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沙雕了

    程恣睢扶额, 心想这也太霸总, 太沙雕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 但又莫名觉得熨帖。

    熨帖得让人心里发酸。

    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 为别人出头,还从来没被人护在身后过。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温暖。

    又甜,又暖。

    他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傅离骚是真的失忆了。

    之所以还认得他,大概是听了录音,看了便签和照片, 知道“程恣睢是他最喜欢的人”, 所以“要好好爱他、照顾他、保护他”。

    程恣睢心底又酸又甜, 伸手拉住傅离骚的胳膊, 笑着说“没人要动我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们在拍戏。”

    现场,制片人已经懵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状况,听到程恣睢的话,才缓慢地回过神来,模模糊糊地想傅总这是突然傻了吗

    傅离骚微微蹙眉“拍戏”

    他刚醒来不久,脑子还不十分清醒, 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立刻、马上去找程恣睢, 别让他的程宝宝担心。

    至于为什么会担心他没去想, 也来不及想。

    傅离骚随便换了身衣服, 向酒店前台打问了程恣睢的行踪, 便匆忙过来找他。

    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他被人围殴,躺在血泊里,遍体鳞伤。

    傅离骚怒火直冲天灵,脑子里轰地一下子就炸了,下意识地冲上去保护他,根本没留意周围的环境。

    现在看程恣睢行动自如,脸上笑意盈盈,不像有事的样子,才稍稍冷静下来,扫了一眼四周。

    渐渐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

    傅离骚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哦。我知道。我就是和大家开个玩笑。”

    大家干笑“哈哈哈”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程恣睢和导演、制片人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傅总之前出了一些意外,现在还不方便对外透露,希望大家能暂时保密。

    傅离骚没死的消息肯定是要对外公布的,但不是现在。

    傅经史在和傅离骚失联之后,想办法联系上了程恣睢,得知傅离骚醒来,也以傅家名义施压,要求剧组保密。

    傅家也是这部剧的投资商之一,风骚传媒又是圈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剧组不可能不卖傅家面子。

    傅离骚“复活”的消息就暂时被压了下来。

    被意外中断的拍摄继续。

    只是多了个傅离骚面无表情、虎视眈眈在旁边“监视”,明明是来“探班”,却偏偏像上级领导前来视察,让整个剧组的气氛一下子严肃紧张了起来。

    连导演都情不自禁站得更直了些。

    把原本轻松、热烈的团队氛围活生生变成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但拍摄进度却快了不少,因为没有大夜戏,傍晚就收工了。

    程恣睢四处不见傅离骚的身影“傅总呢”

    “不知道,可能去卫生间了吧”

    程恣睢卸了妆发,洗干净之后换了身衣服,又等了一会儿,傅离骚才回来。

    他也没问他去哪儿了,笑着说“走,去买蛋糕。”

    傅离骚“买蛋糕做什么”

    程恣睢笑微微道“给你补过生日啊”

    傅离骚蹙眉“我生日我生日不是12月21吗”

    “”程恣睢哭笑不得,“你生日怎么可能是”

    等等这个日期

    程恣睢摸出手机查了一下,12月21日,刚好是他参与录制的第一个综艺小小的传承直播的日期。

    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也是他和傅离骚初见的日子。

    程恣睢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跳,一下比一下更为剧烈。

    他刚才以为傅离骚是听了录音,看了照片,才认出他的。

    录音里不是明明白白说了他自己的生日吗

    傅离骚都认出他了,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还把生日错认作他们初见的日子。

    难道

    程恣睢买了蛋糕和菜、肉等,和傅离骚回到酒店,拉开床头柜,发现傅离骚的旧手机和他的并排放在里面,位置分毫未动电量跑光,已经无法开机。

    傅离骚根本就没听过录音。

    程恣睢怔怔看着手机,眼眶酸涩。

    傅离骚问“怎么了”

    “没什么,”程恣睢笑了笑,推他去洗澡,“头发都翘起来了”

    他把手机充上电,趁傅离骚洗澡,去厨房做了两个家常菜,把紫毛他们叫过来,一起给傅离骚过生日。

    唱过生日歌,许愿,吹蜡烛。

    傅离骚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碟羊肉串,笑着捧到他面前“给你买的。”

    程恣睢一愣,瞬间明白傍晚消失的那段时间,傅离骚去做什么了。

    他想起傅离骚“死”的那天,便签条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别忘了去给恣睢买羊肉串。

    他没忘。

    傅离骚忘了一切。

    却记得他。

    记得他们初见的日子。

    记得他爱吃的食物。

    还没忘了给他买羊肉串。

    程恣睢用尽全力,才将眼泪憋了回去,眼底闪着星辰一样的水光,凑过去在他嘴角偷了个吻“谢谢,我很开心。”

    切蛋糕,开始吃饭。

    那一碟羊肉串被摆在了程恣睢面前。

    紫毛刘鹏程站起来想去拿,被傅离骚冷冰冰一眼给吓回去了。

    傅离骚将他顺便买的炸蘑菇推到他们面前,还把剩下的蛋糕一人一块,全都分了。

    紫毛们含泪啃蘑菇。

    啃完蘑菇啃蛋糕。

    蛋糕香甜可口,奶香浓郁,但再香甜可口的蛋糕,连吃半个月,也会觉得甜得发腻。

    蛋糕腻。

    人也腻。

    他们都快被腻死了,头都不敢抬,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

    傅离骚十分满意,拿了只羊肉串,递到程恣睢口边。

    程恣睢“我自己来。”

    傅离骚看着他,不说话,十分执拗。

    程恣睢只好就着他的手吃了,吃完擦了擦手,把充好电的旧手机拿给傅离骚“这是你失忆之前留”

    傅离骚蹙眉“我没失忆”

    程恣睢“你看看,里面有你自己写的便签,还有录音。”

    “我不想看,”傅离骚抽了张纸巾,去帮他擦嘴,目光专注又深情,“我只想看你。”

    程恣睢“”

    傅离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目光渐渐变深了,嗓音沙哑“我还想要你。”

    程恣睢“”

    傅离骚刚求婚成功那会儿,就特别黏人。

    但黏归黏,碍于总裁的身份,总不好黏得太厉害。

    现在好了,忘了自己是谁了,就完全放飞自我了,程恣睢走哪儿黏哪儿。

    白天一起去剧组。

    晚上一块回来。

    酒店小套房巴掌大的地儿,都要亦步亦趋地黏着,简直让人没办法。

    傅离骚之前其实是个挺禁欲系的人,还特别能忍,活火山高耸,都能装得和没事儿人似的,但失了忆,却像是一下子抛掉了“偶像包袱”,变得特别“真实”,半点儿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每天晚上都主动要求“充电”。

    程恣睢本来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未经人事的时候还有些羞涩,充了几次,就完全突破了心理障碍,还仗着他体力比傅离骚还好,为所欲为,数次掌握主动权,各种充电模式都体验了个遍。

    只是想到那悲催的体质,没敢再造次,使用了安全模式。

    程恣睢体力比一般人都要好,晚上充电,白天更是精神奕奕,皮肤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眼底晕染着撩人的媚意,亮若星辰,比之前更好看了

    尤其是镜头里,在小狐狸面前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淡淡邪气,简直让片场的小姑娘们脸红心跳,忍不住想啊啊尖叫

    傅离骚镜片后宛如冰晶琉璃的目光更冷了三分。

    看顾逾钊更是分外不顺眼。

    他每天都在片场对顾逾钊横眉冷眼。

    只要导演一喊咔,傅离骚拉了程恣睢就走,还冷冰冰瞥他一眼,目光中充满赤裸裸的敌意。

    傅离骚不刻意收敛气场的时候,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吓得顾逾钊又开始频频发挥失常。

    程恣睢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傅大总裁。”

    傅离骚“我哪里不正常了”

    程恣睢“你太凶了,吓到顾逾钊了。”

    傅离骚凉凉看他一眼“你为了顾逾钊,说我凶”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程恣睢软下声音,哄道,“少ng几次,早点儿拍完了,咱们也能早点儿回酒店充电,你说对不对”

    傅离骚瞬间被哄好“以后别叫我总裁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总裁。”

    程恣睢“那你喜欢什么”

    傅离骚伸手推了推眼镜,笑“喜欢你呀。”

    自从失了忆,就好像禁锢着他的那个名为“总裁”和“精英”的无形枷锁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比之前外放许多。

    更疯了,也更偏执了。

    他偏执地认为自己没失忆,不肯听录音,也不肯看新闻,还不相信程恣睢说的话。

    傅离骚“一旦和谐就会死有这种病我怎么没听说过”

    程恣睢也觉得这种病实在太过奇葩,换他他也不相信,忍不住叹气。

    傅离骚“再说,我们都嗯哼好多次了啊,我怎么没死”

    “”程恣睢好头疼啊,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听起来就是很扯,“你有不死光环,能死而复生,后遗症就是失去一部分的记忆。”

    傅离骚点头“原来是这样。”

    程恣睢知道他没信,瞪他一眼,心想爱信不信,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但要多久才会恢复记忆呢

    三个月

    半年

    一年

    程恣睢叹气,去洗澡,还冷酷无情地将想要黏过来的傅总关在了卫生间外。

    夏日雷雨多。

    傍晚还是晴空万里,没多久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雷一声比一声炸。

    笃笃笃,有人敲门。

    傅离骚拉开门,看到顾逾钊站在门外,顿时开启防御模式,冷冰冰道“你来做什么”

    顾逾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来找小程,我我害怕。”

    傅离骚“你害不害怕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声炸雷。

    顾逾钊吓得一个哆嗦,脸都白了,下意识道“我、我是他的狗。”

    “你在说什么”傅离骚皱眉,冷笑,“我才是他的狗汪”

    顾逾钊夹紧尾巴骨,后退了半步。

    傅离骚趁机摔上门。

    程恣睢洗完澡出来,问“谁啊”

    “顾逾钊,”傅离骚拿了毛巾给程恣睢擦头发,他虽然不爱上网,但为了知己知彼,特意百度过了,“堂堂三金影帝,竟然说自己是狗,要不要脸”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