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强大, 可能并不需要人宠,”傅离骚说到这里, 声音带了一丝笑意, “你不知道, 他比我厉害多了, 一个人能干翻一群海盗,帅死了帅得一塌糊涂。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帅的人, 又帅又撩还很能打, 但再强大的人, 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人疼。
“我手机里存了很多他的照片和视频, 假如你不记得了, 就去看看。我不信你会忘了他, 但就算你忘了一切, 你也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他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爱人、亲人、朋友,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 读过哪些书,喜欢过什么,做过什么事, 有哪些愿望,人生中有过哪些重要的人生节点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我已经将爷爷、哥哥、陆康, 还有商业上有合作的伙伴的照片、姓名、基本情况都整理成文档, 存在手机里了。你好好看看, 别认错了人,闹了笑话。
“你要早些恢复记忆。
“哪怕无法恢复,也要像个正常人一样。
“只有这样,你才能不拖累他,好好爱他、照顾他、保护他。”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恣睢只觉得眼睛里像是塞了柠檬。
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在他从前的人生里,处处都是抛弃和背叛,除了师父,还从来没有人爱过他、保护过他。
他习惯一个人扛,习惯了自己去解决一切,哪怕喜欢上傅离骚,也只是觉得傅离骚长得很对他胃口,人又可爱,愿意给他一个家而已。
并未奢望过傅离骚的深爱和疼宠。
原来被人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暖。
又暖又甜又熨帖,像温热的甜酒里卧了一窝荷包蛋,莫名让人胸腔胀满,眼眶发酸。
程恣睢点开傅离骚的相册。
相册里没有风景、没有萌物,每一张都是他。
垂眸浅笑的他,张扬恣肆邪笑的他,有的看起来像是偷拍的,有的是从网上don下来的节目和定妆、路透照,还有各种视频里截下来的心动瞬间。
程恣睢捏着手机,怔怔看了许久,腿都快麻了,才从地上站起来。
傅离骚还没醒,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浑身冰冷。
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
程恣睢注视着他苍白而毫无血色儿的面颊,克制不住地心慌。
他不想等了。
程恣睢突然想到可以起死回生的大还丹,从系统包裹里取了一颗,喂傅离骚吃了。
过了一会儿,傅离骚渐渐有了呼吸,面颊也渐渐红润。
程恣睢微微松了口气,瞥见方才被他丢在地上的蛋糕,怔忪片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今天是傅离骚的生日,他会醒过来吗
钟声响过十二下,傅离骚还是没醒。
程恣睢一个人点了二十九根蜡烛,又一个人吹灭,把蛋糕吃了。
然后拆开他今天新买的情侣机,把旧手机里的卡取出来,装进新手机里,将电话本和相册都导入新手机里,换下来的旧手机则珍而重之地收进了床头柜里,打算等傅离骚醒了,再交还给他。
但傅离骚没醒。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傅离骚一直都没醒。
程恣睢担心傅离骚白天一个人在酒店睡着,不安全,便把紫毛他们几个叫过来,在隔壁酒店开了房,白天过来轮流帮忙照看傅离骚。
晚上他自己照顾。
从那天起,程恣睢每天都会买一个蛋糕回来。
傅离骚没醒,第二天就给兄弟们分掉。
紫毛几个天天吃蛋糕,不到半个月,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
半月后的一天,程恣睢在剧组拍戏。
这一天拍的是闪回中的戏份。
魔王秦覆在少年时曾经因为身上的血脉与众不同,而遭遇排挤和欺辱,被人嘲讽、唾骂、殴打到遍体鳞伤。
所以若干年后,当他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王,才会对有同样遭遇的小狐狸生出怜悯之心,出手救了这只小狐狸。
程恣睢长得本来就显小,化妆师稍作修饰,就是单薄少年模样。
镜头里,他被人围殴,浑身几乎被血浸透了,脸颊上也带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目光却狠戾非常,如同想要择人而噬的小兽。
又脆弱,又强大。
程恣睢幼时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将人物的微表情处理得异常真实生动,导演在监控器后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条就能过了
可就在这时,镜头里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导演皱眉“怎么回事”
他正想让人将这个闯进镜头的不速之客赶走,却突然一愣“傅傅总”
旁边的场记小姑娘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您不是”死了吗
所有认出傅离骚的人,都忍不住小声惊呼。
傅离骚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鼻梁上架着一副学生式黑框眼镜,看起来比新闻里西装革履的时候要年轻不少,后脑上还有几根头发桀骜不驯地翘着,但气场却依然强大冰冷。
他护在程恣睢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滚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奇“死而复生”,更不知道他这是唱得哪出戏。
傅离骚后退两步,单膝跪下,将程恣睢小心拉到怀里,心疼地伸手轻轻触碰了下他脸颊伤口边完好的皮肤,眉头紧拧,嗓音带着微微的颤音“疼么”
“不疼,”程恣睢等了这么多天,没想到傅离骚会突然醒来,又惊又喜,已然有些痴了,眼底含着晶莹泪花,“你你没失忆还认得我”
傅离骚微微一怔“失忆什么失忆”
他心里挂念程恣睢,没纠结这个问题,一把将他公主抱起来“别的事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医院”
程恣睢“”
他简直哭笑不得“没有伤假的你忘了,我在拍戏啊”
傅离骚
他一时没能明白“什么”
程恣睢趁他愣神,从他身上跳下来,本来想拉他去和导演道歉解释,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傅离骚伸手推了推眼镜“你看我做什么”
程恣睢笑盈盈,眨也不眨看着他,低声道“你好看啊。”
傅离骚面色未变,耳根却肉眼可见慢慢地红了。
导演、副导和工作人员们都和傅离骚不熟,傅离骚又是业内大佬,等闲不好得罪,都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制片人之前和傅总有过几次工作交流,相对比较熟,便上前和傅离骚打招呼“傅总,您怎么来了”
傅离骚皱眉。
制片人见傅离骚冷冰冰打量着他,神色中充满警惕,便笑着说“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傅离骚眯了眯眼,将程恣睢护在身后,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别想伤害程恣睢谁敢动程恣睢,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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