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龚越说模型很结实, 林夏用布袋提着它回来时,也是很小心。

    幸好两个学校的路不远。

    她把模型摆在桌子上时,方芝和苗云兰被吸引住了目光。

    刘芙蓉不参赛,期末考试完一放假就回家了。

    宿舍里只剩下林夏她们三个等着决赛的人。

    “这是什么”

    方芝凑近那个坦克模型看, 一脸懂了的模样“又是龚越送的”

    “嗯。”

    苗云兰也走了过来, 忍不住道“这样的模型, 很耗费精力和时间, 林夏,龚越对你很上心。在我们寨子里,男孩子追女孩子, 这么用心的一定是很爱很爱女孩子了。”

    林夏抿唇不语,只看着那个模型,手轻轻地摸了摸。

    方芝拉拉苗云兰, 用眼神示意她,两人悄悄离开。

    放暑假,校园里的人依旧很多,有些人家离得太远, 路费太贵,就留在了学校学习。

    林夏每天早上起来练歌,依旧能碰见金黛栀和张瑞严。

    这时候金黛栀和张瑞严就不仅仅只是看了, 会指导她。

    林夏早早就挑好了比赛的曲子,是一首写自己的歌,歌词里带着冲破命运束缚,追求自由的诉求。

    前半段, 歌曲是压抑, 是痛苦, 后半段是冲破自我的酣畅淋漓, 反差很大,对于歌手的要求也很高。

    金黛栀知道她选这样一首曲子的时候,一开始并不同意。

    她觉得这需要一个经历了很多的人才能唱出来,林夏年纪太轻,她怕她唱不出来歌词里的蜕变。

    林夏没有反驳她,只说“老师,你听我唱一遍吧。”

    “好。”

    金黛栀想,就让她唱,唱的不好,有她解决不了的表达难题,自然就放弃了。

    谁知一首歌听完,金黛栀擦了擦眼睛,紧紧抓住林夏的手,声音里有着惆怅“唱吧,这首歌最适合你。”

    林夏懂金黛栀的感受,如果不是她前世的经历,她也不会唱这首歌。

    而金黛栀之前的经历比她还要苦,年老了才平反,已经没有那个精气神再为了理想狂热。

    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教教可爱的学生,平平淡淡就是她最想过的日子。

    但是林夏不一样,她还年轻,她的未来值得继续拼搏,她希望她的人生可以开出一朵绚烂耀眼的花。

    今天和往常不同,林夏练习完歌曲正要走,金黛栀叫住了她“林夏,今天跟老师去见几个老朋友吧。”

    就这样,林夏跟着金黛栀、张瑞严来到了一个四合院里。

    最近见过的四合院太多了,让林夏都有种错觉,四合院不值钱了,怎么每个人都有。

    不过她知道,就是再多人有,她现在也买不起,但是以后有机会,她还是想买一个。

    在京城有个四合院,再没有买这样的房子划算了。

    今天来的四合院是个二进的院子,不算很大。

    进来时,林夏就看到十多个和金黛栀年龄差不多的老人坐在一起吹拉弹唱,有男有女,一片其乐融融。

    这个场景很让容易让人放松,金黛栀和张瑞严从听到音乐,林夏感觉到她们身上忽然焕发出一股生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脸上不自觉就带上了笑容。

    “来。”

    金黛栀握住了林夏的手,把她带了过去。

    很随意,金黛栀和张瑞严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来,林夏跟着她们坐在旁边。

    这时候,金黛栀和张瑞严一人拿了一样乐器,加入了进去,没有一点违和,他们非常默契地容纳了两人。

    林夏坐在他们其中,听着这些大师级别的人物玩音乐,这绝对是平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

    她整个人都陶醉在了其中,太享受了,这是耳朵的福利,她觉得整个人被一场美好的音乐洗礼了。

    等到音乐停止,她还沉浸在欢乐的音乐中没法出来。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把林夏拉回现实,林夏看过去,是一个已经头发全白的老人,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沧桑,可是精气神却是向上的。

    “这就是你屡次提起那个学生”

    林夏听到他这样问金黛栀,金黛栀点头“对。”

    “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林夏,来叫人,这是王良雅先生,你叫他王老师,这是”

    在场的十多个人,金黛栀一一给她介绍,虽然没有说他们的擅长,但是一听完名字,林夏自己就在心里补充了。

    这是二胡大家,对二胡技艺多有创新,后世学二胡的人肯定要背他的曲谱。

    这是著名钢琴家,对当代华国钢琴音乐做出过突出贡献。

    林夏一个个乖乖叫老师,听到后面的名字,也没有大惊小怪了,只有麻木。

    估计也只有她,可以跟着老师见到后世那么多教科书上的大咖,她有点控制不住内心的小激动。

    如果不是她拼命压着跳得过快的心脏,可能已经上去要签名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她非常喜欢的歌唱家,她以前的奋斗目标就是成为她这样的歌唱家。

    现在梦想还没有实现,可是她先见到了立为榜样的人。

    “琴芳,我这学生可是最喜欢你,一直拿你当榜样学习。”金黛栀把林夏拉到了面前,笑着和席琴芳说。

    席琴芳端起茶杯喝口茶,脸上的神色很淡,看了看林夏说“我不是个好榜样,别跟着我学,我性子不讨喜,有时候太倔强,不好。”

    金黛栀皱了皱眉“你看,你又说这话,不就是一个学生吗,至于把你自己搞成这样”

    席琴芳不说话了,神色间满是郁色。

    金黛栀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林夏想起来自己读过的席琴芳的人物传记,说她中年的时候,被自己带的小徒弟背叛了,差点送去了改造,还是她前面的徒弟帮着斡旋,最后没有被送下去,但是一直受着监视,直到后来这个局势过去,她才自由。

    但是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导致她后来深居简出,直到她去世后学生整理她的东西,整理出来了她晚年写的一个歌谱,一经问世,整个歌坛震惊,席琴芳闻名世界。

    可她晚年过得很清苦,一直没有从徒弟背叛她的事情里走过来,从她的歌里就能听出来。

    林夏喜欢席琴芳是喜欢她的作品,前世的时候她也是和席琴芳一样的状态,内心一直都是抑郁着的。

    席琴芳的作品,让她感同身受。

    而且席琴芳流出来的唱歌的视频,林夏只听了一次就折服了。

    席琴芳的歌唱能力太强了,舞台舞风十分具有个人特色,极具感染力,林夏想成为她这样的歌唱家,把对舞台的控制把握到极致。

    除了席琴芳不怎么理林夏,她谁也不理,就一个人静静地喝茶,其他人对林夏都很好奇,拉着她问东问西,考验她的功课,把她当小辈指点。

    让林夏觉得惊讶的是,居然有人问她要茶叶。

    金黛栀笑呵呵地给她解释“你的茶叶,就是他们这些人买的。”

    林夏不好意思了。

    她不知道买家还好,知道了是这些大家在买,总觉得她占便宜了一样。

    但是不得不说,经过这些人的一圈指点,她比赛时唱的歌,可以表现得更好更纯熟,更能体现她想要表达的情感。

    跟着金黛栀在四合院的这一上午,林夏觉得自己获益匪浅,也让她见到了一个新天地,原来音乐还可以这样玩。

    林夏离开后不知道,席琴芳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决赛的前一天,林夏去军校看龚越。

    现在整个军校都封校了,林夏也进不去,两人在栅栏围墙见面。

    龚越一听到林夏过来,丢下一起打球的战友立马往栅栏处跑。

    这时候的天已经很热了,林夏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条她自己做的淡紫色裙子。

    裙子用了一点汉服的设计,但是不明显。圆圆的领子上绣了一层蕾丝,收腰的地方一边一条细丝带,系成蝴蝶结。裙摆是用蕾丝堆成紫罗兰花串。

    整条裙子并不繁复,七分袖,领子也不暴露,但是细节处处处精致。

    林夏做这条裙子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她的时间不多,只有晚上睡前一点空。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穿这条裙子,连头发为了配这条裙子都用了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编起来的。

    林夏现在还不清楚她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已经下意识地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龚越看了。

    龚越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背心,一条黑色宽大的短裤跑过来时,看着林夏的打扮,呆愣了住了。

    夏天吹过来的热风轻轻带动林夏的裙摆,树叶斑驳下的她抬手讲风吹乱的碎发往旁边理了理,龚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夏季炎热带来的燥热。

    他的喉咙滚动了下,声音有些沙哑“夏夏。”

    林夏转头看过去,笑魇如花“你过来了。”

    视线最先接触到的是龚越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带来十足的爆发力,但是却并不是鼓鼓囊囊的那种肌肉,是恰好的那种,有力量,又好看。

    之前见龚越,就是夏天,他也是军装短袖衬衫,这是第一次林夏见到不断朝她散发雄性荷尔蒙的龚越,她都不知道自己眼睛该看哪里了。

    不过这肌肉的线条真好看,林夏的目光总忍不住偷偷落在上面。

    “夏夏,你今天真好看。”龚越注视着林夏的眼睛,眼里是不再压抑的爱意。

    他心里很高兴,就像一颗种子,在他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发了芽,开出了花。

    “是特意为我穿的吗”他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还带着小心翼翼。

    林夏看他一眼,脸上有点热,不过她没有承认,只是往后站了站,问龚越“这条裙子好看吗”

    “好看。”龚越脱口而出。

    林夏笑了“这是我准备明天穿去比赛的裙子,想让你看一下。”

    龚越心里忽然涌上来黑暗的想法,真想把这条裙子藏起来,让林夏只能在他面前这么穿。

    不过他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也不会这样做。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林夏的头发,说“很好看,明天你一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离得近了,林夏看到了龚越脸上一直在滚落的汗珠,她皱了皱眉,指着他脸上的汗珠说“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满头大汗”

    她说着就要翻找手帕,龚越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这么麻烦。”

    一撩衣摆,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撩起的背心下,是紧实的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而且衣服下他的皮肤很白。

    林夏的眼睛落在上面,不自觉愣在那里,咽了口口水。

    好色气,看起来有点好摸。

    龚越本来是为了图省事才撩衣服的,他刚刚在打球,平时打球有汗他们都是这样擦汗,根本没有多想。

    但是他快要放下衣服时,注意到了林夏的目光,这衣服就放得非常慢,等彻底遮住腹肌后,他还看到了林夏眼里快速滑过的一点可惜。

    龚越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又有点得意,他勾唇笑着看林夏,“我腹肌练了很久,要不要摸摸”

    林夏听到这话,立马正了正脸色,义正言辞说“你胡说什么呢旁边就是站岗的战士,咱们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光天化日下怎么能做这样有辱风化的事呢”

    话虽如此,可龚越注意到她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他差点没忍出来大笑。

    不过他忍住了,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压制住了笑意,他要是笑出来,林夏一定立马转身离开不理他。

    他“嗯嗯”点着头,表示赞同林夏的话,不过他还是强调了一句“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对象关系。”

    林夏胡乱地点点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林夏这次过来没有多带什么,就带了一只大西瓜,她空间里产的,偷偷带过来废了她很大功夫。

    西瓜很大,从栅栏里根本塞不过去,龚越直接爬到上面,林夏递给他的。

    一看龚越那熟练爬墙的动作,林夏暗想,他一定没少爬墙头。

    龚越也有东西给林夏,但是因为他不确定林夏来的时间,并没有随身带着,他让林夏等一等,抱着西瓜跑回宿舍拿。

    龚越一走,林夏用手给自己快速扇着风,这天真是有点热。

    比完赛她就要离开京城了,林夏忽然有点不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舍什么。

    还没等她想明白,龚越已经跑了回来,速度实在是很快了。

    “夏夏,给你。”

    在龚越的手心,躺着一支原木色的木簪子,簪子一头雕刻着几朵精致桃花,朵朵团簇但又别致,很有巧思。

    而整根簪子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连尖的那一头都是,绝不会不小心伤到人。

    “这是”

    林夏不是没读过书的人,在古代簪子一般是定情之物,龚越送这个,让她一时有点踌躇。

    龚越好像没有看出来她的犹豫一样,手依旧向前送着,脸上带着如常的笑容“我闲来没事雕刻的小玩意,你向来喜欢这些,拿着吧,别多想,我那里还有很多。”

    林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把簪子收下了“谢谢。”

    “不用向我道谢。”

    龚越拍了拍她的头,没有用力,低垂着眼睛看簪子的林夏,没有看到龚越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

    龚越满脸笑意回到宿舍时,发现他寝室那一个不做人的室友,已经把林夏送的西瓜打开了,正大口大口吃着,糊了满脸的西瓜汁。

    看到他回来,连强还指着放在他桌子上的西瓜说“老三,是不是嫂子送来的瓜可太甜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瓜,快来吃”

    龚越伸脚去踹他,连强灵活地躲开了。

    “你们真狗”

    “再不来吃,剩下的这些也没有了”舍友一在旁边威胁。

    龚越不说话了,也加入了抢西瓜的行列中。

    西瓜确实好吃,吃到西瓜的龚越看着他这一二三四五个室友,更气不顺了。

    在下午的打球的比赛中,狠狠虐了他们一顿。

    龚越就在想,学校究竟什么安排的怎么守校了还非得都是同一个寝室的人留下,不然那个西瓜他就独享了。

    林夏不知道龚越这边发生的事情。

    虽然对于簪子她拿着烫手,但她依旧小心地收了起来。

    坦克就放在她桌子上,簪子在她的首饰盒里。

    自从形势宽松后,林夏自己给自己做了不少头上的小玩意。

    比较简单,就是丝带布料,做成一朵朵小花用胶水粘在发卡上。

    她做的简单,几分钟一个,纯属用来打发时间。主要她自己钱要存着,而且外面也没卖的,还没到市场繁荣的时候呢。

    方芝和苗云兰、刘芙蓉也跟着她一起做了几个,用来做头发上的一点装饰,很好看。

    前提是不要在头发上弄太多,就俗了。

    龚越给她送了簪子这事,林夏谁都没有说。

    比赛这天,林夏果然穿的是和龚越见面时的紫色裙子。

    她从军校回来就换了衣服把裙子又洗了。

    和见龚越时一模一样的打扮。

    但就是这个模样,也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她们的眼神都在林夏的裙子上了。

    其他人和林夏没有交情,不敢上来问,但是齐武一见面就搂住了林夏,挑起她的下巴,挑着眉毛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问“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林夏配合着眨了眨眼睛,装出羞涩的模样“奴家是你的小娘子。”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最开心了。

    齐武一向不爱穿裙子,也赞了一声裙子真好看。

    苗云兰在林夏旁边说“林夏自己做的。”

    齐武真的惊讶了“你还有精力做裙子”

    林夏笑了笑说“这半个月没有课,而且夏天的裙子简单。”

    “啧啧啧。”齐武围着林夏转一圈,摇着头说“你说你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唱歌还那么好听,还会做吃的,会做衣服,学习也好,我要是男的,肯定立马把你娶回家。”

    “嗯。”林夏点点头说“你要是男的,我也嫁给你。”

    旁边偷偷听她们说话的女生,全都失落地叹口气,原本还想知道林夏裙子哪里买的,她们也想买一个。

    没想到是自己做的,她们又和林夏没有交情,人家肯定不会帮忙做的。

    林夏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女生走到了她们身旁,在林夏旁边突然出声“林夏。”

    林夏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了下,转头去看,真的是赵湖玲。

    “你”

    她正想问她怎么在这里,不是没进决赛吗

    但想了想,这话实在是有点戳人心,她就收回了这句话,接下去说“你好,又见面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赵湖玲自己无所谓地开口“这个比赛有人退赛了,我是替补上来的。我没有用手段,是那个人的身体撑不住去治病了。”

    林夏和齐武她们点头,笑着说“那恭喜你了,这次比赛加油。”

    “我会的。你们不知道吧,我继妹也在这次决赛中,真是讽刺。”

    赵湖玲嘴角露出嘲弄“她想了那么多的办法,还不是因为她实力不行,也不知道她靠着阴招挤下去了多少人。”

    林夏和齐武她们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样的迷茫,她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之前和赵湖玲不熟,也不认识她继妹。

    “我来就是提醒你们,小心点儿她,以我对她实力的了解,她是进不了决赛的。”

    林夏和齐武、苗云兰、武天志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她还没那么大的能力买通评委。”

    武天志十分疑惑地问“你不是回家告状了吗怎么你继妹什么事都没有呢”

    赵湖玲脸上露出悲戚的笑容,林夏看得不忍了,伸手环住她说“抱歉,我们不该问这些,你不用说了。”

    想一下也知道,赵湖玲的继妹没事,肯定是和她爸爸有关系。

    之前赵湖玲又说她爸爸最疼她,结果在继妹害她这事上居然站在了继妹一边,她肯定心里十分难过。

    “没什么。”赵湖玲扯扯嘴角说“我都已经想通了,我妈妈还有我外家疼我就足够了。”

    林夏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比赛正式开始,林夏她们照例先抽序号。

    林夏这次的序号比较靠后,她和苗云兰挨着。

    苗云兰松口气,和林夏小声说“我好紧张,真怕第一个是我,还好不是第一个。”

    “可是咱们在最后也不好啊。”林夏笑着道“这需要十分亮眼才能压住前面别人的表演。”

    苗云兰摇摇头“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行,第一个太紧张了。”

    赵湖玲是第三个上台,她脸色冰冷,但是眼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等着把一切焚烧干净。

    “姐姐。”

    就在赵湖玲等待上台的时候,一个格外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夏看过去,就见一个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淡绿色半身裙的,模样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孩站在了赵湖玲的身旁。

    林夏、齐武、苗云兰和武天志立马目光全移了过去,神色带着警惕看着赵湖玲的妹妹。

    “你过来干什么”

    赵湖玲看都没看她一眼,神色冷淡,眼里带着厌恶。

    “姐姐。”女孩脸上露出无措,让人觉得好像是赵湖玲欺负了她一样。

    她蹙眉,微微叹口气说“我知道姐姐怪我抢了爸爸的喜欢,怪爸爸向着我。但是我真的是好心建议,那首歌唱好了对姐姐来说是个突破,我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结果。”

    赵湖玲冷笑一声“滚。”

    终于看她一眼,眼里的恶心都要溢出来“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姐姐,我是真心来找你和好的。”

    林夏仔细去看女孩的脸,一般的人,她就算想做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功夫不到家,眼里肯定能流露出恶意。

    但是她一直盯着女孩的眼睛,她眼里什么恶意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来找赵湖玲道歉和好的。

    她有委屈,有难过,就是没有恶意。

    这样的人,怪不得赵湖玲会栽,两人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女孩还一直缠着赵湖玲说话,林夏能看出来赵湖玲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而很快就会轮到赵湖玲唱歌,如果她这样子的状态上去,这次比赛又得完。

    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过去。

    林夏“湖玲,你的眉毛好像需要再修修,你过来我帮你。”

    “小妹妹,姐姐有话和你说,你过来一下。”

    齐武搂住她的肩膀,强制地把女孩儿带走,林夏也拉着赵湖玲坐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林夏,我眉毛哪里不对”

    “没有,我找个借口叫你的。你妹妹在搞你心态,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忘掉你家里的事,只记得你要去唱歌就行了。”

    赵湖玲握住了林夏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谢谢。”

    “没事。”

    齐武很快回来,拍拍手和林夏挑眉说“搞定。”

    赵湖玲上台时,脸上的烦躁没有了,重新恢复了自信的模样。

    空灵的歌声在舞台上响起,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有着同样的意思。

    赵湖玲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对比初赛,进步了很多。

    或许是她爸爸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了歌里,就有了突破。

    看来接下来她们不能放松了。

    苗云兰没注意赵湖玲,她一个人在旁边一直练着歌,她喜欢用这种方式缓解比赛前的压力。

    而武天志好像不是来比赛的一样,一口一口吃着他自己带过来的葡萄,悠闲得很。

    赵湖玲唱完歌下来,脸上虽然依旧没有笑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很高兴,还有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谢谢你们。”

    赵湖玲对林夏她们是真的感谢,如果是她,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决赛的情况下还帮助别人。

    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像林夏她们这么无私。

    其实不是无私,只是一报还一报。

    如果赵湖玲还是像以前高傲,没有过来提醒感谢她们,她继妹来找赵湖玲的时候,她们一句多嘴的话都不会说。

    而帮她,也代表她们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不怕被赵湖玲比下去。

    大家势均力敌,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不然强劲对手没战斗力了,自己就是胜了,也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齐武这次的歌不单单是戏曲了,她将戏曲和歌曲融合,对一首歌进行了改编,让人耳目一新,获得了满堂喝彩。

    她改编的歌很大气,带有浓浓的中国气势,让人听了心情激昂,林夏一听就喜欢上了。

    齐武下来后,林夏就迫不及待地问她“这首歌是你自己改编的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齐武喝口水,整个人浑身一放松,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靠着说“我爷爷让我师姑帮忙编的,你喜欢这首歌”

    “嗯,很喜欢。这首歌改编得很有韵味,也很有气势,兼具戏曲和歌曲的特点,你师姑的改编真好。”

    “哈哈哈。”齐武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这话应该当着我师姑的面说,她就喜欢别人夸她。”

    齐武坐直了身子,又道“你要是喜欢这首歌,等会儿我把歌谱背下来给你,你回去自己练着唱唱。”

    “不用经过你师姑同意吗”

    “不用,这首歌她给我了。”

    林夏“谢谢你,班长。”

    齐武又笑起来,勾唇笑着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要不要嫁给我”

    林夏推开她的手“你先变成男人再说。”

    齐武又“哈哈”大笑起来“夏夏,你怎么这么可爱。”

    武天志的表演则是无惊无喜,还是旦角戏曲,一听林夏就知道,角逐三强无望。

    连齐武都摇摇头说“我师弟太倔了,给他一起改编了一首歌,偏不愿意唱。”

    林夏透过幕布的缝隙,望着舞台上认真演唱的武天志,叹口气说“他不是倔,他是太懂事了。”

    齐武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长长叹口气说“他也太傻了。”

    林夏没有说话。

    武天志一下来,齐武就敲了他一下头,皱着眉说“我用得着你让我下次你再这样,别叫我师姐了。”

    武天志“嘿嘿嘿”摸着头不说话,齐武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林夏是有点可惜的,以齐武师姑的水平,武天志用这种嗓音唱一首改编的带着戏曲风的歌曲,绝对是一场听觉盛宴,和齐武不一样的感觉。

    齐武的歌给人是大气,而武天志的就是缠绵悱恻,丝丝入耳。

    这样一想,林夏就阻止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好想自己改编一首让武天志唱。

    又一想,她编曲学得还不行,江宣北也不在京城,只能放弃了。

    决赛比赛的人不算多,就是等,林夏和苗云兰也不会等太久。

    “林夏,我想去个厕所。”

    林夏也有点想去,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她们,她笑起来说“走,我们一起。”

    或许因为决赛人不多了,厕所并没有多少人,林夏和苗云兰快速上完出来,洗手往回走。

    从厕所去往后台要经过一个走廊,林夏和苗云兰一边走着一边说话,迎面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小跑过来,直直朝两人身上撞。

    距离非常近,正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林夏可是练过武的,拉着苗云兰一个错步,两人往旁边侧开,躲开了来人。

    撞过来的女孩直接趴到了地上,摔得不轻。

    林夏看她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真的撞到自己和苗云兰,两人绝对重重后脑勺着地摔地上,衣服脏了不说,万一摔出个脑震荡之类的,能不能比赛都是个事。

    林夏没有怜惜地上的女孩,直接一把把她拉起来坐着,看到了她的脸,不是赵湖玲的继妹。

    但是她心里有股感觉,这件事和她继妹脱不了干系。

    她拉着女孩和苗云兰走进旁边一个空房间里,把门关上。

    “谁让你做这件事的”

    女孩揉着腿,委屈地抬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摔倒了。”

    林夏冷笑,对苗云兰说“你们寨子里不是喜欢养蛊吗有没有只能说真话的蛊虫”

    苗云兰还奇怪了一下,林夏怎么知道她们寨子里喜欢养虫子,不过她看懂了林夏眼里意思。没有问,直接点头说“有,我身上就带着呢。还有可以让人全身骨头发痒的虫子,能让人起一身疙瘩的虫子,也有让人无知无觉死亡的虫子。”

    林夏笑着说“最后一个不用,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前几个听着还不错。”

    她低头又去看那个女孩“还不说吗云兰,把蛊虫掏出来吧。”

    “哦。”她应着就去翻包,真的拿出来一个竹筒,林夏接过来,打开竹筒,里面爬着一只白色的虫子。

    那女孩看一眼,张嘴想要叫,林夏快速捏住了她的嘴,苗云兰帮忙抱住她的两个胳膊,就要把虫子倒进去。

    那女孩呜呜着说“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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