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第61章

    他在谢安珩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 过去这么久,他要是再不找来好像也说不过去,但他为什么会一个人过来就算他练了格斗,也不能这么托大。

    谢行之心里担忧“那你外婆呢”

    “我不知道, 我看见好多人都往那边围过去, 具体的看不清楚, 我不敢过去, 我会被发现的。”

    夏嘉誉说完从背后取下一个小包。

    谢行之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还带来了水和食物。

    “你带了工具吗可不可以先帮我把绳子解开”谢行之手脚被缚实在难受。

    “但那样的话, 他们就会知道我来过了,而且门口都是保镖,你也走不掉的,这样做只会惹怒我外婆, 她生气起来可能会伤害你。”

    夏嘉誉把水拧开喂到他嘴边。

    清凉的矿泉水入口,谢行之总算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他仔细思考现在的情势, 夏嘉誉说的倒也没错。

    房门有人把守,加上他又伤了一条腿,即便解开绳子也很难逃脱。而且万一逃离失败,还会暴露夏嘉誉这个有用的助力。

    现在无论怎么说至少有个能暗中帮助他的人, 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你只帮我把它解松,我假装还是被束缚着,这样一方万一出事,我也不至于没有行动能力。”谢行之对他道。

    这个建议有道理, 夏嘉誉听话地靠近过来帮他解手上的绳索“好。”

    “这段时间, 你外婆和母亲没有为难你吧”谢行之多少也了解夏嘉誉上次帮助他的事背施老夫人发现。

    夏嘉誉摇摇头, 给他喂了一小片面包“外婆不让我出门, 但她还是爱我的, 她不可能伤害我, 母亲就更不可能伤害我了。”

    谢行之略微放心。

    但夏嘉誉折腾了半天,发现绳子实在是绑得太紧,系了死结,又足足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他根本没办法光靠自己的力量解开。

    “怎么办”再过一会施老夫人他们就会回来了。

    “有没有可以切割的东西直接割断。”谢行之转头四下打量。

    可惜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锋利的东西都没有。

    夏嘉誉低头在包包里翻找。

    “这个”

    还真让他找到一块小刀片。

    “这是我平时削画笔备用的。”

    刀片很小,切绳子估计有点勉强,但也聊胜于无。

    谢行之点头“小心别划到手。”

    “不会的,我经常用这个。”

    “除了帮你解开绳索之外,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可以稍稍帮你活动一下手脚。”夏嘉誉见他唇色惨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心中担忧。

    “不用了。”谢行之摇头,“我在这坐了一夜,你现在帮我活动一下,反倒会让我更难受,还不如再忍耐一段时间。”

    但他说完,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谢行之望向夏嘉誉“你好像的确可以帮我。”

    “什么”夏嘉誉眨眨眼,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向他靠近过去。

    趁着施老夫人和谢安珩在外面对峙,谢行之将计划交代给夏嘉誉。

    他们刚刚商讨完,夏嘉誉准备帮他把绳索松开些许方便计划实施,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我外婆回来了”夏嘉誉吃了一惊,连忙将剩下的矿泉水和面包全部塞进包里。

    绳子只切了一半,他紧急之中只能把小刀片塞进谢行之的掌心“你拿着,千万不要受伤,我会按你说的做,也请你尽可能不要伤害我外婆。”

    谢行之“好,我尽量。”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保证一定不让双方受伤。

    几句话的功夫,门外的人已经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了,夏嘉誉不再磨蹭,手脚麻利地爬上窗子翻了出去。

    就在窗户落下还原的刹那,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狠狠砸在两边墙上。

    施老夫人的面容由远及近。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行之,似乎对他憔悴的模样颇为满意“那小子为了救你,可真是下了狠功夫。”

    谢行之还没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施老夫人背后就又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

    数名保镖踉踉跄跄地进来,面露惊恐。

    “老夫人,他他就要闯过来了。”

    这几人身上都有血迹,她拧眉“废物,这么多人拦不下他一个,还被他伤着了”

    “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血,谢安珩被我们捅了一刀在腹部,但他他好像不怕疼,他简直不像个人啊,老夫人”

    保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脸肝胆俱裂的惊恐神色。

    “我不管这是谁的血”施老夫人头上的小发卡都因为她的愤怒抖动,“你们几个,去把他搬起来,放到我交代好的地方。”

    保镖们看了一眼谢行之“是”

    不消片刻,他便从房间被挪到了别墅后面的峭壁上。

    寒风凛冽,唯独谢行之衣衫单薄,可他却顾不上自己冷不冷。

    谢行之满心都是保镖身上喷射状的鲜血,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在身后切割绳索,望向施老夫人“你到底对谢安珩说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对他提了几个小要求而已。看来谢先生的说法也不完全正确。”他越狼狈,施老夫人就越高兴,“我叫他在我拟的合同上签了字,还让他只能独自一人过来,否则我就不会留你活口,他全都乖乖听了我的话。”

    “任他平日里再怎么威风,只要谢先生在我手里,我提任何要求,那谢安珩都只能摇尾乞怜,求我放了你。”她尖利的声音穿过海风。

    谢行之不禁冷笑“老夫人做事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施老夫人挑起眉毛,“我一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需要什么后路我死前能保住我施家的一切,我这条命就值了。”

    “保住施家的一切”谢行之看着她,“老夫人想要的恐怕不只是一张合同吧”

    施老夫人眼神一利“谢先生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向来遵守承诺,也一心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产,要个合同有什么不对”

    “可是老夫人真的会相信一纸合同吗”谢行之无情戳穿她的谎言,“您想要的是任何人都永远无法再向施家伸手。”

    果不其然,他看见施老夫人面色微微变了变。

    谢行之继续道“先是夏景辉、再借谢安珩的手击溃满北市所有对施家有觊觎之心的人,最后拉拢支持你们的家族老夫人好算计。”

    施老夫人哼了一声。

    “今天就算谢安珩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你也不可能放过我,更不可能放过他。”谢行之感觉到背后的绳索倏地松了不少。

    “你无非是想把我们一起折在这里而已,又何必做那些假惺惺的表面功夫,签什么合同”

    施老夫人倒是也没生气,她胜券在握,显然心情愉悦“谢先生说的有道理,但可惜现在讲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那倒未必。”

    谢行之话音刚落,别墅后门“砰”地一声巨响。

    站在崖边的几人齐齐回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谢安珩面色冷冽,扫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谢行之,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来。

    “放了他,不然我不保证我手里的人会怎么样。”

    施老夫人眼睛瞬间瞪圆“嘉誉”

    出乎在场除谢行之外所有人的意料,谢安珩并非独自一人,他还挟持了另外一个人。

    而被挟持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跟谢行之说完话的夏嘉誉。

    前者一把刀架在他细瘦的脖子前,紧紧将他桎梏在手中,夏嘉誉面露痛苦“外婆”

    反而是他们口中身负重伤的谢安珩目光中寒意逼人,脚步沉稳,压根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在她身后,谢行之悄然松了一口气,趁没人注意他,继续加大力道切割剩余的绳索,想让手脚脱出。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嘉誉原本对你有恩,你却让他恩将仇报”施老夫人万万也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差错,转头怒斥谢行之。

    他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刚要回答,谢安珩已经帮他接下了话茬“事情因你而起,要不是你劫走他,你外孙也不会出事,他有任何差错都只能怪到你头上。”

    施老夫人被气得不轻“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房间,你怎么会跑出来,又怎么会遇上他”

    现在再责怪夏嘉誉也没用,她只能咬牙道“你有什么条件”

    “放了谢行之。”谢安珩言简意赅。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施老夫人没动,“我施家现如今已经几乎被你们瓜分殆尽,我放了谢行之,就算你现在不伤害嘉誉,后续也绝对不可能再放过我们。”

    谢安珩“我对你的施家没有半点兴趣。”

    “我不相信”施老夫人大手一挥,“金钱、权利,没人能不对这两样东西感兴趣,就算你不想要,谢行之呢他会不想要吗”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夏嘉誉忽然道“外婆,谢先生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人,您不要伤害他,这件事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完了。

    谢行之在后面连连对他使眼色,但夏嘉誉似乎没看见,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施老夫人勃然大怒“你竟然跟他们一伙”

    她立即明白这不过是一出拖延时间的戏码,谢安珩根本无意伤害夏嘉誉。

    看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夏嘉誉也不想演了“外婆,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也不要伤害别人,好不好谢行之先生向我保证过,只要您收手,所有人都会相安无事。”

    “他向你保证,你就相信,外婆说的话你却不相信了”施老夫人对他的语气还是不同,神色又平和下来,“外婆是怎么教给你的,你难道忘记了吗我要是现在收手,你外公留下的一切,就都会被这些豺狼吞吃干净。”

    夏嘉誉摇头“不会的,外公留下这些东西也只是想让您过得更好,他想让你往后的日子都能生活在快乐里,而不是继续参与这些争斗。”

    “他一向都不喜欢这些,您知道的,不是吗”

    “”施老夫人眼神闪烁,伸出去的胳膊缓缓收了回来。

    谢行之见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加快速度割断束缚在手腕的最后一根绳子。

    争取到的时间越长越好,他挣脱后就能出其不意寻找机会反制施老夫人。

    接下来只要拖着,等警方和其他人找到这里就好。

    “他要是看见您现在的样子,他是不会开心的。”夏嘉誉继续好言相劝,“外公离开前说他会依旧陪伴在您身边,只是以您看不见的形式,他现在肯定也在为您担忧啊。”

    施老夫人攥着轮椅扶手的五指青筋泛起,似乎在经受剧烈的情绪挣扎。

    “收手吧外婆,趁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受伤。”夏嘉誉也见到施老夫人明显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外婆,我知道您很爱我,也爱我外公,爱他留下来的一切。”

    “那您更应该完成他留下的遗愿,不是吗”

    施老夫人没有出声。

    “他那么疼爱我,您是知道的。”

    “但他还是把家产留给了您,而不是留给我或我的母亲,就是因为他知道您喜欢这些。他更在乎您,想在他生命最后尽他所能让您快乐,用他最大的能力让您远离这些豪门争斗。”

    “放手吧,外婆,哪怕只是为了外公。”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聚集在两人身上。

    崖边安静许久,在大家都隐约放松警惕的时候,远方传来了警笛声。

    看似已经软化的施老夫人立刻变脸,厉喝“胡说八道你跟他们串通起来欺骗我,姓夏的果然没有一个好的”

    夏嘉誉脸色一白。

    谢安珩神情警觉,往前走了几步,谢行之怕他们真的交手受伤,连忙先一步道“老夫人手里都掌握了能扳倒我们的资料,为什么不直接用非要在这里上演你死我活的戏码,警察到了,你又以为施家最后能好到哪里去”

    “什么扳倒他的资料”施老夫人转动轮椅。

    “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吧”谢行之加快手上的动作,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我车祸当天,你们说在半岛酒店交易的那个u盘,不是在你手里吗”

    施老夫人好像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眉头一皱,眸光接连闪了闪。

    “你们没拿到u盘”

    这话一出来,谢安珩和谢行之均是一愣。

    “这可真是奇了。”施老夫人偏过头,“那日我不过是放出个幌子,想引得谢安珩这小子过来,你们竟然至今还蒙在鼓里”

    不可能。

    谢行之心下诧异。

    赵鸿钧既然说了u盘是真的存在那就一定是真的存在,他不会说错。

    现在看谢安珩的反应,显然他也知道有这样东西。

    可这种情况下,假如施老夫人手里有u盘,只会对她更有利,她也确实没必要不承认。

    那就只有可能这样东西真的不在她手里。

    就是因为没有这件筹码,所以施老夫人才只能破釜沉舟,拿命和他们搏。

    谢行之心里凉了半截。

    “少继续废话。”

    眼看她大势已去,警笛声越来越近,施老夫人耐心告罄。

    “就算施家与我一同覆灭,你们二人也别想得到任何好下场”

    在警察赶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的瞬间,施老夫人眸中冷光乍现,一把推向正在试图解开腿上绳索的谢行之。

    “谢行之”谢安珩双目圆瞪。

    “全都不许动”

    一同前来的还有岑向阳、赵致殷等人,他们随着警察跑过来,一声厉喝之后,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断崖中间的谢安珩飞扑过去

    “谢安珩”此时顾不上太多,赵致殷等人也连忙上前。

    一行人围在峭壁边缘,只来得及看见两个硕大的水花一前一后坠入海中,掀起层层白浪。

    “哈哈哈哈哈”施老夫人早在混乱中被谢安珩推倒在地,又被两个警员戴上手铐。

    她却丝毫不在乎,笑声刺耳又疯魔“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你”岑向阳恨得牙痒痒,双目发红,但来不及跟她算账,边往悬崖下方跑边道,“还等着干嘛赶紧去救行之哥啊”

    所有人这才大梦初醒,留下一部分人带走施家的保镖,其他人迅速撤离了悬崖,开始往海边派人搜救。

    冰冷。

    刺入骨髓的冰冷。

    谢行之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双手从绳索中挣脱出来。

    这个断崖距离还不算太高,但他带了一个椅子的重量,砸进水中的那一瞬依旧让他头晕脑胀,险些当场昏过去。

    身下的钢制椅子沉重无比,拖拽着谢行之不断向海底坠落,负伤的那条腿成了拖累,脚踝上的绳索来不及解下。

    他胸腔中的氧气就要告罄,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在他即将窒息的前一秒,忽然,一双胳膊把谢行之托了起来。

    “唔”

    那双臂仿佛力大无比,猛地将他脚踝处的绳索全部扯开,又用力带着他往水面托举。

    “呼咳咳咳,呼”

    总算重新呼吸到空气,谢行之扬起脑袋,贪婪地张开嘴。

    积累了一夜的寒气,海水像冰针一根根刺入他的四肢百骸,湿透的衣服和无法动弹的腿都让他感觉自己沉重无比,但身后的人还在用力带着他往岸边游。

    谢安珩。

    不用回头他也能知道,会不要命地跳下来救他的人只有谢安珩。

    临近靠岸,谢行之察觉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滞涩缓慢。

    他的腿无法活动,只能尽力挥动双臂从旁助力。

    终于,两人齐刷刷仰倒在岸边一处礁石上。

    上岸的同时,刚刚还紧箍着他的胳膊蓦地软了下去。

    “谢安珩”谢行之低头去看。

    谢安珩压在他身上,比他后几秒上岸,此时整个人像是窝在他怀里。

    谢行之拍拍他的背,但后者没有反应。

    谢行之心里一寒。

    他连忙撑着身体靠坐在礁石上“安珩”

    “你受伤了吗”谢安珩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眼睫几乎闭合,脸颊和唇色惨白。

    “我没事,我没事。”谢行之搂紧他,以为他是被海水冻到了。

    可这样一靠近,他手中摸到一片湿滑。

    不是水的触感。

    鼻尖嗅出铁锈似的腥味。

    谢行之心头一跳,低下脑袋

    “别看”

    谢安珩还在轻轻喘气。

    但谢行之没听他的,他循着那股腥气找到源头,眼瞳骤缩。

    湿滑的触感和腥味不是别的,正是谢安珩腰腹的血。

    之前的保镖没开玩笑,那些血的确是谢安珩身上的,他也确确实实是被捅伤了腹部。

    他在崖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全是伪装,而现在伤口长时间没得到止血,又泡了海水,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谢行之用力将手按上去,试图把那些仍在往外冒的血液压住“安珩,你别睡,你千万别睡,睁开眼睛,听我讲话。”

    “嗯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谢安珩虚弱地应答,这次不是装乖骗他了,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抬头,对着谢行之最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胳膊动了动,像是想抬起来触摸他。

    “我会保护你,谢行之。”

    “安珩”谢行之眼中微亮。

    “啪”地一声,那只抬到半空的手坠下,无力耷拉在石头上。

    谢安珩的脑袋也重重靠上他肩窝,双目紧闭。

    “谢安珩”谢行之再也没了平日的淡然冷静,他转头朝岸边大喊,“医生有医生吗我们在这里,需要帮助”

    “安珩”

    谢行之将额头跟他相抵,他早在海水里冻得皮肤发麻几乎没了感觉,却仍能感受到谢安珩的身体就像一块冰。

    他尽全力将他紧紧搂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哪怕一丝半毫温暖。

    寒风依旧呼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行之也感觉自己的头脑开始发木。

    “先生,先生请您松开手,我们需要对他进行抢救”

    搜救队赶来的时候,两人死死抱着,怎么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他们无法让陷入昏迷中的谢安珩撒开手,转而劝说仍旧保留意识的谢行之。

    可谢行之只能看见有人在他面前对他讲话,双唇张合,面色焦急,却听不真切那人在讲什么。

    他也无力思考,整个世界一片嗡鸣,只剩下最后的本能紧紧攥住怀中的人。

    搜救队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两人一起抬上担架。

    直到被推上救护车,潜意识里感知到好像已经脱离了危险,谢行之总算支撑不住。

    四周的声响退潮般迅速远离,视线逐渐灰暗,他最后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的人,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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