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兵器

小说:权臣娇宠掌上珠 作者:酒时醒
    第四十六章

    时家茶会直到夜幕降临才算告一段落。临别前大家伙还互相约着, 明儿个赏花逛园子,再聚一聚。

    江老太太笑着应下,挽着孙媳的胳膊上了侯府马车, 待马车行驶起来,却是摆手数落道“这几个能说会道的,一下午说得老身嘴巴都干了, 还明儿个聚呢, 想的美”

    常念不禁一愣,遂笑了笑,倒了杯茶水过来。江老太太见状,又是眉开眼笑地拍拍她手背“殿下可是会嫌老身繁琐聒噪”

    “当然不会了。”常念摇头道。

    她只是没有想到江老祖母会是这般有趣的性子。

    江老太太不知是信没信,只慢悠悠喝了两口茶,叹气道“阿恕不爱说话,又是个总在军营的,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面, 底下几个小辈也不亲近,也就小罗会哄老身开心。”说着, 老太太又解释道“小罗就是府上的罗姨娘, 一张嘴跟百灵鸟似的,日后你回侯府见了便知。”

    常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闻罗姨娘, 便好奇问“过几日的宴席,罗姨娘会来吗”

    江老太太道“许是要来的, 她最爱凑热闹,听说老身置办这场席面, 这会子说不得都在准备衣裳首饰了。”

    “哦哦。”常念心中掂量一番, 过几日怕是有场戏要演了, 不过也不打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恰此时马车行经集市,江老太太掀帘瞧了瞧,回身道“左不过阿恕也不在府上,今儿个咱们就去望宵楼吃香的喝辣的,殿下看成不成”

    常念说好,又甜甜道“祖母唤我朝阳便好了。”

    “那哪成”江老太太眯眼打量她一眼。

    常念还以为老太太要说什么君臣之礼不可废之类的客套话,正想开口,就听老太太说“朝阳公主是老身的孙媳妇,倒是跟孙女一个样,听阿恕说你只单名一个念,'念'字好啊,念念不忘朝朝在想,依老身看,咱们祖孙俩若不要那些生分的,又要凸现老身之特殊,日后唤你念宝如何”

    闻言,常念都顿了一下,还从未有人这么叫过她。

    可老太太自个儿念了两遍,越发满意“念宝好啊,孙媳妇就是我的宝日后出门在外,也好叫那些个不识眼力见的知晓,我江家的宝,是朝阳公主。”

    于是常念笑了,“听祖母心意便是。”

    “好好,祖母带你去吃好吃的”江老太太叫停马车,拉着常念进了望宵楼。

    掌柜的一见江老太太,立时上前笑道“老夫人许久不来了,雅间还给您好好打扫着呢”

    说话间,掌柜的视线偏转到身侧容貌绝美的姑娘,“想必这位便是朝阳公主了吧小的参见公主”

    江老太太满意笑笑,握着常念的手,介绍道“下回你来,直接上祖母的雅间,吃喝玩乐都随你心意。”

    起初常念还以为雅间只是长期预订,与寻常无二,直到跟着江老太太上去,才知内里精致奢华,布置典雅,床榻案几书架,就连玩叶子牌的小几,下棋的棋盘都规整存放着,应有具有,俨然一个小型的江宅。

    紧接着江老太太就道“吃饱了玩累了不想动腾,咱就歇下,明早再走也不迟。”

    听这话,常念又惊讶了一下。

    她这祖母当真不是寻常老太太。

    只要玩的舒心畅快,半点不拘规矩。

    诚然,西北每座城池内,每家叫得上名号的大铺子,都有这样一间专属于江老太太的雅间,常年有人打扫,来去自如。

    众人也都知晓,江老太跟活神仙似的,整个西北,再没有活的比她畅快的人。

    夜半时分,江恕快马加鞭赶回别庄,谁料未见常念身影,脸色倏的一沉。

    守夜仆妇听到动静惊醒,急忙过来,未及开口,只听她们侯爷凛若寒潭的声音砸到耳里“殿下呢”

    仆妇慌忙垂下头,不敢对上那样冷冽的视线,哆嗦着答道“晌午时老夫人与殿下去时家赴茶会了,听说回来途径望宵楼,在外边用了晚膳,想来这会子是歇在雅间了吧”

    话音未落,江恕已转身出门,夜色无边,马蹄声又起。

    那仆妇拍拍胸口,吓得出了冷汗。

    又不由得忧心殿下同老夫人在一起,该是不会有差池吧

    望宵楼已经歇业,楼上雅间安安静静的,榻上一老一少横躺,被子踢到了地上,空中依稀可闻酒气。

    江恕脸色沉着赶来,见状好一阵头疼,小心抱起常念,出门吩咐芳妈妈进去照顾老太太,便就近先回了城东的宅子。

    常念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只觉有人替她沐浴换衣,又给她喂了什么汤水,最后才放到榻上,她似梦呓一般地嘟囔了一句“要是我也能像祖母这样快活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畏无惧,该有多好”

    江恕坐在她身边,漆眸深邃,没说话,却是记下了。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望宵楼中传来老太太的惊呼“念宝人呢难不成老身把念宝弄丢了真要命真要命,芳蓉”

    这样大的声响,芳妈妈骤然惊醒,不及穿鞋,急忙安抚老太太“您别担心,没丢,殿下没丢昨夜里侯爷回来,把殿下抱回去了。”

    江老太太长舒一口气“嘿哟可吓死老身了怎吃个酒的功夫人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江宅中,常念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沙哑着嗓音喊了声“渴”

    随后,她便瞧见了阔步走来的高大男人,清晨柔和日光在他身后洒落,常念一时有些愣住,不知是做梦还是现实。

    江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日不见,又不认识了”他索性坐下,把酸梅汤递到她嘴边。

    常念起来乖乖喝了几口,又抬起头仔细看江恕,看着看着就轻轻咬了下唇,一把扑进他怀里,才反应过来他回来了一般,委屈道“呜呜夫君,阿念可想死你了,想得夜里都睡不着觉”

    不知怎的,江恕竟笑了声“我看你和祖母倒是玩的畅快。”

    老太太玩心重,她又是个孩子脾气,有一人带头便要玩疯了,夜不归宿都敢,哪里会想他想得睡不着觉

    常念才不管江恕别有深意的语气,就是要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又娇娇地道“夫君,你在银城这两日,事情都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江恕如是道,听她沙哑的嗓子,不禁皱眉问“昨夜吃了什么喉咙可痛”

    常念默住了,小声道“祖母爱吃辣,我也吃了些辣的,又喝了点酒,今早起来便这样了,痛倒不是很痛,就是喉咙痒痒的”说着,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江恕深深蹙眉,起身欲去请华姑,被常念一把抱住。

    “我自个儿的身子什么样心里都有数,不打紧让我再好好看看夫君嘛”

    那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可怜又惹人爱,江恕实在拿她没法子。

    于是常念长久望着他俊美如初,但是貌似黑了些的脸庞,熟悉又陌生,忽的道“你去取镜子来。”

    江恕依言去取镜子给她,却见她慢吞吞坐直身子,把镜面那一端对着他,沙哑的声音格外真诚“夫君,你知晓方才我为何看你那样久都反应不过来吗”

    江恕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常念望着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因而你变黑了,胡茬也长出来了。”

    江恕“”

    听这意思,他又成了初见时“满脸络腮胡,黑黢黢的糙汉”是么

    常念说完,就赤脚下地,在梳妆台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个小瓷瓶拿过来,她站在江恕身侧,有些不方便施展,就推他躺下,从小瓷瓶里抠出一抹雪白的膏体,往他脸上抹。

    “这是玉颜膏,抹上肌肤有美白滑腻之功效。”

    闻言,江恕直接黑了一张脸,一言不发,作势便要起身。

    常念情急之下,直接上榻跨坐在他腰腹上,肃着小脸,语气一本正经“侯爷,你别害臊,阿念都懂的。你瞧你,嘴唇也干燥得起了皮。”

    她柔软的小手触上男人粗糙的脸庞,及至唇角,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西北太干燥了,若不多加保养,长此下去,可怎么了得。”

    江恕顿了顿,耐着性子,沉声“阿念,你别闹。”

    常念眨眨眼“你待会还有要紧事要去办”

    “没有。”

    “那不就得了。”常念像是哄着他一般的,边抹边道“很快的,保证不误正事。”

    抹完脸颊,还有嘴唇。

    常念思忖一番,想起还有玉露膏可用,便要去拿,谁料站起身时,踩着丝滑锦被的脚倏的一打滑,直直跌到男人身上。

    常年习武作战的男人,胸膛宽阔,完美的腹肌轮廓触手可及,却也硬邦邦的,跌得常念疼红了眼,尤其是他身下不知什么东西,戳得她身子颤了一颤,那会子,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你身上怎的还带兵器难不成想谋害发妻吗”

    她跌得疼,江恕又哪里好受,软绵绵的身子落下来,几乎是不可闻地闷哼一声,两手掐住她腰肢翻转过来,变成他在上的强势压制。

    玉颜膏“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常念眼眶微红“你干嘛呀”

    江恕眸色深沉看着她“我让你别闹,你偏不听。”

    “我没有”不知想到什么,常念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

    好像,貌似,那个戳她的兵器,是,是

    她瞬间涨红了脸,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弱弱地道了一句“我还没用早膳,没有力气的。”

    江恕却是被她磨得更难耐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早膳,失了往日沉静地道“不用你动,你要力气来作甚”

    常念张了张口,话未出口,就全然被堵了回去。粗重的气息拂扫在她脸颊上,唇上反反复复的碾磨作弄勾得心底酥麻。

    上回欢好,还是在京城宁远侯府,如今回西北,沿途耗费了几日,又在别庄住了快半月,她不寻思那事,都快忘了,她的夫君,原是狼属性。

    不多时,凌乱衣衫被胡乱丢到地上与玉颜膏做伴。

    轻薄纱帐,掩不住一室旖旎春情。

    眼下江宅伺候的仆妇都是安城的,侯爷和殿下那屋子里传出奇怪动静时,还愣了一下大早上的,这是作甚

    听着声儿,娇娇盈盈,楚楚可怜,时高时低,又夹杂着些许呜咽抽泣,叫人心生遐想。

    相较之几人的后知后觉,春夏二人再清楚不过了,忙不迭去备水,而后,仆妇们便都猛地明白过来了。

    他们素来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侯爷竟,竟噢简直难以启齿又不敢置信

    适时,江老太太送给送孙媳妇的礼物正送到府上,芳妈妈见着众人忙忙碌碌,欲言又止,最后叹一句“老夫人果真猜得不错,小别胜新婚,纵是宁远侯也难逃美人软骨啊。”

    这礼物,倒是送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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