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酷刑

小说:绝命法医 作者:清韵小尸
    夜晚, 小区里。

    沈君辞把晚饭和酒都吐了出来,终于舒服了一些。

    顾言琛去一旁的自动贩售机去给他买了瓶矿泉水。

    沈君辞漱了口,剩余的水倒在地上, 把秽物冲了冲。他了解自己的身体, 不按时吃药时, 偶尔会吐出来血丝。不是太大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不想吓到顾言琛。

    沈君辞歇了一会, 站起身以后,头还在晕着, 眼睛有点睁不开。

    他的记忆也开始不连贯起来, 仿佛从一条连贯的线,变成了一个一个的点。

    一时间好像是顾言琛背着他。

    一时间好像看到无量叼着皮卡丘乖乖走在前面带路。

    一时间好像到了电梯里, 顾言琛的手搂着他的腰,他贴得他很近,好像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等他稍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顾言琛家里的沙发上,旁边放着皮卡丘和小狗布偶, 无量已经被关回了阳台上。

    顾言琛给他端来了温水,他喝了以后, 感觉身体里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终于退去了。

    后来顾言琛又给他拿来了热毛巾,把他的脸和手都擦了一遍。

    他就是不能睁眼, 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四周围在旋转。

    身体好像漂浮在一艘于风浪之中的小船上,又像是坐着永不停歇的旋转木马。

    顾言琛问他“沈法医, 你好点了吗如果实在不舒服, 我带你去医院。”

    沈君辞摇了摇头“让我躺一会”

    顾言琛道“那我再给你做点吃的, 你多少吃一点,胃空着会难受。”

    他低低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顾言琛给他熬了一碗疙瘩汤,端了过来。里面放了点西红柿和鸡蛋,还有虾皮。

    顾言琛扶他起来,他就接过喝了,那味道很好吃,他吃了一碗还想要,又忍住了,怕吃多了会再吐。

    后来他被顾言琛扶到了次卧的床上。那床单闻起来有股阳光的味道。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顾言琛在拉着他的手,按揉着关节,力度掌握的很好。

    他一直难受到了凌晨,挣扎着坐起身,眼前事物旋转的速度终于是稍微慢了一些,让他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就是站起身还有点头重脚轻,像是刚发完高烧的那种感觉。

    顾言琛正坐在床的另一侧,抱着笔记本电脑查着什么,看到他起来,顾言琛紧张了“还难受吗是想吐吗”

    沈君辞摇了摇头,他用手捂着额头说“我要回家。”

    顾言琛看他晕头转向的,怎么可能放心“别回去了,你今晚凑合下这边睡吧。被子和床单都是新换的。”

    沈君辞说“我还没洗脸刷牙。”

    他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衬得眼眉都格外的黑,表情却有点迷茫。

    顾言琛何时见过往日里的冷美人这副模样,他被他的节制性弄笑了,拉着小朋友一般把他带到洗手间,拿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给他。

    沈君辞洗漱了,扶着墙挣扎回床上。

    他有点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气,又开口道“我想换衣服”

    顾言琛从衣柜里给他翻出来一件洗干净的白色t恤。

    沈君辞去洗手间换了以后,终于肯上床睡觉了。

    顾言琛走过去,帮他把薄被盖好。

    沈君辞却又忽然睁开眼,伸出手去摸床头的手机,顾言琛急忙递给他,沈君辞就插了耳机调了一下,把耳塞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他那套流程无比熟练,就算是醉得意识都不那么清醒,依然动作流畅,仿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这套动作完成,他侧身蜷缩起来,终于准备睡了。

    顾言琛只得把掀开的薄被又给他盖了一次,沈君辞合上了双眼,没再睁开,过了一会,连呼吸都平稳了。

    顾言琛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沈君辞是在听什么,好奇心起,悄悄钩了一只耳机下来,塞在了自己耳朵里。

    听着那音频内容,他忽然愣住了。

    那是之前他开会时的讲话还有审问的录音。

    似乎是经过了剪辑,做了循环播放,很长的一段,一直不停。

    顾言琛皱起了眉,不太理解沈君辞听这些做什么,这又不是重要的领导讲话,还需要融会贯通的

    他带着不解,又听了一会,才把耳机给沈君辞悄悄塞了回去。

    随后顾言琛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里,翻了一下自己的衣袋,取出了一张纸条。

    那是上次乔思维那个案子里,沈君辞写给他的提示。

    纸条上有一个“孕”字,用了连笔,写得潦草。

    那时候,沈君辞正是通过这张纸条告诉他,秋晓雪怀有身孕。

    现在的法医基本都是电子办公,戚一安负责了现场记录,沈君辞一般只需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他少有的,手写的字。

    然后顾言琛又打开了一个记录册,那是他曾经收拾过的林落的遗物。

    有一个本子上抄写了一句话“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里面的那个“孕”字的写法,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顾言琛把这两样东西叠在一起放好,锁在了抽屉里。

    里面还有着一叠“证据”。

    窗外响起了一阵沙沙声,今天晚上有小雨。

    此时此刻,在槟城城西的一处阴暗地下室里。

    一名男子从昏迷之中转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脚也被捆着,整个人是坐着的姿势。

    他被牢牢固定在一张旧椅子上,那椅子快要散架了,只要他一动,就会吱呀作响。

    男人费力地睁开双眼,带着醉意和眩晕。

    他的眼前蒙了个眼罩,让他看不清环境,男人的鼻子眼睛运动了一会,在下方弄出一个小的缝隙,仰起头来可以看到一些屋里的环境。

    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什么老旧的库房,或者是地下室。

    屋顶上垂下来一个小小的灯泡,明显瓦数不够,发出着微弱的光。

    在墙面上,挂了几张各色的旧床单,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他的双脚踩在上面可以感觉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塑料布的下面有厚厚的沙,一个小小的排风扇嗡嗡响着,转得声嘶力竭。

    屋子的角落里有一扇铁门,看起来就很厚重,长满了铜锈。

    男人想靠听觉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但是努力去听也听不到什么,只有一些虫鸣声,还有远远的狗叫声。

    没有汽车路过的声音,此时是深夜,这里的人应该不多。

    男人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和朋友喝完酒回家,独自走在路边,他哼唱着小曲,忽然有人从后面跑过来,把一把电击枪按在他的脖颈上。

    那是一种灼烧感,他完全没有防备,一阵抽动,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次醒来,就来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他的身上依然穿着之前穿着的衣服,手机和钥匙却已经不知所踪。

    劫持他的人是谁,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男人的冷汗冒着,酒瞬间就醒了,他低头思索,想要理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被绑架了吗

    难道是因为

    他没有等太久,门打开了,有个人影走了进来,随后有一束光照到他的脸上。

    地下室内,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被照过来的光亮刺了眼睛。

    有个闷闷的声音传来“左俊明。”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向面前的人,这正是他的名字。对方就是冲着他而来,并没有找错人。

    左俊明有些惶恐,他喘息着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抓我”

    他一边说话,一边试图挣脱开绳索,可是那绳索很紧,几乎深入肉里,绑得他生疼,他甚至感觉到,有血滴落下来。

    对面的人一身黑衣,他却只能看到一双脚。

    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光,他可以看到那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影在他眼前的地面上。

    对面的人不说话,男人越发慌了,他急速喘息着“那是要钱吗我有一些积蓄,你想要多少。”

    他没有等到回答,对面的人就拿起了一根棍子,放在手里垫了垫。

    “我,我没有得罪过别人我与人为善,诚信为本,做点小买卖也从没和别人红过脸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左俊明的胸口迅速起伏着。

    对面传来了一声讥讽的轻呵。

    “你到底要干什么”男人的心一沉,声嘶力竭地吼着,“救命救命啊”

    回答他的是一记棍子,黑衣人手里的棍子挥动了出去,这一下用了力气,打中了男人的鼻子,在空中挥溅出一道夺目的血痕。

    “艹”男人骂了句脏话,疼得眼泪和鼻血一起流了下来,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暴打。

    可这只是个开始,第二棍又来了,打中了他的侧脸,直接掉下来一颗牙。

    狭小的屋子里陡然泛起了一阵血腥味。

    “救命救命啊”男人大声喊着,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又是一棒子狠狠打中了肚子,男人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肋骨可能断了,还没喊出的呼救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左俊明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咬紧了牙,心里有惧意,更多是恨意。

    黑衣人又在左俊明的背上打了几棒子。

    椅子倒在了地上,左俊明侧过了头,艰难呼吸,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肿了,有血流下来。

    他躺在地上,摆出了可怜表情“求求你,放过我吧。”

    左俊明在血色中挣扎着抬起头看去,眼罩倾斜,透过缝隙,他可以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白色的盘子,上面放了各种的凶器,锤子,螺丝刀,甚至还有一个啤酒瓶

    凶器一共七种。

    看着这些凶器,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瞬间睁大了双眼。

    黑衣人像是没有听到,他低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说“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打到你想起来为止”

    椅子又被人扶正了。

    长夜漫漫,这场酷刑,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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