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爷他们见程铎和谢大少聊得热络, 都没好意思打扰,为了避免尴尬,他们也三三两两地互相敬着酒。
没想到酒过三巡, 气氛正酣,就听到永哥儿拍下筷子说了这么一句。
李三爷心里暗暗叫糟。本来程铎宠着永哥儿,大喜的日子不让夫郎盖盖头、独坐新房就算了,他一个外姓长辈也管不了。
可永哥儿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仗着夫婿宠溺,就在酒桌上说这种话, 让程铎没面子。
正在讨好谢家管事的丁头更是皱了眉, 他是典型的农家汉子。因为有本事, 在外组建了力工队, 回到家里更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
他见谢大少面露尴尬, 就有心想说教新夫郎几句。在他看来,汉子们在酒桌上说话,夫郎乖乖就该乖乖伺候着,哪容得他们多嘴
只是他在心里筹措用词,因此慢了一步。
也正是慢了这一步,他还没张口, 程铎就突然笑了出来“我家夫郎说得对,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谢大少你也专心吃饭, 边吃边说对胃不好。”
他说着还又给永哥儿夹了一筷子鱼,又给自己夹了一块, 塞进嘴里“别生气, 我这不是吃了么”
“嗯”永哥儿呐呐地点头, 重新捡起了筷子, 只是明明是咸口的炖鱼夹进嘴里,全变成了甜。
永哥儿偷偷扬起了嘴角,每当他觉得程铎已经足够好的时候,他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还能更好
谢源等人“”
谢源抽了抽嘴角,他该说自己意外,也不意外吗
当初他们相识,就是因为程铎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被一个小哥儿念得连连妥协。如今看来,他家小夫郎在他心里的地位,比自己一开始估计的还要更高
谢源看中程铎,因此又把对待永哥儿的重视程度抬了又抬,他可不想因为轻忽永哥儿,间接得罪了程铎。
与谢源相比,丁头就是一头冷汗了。还好他怕得罪程铎,话到嘴边又含进嘴里细细斟酌,不然这会儿他的马屁就拍到马脚上了
话说这位程爷也不像娶不上媳妇儿的,怎么跟老光棍头一回娶媳妇儿一样这也忒不讲究了
他刚这么想,谢大少也跳出来打圆场了“对,对,吃菜,吃菜,一会儿下了桌子再聊。你们也别光喝酒了,吃菜”
好嘛,丁头手一抖,手里拿着的酒杯一下子洒了一半。他念念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好酒,跟那管事一起闷头吃起了菜。
他们这一桌跟抢菜似的,别的桌还在推杯换盏的时候,他们已经提前结束战斗了。
吃完饭,谢源好歹把程铎拉进了堂屋说话,当然,程铎身边还带着永哥儿。他有意锻炼永哥儿,因此做什么都不瞒着他,永哥儿不懂,他还会揉开了、掰碎了给他细细解释。
不过程铎这会儿是不想去二十里坡的,因此就算谢源非常想留下来谈合作,他还是把人赶走了。
开玩笑,他刚成亲,现在最重要的是做生意吗当然是跟媳妇儿培养感情,不舍昼夜了家里留这么些外人算什么,他家又住不下
当然,在谢源的软磨硬泡下,程铎还是给谢源开了张用料单子,约定好十五天后谢源带着东西来。他亲自给他炒制一次,试试口味,接下来再谈合作。
谢源无语“你为什么不能去二十里坡”
他大老远带着东西来容易嘛
程铎白了他一眼“现在是你跟我谈合作,要不要来随便你”
谢源恨铁不成钢“我看你就是刚娶了媳妇儿,舍不得挪窝了”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程铎一本正经地点头,这么热的天,我才不想大老远地跑去二十里坡,累着他家永哥儿。
谢源可以多跑跑,反正他家下人多,有事别人代劳。
永哥儿脸颊红通通地听着,看谢大少吃瘪,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虽然程铎有折腾人的嫌疑,可是谁叫他帮亲不帮理呢因此就算谢源激将程铎不成,又来劝说他,他也咬死了不去。
“你们说这么个小破村子有啥好的,我请你去玩儿你们都不去”谢源气得不行。程铎不想去就算了,谢源跟他聊过几次之后,觉得他的见识可能还在自己之上,这么一个人,不受诱惑很容易理解。
可是永哥儿怎么也不愿意,他都说谢家名下的别院随他们住,铺子任他取用、分文不收了,这个抠门的哥儿竟然还是不答应
谢源哪知道,永哥儿虽然抠门,却不是占便宜的人。何况他占了便宜,都是要程铎替他还的,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外物能比程铎更重要,因此谢源的诱惑怎么可能打动他
谢源无法,只能又软磨硬泡了一瓶酒,留下一箱银子,含恨走了。自他开始插手谢家生意,自认三寸不烂之舌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还是第一次打动不了别人,还一遇就遇上两个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源是最先走的,他一走,丁头当然也领着人告辞了。剩下的李三爷、三奶奶、钱阿么等村民帮程铎还了桌椅,又收拾了一下院子,也跟着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程铎和永哥儿,还有院子里残余的酒菜气息。永哥儿望了眼尚未落山的斜阳,又听着耳边早早爬出洞,隐在草丛中“唧唧”乱叫的蛐蛐,只觉得十分不自在。
怎么办,他都快不敢跟程哥说话了
程铎也有点,但他很快找到了话题“三奶奶他们在灶上留了热水,你先去洗洗,洗完我给你看点东西。”
“哦”永哥儿也没敢问看什么,拿桶兑了热水,又重新掺了凉水进去。他是在程铎搭在屋边的茅厕洗的,洗完又勤快地换了一桶水,这才叫程铎去。
程铎看着永哥儿拿在手边的换洗衣服,虽然他自己缝的丑巴巴的内裤藏在衣服里面,他还是看到了一个角。
永哥儿显然也注意到了,本就红润的脸颊这会儿已经像个熟透的红苹果“这个你先将就穿着,我抽空再帮你做几件。”
他也猜到了柜子里的两条里裤是程铎不好意思找人帮忙,自己胡乱缝的,早知道
好吧,他早知道了也不会帮他缝这个
永哥儿显然已经紧张到无法呼吸了,程铎不敢逗弄他,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我正好买了两匹透气的布料,你到时候多做几件,把咱们俩的都换了。”
有媳妇就是好,他以后再也不用偷偷在油灯下补内裤了
程铎从浴室出来,因为天气热,外袍只是随意披着,并没有拉拢。他和永哥儿都是穿的他上次在二十里坡买的成衣,石青的颜色,弹墨藤文的花色,一看就知道是一式两套的。
程铎先把谢源留下的箱子搬到卧室的平头桌上,打开示意永哥儿看。
摇曳的油灯下,永哥儿刚刚探头,就被箱子里的银子晃花了眼“这,这谢大少是不是给错了,这么多银子是、是多少两了”
“没错,那些酒我卖的两千两一瓶。”
永哥儿倒吸一口凉气“两千两”
“对。”程铎说着,又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存银的箱子“我之前卖了两瓶,还卖了两个玻璃罐子,咱们家的钱都在这儿了。这里除了一千八百多两白银,还有两百两黄金,银票的话,也有一千六百两。呃,这些银票我们找个机会还是换成金银,这样比较保险。”
程铎这里一个两千两白银,那里一个两百两黄金永哥儿听得眼晕不已,摇晃了一下,刚想伸手撑着桌子,就被程铎捞进了怀里。
“小心。”
永哥儿感觉腿有点软,靠到程铎身上“你赶紧把银子都收起来吧,我、我有点慌。”
除了慌,他还很怕,心跳一阵快过一阵,他一会儿想到牛家村被灭门的牛老爷,一会儿想到许久没有来打劫的山贼一点没有程铎想象中的惊喜。
程铎收起银子,好不容易弄明白永哥儿的想法,简直哭笑不得“我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十几二十个山贼根本动不了我分毫。而且我有空间,他们想打劫我,我打劫他们还差不多。”
永哥儿一想也是,心慌的感觉总算好了一点,抓着程铎的手道“这些银子够咱们用好几辈子的了,剩下的酒就别卖了吧”
“好,不卖了,留在咱们儿子当传家宝。”程铎果断答应,他没告诉永哥儿的是,他们就算不卖空间里的东西,银子也只会越来越多。
永哥儿意识到了什么,倏地涨红了脸“什么儿子,还、还没影儿的事呢”
“既然这样,咱们就让他有鼻子有眼。”程铎大手往永哥儿腰上一伸,就把人给抱了起来,转身放到了喜床上。
出乎程铎预料,往日里十分配合的永哥儿,今天却伸手推了他。程铎抓住胸膛上那只手,问“怎么了”
难道是害怕他都还没开始呢
永哥儿结结巴巴“你让我下去,我去拿本书”
“什么书”程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买的东西里面还像也有,刚要直起身子去柜子上拿,永哥儿就从他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程铎一看,干脆也去翻柜子了,拿起被子抖了抖,把上面的红枣、花生什么的用被子一包,全都抖到了桌子上堆着。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和永哥儿还没喝交杯酒呢,干脆从空间里取了一瓶没开封的白酒,一人倒了一杯。
刚倒完,永哥儿遮遮掩掩地拿着书过来了。
程铎看得好笑,也不催他,只是用商量的语气道“咱们先喝交杯酒”
“好。”永哥儿点了点头,他听说酒能壮胆,喝了应该就没这么怕了。
程铎端了一杯递给永哥儿,因为他比永哥儿高一大截,为了配合媳妇,只能弯下身子,十分别扭地喝完了交杯酒。
永哥儿几乎没喝过酒,更何况这种高度白酒,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干完一杯,辣得直吐舌头“好辣”
后面的话被程铎堵回了喉咙里,用嘴
平心而论,程铎对他们洞房花烛夜非常满意,就是真qiang实刀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永哥儿哭着闹着非要用图上的第一式。
程铎只能跟他讲道理“永哥儿,咱们是第一次,这种高难度的容易伤到你”
“不行,书上都是这么画的,咱们必须照着做”满面潮红的永哥儿固执地很,看程铎不同意,醉眸微醺的大眼睛都要哭给他看了。
程铎哭笑不得,他怎么不知道他的永哥儿这么大胆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买了药膏,问题应该也不大
他本来以为永哥儿喝醉了才会这样,但是二度春风的时候,已经酒醒的永哥儿又挣扎着翻开了第二页
程铎“”那个腰都扭成那样了,明天早上起来永哥儿的腰还能好吗
不过媳妇儿这么热情,又这么配合,程铎抹了把脸,他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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