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小说: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作者:朝邶
    冯茜茜知道, 陆啸没有撒谎。陆汀的纸人活灵活现,排除外貌和没有五官的脸,那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大活人”。

    之前陆汀给她的纸人, 至今还在家里供着。

    说起来诡异,那天小东西趁她不注意,居然扯了张卫生纸给自己叠了顶小帽子。

    冯茜茜回过神,神情无比严肃的重复道“没有看见, 我只看到陆啸对你先出手,然后你们打了起来。那枚带刀片的戒指也是他的。”

    她运了口气,抬眸看向陆丰“陆先生不请自来,目的就是想袭击我的贵客”

    来了来了,陆丰听见冯茜茜说出贵客两个字时, 心里居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简单的两个字,完全佐证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测。陆汀对于冯家,甚至是常家和林家而言,绝非普通朋友。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想要寻求合作的人牢靠无数倍。

    陆丰现在想打死陆啸的心都有了, 他就不该相信陆玲晚查到的那些东西,以为陆汀只是个帮他们解决问题,拿钱办事的小喽啰。

    “冯董,我没有那个意思。”陆丰说完,愣了。

    他跟着陆老爷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然而此刻, 一直没过来围观的林兆琛也到了, 就站在他两个儿子身边, 询问陆汀有没有受伤。

    那亲昵中带着尊敬的语气, 让陆丰冷汗直冒, 陆汀到底使了什么招数,让几个家族都对他俯首称臣,就差把人捧在手了。

    “我的宴会不欢迎你,如果陆先生不想被直接扔出去,麻烦现在就带你的儿子离开。”冯茜茜抬手看了眼表,毫不留情道,“给你三分钟。”

    陆丰试图争取点什么,还没张嘴,林兆琛发话了“之前因为你父亲,陆家和林家算是有些渊源。”

    陆丰眼前一亮,以为转机到了,结果下一句,就打散了他的一切幻想。

    “有件事情陆先生恐怕不知道,陆汀于我林家意义特殊。对于我,他是最疼爱的晚辈,对于我两个儿子,是必须宠爱着的弟弟。”林兆琛的个子比陆丰高出一点,他微抬起头,眼神中是没有掩饰的责怪和厌弃,“陆家今天这么一出不只是扰乱了宴会,也打了我林家的脸。”

    陆丰简直要哭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就算真的携带了管制品又如何,不也没伤到人而且堂兄弟打打架怎么,谁家兄弟不打架这一个两个小题大做,摆明了是借着由头发难,想要断绝他与几家之间的关系

    “爸,我们走吧。”陆玲晚看到父亲那副模样,不但没有紧张焦虑陆家未来的处境,反而心头快慰。

    她将头发别到耳后,微翘的眼角扫了眼陆汀,敛下情绪,对余莲说“妈,别愣着了,赶紧带着陆啸走。”

    那一道道视线都快把人给戳死了,余莲早就不想待了,她用力掐住儿子的胳膊,“啸啸,快跟妈妈回去。”

    半小时不到,父亲被厌弃,失去了合作的机会,而他的脸上,多了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而造成这一切的,除了陆汀,还有他的好姐姐。

    陆啸不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突然揪住陆玲晚的头发,“你为什么要害我”

    陆玲晚疼的眼睛发红,双手护着头皮,那泫然欲滴的样子,围观的几位男士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前帮忙。

    “还嫌不够丢人是吧”陆丰气得浑身发抖,是他们的错,一味的骄纵下让儿子长成了这样一幅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性子。

    见丈夫再起扬起手,余莲扑上去,掌心捂着儿子的脸,低声说“回去妈妈给你做主”

    陆啸扭头指了指陆汀,眼底的恶意不减,抬脚,带着一声冲天怒火走出了卫生间。

    陆家的人来得突兀,离得仓促,不少人私下议论,他们为什么会被其他几个家族针对。

    社会日益发展,各行各业的竞争压力不断增大,陆家今天腆着脸来,无非是想寻求更多的出路来壮大家族。眼下看来,壮大是没门了,不被冯常林三家带头排挤就算祖宗保佑了。

    陆家四口脸上不同程度的阴沉,一到家,陆啸就被他爸从车里拎出来,一脚踹进家门。

    李管家站在一旁,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老爷子死后家里没有人坐镇,陆家就成了一盘散沙。短短一个月,欣欣向荣的家族渐渐被一层看不见的阴云笼罩,除了混乱,就是压抑。

    进了门,陆啸被他爸推到了沙发上,还没坐稳,一巴掌唿扇过来。

    陆啸这次学聪明了,抬起胳膊挡住那一掌,“是陆玲晚陷害我的她从一开始就指使让我去道歉”

    想通戒指的事情后,陆啸觉得陆玲晚处处透着股古怪,譬如她劝说自己去道歉,却偏要提起被陆汀拿走的祖宅,还说让他花钱买回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陆玲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她很清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点燃他的怒火。

    甚至于更早之前,那把爷爷书房的钥匙。

    当初是陆玲晚亲手交给他的,会不会她当时已经算到,他会忍不住偷溜进去,翻找陆汀的八字,然后对陆汀下咒

    陆啸越想越心惊,忽然不认识那亲姐那张脸。

    陆玲晚毫不避讳地回视他的目光,红唇勾起,冲陆啸挑衅的挑了下眉。

    “是你,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陆啸冲到陆玲晚面前,扭头对陆丰道,“爸爸,戒指是陆玲晚让她秘书给我的她早就知道我会忍不住对陆汀动手,她不想让陆家好,她想毁了陆家”

    陆玲晚露出受伤的表情,“陆啸,我从小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余莲是个偏心的母亲,在她这里,儿子永远比女儿重要,当即将陆啸挡在身后,眼眸凌厉地盯着女儿,“陆啸说的是不是真的。”

    “既然你已经相信他的话,还来问我干什么”陆玲晚露出悲痛的眼神,声音哽咽,说话多少带着怨气,“反正在你心里,陆啸永远是对的,我只配给他擦屁股,给他提鞋。”

    陆玲晚能力不错,在陆家业务紧缩的情况下,起了不少作用。陆丰怕女儿伤透心,连带着对公事懈怠,伸手隔开逼近的妻子。

    陆啸还在添油加火,“爸,你别被她骗了,不信可以找秘书出来对峙。”

    秘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陆家人面前,低眉顺眼,吐字清晰。

    “陆总,戒指是陆啸少爷让我去找人定制的。”

    “你撒谎”陆啸跳起来,着急辩解,“他是陆玲晚的秘书,他肯定要帮陆玲晚”

    “够了”陆丰忍无可忍,这一晚上闹的笑话已经够多了,他伸手让秘书赶紧走人。转过背,低下头捏着眉心。

    陆啸从小就没有担当,想要什么就买,买不到的就从别人手里抢。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性格霸道张扬一点没什么错,否则以后在商场上怎么混

    但他绝对没想到,陆啸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之前犯蠢派人报假警,反被摆了一道,让陆家颜面尽失。如今又再次被陆汀给下了套,引得三家抓住把柄和陆家划清界限。

    这个儿子,蠢得简直无可救药。

    这家真要交到他手里,就彻底毁了

    陆玲晚看着父亲脸上的变化的神色,垂在两边的手指轻快地敲着大腿。当陆啸姐姐的这些年,她早就受够了,她恨透了母亲的偏心,恨透了陆啸的理所当然的使唤,更加恨透父亲,明明陆啸除了惹祸,没有对这个家做出任何贡献,他却想把公司留给陆啸一个人。

    前一次她不动声色,随便几句就挑起了陆啸的杀意,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回过神来了。但她并不害怕,反正爸爸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陆丰心里有了计较,把陆玲晚叫到书房“我知道,这些年你母亲偏爱弟弟,让你心生不满。不管陆啸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想追究了。陆家以后会交到你手里,但我希望你能答应爸爸,护陆啸周全。至于陆汀那里,老宅就算了吧。重新找块地建座宅子,把祖宗排位都搬过去。”

    陆玲晚抬头,声音平缓“爸,你可能还不知道老宅那块地的价值。我有同学在政府部门工作,他向我透露,那块地即将被纳入规划。”

    “消息确凿吗”陆丰激动得从地上站了起来,陆家祖宅涵盖的可不只是宅子,还有后面的一片山林和荒地。若是能有商业价值,少说也要上十亿。这可不是小数目。

    他脑子转得很快,两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前倾过去,“你说陆汀死活不肯归还祖宅,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它的价值”

    陆玲晚“或许,得看林家或者常家有没有得到消息。”

    陆丰脸皮抽动,兴奋地在地上转圈,有了至少十亿的流动资金,他们根本不需要去寻求合作,另谋新路,完全可以整合有些小的,有前景的小企业。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如今祖宅不只是家主的象征,还关乎着陆家以后的发展。

    陆玲晚迟疑道“可我记得爷爷说过,祖宅是根基,动不得。”她也很矛盾,那块地的价值不容小觑,到手后再屯上几年,价格还能翻倍。

    “你爷爷已经死了。”陆丰低沉道,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老爷子压着,早就受够了,如今人已经死了,他只想推翻头顶的大山。

    “那族里的其他长辈”陆玲晚意有所指,“牵一发而动全身,祖宅的存在关系到陆家的整体气运,父亲,长辈那边不好交代。而且新的祖宅选址也是个大问题。”

    陆丰“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心里有数。”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陆玲晚很乐意继续为她爸效劳,等陆家再成长一些,就该轮到她来管事了。

    一场宴会,两场闹剧。

    冯茜茜觉得无所谓,今天的宴会本来就是让她露露脸的,该结交的人已经结交,早结束晚结束没有差别。

    不到九点,刚开场不到三个小时的宴会到了尾声。

    冯茜茜派人亲自送走宾客,单独留下陆汀,想亲自把人送回去。刚走近,一道身影从身后追上来。

    林之风已经把他爸和哥送回了家,是特意折回来的。抢在冯茜茜开口前,林之风快速道“陆汀,走,我送你回家。”

    冯茜茜笑了“林先生,陆汀是我的客人,应该由我来送。”

    常华盛从卫生间出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帕子擦了手,上前两步勾住陆汀的脖子往外带,背对着两人挥挥手。

    陆“”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吃香。

    接过门童递来的车钥匙,常华盛开了锁,示意陆汀上车。

    他搭着方向盘开出酒店前的环形坡道,车子上了马路后,他说起了焦旭良,“焦总也受到了宴会邀约,但他不放心妻子和树树单独在家,就没来。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谢谢。”

    陆汀“焦总太客气了。”打到自己账上的钱能抵一万声谢谢啦

    常华盛觉得好笑,“想当初我跟他说你厉害,他还不信,非说我被骗了还帮人数钱,现在被打脸了吧。”

    “人几十年的观念不可能轻易改变,这很正常。”

    陆汀想,要不是儿时接触过术法,他也会以为林归是幻觉,不需要别人动手,他自己主动去精神病院报道了。

    常华盛“焦总那人平时表现得像没事人似的,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家居然还有那些往事。楠楠死得那么惨,不知道那些害她的人会不会遭到报应。”

    “不是已经来了吗”陆汀提醒,“周家。”

    “是啊,已经来了。”提起周家,常华盛想起件事,“我今上午去过一趟万嘉别院,焦总的妻子和女儿气色都不错,倒是那个周家,隔那么远都能听见周太太大喊大叫,吵嚷着逼警方去找人。”

    陆汀明白陈队的处境,奇怪道“警方的人应该还在搜寻吧。”

    “在,一直在周边到处找。是周太太自己疯了,非要让留守在周家的人也出去找。万一绑匪打电话来怎么办。”常华盛看了陆汀一眼,按捺不住好奇,“陆先生,你说真的是绑匪干的吗”

    陆汀撑着脑袋,侧脸看他,“你猜。”

    常华盛“不像,我听焦总说,小区里有人念叨,周家的卫生间里一直都有人守着。”

    陆汀“周舟被拖进了镜中世界,你最近最好离镜子远一点。”

    “什么”常华盛还以为自己听岔了,“镜中世界”

    “镜子能聚集阴气,成为容纳鬼怪的栖身之所。”陆汀故意吓唬他,“你最近有没有照镜子,如果照过白天赶紧去晒晒太阳。”

    常华盛顿时觉得身上哪里都不舒服,明明没有风,却觉得阴风阵阵,“听你这意思,是任何一面镜子都有可能”

    陆汀看着他颤抖的嘴唇,玩笑的眼神变得内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如果苗芯的能力继续增强,事情会如何,真说不准啊。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常华盛并不生气,因为他已经从青年的反应得知,陆汀刚刚的话并非完全骗人。

    黄娜和赵岗提前回来,眼下已经洗了澡,正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和李怀恩聊天。

    “我已经跟常总说好了,明天就回去正式上班。”李怀恩说完,特别凡尔赛的来了一句,“休息这么久,还是带薪的,心里有点不安,早点回归工作的怀抱也好。”

    黄娜和赵岗齐翻白眼,将手里的抱枕扔了过去。

    陆汀从客厅经过,眼神放空。黄娜愣愣地看着他,问男朋友,“他怎么了”

    赵岗又去看李怀恩,李怀恩道“脑子里在想事情吧。”

    “该不会是在想陆家吧。”黄娜小声说,“陆家干航运赚了不少钱,怎么对陆汀那么苛刻,他刚刚搬进来的时候行李少得可怜,衣服虽然干净,可是都有点旧了。除了今天的西装,我好像没见过陆汀买新衣服。”

    赵岗听得心酸,陆汀这人大度,长得帅,性格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就摊上那样的家庭。卫生间的短暂的争执,几乎可以概括出陆汀在陆家眼中地位很低。

    “陆汀生日什么时候”赵岗忽然问。

    李怀恩道“下个月月底。”

    黄娜“你黑了他的电脑”

    “”李怀恩,“当初房东来的时候,不是给大家看了陆汀的租房合约我无意间瞥到了他的身份证号。”

    黄娜寻思着,到时候得好好给舍友弟弟庆祝一下。

    陆汀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西装,解开领结和衬衣扣子,西装好看是好看,可穿久了会感觉身上紧巴巴的,不太舒服。

    将外套和领结,还有刚解下来的皮带搭在椅子上,陆汀径直进了卫生间。

    墙上的镜子光洁干净,没有一点水渍,倒映着他清晰的脸。

    陆汀“你在吗”

    “嗯。”林归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陆汀叫他,他就会立刻出现。

    男人依靠在洗手台边,长腿随意的搭在一起,只淡淡扫过陆汀的视线,他就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

    “怕所有镜子都受到影响”青年今天把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双眼越发清澈明亮。

    林归收回视线,淡淡道“你的考虑不是没有可能,但你忘了一件事。”

    陆汀的眼睛睁圆了,专注望着男人,“什么”

    林归“七日为限。”

    “七日”陆汀迷茫一瞬后,忽然想起了米伽族的习俗,尸体在屋子里停放的时间七日。七天一过,尸体就要土葬或者火化。

    “苗芯的时间有限。”林归抿了下唇,看着青年的眼睛随着他的话弯了弯。

    弯成月牙的眼睛带着钩子,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衬得那张脸分外生动。再配上那身白色的,因为领口散开变得随性的衬衣,有种说不出的慵懒随性,却又带着矛盾的天真感。

    林归觉得自己早就停了的心跳,好像动了一下,第二次感觉到耳根有点发热。

    他清了下嗓子,抬手捂住陆汀的脸,强行将他的视线转开,“去洗澡吧,我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呢。”陆汀的视线被挡住,两只手立刻抱住男人的大掌,想要挪开。折腾一阵,身上除了汗,体温也升高不少,而那只掌心仍让蒙在他眼睛上。

    林归蹙眉,“闹什么。”

    “我没闹啊哥哥。”陆汀很郁闷,顺嘴亲昵喊道,“你蒙住我的眼睛,我要怎么洗澡”

    一声哥哥喊得林归浑身一震,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先把脸转过去。”

    洗澡和转开脸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陆汀无语,乖乖转头面向墙壁,随即便感觉身侧一凉,那是小叔叔飞快掠过,带起的凉风。

    “我怎么感觉他在故意躲着我。”陆汀起了疑心,心里猫抓似的,猫着腰无声地走出去,看见林归居然站在书桌前,正在用他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男人扭着脸,看着屏幕上微红的耳朵,心里涌出久违的烦躁。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一个小他几十岁的小朋友给操控了,而对方什么都没干。

    林归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想看陆汀;也是他不过被青年的掌心按住了手背,整颗心就像被烫了一样,热的厉害。

    不能这样,他的情绪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

    “小叔叔,你在自拍吗”陆汀的脸挤进屏幕,林归忽然庆幸自己耳朵恢复了正常。

    他闭了闭眼睛,指着卫生间道“进去。”

    “你怎么了”陆汀没听话,直勾勾的审视着男人脸。

    林归发现自己有点心虚,强迫自己回视过去,“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不进去是想要我帮你吗”

    陆汀还没喊出那个“不”字,藤条已经卷着他的腰,将他送进卫生间。怕他又跑出去,藤条像一个无情的机器人那样,笔直的竖在浴室门口。

    陆汀“”

    小叔叔今天怪里怪气的,惹不起。

    陆汀老老实实站到喷头下,扬手将一套毛巾扔到藤蔓尖儿上,谁知道它会不会是林归的眼睛。

    “七天”热水浇下来,陆汀玩闹过的心平息了。

    从陈队给的苗芯的死亡时间来看,今天是第五天,而第二个消失的女生一直没有出现在直播中。

    苗芯到底在酝酿什么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她还会对第三个人下手吗

    陆汀洗完澡出来,发现林归正坐在他的电脑前上网。

    陆汀“”

    好在大少爷有了新玩具之后,顾不上折腾他,之后的夜晚一派安宁。

    陆汀睡了一个好觉,上午在家办公的时候精神头特别好,快十一点就把一天的工作做完,通过邮箱发给了李骞。

    今天是周六,得到李骞的回复后,陆汀把许久没见面的方向宇约了出来。

    两人近一个月只在微信上聊天,已经破了从前的不见面时间记录。方向宇没少抱怨他有了老公忘了朋友。

    陆汀今天约人,就是要证明自己的没有见色忘友。

    方向宇比上一次见面胖了点,单薄的身体看上去健康不少。陆汀一落座,他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语气夸张道“陆汀,你是去做医美了吗。”

    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是吃猪饲料也不可能长得这么好吧。

    青年的皮肤比上一次还要细滑,窗外的光落到他脸上,泛着漂亮的光泽,头发异常柔亮顺滑。

    陆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对外貌并不太在意,而且每天都在照镜子,只要五官不发生变化,自己根本察觉不出什么。

    不过仔细一想,最近的确没有长过痘痘,吃辣吃得再嗨,半夜修仙修得再晚,第二天脸上只是会多点黑眼圈而已。

    这就是他和小叔叔结冥婚的好处吧,阴气不断滋养他的身体,能力变得强大的同时,颜值也在嗖嗖地往上涨。

    “只要早睡早起,不吃辛辣油腻,你也可以。”陆汀说得一本正经。

    方向宇听得直摇头,“算了算了,什么都戒了人生就没有乐趣了。”

    服务员端上来饮料和焖锅,陆汀顺手将多余的盘子递过去,嘴角带了一点笑。方向宇看着脸上泛红的姑娘,无语的用手挡住脸。

    待人离开,方向宇打趣道“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校草,魅力不减少反增,说吧,公司里有没有人偷偷暗恋你。”

    “别瞎说”陆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快速撇清,“我们公司就两个女生,都有男朋友,男生也都有女朋友,老板倒是没有,但是老板是衣食父母,是挚友,千万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方向宇“”

    他掏了掏耳朵,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好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陆汀嘟囔“怕人误会嘛。”

    “这里就你跟我,你怕的肯定不是我,还能有谁”想到陆汀那个瘫痪老公,方向宇一脸诧异,“他跟来了”

    他扭身往四周看去,餐厅里的食客很多,每桌都有人,唯有一张上只坐着一个男生。

    方向宇指了指男生的方向“是他吗”看着也不像瘫痪得动不了的。

    陆汀把他的手按下去,“我不认识他。”

    男生忽然回过头来,原本只是听见好像有人在说自己,随意看一眼,却没想到居然会看见陆汀。

    男生走过来,笑起来很阳光,“真巧。”

    看到走近的脸,陆汀想起这人是谁了,“宋煜。”

    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宿舍也是挨着的,关系却很普通。因为陆汀一有时间,就会出去打工赚钱,没那么多闲暇和其他人玩在一起。

    原本不算很熟络的关系,在大四各自分头实习起,变得更加冷淡。

    “介意拼桌吗”宋煜指了指陆汀身旁的空位。

    陆汀正想说可以,手腕上的藤纹处忽地泛起一圈寒意,林归出现在青年身旁,意思很明显,他在排斥这名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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