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小说:枭雄入赘后 作者:今夜来采菊
    薛进率兵前去亳州, 在阜康城外扎营,数日之内多次夜袭阜康,却不与亳州军正面冲突, 只扰的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

    他的意图很明显, 是要以少敌多,耗尽阜康城的粮草。

    如今薛军前方对阵兖州, 后方对阵亳州,而沂都前方对阵帝军, 后方对阵薛军, 朝廷那头也是两边使力气,辉瑜十二州内呈三足鼎立之势,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天下兵马上百万, 粮草军饷一应辎重都是缺不得的,连年丰收,赶上荒年, 民不能耕, 军不能移, 粮草总有用完的时候。

    阴谋阳谋, 千方百计, 此时都不如一个“耗”字, 粮草一旦耗尽, 兵士们填不饱肚子,自然就没力气打仗了。

    形势明了之际, 于薛军而言,西丘城至安阳城这条粮道就起了关键作用, 源源不绝的辎重从前方运送到后方, 让薛军七万将士可以踏踏实实的堵在亳州界上, 一边骚扰亳州军,一边在安阳布防。

    二月二,龙抬头。

    一队城卫快马加鞭来到大营,给薛进送上一封安阳府家书。

    家书上只有寥寥两字没有。

    就这两个字,让薛进一宿没睡好觉,辗转反侧,噩梦连连,一会是老爹指着他鼻子骂他“不会下蛋的公鸡”,一会是楚熹满心欢喜的对他说“孩子虽不是你的,但毕竟叫你爹呀”。

    卯时不到,薛进便从睡梦中惊醒了。

    为什么会没有。

    薛进实在想不明白,他以为成婚之后,做了那事,便该水到渠成才是,何况他几乎夜夜都和楚熹做那事

    横竖睡不着,薛进提剑出了营帐,一来活动活动筋骨,二来忘却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噩梦。

    剑在手里刚挥了没两下,瞧见隔壁的慎良。

    薛进心中微动,轻利的转了一个剑花,将剑背在臂后,快步走上前去“慎将军。”

    “薛帅。”

    “出来这么久,家里可有给你来信”

    提及家事,平日严肃恭谨的慎良露出憨厚的笑意“有,内子每隔三日便去缁兵营递一封书信,随着缁车就来了。”

    薛进暗暗掐指,自他到亳州界内,已有小九日的功夫,楚熹离的这么近,只给他来了一封信,信上还只有两个字。

    略感不快,面上不显,仍问慎良“家眷可都好”

    慎良稍有些迷茫。

    薛进闲着没事,为何问他这些

    难道真如廖三所说,这薛帅成婚之后转了性子

    慎良强忍着纳闷答道“旁的倒还好,就是那两个小皮猴,整日上蹿下跳,惹是生非,内子前日来信还说他俩大闹了学堂,把学究都给打伤了。”

    慎良骂归骂,眼里含着几分喜欢。

    他毕竟是武将,不在意书本上的功夫,一对大儿子这般活泼淘气,定能继承他的衣钵,是做将军的好苗子。

    薛进听着,心里很羡慕。

    他也想要个儿子,教儿子骑马射箭,舞刀弄枪,那多有意思。

    薛进轻咳了一声,又问“慎将军长子今年几岁”

    慎良道“刚十二。”

    薛进道“到底还小,难免不懂事些,过几年就好了。”

    “借薛帅吉言。”慎良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禁暗道,一个十二岁了还在闹学堂,一个十四岁便潜入关内,凭一己之力在辉瑜十二州精心布局,埋下暗哨细作无数。人和人真是没法比。

    “慎将军成婚多少年了”

    慎良记得自己儿子几岁,可不记得成婚的年头,得凭着儿子的生日往回算,想了想才有些感慨的说“哎,这一晃都整十三年了。”

    成婚整十三年,儿子刚满十二,怀胎十月慎良是成婚两个月才有的儿子。

    薛进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对慎良笑道“慎将军是有福之人,怪不得廖三总看你不惯。”

    慎良出身西北嫡系,手底下掌着八千西北亲兵,在军中的地位首屈一指,绝非后来的廖三可与之相比,廖三觉得慎良没他功夫高,凭什么级别比他高,故而时常挑刺,慎良呢,也不是那等能一味容忍的,将领相互敌视,两拨的兵士自然总有争执。

    薛进早觉不妥,刚巧话赶话说到这,便将廖三对慎良的不满引到另一处,在这一处上,廖三可以对慎良不满,慎良却万万不能挑廖三的不是。

    你慎良有贤妻里里外外一手操持着家业,给你养大两个活泼泼的儿子,廖三作为老光棍,眼馋你怎么了妒忌你怎么了你不该生气,该偷着乐。

    薛进拿准了慎良的心思。

    果不其然,慎良一听薛进这么说,嘴角都快扯到后脑勺了“廖三啊,是该娶妻,好叫他那脾气收一收,瞧他手里那些兵士,都跟他学的一个样。”

    慎良以为,妻子是一剂灵丹妙药,只要娶了妻,坏脾气也能变成好脾气,不用提别人,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皮子底下。

    薛进成婚之前,同他说的闲话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如今成了婚,竟然跟他聊起家长里短,啧啧,神,太神了。

    薛进倒是没多想,也附和慎良“慎将军说的是,等过几日布防妥当,我便带廖三回趟安阳,给他相看相看。”

    “薛帅这意思是有人选了”

    “安阳府那边,有个合适的。”

    慎良了然“原来是少城主做媒,少城主的眼光不会错的。”

    薛进轻笑了声,不再多说什么。

    龙抬头后没几日就是春分,春分者阴阳相伴,乍暖还寒,青山渐绿,各方战事如火如荼之时,安阳城的百姓们也纷纷开始为耕种做准备了。

    常州多稻田,百姓们要先培育稻谷秧苗,等秧苗壮实再移栽到大田里,前后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薛进已然派人将任命楚熹为常州郡守的告示张贴四处,楚熹新官上任,免不得烧三把火,她打算用这一个月时间在常州转一圈,粗略解决一下百姓的实际困难,起码让百姓踏踏实实把手里的活干了。

    在楚熹看来,治民和治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就比如说薛军吧,倘若粮道让人截断,七万将士眼巴巴回望,看不见缁车的影子,能有精神打仗

    百姓也是一样的,看不见地头稻谷在蓬勃生长,哪有心思考虑往后如何,甭管扒树皮挖野草,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才是关键。

    这节骨眼上,祝宜年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楚熹要烧三把火,他便给了楚熹三道锦囊妙计。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除去恶霸豪绅。

    外面仗打得越厉害,乡里的恶霸就越猖獗,乱世啊,杀人放火官府都不管的,仓房里囤着几百石米粮,抽屉里藏着几百两银子,背后有枝繁叶茂的大家族,身前再雇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泥腿子,可就齐活了。

    看上一块肥沃土地,三两银子就能买回来,看上哪家的姑娘,三两银子就能做聘礼,敢不卖敢不嫁有的是法子把你逼上死路,三两银子你都捞不着。

    这等恶霸,在乡里便是土皇帝,不除不成。

    第二,按人丁重分土地。

    大周立国时曾统计过一次人口,做过一次鱼鳞图,按照人口划分了土地,让天下百姓都能有地种,有地种便不会流窜,不流窜社会就会安定,那当真是夜不闭户的盛世景象。

    可两百年过去,不乏有勤恳的百姓埋头开荒,多出许多不再府衙册上的耕地,也不乏有碰到难处的百姓将耕地卖给富户,沦落至卖苦力的佃农,良性循环的越过越富,恶性循环的越过越穷。

    原本没活路的穷人在富人手底下讨饭吃,倒也没什么,可这世道一乱,有力气的穷人为着能咸鱼翻身,都冒险去投军了,富人的地没法子耕种,用不上一年就闲置荒废了。

    必须重分土地,把本就为数不多的土地利用起来。

    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一道,举贤良,立耆老。

    楚熹一旦除了恶霸豪绅,重分了土地,在常州各地多半积累了一些威望,但光是有威望还不够,她在安阳这一亩三分地,勉强可以事事亲力亲为,可偌大的一个常州,数不尽的乡里村落,岂是她能一手包揽的。

    唯有建立属于她的势力,方能精准传达她每一项决策,这会想临时抱佛脚,做出一套新的官阶制度,显然是不大可能了,唯有推举一位有号召力的贤良之士,让他来落实郡守的决策。

    不过人心易变,这贤良走马上任,也容易欺上瞒下,以权谋私,横行乡里,即便他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也架不住眼红眼热的徒生事端,这时候就需要一位有威信的耆老来主持公道,辨明是非了。

    倘若耆老评断有误,含冤不屈者再入城告状,城内自会命人调查详情,倘若城内调查有误,含冤不屈者再到郡守处告状,真冤,责罚一应经手此事之人,假冤,杀无赦。

    如此便能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和精力,做到上通下达。

    有祝宜年这三道锦囊妙计,原本无头苍蝇似的楚熹立马豁然开朗。

    除恶霸,分田地,举贤良,立耆老,只需走这一趟,一口气全都能办妥,楚熹愈发觉得把祝宜年留在安阳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春分第二日,楚熹便领着一众统领踏上征程。

    她前脚走,薛进后脚就回了安阳,毫无意外的扑个空。

    扑个空那都不算什么,得知楚熹带走了仇阳,薛进吃人的心都有了。

    言而无信的骗子是谁答应他有身孕之前不和仇阳见面的这可倒好,不仅见面,还要背着他朝夕相处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足足一个月

    “薛帅不说相看媳妇吗”

    “你找她去要让我给你做媒人不成”

    廖三瘪嘴,都有点委屈。

    明明回来的路上薛进还同他有说有笑,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脸了。

    虽然心里一百个委屈,但廖三不敢有怨言,他指望着薛进给他找媳妇呢,这年头哪有一军统帅这么积极帮老光棍找媳妇的。

    没错,是找媳妇,不是找女人。

    廖三跟着薛进从丘州打到常州,一路攻城略池,即便没有打家劫舍,也从那些城主的府上捞到了不少钱财,他如今有权有钱,想找个女人不要太轻松。

    可女人和媳妇不一样,这点廖三心里门清,他想找个能过日子的正经媳妇,就得指望薛进。

    不对,是通过薛进,指望楚熹。

    楚熹出门办事去了,他的媳妇跟着落空了。

    哎

    薛进和廖三满怀期待的来安阳,愁眉不展的回大营。

    楚熹这会也不好过,她自穿越到这个世界,活动范围始终在城里,去过最穷的地方就是安民村,可要从安阳往安民村大量运送物资,必须有一条平坦的大路。

    楚熹根本没想过,乡里的路会这般颠簸,她坐在马车里就跟蹦迪一样,便是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强烈的晃动也快把她骨头摇散架了。

    “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快了,少城主再忍忍。”

    “你都说起码十遍快了”

    “这回真快了,少城主往前瞧,过了新河沟,就是新河乡了。”

    新河乡属于常德的管辖范围内,是常德周遭最大的乡县,去年产粮达足有五十万石,上缴给常德城主府的便有八万石,实为富饶之地,也是楚熹实行新政策的重点区域。

    过了新河沟,路没有那么陡峭了,楚熹舒服不少,又抄起账册查看。

    这是新河历年缴纳赋税的账册,上面明确记录了新河一带村镇人口及产收,在送到她手里之前,祝宜年已经查看过一遍,用朱笔做了不少批注。

    楚熹凭着这些批注,可以很快得知哪一处存在恶霸豪绅的问题。

    但恶霸豪绅也不是傻子。

    薛军告示一张贴,楚熹这边紧跟着有了动作,没去常德城,没去顺清城,而是带着两千城卫浩浩荡荡奔着乡里来了,这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有好事。

    恶霸豪绅感觉大事不妙,忙发动一切力量,在楚熹到来之前摆起戏台。

    因此,队伍进入新河后,看到的并非民不聊生之苦难景象,而是一派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盛世田园风光。

    “呵,整得挺热闹。”楚熹冷笑。

    他们途径佛晓乡时,乡里百姓看到这一队骏马铁蹄,黑甲长刀的城卫,那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往家里跑,着急忙慌的关紧门窗。

    虽说安阳收容了两万多流民,楚熹名声还不错,但那都是从前了,眼下什么情形,西北荒蛮子,反贼薛进,不到一年就连攻下三州,屠杀了多少关内百姓,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枭雄了。

    枭雄怎么样,率领十万大军杀气腾腾的到了安阳,竟给安阳楚霸王做了赘婿。

    可以想见夫妻俩不仅是一丘之貉,那楚霸王比反贼薛进更凶神恶煞

    正所谓三人成虎,外头的消息传到乡里早就失了真,百姓们能不怕吗。

    对比之下,新河乡的安谧宁静实在诡异,竟还有百姓摆摊卖书画瓷器,见了他们只是颇觉新奇的打量。

    “少城主。”连陈统领也发觉不对劲了“这一路百姓不少,为何不见小孩农忙之际,小孩该漫山遍野跑才是。”

    “嗯,先不管,直接去衙门。”

    乡里的衙门只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命官司土地官司等等要务必须要转交城主府,衙门乡长是无权处置的,因此这个衙门的权利微乎其微。

    虽然是个小清水衙门,但乡长到底是乡长,薛军的告示就差张贴在他床头了,他怎会不知安阳少城主如今的身份“郡守大人下官不知郡守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郡守大人恕罪”

    楚熹没应声,打量着跪在她跟前的乡长,能有五十来岁的模样,干瘦干瘦的,头发黑白参差,胡子倒是漆黑一片,两只眼睛不一样大,一只耷拉着,几乎完全合上了。

    光看长相都不得意人。

    “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礼。”

    “多谢郡守大人郡守大人请上座下官这就命人给郡守大人看茶”

    他一口一个郡守大人,态度恭恭敬敬,完全没有因楚熹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就有任何怠慢之处。

    楚熹却没心思和他周旋,主要是时间紧,任务重,一刻也耽误不得“茶就不必了,我只问你两件事。”

    乡长躬着身,驼着腰,垂着头,十分谦卑地说“郡守大人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倘若你看我年纪轻,哄骗我呢”

    “那便叫下官不得好死”

    “不错,有诚意。”楚熹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歪脑袋,朝门外唤“仇阳。”

    乡长不自觉扭头,跟着看向门外,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光里走进一团巨大的黑影,高,壮,挺拔,通身的黑甲,手提着铁剑,大脚踩在地上,地仿佛都跟着发颤。

    这一眼,样貌都没瞧清楚,就把乡长吓得够呛,若不是楚熹喊了声仇阳,他当真以为是那个反贼薛进。

    “少城主有何吩咐”

    “乡长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嗯。”

    “不得好死都是怎么死的”

    仇阳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冷冰冰的“割肉,蒸熟,喂儿孙。”

    楚熹满意的笑了,交叠双腿道“割肉一时是死不了的,眼看着自己的肉被蒸熟,再眼看着儿孙一口口吞下,这么死,果然不是好死。”

    乡长的腿不由自主打哆嗦。

    “我丑话是说在前面了,那么我问你,去年秋收,赵家庄为何只缴了八千石粮,与赵家庄同等耕地,同等人丁的丰昌村却缴了一万两千石,这四千石差在哪”

    “这赵家庄和丰昌村虽归新河管辖,但,但缴粮之事下官是无权过问的。”

    “你无权过问赵家庄的缴粮不该先送到新河,再送去常德吗”

    “郡守大人说的没错,可去年赵家庄那边是自行去常德缴粮的,下官知道不合规矩,特地向常德府问过,常德府的意思是,粮送去就行,旁的不要紧。”

    这乡长不敢编瞎话蒙骗她,便语焉不详,一个劲的往外踢皮球,楚熹有些不高兴,在心里记了他一笔,预备回过头再收拾,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赵家庄。

    四千石粮草,不算多,可敢明晃晃克扣下来,足以看出背后之人的嚣张。

    要除恶霸豪绅,就不能杀鸡儆猴,猴子知晓自己没得活路,很容易反咬一口,得杀猴儆鸡,猴子一死,那群鸡也就不成气候了。

    这道理是楚熹临行前,老爹亲代的。

    楚熹又问乡长“赵家庄是谁做主”

    “庄主赵斌财。”乡长顿了顿,补充道“他和徐莽徐将军是结拜兄弟。”

    “徐莽哦,你说死守常德城那个徐莽。”

    “正是正是。”

    楚熹琢磨明白了,这新河看似是乡长当家,实际上是赵斌财做主,乡长摸不清她的路数,怕她没能耐解决掉赵斌财,若赵斌财最后安然无恙,定然要报复袒露实情的乡长,反之,她有能耐解决掉赵斌财,必会调转锋芒惩治隐瞒不报的乡长。

    乡长左右为难,只好吐出一点点赵斌财的关系,给自己留条“被逼无奈”的后路。

    “去年常德征兵,赵家庄去了多少”

    “约莫有二百余人”

    楚熹问到重点上了。

    赵斌财和徐莽是结拜兄弟,赵家庄百姓足有一万五千余人,征兵却只有二百,而差不多人口的丰昌村,征兵超过两千,这可是相差了十倍。

    楚熹有理由怀疑,赵斌财在庄里养了私兵,所以他才会冒险克扣那么大一笔缴粮。

    若赵斌财真养了私兵,那事情就难办了。

    楚熹要除恶霸,可不想搭上自家城卫,这些城卫是当日跟着她一起打劫薛军辎重的那批,说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也不为过,死伤一个她都要心疼的。

    “你下去吧。”

    “是”

    乡长松了口气,缓缓退出堂内。

    楚熹看向陈统领“派去赵家庄的探子是不是该回来了”

    “按理说该回来了,从新河到赵家庄,来回不过两刻钟,这都快半个时辰了。”

    “”

    “莫非,是叫赵斌财捉了去”

    楚熹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陈统领“你亲自去趟常德,调五千兵马来。”

    陈统领低头看那令牌,一愣“这是薛军的调兵虎符。”

    薛进麾下十几路杂牌军,为了避免兵反内讧,这十几路杂牌军都被打散了,拆开了,混到一块,他们不认将领,只认调兵虎符。

    陈统领万万没想到,薛进会把虎符交到楚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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