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她不愿意,怎么办”
林夏走后,一个女孩从后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女人也很头疼, 她刚刚的威胁其实也是在吓林夏, 顶替学籍和成绩,本人同意才好操作。
林夏不同意,她只要一查,根本就没有办法,还可能得不偿失, 影响到老闻的工作。
“你让我想想。”
“林夏,有你的信件。”
看到收发战士递过来的熟悉的邮政信封, 林夏心跳露了一瞬, 又飞快跳动起来。
“恭喜你啊。”
林夏接过信件, 信封上就印着几个大字华国音乐大学。
“谢谢。”
林夏拿着信封,快步走回宿舍,才小心翼翼地拆开, 里面是她的录取通知书, 只有一两张注意事项。
学校地址和通讯都在信封上。
打开通知书,很简陋, 就是白纸,几行字通知她被录取了, 和现世设计精美的大学通知书一点都不一样,特别朴实无华。
她的名字还是手写的。
林夏把通知书收在了空间里,没有录取通知书, 就不能去学校报道, 所以通知书对高考生来说非常重要。
让林夏奇怪的是, 她一直在等着师长媳妇的刁难, 但是到她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也没有遇到什么事。
其实闻师长媳妇见林夏态度那么强硬,觉得从她这里不好下手,便准备换一个人。
毕竟今年军区参加高考的人很多,总有人想用录取通知书换利益。
谁知道她刚刚找到一个没背景,家里穷,性子又弱的女孩,还没等着她去找那个女兵,她就被带走了。
有人举报她贪污受贿外加高考舞弊。
林夏不知道这些,因为都是军事机密,在被军事法庭审查。
贪污受贿是她自己利用师长妻子去做的,还是师长授意她去做的事不得而知。
而高考舞弊是她女儿这次高考就是别人替她去考的,谁知道没考出来好成绩。
林夏被华国音乐大学录取了,这个消息,林夏都还没告诉自己朋友,整个文工团就已经传遍了。
林夏一进练功房,就被许多人围着要看录取通知书。
“我录取通知书在宿舍里呢。”
大家表示理解,好像自己考上了大学一样,问林夏什么时候去报道,以后还回来文工团吗。
“二月中旬到学校报道,上完大学我就回来了。”
林夏把自己的包放在一边,单拎出来水壶,拧开喝了一口。
“你到了大学可别忘了写信和我们说说大学生活啊。”
“对对对,可惜我考的不好,这辈子也没指望上大学了。”
林夏做训练前的准备工作,闻言道“别这么早下定论,多考几次,万一考上了呢。”
林夏的通知书是属于第一批到的。
其他人都还没收到通知书。
其实龚越也收到通知书了,只不过他谁也没说,看一眼确定能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就收了起来。
林夏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晚饭后,被叫到了周清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止一个老师,还有胡老师和宋满秋。
见她进来,笑得格外温柔可亲。
“林夏,你通知书下来了”
林夏点头。
胡老师立马端着大茶缸走到她面前,笑得像狼外婆一样,语气迫不及待“快快快,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林夏不怕通知书被老师看,装作从挎包里掏出来。
周清正准备去接,胡老师手也伸过去了,但全没有宋满秋手快,一眨眼,通知书就被她捞在了手里。
“看这字,果然是顶级音乐大学教授才能写出来的,一看就是练过的。”
“我看看,我看看宋老师,林夏是我学生”
胡老师个子不高,宋满秋拿着通知书,他只能瞅着零星一点,可把他急坏了。
周清眼神里也带着催促。
宋满秋停了下,把通知书放在了周清面前的桌子上,三个人对着通知书从封面到内容,夸了十几分钟。
林夏听得都脸红了。
“团长,我二月中旬报道,二月十号就得坐车过去了,我的军籍”
林夏只担心这个,她害怕上个学军籍没了。
周清的眼神从通知书上落到林夏的脸上,注意到了她眼里的忐忑,笑了出来。
“上大学属于进修,保留军籍。不过你的粮食关系需要转到学校。”
但是保留军籍的前提是,上完大学需要回部队工作,而其他部队的高考生也是如此。
林夏放心了。
晚上林夏接到了哥哥打过来的电话,他的通知书还没到,但得知妹妹考上了大学,比他自己考上还开心。
“妹妹,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不要。哥哥,我只想你也考上大学。”
林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挠了挠头,有点头疼,语气低沉下来“妹妹,我不知道。不过我考试的时候会的都写上了。”
林夏没有泄气,也没有生气,只说“哥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恢复高考前三年,是条件最松的时候,这三年过后,想再参加高考,就没这么宽松的条件了。
林夏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都收到了。
不过别看军区报名的人挺多,但其实考上的只有个位数。
焦絮絮没有考上她最想上的华国舞蹈大学,退而求其次,去了南城舞蹈大学。
虽然比不得华国舞蹈大学,但国内的专业水平也不差。
其实如果焦絮絮报海城的大学,她可以上的,但她不想回老家,不想受她妈妈的管控。
赵长友考的是个大专军校,和林夏一样在京城,他说了,只有有个大学上就成,别管在哪里了。
而郭秀华给自己估的分过高了,滑档了。
她没有放弃,准备好好学习再考一次。
在林夏快要出发去学校时,她终于收到了他哥哥考上军校的电报,说实话,林夏觉得之前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二月中旬报道,林夏和赵长友一起买了二月十号的火车票。
临出发前,龚越早上遇见林夏,停下跑步,走到她面前,用毛巾擦掉汗珠问她“林夏,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十号的票,已经买好了。”
林夏一考上大学,龚越就来恭喜她了,还和她说,他和她考了同一个地方的军校,在京城可以继续联系,有事可以过来找他。
林夏不觉得她会和龚越经常联系,毕竟军校可是出了名的严。
不过她还是谢过了龚越的好意。
“我也十号去,我手上还有卧铺的票,你需要吗”
林夏抬头看向龚越,他脸上的表情稀松平常,好像只是随口问一句,这票特别简单他就买到手了。
“卧票,我听说挺难抢的。”
龚越闻言笑了一下,“我有个战友在火车站工作,提前请他帮忙留的。”
林夏其实不管外出学习,还是一开始坐火车来锦城时,从来没享受过特殊待遇,也从来没坐过卧铺。
如果条件允许,她也想享受一次,只可惜从来没抢到过票。
林夏没有矫情推辞,只问“票有几张多少钱”
如果只有一张,林夏想着心心念念和她一起去上大学的赵长友,有点不忍心丢下他。
龚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就像完全明白林夏心中所想一样“除了我自己的,还有两张,比硬座票贵一倍。”
“那我都要了。”
龚越点点头,把票递给林夏“十号早上八点的火车,我们六点军区门口见。那时候再给我钱吧。”
林夏拿着卧铺票去找赵长友。
“卧铺”赵长友拿着票,亲了好几口“林夏,你可太能耐了,哪弄的我求我妈帮我弄都没弄到。”
“一个朋友帮的忙。”
赵长友也没问什么朋友,和林夏说“你这朋友厉害”
两人一起去火车站退了硬座票。
十号出发这天,赵长友在门口见到了林夏嘴里的朋友,惊得嘴巴都能塞进去鸡蛋了。
“林夏,越哥就是你朋友”
林夏点头,皱眉看着他神情,再再看看龚越,这有什么可吃惊的。
“我的天,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和越哥同坐一辆火车。越哥,咱们一个家属院的。”
赵长友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朝龚越伸过去,一脸迷弟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赵家老二。”
龚越和他握了握手,转头对林夏说“咱们出发吧。”
说着,伸手要拿林夏背上的行李。
林夏往旁边躲了下,眼睛警惕地看着龚越“龚连长”
“我帮你背着。”
龚越手落空,摸了摸鼻子,倒没有很尴尬,向林夏伸出手“我和赵二两个男人,你的行李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不用。”
林夏把行李往上提了提,直接迈步往前走。
落在后面的赵长友,看向龚越的眼神越来越纠结,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林夏走得快,赵长友抓住机会拉住了龚越。
“越哥,你是不是在追求林夏”
龚越看着林夏的背影,脊背挺直,嘴唇慢慢扬起一个弧度,点头“嗯。”
他又把手指放在唇边小声“嘘”了一下,“帮我保密。”
“懂懂懂。”赵长友立马意会的模样,用手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林夏不知道两人后面的对话,见两人没跟上来,停下来转身“别聊了,你们快点”
火车站依旧人挤人,林夏今天拒绝了朋友来送,太早了,连林苍、焦絮絮都没让来。
焦絮絮过两天也得去报道了。
龚越在前面开路,后面林夏拽着赵长友,两人依靠独特的能力,成功把赵长友给拽上了车。
坐到卧铺里,赵长友捂着额头不知道碰到哪里去长出来的包,心有余悸说“太可怕了这群上车的人怎么这么疯狂”
林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能上来就不错了。”
卧铺反复一个隔间,里面上中下六张床,林夏三人的票是两个上铺一个下铺。
龚越看了看,选了一个看起来较为干净的上铺,对林夏说“你睡这张,我和赵二随便哪个都可以。”
赵长友往下铺一躺说“我喜欢下铺,越哥,那个上铺你睡吧。”
龚越没有意见。
三人刚分好床铺,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看上去像是夫妻。
两人看看林夏她们,笑了笑,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林夏三个也笑笑,没有再说话。
龚越本想和林夏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只弄到了硬卧,没有买到软卧的票。
软卧必须到一定等级的干部或者外国友人才可以坐,龚越自己可以买一张,但是林夏和赵长友的级别不够,没法买。
只是看人进来了,龚越也就没有说话。
一男一女两人的床铺都是中铺,他们铺好床,坐在了自己床上,一人拿起一本书看,整个隔间里又安静下来。
林夏正想也掏出来自己的书看一会儿,又进来一男一女,不过对比刚刚的两人,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年轻很多。
她们一进来,便打量了隔间里面的所有人,然后看向了赵长友。
“同志,能换个床铺吗我想和我对象住一起。”
男的问赵长友。
赵长友看看两人,又看向龚越和林夏。
林夏冲赵长友微微摇了摇头。
赵长友清了清嗓子“我不换,我朋友都在这一个隔间里,我换了就是一个人了,万一有人晚上偷我东西,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男人又看向林夏。
林夏没等他开口,指了指龚越和赵长友“我们三个一起的,不换。”
男人又看向中铺。
中年男女里的女人指着对面中铺的男人说“我们两个是夫妻,不换。”
男人眉毛紧紧皱起,女孩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焦急害怕“怎么办我不敢一个人住”
“没事,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
林夏没管她们两个,把自己带的果干拿出来,先递给龚越“尝尝。”
“我吃过这个。”
龚越笑着接过来,“你给我和你哥哥寄过。”
“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龚越点头“很好吃。”
林夏笑起来。
赵长友从下铺趴过来一个头“你们吃独食我也要吃。”
林夏把果干给他,没好气地说“忘不了你。”
三人小声说着话,吃着果干,带着对未来大学生活的憧憬。
这时,隔间进来一个流里流气,眼珠子乱转的男人,瞄准了赵长友对面下铺,鞋也没脱躺了上去,目光斜着把对面打量了一遍。
看到林夏,瞬间眼睛一亮,侧躺在床铺上,一捋头发,冲林夏抛了个媚眼,“妹妹,认识一下”
龚越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手撑着床铺,一个翻身下来,站到了男的面前,身上的气势毫不遮掩,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说着,龚越活动着手指和脖子,一副他说错一个字,拳头就揍过去的模样。
“你你是哪个我又没和你说话。”
男的吓得腿已经抖了,但还嘴硬着,怕丢面子。
“她是我朋友。”
“把你的眼睛给我收起来”
“你朋友都没说话呢,你跑来出什么头说不定你朋友就喜欢我这样的呢。我和你说,我爸可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龚越抬手,一拳砸过去,拳风带起的风把男人的头发都撩了起来,吓得男人紧紧闭上了眼。
疼痛没有发生,男人小心地睁开眼,就看到龚越的拳头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脸往旁边移。
“现在你把你刚刚说的话说完。”
“我错了,我错了。”男人真怕龚越的拳头砸下来,刚刚带起的风都让他的脸疼了,真砸下来,他半条命都没了。
龚越收回拳头,让他转过身,不许看向对面。
男人乖乖照做。
龚越这才转头看向林夏“不然你去对面的床睡吧,我就刚刚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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