育,让他过去签字领人。
嗬——
傅离骚面无表情,伸手推了推眼镜,对严遂说:“别跟他说,我来过了——让他没事别来招惹我,除非他考虑好要对我坦白了。”
五分钟后。
程恣睢往他身后看了看:“傅总呢?”
“没来,”严遂说,“他说让你没事别来招惹他,除非考虑好要对他坦白。”
程恣睢:“……”
温安然小可爱解约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他塞进风骚传媒,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他才特意让警局和风骚传媒傅总联系的。
虽然警局不算个再遇的好场景,但书里写了,傅离骚最喜欢温安然小可爱乖巧的、柔弱的、流泪的样子。
因为最招人疼。
温安然今天就特别招人疼呢。
可是傅离骚竟然没来!
罢了,他明天再去公司找傅离骚也就是了。
可是……傅离骚突然不肯见他了。
程恣睢想办法找回了电话本和微信,但打电话,傅离骚不接,发微信,傅离骚不回,去公司,被保安拦在门外。
要搁在从前,他一根手指,轻轻松松就能将保安全部撂倒,但现在满级号读档重来,虽然是满级大佬重练,但毕竟是重练,还得顾忌小娇气包的人设。
唉,愁!
程恣睢愁得半夜推开窗户,想下去透透气,顺便试试轻功。
结果一探头,就和排水管上爬着的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
程恣睢笑微微对他摆摆手:“你好啊!”
男人根本没看清是谁,只见一张被手机映得绿惨惨的人脸,吓得脱手掉下去,发出一声惨叫,这时,空中陡然出现一个人影,足底绽开朵朵粉红色的莲花,灯光特效炫酷之极,那莲花一路从楼顶绽放到楼下,堪堪在他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之前,拽住了他的后领子。
满地绽放的莲花中,一个声音问:“贼?”
“说话!”
贼经历了这一番险死还生,差点儿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说:“是……是的。”
莲花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特效共鸣:“那好,你明天早上去警局,找一个姓……薛的捕头……警官,把你的罪行一五一十地坦白交代清楚,我会监督的哦。如果你不自首,那明天此时,我会让你再体验一次生死时速喔……刺激不刺激?”
贼领口被松开,脸朝下趴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尿了裤子,带着哭腔说:“刺、刺激。”
程恣睢也觉得挺刺激的。
他想修炼的是轻功,不是一座开满莲花的移动灯台,好吗?!
程恣睢:【系统,出来!解释一下!】
系统睡梦中被强行唤醒,打了个哈欠:【是宿主没认真读题好吗?简介里都说了,这是一种极其炫酷美丽的轻功!极其炫酷美丽!】
程恣睢:【…………】
程恣睢:【有没有不炫酷不美丽的轻功?】
娃娃音:【有的呀,请宿主认真阅读简介哟】
程恣睢叹了口气,罢了。
他拿围巾和帽子,把脸严严实实蒙了起来——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轻功又实在很好用。
程恣睢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想夜闯傅家,和他商量一下温安然签约风骚传媒之事,但……作为一座移动的莲花灯塔,他实在是太显眼了,根本就无法避过安保。
太惨了!
程恣睢非常郁闷,路上撞见一个尾随夜归女人的变态,十分不客气地揍了他一顿,将他的袜子扯下来塞进嘴里,用裤腰带捆了,扔在了警局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警局门口迎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一个痛哭流涕,说他是贼,抢着交代前科,求警察拘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要痛改前非。
一个嘴里塞着袜子,被捆在大门上,已经被臭气熏到晕倒,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四个大篆。
警察请教了专家,专家的反馈是——吾乃变态!
经过调查,发现变态是一起连环强/奸案的凶手,在送上法庭接受公审之时,记者对他进行了采访:“后悔吗?”
变态痛哭流涕:“后悔。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违法的事,还有……以后一定勤洗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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