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病房里的两人相谈甚欢bhi的时候。
刚想更详细的问问胡蝶瑛二到底夸了自己什么的实弥, 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气。
他打了个寒颤,立刻顺着那股杀气扭头,一眼就看见蓝发少年扒着门框探出半个头来, 周身冒出有如实质化的波浪状黑气,黑漆漆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狰狞瞪大的眼睛, 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冲实弥放射的杀气是如此犀利,就算是昨天下午实弥走神的时候, 也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不,这根本不是生气了, 这是恨不得拿刀把他砍了吧
“干、干什么”
“抱歉呢,香奈惠, 我找这小子有点事情, 你待会再给他换药吧。”
不死川实弥一句干巴巴的质问还没说完,胡蝶瑛二就语气诡异平静的打断了他, 像是瞬移一样“嗖”一声来到他床前, 提溜起他的衣领对少女说着。
胡蝶香奈惠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弯眼笑了“啊啦啊啦,兄长大人还真是喜欢不死川先生呢。那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哈什么喜欢不喜欢, 你这女人说什么”
“好的,那我这就把他带走了哦。”
胡蝶瑛二又是没等实弥说完就打断了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
但不知为何, 不死川实弥只觉得那个微笑让他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妙感, 恍惚间竟感觉有些浑身发冷。
还没等他出声反对, 胡蝶瑛二便揪着他扭头就走,手上的力气大的吓人, 让不死川实弥只能踉踉跄跄的跟上去“喂、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喂冷血混蛋”
胡蝶瑛二全程无视他的抗议, 一直拖着他来到庭院里的僻静角落才停下, 然后一个用力将他甩在了墙上。
“疼”不死川实弥咬牙咽下痛呼,忍无可忍的抬头就冲他怒吼道“你这家伙又犯什么病”
“还不快闭嘴你这混账小子”
一声比他更愤怒的咆哮震耳欲聋的在耳边响起,不死川实弥还没见过胡蝶瑛二这么大声的说话,立刻被他吓得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愕的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少年。
“你小子刚才和香奈惠聊的很开心嘛,嗯和她聊的很开心嘛”
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些,眼白里还出现了恐怖红血丝的胡蝶瑛二这样说着,凭借身高优势死死的将他压在墙壁上,漆黑如墨的脸几乎和他鼻尖对鼻尖。
“你给我听好了听好香奈惠她啊,她可是我最最可爱的妹妹和忍一样是我最最可爱的妹妹啊这样可爱的我的妹妹屈尊来帮你换药,你不心怀感恩的将她看做菩萨一样尊敬就算了,脑子里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啊”
不死川实弥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了,但他紧接着也愤怒起来“你他么眼瞎吧混蛋”
“闭上你的嘴给我听好”
然而愤怒的兄长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再次用狂暴怒涛一般的气势狠狠压过了他“亏我昨天还特意给你包扎治疗,你小子就是这么报答师父我的吗啊我的香奈惠才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啊混账别说是十五岁了就算是二十五岁都别想任何人都别想在我眼皮底下抢走她别想”
“”昨天是这家伙给自己包扎治疗的
一长串“警告”只听到了第一句的不死川实弥微愣。
原本冒上来的火气不知何时消弭无形,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自己和蓝发少年此刻的姿势有多不妙。
太近了。
近到他能嗅到这个人身上似曾相识的干净皂角香,还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温热热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原本顺畅的呼吸就那么突兀一窒。
不死川实弥莫名心慌起来,下意识躲避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白色发丝间露出的耳朵不知不觉变得通红。
“喂,实弥你小子在听吗我说不准你肖想香奈惠听见了没有”察觉到他在走神的兄长大人眉头一皱,不满的把他揪起来晃了晃。
更近了啊混蛋别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不死川实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慌的感觉更严重了,忍不住偏开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打开了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谁会肖想她啊,老子从一开始就对她没兴趣。”
“什么”然而这样的回答反而让胡蝶瑛二更加激愤起来,他不由分说的将刚远离了一点的实弥抓回来,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脸上。
“你凭什么对香奈惠没兴趣她长得不漂亮吗她的气质不出众吗我告诉你,香奈惠可是我们镇上长得最好看也最有才华的姑娘她不仅会弹十三弦琴,还会插花、茶道和漂亮的女红,所有的男人都对她神魂颠倒”
“”所以你到底想让他怎样啊。
不死川实弥生无可恋的盯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庞,在毫无自觉的时候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他的唇上,呆呆地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
“你要是不对她感兴趣,还能对什么感兴趣你脑子还正常吗”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质问像惊雷一样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白发少年愣了愣,紧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眼,在和胡蝶瑛二对上视线后“唰”一下红了脸,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胡蝶瑛二眼疾手快的抬手一挡“嘿你还敢打我”
“老子不正常”
终于挣脱了他的实弥恶狠狠的打断了他,转身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一样飞快的跑了。
留下胡蝶瑛二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惊愕的自言自语道“什么鬼不惜这么说自己也要避嫌吗”
不死川实弥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他一口气跑回了自己在蝶屋的房间,靠着房门惊魂未定的喘息了半晌,突然抬手“啪”一声捂住了眼睛,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可恶,我刚才在想什么啊”
肯定是因为胡蝶瑛二那个混蛋离得太近了,才让他产生了那样想要亲那样的冲动没错肯定是这样
感情史完全是一片空白,更没遇到过这种荒唐事的少年磨着牙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放下手就准备出门这么躲躲藏藏的像什么他要去继续找那个混蛋训练
他伸手握住门把,却也因此将目光集中在了缠住手掌的绷带上。
“亏我昨天还特意给你包扎治疗”
胡蝶瑛二的话不期然在耳边响起,不死川实弥怔怔的抬手看了会儿掌心的绷带,继而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愕然的低头看向身上换了一件的蝶屋病号服,又诧异的摸了把头上蓬松清香的白毛。
等、所以他的衣服也是胡蝶瑛二换的连澡也、也是
白发少年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忽然面红耳赤的一拳砸在了门上,像恼怒更像羞耻的大喊“可恶”
“呀”一声少女的惊叫忽然在门外响起。
不死川实弥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臭着脸打开门看了一眼。
一位身材娇小的紫发少女正皱眉看着他的房门,见他探出头来便舒展开了眉头,语气直接的问“你没事吧我听到你的门发出了好大一声巨响。”
不死川实弥“没事。”
他看了眼少女头上那个蝴蝶发饰,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胡蝶瑛二让你来的”
“没错。”或许是因为他的措辞太不客气了,脾气火爆的少女多看了他几眼,才有些不情愿的将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哥哥让我给你的。”
胡蝶瑛二给他的
不死川实弥警惕的看着那个包袱。
“愣着干什么接过去呀”胡蝶忍见状更为不满,不由分说的把包袱塞到他怀里,扭头气哼哼地走了,嘴里还嘟囔道“奇奇怪怪的哥哥不是说人不错吗,那怎么还连名带姓的叫哥哥,没礼貌这让我怎么把他当成家人”
“”不死川实弥默不作声的抱着那个包袱站了一会儿,才关门回了房间。
他把包袱放到床上打开,然后有些哑然的看着那里面显然是属于胡蝶瑛二的练功服、常服、羽织,以及崭新的贴身衣物。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钱袋和一张便条。
他拿起那张便条,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却笔锋锐利的字迹
给实弥。
昨晚才意识到你入住蝶屋太仓促,身上毫无衣物钱财,是我的疏忽。
委屈你先穿我的,之后拿钱自己置办吧。给玄弥也带一份。
抱歉。
拿着便条的手不期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死川实弥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句“抱歉”,看了很久很久,才有些颓然的垂下了手。
他总感觉胡蝶瑛二的这句抱歉,不仅仅是因为衣服。
白痴。
白发少年咬了咬牙,捏着纸条的手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气,指关节一片惨白。
那天晚上的事有错的根本不是你啊。
他的嘴唇轻轻哆嗦着,垂下头悄无声息的红了眼眶。
你根本没必要为他们做到这一步啊。
白痴。
等不死川实弥整理好情绪,走进蝶屋总宅一楼的活动区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桌边,由高到矮整整齐齐的胡蝶兄妹三人。
干什么呢
他纳闷的走过去看了眼,发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身女式鬼杀队队服。
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是女式,是因为那制服的下身是裙子话说那裙子也实在太短了点吧喂
很显然,胡蝶家兄妹三人正在烦恼的也是这件事。
“啊啦啊啦。”胡蝶香奈惠单手托着脸,率先伤脑筋的开口了,“早知道领到的时候就仔细检查一下了”
“这根本不是检查不检查的问题吧,姐姐。”胡蝶忍的脑门上爆出青筋,“这种衣服怎么穿出去杀鬼啊做衣服的裁缝是白痴吗”
“嗯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考虑”
“能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啊性别歧视吗”
火爆性格令人一目了然的妹妹站起身,忿忿不满的抓起了那件十分暴露的队服,“不是说队服是用来保护队士的吗可你看咱们的队服,居然用这么少的布料裙子就不说了,连胸、胸都”
她涨红了瓜子大的小脸,挣扎了几下还是说不出剩下的话,遂羞愤的转身抓住了蓝发少年的衣服“哥哥你也说句话呀身为柱的你的话,肯定能给我和姐姐换两身衣服的吧”
“忍不可以让兄长大人难做哦”
“可是”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不打算打扰他们的不死川实弥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看了胡蝶忍一眼,很轻易的就从她身上看出了自己的两个妹妹的影子。
他的妹妹贞子和寿美也是喜欢撒娇的孩子,也和胡蝶忍一样,喜欢粘着身为长兄的他。
白发少年想到这里,眸光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
说起来,怎么到现在都没听见那家伙说话他不是很疼爱妹妹的吗
新的在意之人忽然占据了他的思绪,实弥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胡蝶瑛二。
这一看不要紧,那似曾相识的黑气差点让他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就跑。
“啊,没错,我可是柱啊。”
从看到妹妹们的队服开始,笑容就凝固在嘴角的蓝发少年终于说话了。
“兄长大人”胡蝶香奈惠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劝他不要为了自己和忍意气用事。
“不用担心哦,香奈惠,正因为我是要给大家做表率的柱,所以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不过就算我做了,耀哉大人想必也不会责怪我吧,啊哈哈,啊哈哈哈。”
发出爽朗笑声的少年维持着面具般的眯眯眼,翻出妹妹们的包里附着的裁缝名片看了一眼,“嗯嗯,是吗是吗,原来叫前田正男啊。”
他微笑着将名片放下,灿烂的笑容背后落下漆黑阴影,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刀“西内。”
这一天的蝶屋和鬼杀队裁缝部,经历了一场如飓风过境般混乱又可怕的血雨腥风。
仅仅一天之内,水柱大人“从来不对自己人生气所以一生气起来就像恶鬼般恐怖”,以及“极端疼爱妹妹以至于会因为她们失去理智拿刀杀人”的“美名”,传遍了整个鬼杀队。
而等这样的水柱大人给妹妹们换取了正常的队服,主公大人也用鎹鸦训斥了裁缝前田正男之后,蝶屋内的气氛总算恢复了平日的安宁和乐。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因为香奈惠和忍的日轮刀还没有锻造好,所以她们近些日子都留在蝶屋,跟随瑛二学习救治和照顾伤患,也算是将一年来自学的医疗知识付诸实践。
当然,她们每天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磨练杀鬼技巧。
香奈惠和瑛二一样使用着水之呼吸,因此她是第一个被兄长开小灶的,几乎每天都要和瑛二手合整个早上。
忍自创的呼吸法注重速度和突刺,辅以瑛二替她做出来的紫藤花毒进行杀鬼,因此除了手合之外,她还天天抱着书本笔记追在兄长后头,叽叽喳喳的向他请教。
当然了,在瑛二指导妹妹们的时候,某位继子君也会一声不吭的在旁边充当背景板。
只不过,他只会在瑛二分别和妹妹们手合的时候坐在一边旁观,等到香奈惠和忍互相对招的时候,他就会迅速离开,毫不停留。
瑛二发现了这件事,先是开玩笑的说他长记性,说过一次就记住了自己“不准肖想”的警告,之后才正色的告诉他这样正好,男剑士和女剑士在习惯、发力等方面有很多不同,身为初学者的他为了避免被带偏,不去看姐妹两个手合才是对的。
他告诉他,只要“和以前一样,看着我就好”。
看着你就好。
在蓝发少年没有发现的地方,不死川实弥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注视着他的眼神不经意间便软了下去,连清冷上挑的眼睛都透着温柔。
他自然一直在看着这个人。
不止是身为继子。
胡蝶家的两个妹妹都拥有出众的天赋,姐姐刀术精湛,目力惊人,妹妹则精通毒理,身法迅捷。
但是更厉害的,难道不是在所有的这些方面都可以指导她们的胡蝶瑛二吗
那个人就像是无所不能一样,无论是刀术,毒理,医疗,还是技巧,速度,力量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无一例外的优秀,简直令人怀疑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会,不擅长的。
如今的不死川实弥,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蝶屋众人,乃至整个鬼杀队如此尊敬他的原因。
这样惊才绝艳、才华如骄阳般灼目耀眼之人,他根本做不到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啊。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了半个月。
在这期间,仿佛奇迹一般的,鬼的行动再次停止了,需要柱去做的工作也因此一减再减,胡蝶瑛二也得以每天都回家来,指导妹妹和继子,或是精进自己的实力。
在这期间,他发现了胡蝶香奈惠的体质其实并不适合使用水之呼吸,建议她在实战中去创建自己的呼吸法;
也帮助胡蝶忍建立起了完善的毒理知识体系,让她以后可以自己试着去制毒;
最后,他教会了不死川实弥全集中的呼吸,并且将他推荐给了一位使用风之呼吸的培育师。
“为什么是风之呼吸”白发少年听他说完之后立刻皱起了眉,“我不是你的继子吗”
“笨蛋,谁说柱和继子必须要使用同一种呼吸了。”胡蝶瑛二很轻易的就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满脸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相信我,你很适合风之呼吸,放心的去学吧”
不死川实弥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再次拧起眉头“那我学了之后呢还是你的继子吗”
“那当然了”胡蝶瑛二一脸的理所当然,语气里甚至有种“你在说什么傻话”的意思,“我是不可能放任你自己瞎搞的,放心吧,不会呼吸就想硬闯藤袭山的实弥君”
“”不死川实弥脑门上爆出青筋,脸色不善的转身就走,“我去收拾东西了。”
“啊哈今天也成功用黑历史让实弥黑脸了呢”坏心眼的师父笑嘻嘻的在他身后说着,又一如既往严苛如魔鬼的喊道“给我在半年之内学成回来不然你在别人面前就别说是我的继子了”
“滚”白发少年头也不回的吼了他一句,“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啧啧,真不可爱”胡蝶瑛二啧啧感叹着摇头,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蝶屋。
鬼最近又开始活动了,继子离开,妹妹们也开始执行任务,他确实不该继续待在家里了。
今早主公大人给他传信,说是炼狱先生辞去了炎柱一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去炼狱家看看
繁忙的水柱大人就这样思索着事情离开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以为的去收拾行李的继子不知何时又打开了门,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紫藤花林的尽头,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门。
半年吗。
看着吧,他三个月就给你学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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