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北冥珞的寿宴上, 总不好扰了旁人的兴致。
听得有人喊停手。
白婉棠抽剑,独孤极狠狠甩开她。
她跌落在地,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
虽没能逼得他用出魔族功法, 但白婉棠又心生一计, 道“抱歉, 是我下手没轻重。北冥道友血流了这么多, 别是被我刺中了心脉吧。麻烦哪位医修前辈上来为他诊治一下吧。”
她的嗓子被他掐哑了,快要发不出声似的。
忙有两位医修上台, 分别到她和独孤极身边为他们诊治。
独孤极没有心。
而所有人都知道, 这世上无心还能活下去的,只有独孤极一人。
白婉棠微笑静等医修拆穿他的伪装。
然而那医修为独孤极诊治一番,却道, “还好,没有伤及心脉。”
白婉棠愕然道“你确定”
那医修是有名的杏林圣手,何曾被这样质疑过,吹胡子瞪眼道“你若不信,你来”
白婉棠烧得头晕脑胀,当真扑过去趴在独孤极胸口听。
她脸上蹭到他胸前的血。
独孤极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推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白婉棠听见微弱的心跳自他胸腔里传来,难以置信地对上他蔑视的眼眸。
怎么可能
他的那颗假心明明已经被她捏碎,这颗心是哪儿来的
白婉棠向他心口伸出手,那杏林圣手嗤笑道“哪有你这么给人看病的。”
白婉棠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手站起来, 猛地一下眼前一黑, 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 白婉棠是在城主府的客房,身边只有一名丫鬟守着。
那丫鬟正给她额上换手帕,说大夫说她烧得厉害,所以才晕过去。
又说她不该发烧穿那么多衣服硬捂着,会捂坏的。
白婉棠看了眼自己,她的红色小袄裙都被脱了,只穿了白色中衣。
丫鬟见她始终不退烧,要下去再找城中的大夫来瞧瞧,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白婉棠叫住她问道“独北冥玄在哪儿”
她嗓子哑得几乎失声,又是比划,又是用气音努力说话,才让丫鬟明白她的意思。
丫鬟指了指隔壁“你晕过去之后,他也晕了。大夫说他身体本就千疮百孔,你那一剑虽不重,但还是让他的伤情雪上加霜。”
说罢,丫鬟又道“如今修真界面临大敌,你们这些修士有什么恩怨都当暂且放下,同心同力地对付魔族才是正事。怎么能还没对付魔族,就先内讧了呢。”
白婉棠点头,称她教训的是。待丫鬟走后,一边思考到底该怎么拆穿独孤极,一边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没一会儿,她听见开门声,估摸着是丫鬟回来了。感觉有点口渴,便道“可否麻烦姐姐帮我倒杯水来”
丫鬟没应声,过了会儿,却有冰冷的水浇到她脸上。
她连忙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瞧见站在床边的不是丫鬟,而是满面阴戾的独孤极。
她浑身无力,慌忙想叫人来。
张嘴又想起,她此刻已经失声了。
她掩饰住慌乱与惊恐,飞快地拔下床头烛台,用烛台尖针的一段对准他,嘴唇翕动,问他要做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独孤极伤得很重。
先是寒毒爆发,没休养好便被拉入相思冢与巫娅打了一场,之后又被白婉棠碎了“心”。
可以说,他的伤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能看似无恙,全靠那十分之一的万象镜碎片支撑。
他把那碎片炼化成了心脏,弥补胸腔里的空缺,压制住体内的寒毒。
但万象镜的惑人心智的反噬依旧存在。
他之前还压制得住,但白婉棠那一剑,将一切都毁了。
他晕过去后很快便被吵醒,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他强忍了许久,终是来到她面前。
白婉棠瞧他双目猩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用腿去踹烛台,想弄出点动静引人过来。
然而她的腿刚伸出去,独孤极就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往床里一扔,随后便扑了上来。
白婉棠无声地大叫起来,胡乱用烛台扎他。
他一身白衣又渗出星星点点的血来,疼痛让他多少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钳制她,把她压在身下,扔掉她手中的烛台,眼里的猩红退却了些许,盯着她的双眸哑声道“白仙仙,你当真要杀我。”
“我没想杀你,我不过是想让你滚远点”她虽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但眼眸透露出强烈的欲望她不想看见他,想让他滚,最好永远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独孤极脑海里的声音还在叫嚣。
他捂住她令他越发暴躁的双眼,感受着她身体上传来的滚烫的体温。
她本就因业火而体热,如今发了烧身体更是烫得吓人。
可于他而言,她就像是雪地里的火炉。
独孤极缓缓俯下身。
白婉棠能感觉到,他不再是撑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动作,而是慢慢将身体完全贴上她的。
如此,他还不满足,手从她的衣摆往里探。
然后,他仍旧贪得无厌,开始解她的衣裳。
白婉棠反抗得激烈起来。
他狠狠在她眼角处咬了一口,对上她暗含害怕的目光道“别逼我杀你。”
他现在不正常,他也许真的会杀了我。
白婉棠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她看到他的眼眸都是混沌的,神志不清的样子。
她不敢在乱动,躺平了任他为所欲为。
他们的衣物都被扔到了床下。
他只是想取暖。
独孤极将全部的力量用于压制万象镜的反噬,即便抱着火炉一样的她,身体还是越来越冷。
冷得白婉棠也哆嗦起来,不得不运用灵力让业火在体内运转。
可还是冷。
她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阴阳关,第一次给他取暖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抱他。
她别过脸去,看着被他寒气浸染,爬上了白霜的床帘,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他过于冷的体温终于有所缓解,床帘上的白霜退去。
他困倦不已,但还紧紧搂抱住她不撒手,腿缠着她的腿,身体仿佛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白婉棠尝试推开他,却推不动。
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又听见外边传来响动。
是那丫鬟的声音“白仙子高烧不退,府里医修对这种伤寒之症没什么研究,还请大夫帮忙瞧瞧。”
紧接着除了大夫的应声,白婉棠还听见了还有藤千行和柏怀的声音。
她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用力掐独孤极的背,咬他的耳朵,想要叫醒他。
可他是昏死过去,哪能这么容易叫醒。
外面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婉棠一想到他们进屋看到她这幅样子,就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
上一秒还不死不休的两人,这会儿却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这说出去她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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