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身娇体软状态下更废物的形态吗唐宁算是见识到了, 这具四五岁的小孩子身体更柔弱。
他抱住瓷娃娃,对那个女人开口就是奶声奶气的童声“我打算出门玩,先不回家啦。”
打扰了, 我这就退出这个家。
还不等唐宁迈开小短腿跑路, 曾母就蹲下来一把抱起了唐宁。
唐宁毫无反手之力,他瞪大眼睛一脸懵逼被曾母举高高, 曾母虽然不高, 只有一米六左右, 但她将唐宁举起的那一刻, 算上手臂的长度, 唐宁很荣幸体验到了两米的视角。
小小的身体一下子就感到了剧烈的眩晕,唐宁发现小孩子身体配上身娇体弱真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他几乎要被转出蚊香眼, 差点连手中的瓷娃娃都拿不稳。
女人举着唐宁转了一圈, 然后笑着抱住唐宁, “还要出门玩吗”
大有一种唐宁还要出去, 就再和唐宁玩举高高的架势。
眼冒金星的唐宁呆呆地眨眼,乌黑发亮的瞳仁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 可怜又可爱,粉雕玉琢的脸比手里捧着的瓷娃娃更像娃娃,“不玩了。”
女人单手抱着唐宁走进屋子,她关上房门,把唐宁放下来,唐宁还没从晕乎乎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差点没站稳, 他踉踉跄跄抓住了女人的大腿, 这才艰难地站稳。
“妈妈现在没时间陪你, 你自己在家里玩。”女人用手背摸了一下唐宁柔软顺滑的头发,小唐宁的头上有一簇头发是竖起来的,被曾母按了下去又倔强地翘起。
唐宁乖乖嗯了一声,双手抱住冰冷的瓷娃娃。
家里挂着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
明明进到曾家的房门前,唐宁看到的时间还是上午点,一进去时间、状态就通通改变了,也不知道曾父现在是不是烂醉如泥。
唐宁这下是真的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a级本没有固定套路,他很怂地贴着门站着,准备趁曾母不注意就开门跑路,在他警惕地观察着曾母时,曾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她弯下腰,捧起了地上放着的木盒子。
那是能铺满大腿的木盒子,说它叫盒子也不能算盒子,只能说是一张正方形的木板,边沿有着一点高度,让里面装着的东西不至于掉出来。
唐宁有点茫然地瞧着木板上面的东西,很奇怪,主要有三部分,一部分一厘米不到的铁钉一样的零件,这些零件堆积成一团,还有一部分是铁圈一样的零件,最后一部分是前两个零件组合在一起的东西。
曾母把木板放在她的大腿上,飞快将两个不同的零件组合在一起,再将成品小心翼翼放在木板的边沿,她的指尖缠绕着白色胶布,胶布被零件染上铁灰色。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一种装配工作系统解释道。
唐宁看到曾母抬起手,用手背按压了一下眼睛,这项机械式的工作似乎对眼睛的伤害很大,曾母的眼里全部都是血丝。
忙于工作的曾母没有多少精力放在唐宁这边,唐宁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准备开门,就在他的小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房门突然有一股巨力传来
浓郁的酒气从外面涌了进来,唐宁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门撞到,他整个人都嘭得倒在了墙角,额头和鼻子被门板反复撞了好几下,痛到唐宁当场眼泪就掉了出来,脑子在嗡嗡嗡得响。
耳边传来了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他妈的,这群人一个个赢了钱就跑跑我跑你妈的和老子打牌还跑”
唐宁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在地上不停摸索着他的娃娃,那生理性的泪水完全停不下来,唐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发出软软的呜咽。
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顶到墙壁的门被骤然拉开,唐宁惊恐地抬起头,像是看到了小山一样的健硕身形,充满了压迫感,而后唐宁对上了一张被酒气熏到赤红的脸。
那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唐宁,就像在打量着阴沟里的老鼠,有一瞬间,唐宁觉得这个人想杀了他。
眼泪珠子从脸上流下,滴滴答答砸在怀中的瓷娃娃上,唐宁的身子抖得厉害。
男人的视线也从唐宁的脸上,落在了唐宁怀中的瓷娃娃上。
经过刚刚那一次的撞击,瓷娃娃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里透出来的是猩红的颜色,阴冷又不祥。
男人就像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他的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近乎勃然大怒道“居娅静你是不是想死你他妈就让又又一个人在这里哭”
他的吼声很大,声音像是用喇叭在耳边吼,唐宁甚至一时间没听清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唐宁听到了曾母的声音“又又怎么了又又”
男人离开了这一处小角落,更大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屋内“你妈的你天天就知道串这些东西饭也不烧孩子也不看好这点东西能有几个破钱你这个赔钱货”
“啊啊啊啊”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响起,似乎要刺穿唐宁的耳膜。
唐宁捂住头艰难地从门后爬了出去,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抱着娃娃在地上爬,马上就要爬出大门的时候,唐宁转过头,看到曾父拿起装着各种零件的木板直接打在曾母身上,他用的力气很大,硬生生将有一定厚度的木板打成了两半。
曾母被打趴在了地上,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瘫软的身体就像一具尸体,滚落一地的零件当着她的面散开,那些组装好的零件并不牢固,轻轻一碰就散了,更别提被男人这么摔下去。
女人发出崩溃的哭声。
然而曾父却并没有停手,他将碎掉的木板随手一扔,举起了一旁的木椅。
不好
这么砸下去会死人的
“爸爸不要打妈妈”唐宁下意识高喊道。
拎起木椅的男人停下了动作,他一点一点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唐宁。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眼神,不像人,也不像鬼,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浓重的兽性。
小唐宁慌张地爬出了门槛,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眼前的噩梦。
但是在他爬出去的刹那,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他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身后的男人还是举着木椅,像择人欲噬的野兽般盯着他,“你跑什么我又没有打你。”
唐宁浑身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是不是又要跑出去通风报信了又要说我打你妈”男人放下椅子,拔腿走向唐宁,平缓的语调骤然拔高“你妈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倒在地上的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死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哭着对唐宁喊道“跑啊快点跑”
唐宁的耳边发出了一阵嗡鸣,他抱着怀里的娃娃,不顾一切朝外面跑去,对面邻居家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男孩子冲了出来,他身上挂着彩,唇角都是血,见到唐宁的那一刻,他诧异道“唐宁”
唐宁抬起眼,从熟悉的眉眼认出了对方是林蕴。
小林蕴毫不犹豫背起了唐宁,他们两个人一起朝楼下冲,唐宁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遇到了林蕴,下一秒他看到两个曾父从后面追来后,唐宁恨不得原地去世。
“啊啊啊啊”楼下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是曾母的声音。
唐宁惊慌地朝楼下看去,看到第三个曾父拽着曾母的头发将她往楼梯下拖,一边拖一边追着八、九岁模样的姜眠眠。
曾母的头皮上都是血,她捂住头顶不断惨叫,姜眠眠举起了一个弹弓,将玻璃珠放在弹弓上,干脆利落击中了曾父的眼睛。
堵在楼道中间的男人捂住自己的眼睛发出哀嚎,林蕴趁机背着唐宁绕开了曾父,发疯似的朝楼下冲。
姜眠眠对面的门也开了,大概十一二岁的路雨华从气喘吁吁的林蕴背上接过唐宁,他们一起朝楼下冲。
下一层楼的两扇门同时间打开,十三四岁的白无良和十五六岁的周康虽然长得比其他玩家都要高,但和一米八的曾父比起来,他们还是过于瘦弱,只能夺门而出。
五个玩家一起往下冲,五个曾父在后面追,姜眠眠打出了手中最后一颗弹珠,让冲在最前面的男人滚落而下,给后面追着的四个男人造成了一点混乱,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逃跑时间。
唐宁这个时候已经落在了白无良的背上,他猜测下一层楼应该会出现十七八岁的曾一双。
十七八岁,已经非常接近成人形态了,或者说就是一个成年人了。
曾一双想要逃出来应该会比其他玩家都要容易。
唐宁这样想着,他看到楼下的那扇门开了,爬出门的并不是曾一双,而是遍体鳞伤的曾母,曾母绝望地喊道“又又,快跑,快跑啊又又”
男人骂骂咧咧的吼声从屋里传来“贱人你们一个个都是贱人”
白无良背着唐宁冲到了门前,唐宁看到这间屋内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她是曾一双的模样,却留着男孩子才有的超短发。
她的脸上都是血。
腹部也都是血。
和她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同样是血,男人的手里同样提着一把刀,是水果刀。
门外的女人一直求她快点跑,少女却死死盯着和她有相似长相的男人,像疯魔了一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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