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霖身旁的oga说“可是他看着不像对你有兴趣”
“那又怎么,他现在不喜欢我,又不说明以后也不喜欢我。”孟千霖撇撇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
“你都试了这么久了”
“才一个月,哪里久了”孟千霖恼怒道,“只要他没有标记oga,我就有机会。只要功夫深,冰山我也能把他融了。”
他的小伙伴拧着眉,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我觉得我觉得他应该对言教授有意思吧。他们总是出双入对的。”
“你站谁那一边”孟千霖拽拽他的袖子,圆圆的眼睛瞪得像小猫,“他们在一个地方工作,一起在学校里出入有什么奇怪的。”
他说着说着,眼睛湿漉漉的,有点哽咽“再说再说不是还有周助教嘛。三个人一起诶,能出什么事。我、我才不信言知瑾会跟人谈恋爱,我以前就听说过,他在帝生所的时候有个特别优秀的aha追他,结果因为受不了他睡觉都要抱着蛇,和他闹掰了。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躲到这里来的。”
他越说越委屈“他干嘛要喜欢这种人,跟个石头一样,永远都不会有回应。你看言知瑾今天给他甩脸色的样子,他又没做错什么,干嘛骂他。我不好吗,呜我一定不会凶他,他发什么消息都秒回,还会关心他睡得好不好科研压力大不大。为什么不喜欢我”
言知瑾在走廊里站得时间有点久,两条腿都有点发麻。
冬天已经彻底过去了,但夜晚起风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想起料峭的春寒。
他打了个寒噤。
“看什么呢”冷冰冰的气息徐徐拂过耳垂。
同样冰冷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在手背上揉了揉,十指沿着指缝慢慢下陷,和他手指相扣,将装了温水的杯子捂进他手心。
“没什么,回去吧。”因为说了太多话,言知瑾的嗓音轻微发哑。
“今天直接回家吗”
“嗯。”
“那你闭上眼。”
“助教”原本正和同伴倒苦水的oga双眼一亮,清脆地呼唤一声,向这边跑了两步,发现言知瑾也在,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教、教授好”
言知瑾轻轻“嗯”了一声,就着言虺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这么喝到底不够方便,他险些呛到,别过脸咳嗽。
言虺马上把瓶盖盖上,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头,轻拍他的背,温温柔柔地说“呛到了”
孟千霖脸色煞白,眼泪又涌上来了。
“回家。”言知瑾拂开他的手,手在空中顿了半秒,又拉住他的衣袖。
言知瑾坐在桌前。
书摊在桌上,已经三分钟没有翻动过了。
“这本书很难懂”言虺凑过来问。
“没有。”言知瑾回过神来,把书合上。
他看着言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脑海里无意识地浮起孟千霖和同伴哭诉时的话。
我、我才不信言知瑾会跟人谈恋爱
他干嘛要喜欢这种人,跟个石头一样,永远都不会有回应。
“你着凉了”言虺问。
过了半天,言知瑾疲倦地眨了一下眼,回答“可能是。”
他倏地站起身,椅子险些被撞翻在地。
“我去找点药吃。”他不顾言虺的存在,逃一般地离开卧室。
他关上堆放杂物的房间的门,背靠着门,深呼吸几次。
每次的呼吸,都像濒死的动物,最后的挣扎。
他蹲下,将身体蜷缩起来,拨通言听雪的电话。
言听雪应该还在实验室里,旁边能听到其他研究员的声音。
“怎么了”他似乎是走到安静的角落,轻轻柔柔地问。
他的声音一出来,言知瑾立刻觉得一股酸涩涌上鼻腔,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去。
言知瑾平复了一下呼吸,问“有没有什么能让信息素分泌水平平稳一点的药”
“你信息素出什么问题了吗”言听雪担忧地问,“药不能乱吃,你要是不舒服,我找人给你看看。”
“不是。可能是发情期后续反应,最近精神不是很好。”他说完,咬咬下唇,捂住话筒,把手机拿远,小声地抽气。
“你发情期都过去一个月了。”言听雪叹气。
言知瑾鼻尖又是一酸,温热的水雾涌上眼眶。
“不过我确实有能舒缓情绪的药,我叫知琛给你送过去”
“嗯。”言知瑾脸埋进臂弯,拼命点头。
言听雪又叹了口气,却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叫他注意身体,早晚记得多穿点衣服。
言听雪坐在杂物间里,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时不时闪烁的荧光。
他从来没有觉得,沈知琛的速度这么慢过。
等沈知琛的消息发过来,他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救命的稻草,飞快地跑向门口。
他似乎从来没用过这么快的速度。
沈知琛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药拿在手里,半天没给出去。
直到言知瑾主动去掰他的手,他才如梦初醒,把药瓶递出去。
“一天三次,每次一片。”沈知琛嘱托道。
“知道了。”言知瑾把药瓶揣进兜里,准备关门。
“你”沈知琛欲言又止。
“我吃药了。”言知瑾关上门。
他关上门,言虺才从房间里出来“药拿到了”
言知瑾背对着他,就着水吞下药片“你回房间里待着,我等会要看蛇。”
“你为什么突然要看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言知瑾吃了药,确实精神好了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
他收起药瓶,瞥了言虺一眼“想去。”
说完,他径直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套新睡衣。
其实言虺在他家住了这么久,蛇们早就习惯了他的气息,只不过言知瑾还是保留了看蛇前把自己身上的气味清除一遍的习惯。
他今天莫名其妙情绪失控,应该是受言虺影响,信息素水平失调。
想来也是,普通人光是和言虺接触都可能做噩梦,他们相处时间这么久,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紊乱,他才会这么奇怪。
他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去看蛇。
蛇们无聊地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趴着,看到他进来,都不同程度地活跃起来。
言知瑾和每条蛇都打过招呼,依次摸了摸,最后选了一条球蟒,拿出来挂在手臂上抚摸。
球蟒是香蕉色的,大片明亮的黄色上有白色的纹路。
球蟒与游蛇科小小的圆头不一样,造型有些像鳄鱼,有好几个明显的颊窝,脖子也格外纤细。
相对于纤瘦的游蛇,蟒蛇天生就要圆润一点,看着就比较憨厚老实。
球蟒也是。小小的球蟒缠在言知瑾手臂上,像香蕉奶油甜甜圈。
球蟒是蟒科里比较娇小的一类,这条现在也才1,胆子很小,遇到危险,会把自己缠成一团,脑袋压在肚子下面,时不时用小眼睛偷看。
现在它安心地攀在言知瑾手臂上。
言知瑾摸着凉凉滑滑的蛇鳞,心情舒畅。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和蛇共处过了,最近言虺总跟在他身边,他几乎没有自己撸蛇的机会,现在心平气和地逗蛇玩,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的乐趣。
他把球蟒从手臂上解下来,翻出一只小球,看球蟒迟缓地用脑袋顶顶球,迷迷糊糊地和球玩起来,又去看那只猪鼻。
猪鼻死里逃生之后,还是老样子,吃了睡睡了吃,吃撑了就咬墙。
它正在艰难地和玻璃墙搏斗,试图把墙咬碎出去。
言知瑾给它换了碗水,它又游过去喝水,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嚼水。
它喝完了水,整条蛇盘到水碗里,惬意地泡澡。
言知瑾把手伸过去,它就警惕地嘶嘶两声,妄图用自己压得扁扁的小脑袋和用来给蟾蜍放气的后沟牙恐吓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
正在玩球的球蟒马上盘成球,脑袋塞到最下面。
猪鼻蛇激烈扭动翻身,张着嘴装死。
言知瑾板起脸开门,刚想质问言虺,就看到一条长长的蛇尾。
言虺上半身保持着人类的状态,从腹部往下都变成长长的黑色蛇身,卷着尾巴控诉他“你又撸别的蛇”
言知瑾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蛇尾巴。
好大一条蛇,好亮的蛇鳞,摸起来手感真好
言虺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一声,用尾巴勾勾他的小腿,自己游到沙发边,靠坐在沙发上,摇摇蛇尾巴引诱他“你很久没摸过我的尾巴了。”
言知瑾捡起垂在地上的蛇尾,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把蛇尾巴往怀里收。
言虺慵懒地把尾巴搭在他腿上,任言知瑾爱抚。
“心情好了吗”过了一会,言虺问。
“嗯。”言知瑾爱惜地蹭蹭蛇尾。
言知瑾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他和言虺照例在学校食堂吃饭。
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不在同层,他们选的地方也在角落。
不一会,孟千霖端着餐盘路过,又折回来,似乎是才发现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并坐到言虺旁边,欢欣地和他说话。
言知瑾突然觉得食堂的手艺下降严重,原本只是普通,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难吃。
他又吃了片药。
孟千霖还坐在对面,和言虺搭话。
言知瑾随便拨了拨碗里的菜。
好像吃药也没有用。
信息素的混乱,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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