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真牛逼

    跟朋友通宵喝酒是什么感觉

    你以为是数河灯, 数星星的浪漫吗

    不

    还有天灵盖起飞的“快乐”

    “嘶艹”林少宫主揉着眉心起身,与之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头晕目眩。

    宿主,你还好吧小系统有些担忧。

    林素长吐一口浊气, 回祂“还活着。”

    “我身上怎么这么疼。”她活动了下肩膀手腕,感觉浑身上下就没一个不酸痛的地方。

    林少宫主这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 胳膊抱着椅子枕在上头睡得觉。怪不得浑身酸疼无比。

    她怎么在地上坐椅子上趴桌子睡都不会这么难受。抬眼一看,她找到了答案。桌子上某位陆大侠正四仰八叉地瘫着呢,占据了大半桌面。唯一空出来的的一小块儿地方, 也是给花满楼留的。

    林素“”

    合着就她不配在桌子上拥有姓名呗

    等等

    再一回神四处一扫,完全陌生的环境更让她一脸蒙圈。

    “这哪儿”

    这不是她的大豪宅啊

    他们仨不会是酒喝上头, 跑别人家的大厅“借宿”来了吧

    宿主,你忘啦

    林少宫主一愣,眼神茫然“ 我忘什么”

    昨天你们数完河灯数星星, 最后你跟陆小凤没喝尽兴, 拉着花满楼又开始喝酒了呀。

    你瞧桌子对面那头, 都是你们昨晚上喝空的酒坛子呦。

    你俩还说,要把花满楼后院的酒挖空全部喝掉呢。

    可可爱爱的语气,意外地阴阳怪气。

    小系统老老实实给林素复述。后者听了开始谜之沉默。

    “萌萌。”

    啊

    “闭麦。”别念了别念了,脚底下已经扣完她的大豪宅了。

    唔

    喝酒最尴尬得是什么不是你越喝越上头, 唱歌嚎叫大哭耍酒疯,而是你明明都喝断片了,第二天却还有个人给你回忆

    咱们的林少宫主强行闭麦, 选择不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我不听, 尴尬得就不是我

    “呼”林素再度长吐一口气,面色恢复淡然, 重新披上太玄宫少宫主那层清冷出尘的皮子。

    花满楼醒来, 上半身离开桌面, 揉着太阳穴靠在椅子上。昨晚被两个酒鬼左右夹击,饶是如玉公子花满楼也抵挡不住,不出意外地宿醉了。但他相对来说喝得是最少的,所以比另外两人的状态好多了。没见陆小凤这货现在还呼呼大睡呢吗。

    听到林素的动静,花满楼动作一顿“阿素”

    阿素

    林素心里一顿。昨天还林姑娘呢,她这一晚上是干了什么花满楼竟然把称呼都改了

    虽说林姑娘林姑娘的,她听着别扭。但她应该不至于昨晚上酒劲儿上头逼着花满楼把称呼改了吧

    许是这就是华夏自古以来,酒文化的魅力所在,朋友一起,可增进感情。

    无论林素是非要人家叫名字还是怎样,既然花满楼如今这般自然地唤出来,就证明昨晚三人的过程很愉快美好。

    花满楼见她不说话,不禁问道“ 怎了可是头疼”

    说着,花满楼站起身来“ 你稍等,我去煮些醒酒汤来。”

    “ 不用不用”林素叫住花满楼,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是在他小楼的大厅里头。动作飞快地点开系统商城,搜索醒酒药。

    因为职业问题,系统商城只卖各类药物和银针等医学用具。且不会超过当下医学的时代背景。

    当然,药效神乎其神的传说性药品也有。但十分稀少不说,还要碰运气,价格也昂贵。

    醒酒药丸研制者因醒酒汤味道太怪而作。研制者评价效果甚佳。再也没什么能拦住老子喝酒

    看着这条评价,林素“”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酒鬼被迫成长为了制药大佬。怎么瞅都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

    人虽然有可能不靠谱,但单价和药效还是很可以滴。

    单价10功德值。

    林素上回花剩的余额正好30,三人一人一颗。

    她拿出后先是嗅了嗅,接着放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点怪味也无,只觉清凉。那股薄荷一般的凉意又比之温和,由味蕾上升到整个大脑,一瞬间仿佛灵台清明了不少。

    “ 我这有醒酒的药丸子,先含一颗。还挺管用。”

    “好。”花满楼笑应一声。他先是侧耳听了个动静,后又伸出手来,掌心朝上。

    林素一愣,递过去一半的手停下,选择抛了过去。

    花满楼的听声辩位炉火纯青,不需要她那种自以为是的体贴。真是喝酒喝得把脑子都喝没了

    “啪”小小的绿色药丸被双指稳稳夹住。这双手的主人没说什么别的,只温和地笑着打趣道“ 幸好昨晚隔得没你们多,不然我这学了半桶水的灵犀一指恐怕就失了准头。”

    林素心中暗叹。

    陆小凤昨晚说,世人总说花满楼样样都好,却是个瞎子。他却知道花满楼不仅只是熟人称过的眼盲如蝠,他比世间上的大多数人都看得更多更清楚。而自己一前一后的动作,自然是也没逃过。但他什么也没表露,甚至还自嘲打趣。

    不仅灵敏通透,良善温柔。还如此善解人意,如春风化雨,海纳百川一般温润包容。拥有这样的一位朋友,何其有幸

    心中千万庆幸,却不敢说是是高攀。那都是对他的看轻。

    而能攀上这么一位朋友的自己

    怎么呐

    “我真牛逼”林少宫主骄傲挺胸。

    小系统

    与此同时。

    保定城,李园。

    林素遥寄的一封书信,终于穿过千山万水,到了林诗音手里。

    我们的诗音姑娘正在书房,满心欢喜地给林素回信。

    阿素,见字如唔

    昨得手书,喜不自胜。

    本想遥寄诗词,或是作番祖泽芙蕖景予你。但思来想去,亦不如以字诉相思。

    吾友前言所提之事,已成定局。古人总言,尽人事,听天命。但我信阿素,乃是事在人为。阿素由心而为便好,最终结果如何,不留遗憾。

    此时回信已是七月中,夏色正浓。江南潮湿闷热,阿素可还习惯我

    “吱呀”

    书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模样俊美的绿眸青年走了进来。林诗音微微抬眸,见了来人,没放下笔,只回了个笑容“ 表哥。”

    这些日子,林诗音再也没做过那个噩梦。而她对表哥多年来的喜欢,自然不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只是,她也已不是只傻傻等着成婚,满心全是设想着两人之后的琴瑟和鸣,和谐美好。而是选择多与对方交流相处,多看多听,细细品悟。

    李寻欢觉得自从林素走后表妹就对他生疏了些。其实不然,林诗音觉得自己心中对表哥的喜欢和爱从未变过。只是她突然想把这段感情弄得更清楚明了些。毕竟喜欢和爱是她单方面的事情。但这段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要对彼此负责。

    “诗音,你在给林姑娘回信吗”

    “对。”林诗音笑得温婉,水眸一片温柔。

    “ 阿素已在江南定居,在与我报平安。”

    表哥可要对她说些什么我信中代为问候。”林诗音是不爱交际,不喜过多的人情世故,但并不代表她不了解李寻欢。挑着她写信的时候过来,多半是与林素有关。

    李寻欢笑了笑,说“也好。我正有一事想与她打听,诗音你帮我问更方便些。”

    他本来是想打听下林素如今落脚何处也写个信过去问问。但因龙啸云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又因林素是表妹的朋友,单纯的救人与被救者的恩情关系,变得很是微妙。若是他写信过去,李寻欢觉得对方未必会理会自己。

    毕竟,他要问得是龙啸云的事情。这人把马留在了李园帮忙照看,说顶多半月便会来领。结果至今不见踪影。

    一听是这事,林诗音笔下一顿。她没抬头,只又铺开一张信纸,把李寻欢要问的事情单装了一个信封。收信人也从林素改为了霍天青。

    她的朋友,她知晓。她也不会允许两人互诉心事的书信中出现这个讨厌的名字。会污了自己的信,也扰了阿素的眼。

    “ 阿素的性子我最是知晓。她当时一心只想着去江南寻她的病人,万事皆不上心。”

    “与其说问她,不若问问跟着她的霍公子。”

    “嗯。诗音说得极是。”李寻欢点点头,完全接受林诗音这个说法。心觉姑娘家的心思就是细腻。

    一刻钟后,李园的两封信由快马寄出。

    等信到了江南时,收信的霍大管家发现李园来信竟然还有他的一封,一脸纳罕地打开信封。

    内容自然问得是龙啸云。见写信的人是林诗音,霍天青带着大管家的自觉性去问林素的意思,毕竟这位是他东家的朋友。当时林素正忙着,一听李园来信问龙啸云,她心觉没什么不可说的,也不怕他李寻欢知道,一句“如实告知”便把人打发走了。

    霍大管家听命,如实回信。从头到尾以彰显怒意与疏狂的狂草写了满满六页纸,寄了出去。

    信已离了江南,同样忙起来的霍大管家突然想起那天找上林素时,只说了个“李园来信”,还没指出字迹是出自林诗音之手,就被打断。

    “算了,应该不重要。”霍大管家摇摇头,目不斜视路过一名柔弱倒地的美貌女子。

    回去的路上,霍大管家皱眉沉思。

    最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受伤昏迷或是突然跌倒的女子。已经给他繁忙的管家工作造成了困扰。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原随云那个黑心的派来蓄意卖惨,通过自己接触东家的细作。

    不管如何,先警告那个原随云一番总是没错的。然后再去庙里拜拜。

    然而,准备去庙里烧香的霍大管家根本不知道他那封“不重要”的回信,简直是往李园里扔了包火药。表面风平浪静的宅子酝酿许久的风暴,终于在这封信到之后降临。

    “诗音”李寻欢听表妹寻自己,来了书房。

    一进门,便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眸。

    往常温柔如秋水的眸子,此刻清澈至极。

    而李寻欢却是突然发觉,原来一个人的双眼清澈至极点,会让人不由得觉得那是冷的。

    这样一双清澈泛冷的眼,这般望着自己明明含怒却清明冷静的眼,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林素。

    太像了

    哪怕其中的清冷寒意,抵不过她的十分之一。

    但对与林诗音相伴长大的李寻欢来说,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这般眼神,也从未发现平日里那如水眼眸,温柔退去后,也是可以这般冷的。

    “表哥,龙啸云把马留在李园,可告诉你他去做什么了”

    林诗音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可李寻欢听着却心中泛冷。

    “诗音,我”

    “你是知不知”

    “啪”桌上砚台被人扫下。

    破碎的一瞬间浓墨泼了满地。

    都说覆水难收。

    那碎了的砚台与那乌黑的浓墨,似乎

    更加无法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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