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碰瓷骗吃小狐狸(四) 他果然做错了事……

    宫理实在是被镇住了一下。

    实话实说, 她这些年很独,但不是很寡。她贯彻着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和异性有太多生活和想法上的深入, 找点懂得界限的同僚友人合拍解决一下

    当然也有些人解决着就想深入她的生活, 毕竟在治安总署曾经升迁手下大案无数的宫理,内功灵力深不可测,吊儿郎当来去自由,银发貌美又性格多变, 是在许多人心中留下钩子的神秘女人。

    这些年宫理细想来,除了工作上的前辈, 曾经的搭档,或许真的闯进她生活里来、长期跟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好像也只有扮演狐狸的柏霁之了。

    她早知道他是个小妖, 但柏霁之修炼的是古栖派的功法, 妖气非常淡,再加上柏霁之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因为偷吃东西, 所以把自己缩得小小的, 感觉大小跟没成年的猫似的, 宠物医院又说他是“幼狐”她哪知道他快成年了,还以为他是个宝宝呢。

    真碰见他真身,看起来就是个高中生年纪的时候, 宫理心里也一惊, 想着幸好没让他进卧室过。

    不过宫理也知道, 自己的不让进卧室的规矩, 也失败过,偶尔她出门着急忘记锁卧室门的时候,他也会进去。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警官, 对于房间内细节的变动很敏锐,她一眼就看出来自己遮挡着线索版的帘子,并没被动过,皱褶还依旧。

    可她床铺上的皱褶被子就是滚乱过之后被非常拙劣地复原了,她还在自己枕头上发现过青色的头发

    浴室的地面上有时候也会出现青色的长发丝,沐浴露与洗发露空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有时候也会闻闻小狐狸身上的味道几乎已经跟她没区别了。他总是很不好意思,想躲或者往沙发上地上一倒,蹬她不让她闻。

    宫理也不知道自己对柏霁之是什么心态。

    她的心态变化,是从柏霁之突然消失之后才开始的,她才开始想念一进家门就会有他跑过来,她会做着饭看着手机,忽然想找他,而他似乎永远都会出现在她余光里,对上她找他的目光,歪头看着她。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拒人千里,很多人都觉得她很神秘,甚至想了解她更多。而当柏霁之消失后以古栖派小少爷的身份出现在电视中,宫理忽然觉得不能接受他的拒人千里之外,觉得他怎么会如此神秘

    这几年来,她查案的线索搬移到了治安总署的办公室里,而她在治安总署附近的小出租屋里,多了另一块线索版,上面除了一些她关心的小案子,还有一块是关于柏霁之的。

    他偶尔露面的剪报,他出生前后的事件,古栖派的弟子在论坛里提到过他的文字。

    宫理有时候会凝视着他在电视节目或者报纸上惊鸿一瞥的侧脸,柏霁之或凌厉的看向镜头,或沉默地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只让人感觉贵气翩翩,难以接近,甚至是性格过分冷淡。

    她都怀疑这个小少爷,是不是那个在她家装瘸的小狐狸。

    而现在,柏霁之紧紧抱着她,宫理也分不清眼下的柏霁之到底是哪个他。

    他的神秘感与遥不可及,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还是那么天真。

    宫理沉默无疑鼓励了他,他裹着那股情热的甜香味,他似乎觉得只要撬开她紧闭的唇,就能听到宫理的回应。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像是在舔一块夹心糖般锲而不舍又轻柔地想要尝到她的滋味。

    宫理手指攥了一下,启唇道“柏霁之”

    他立刻紧紧凑上来,侧着脸,鼻尖顶着她脸颊,动作过分主动,但他又像是不明白这样做的意味似的。

    宫理又不是木头,手指用力握住了他肩膀,柏霁之喜欢极了她冰凉的手只希望有更多相贴才好。

    他鼻息咻咻,不太会换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宫理只感觉他鼻息喷在她脸颊上都是滚烫的,宫理无法分辨,他是作为男性的主动,还是作为玩乐的主动是她嘴里有蜜让他如此馋,还是他仅仅觉得这样好玩有意思

    她拽住他耳朵,另一只手钳住他下巴,将他推远了几分,雨声在床帐之外,宫理听到自己的呼吸也不怎么稳,宫理想要质问他,却低头看着柏霁之,呆住了。

    他还吐着舌尖,大口哈气着,虽然这动作像是热昏了的小狗。可他金瞳半眯着,面上潮红,嘴角还有些溢出的,明明是他主动抱着她没完没了,却像是自己被亲坏了似的。

    宫理许多想说的话,到嘴边也感觉化掉了,她最后只是轻轻道“舌头忘记收回去了。”

    宫理手指点在他舌尖,按回他嘴唇内,与此同时,她黑色的长发变为了银色,在床帐中熠熠生辉,柏霁之呆愣愣的看着她“宫理,一点都没变。”

    他的言语却被压在口中的食指搅得模糊,柏霁之突然抱住了她的手,轻咬她指尖。

    就像以前她拎着肉块喂他的时候,他仰着脸抱着她的手指恋恋不舍,但现在他顶着那张小少爷的脸

    口齿轻啧,让床帐内更像是流淌着温热的蜜河。

    上翘的眼尾在平日显得凌厉,此刻却显出几分媚意,但他偏偏轮廓又有少年人的英武模样,如此割裂又如此和谐,他咬了两下,更难受了,朝宫理撞了过来。

    宫理伸手,将他脑后那一把长长青丝盘握在手掌上,用力压住他脖颈,倒在竹席之上。

    “总要有点缓解的药物吧,柏霁之你真的是昏了头”她明明都已经伸手向长裙背面的拉链,却还是说着这样的话,宫理都觉得自己有点虚伪了。

    他重重吸了下鼻子,有点自暴自弃“我没办法、我吃了药才会变成这样的宫理,我真的没办法、呜我、我弄过,弄了也不会好,没一会儿又会这样”

    宫理懂了他说的意思了,交替了他的手。

    柏霁之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气很快就变成了别的声音

    他声音确实有点大,可能也是没经验,又觉得宫理在的地方都是安全的,他是浅浅的玻璃杯,而蜜太满,他又不会描述不会说出来。

    只能在单音节中夹杂着呼唤她。

    宫理骂了一句,咬牙捂住他的嘴“你是非想让人知道小叔子跟未来嫂嫂搞到一起去了是吗”

    柏霁之还咬她手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狐狸精似的声音。

    她汗都顺着脊背淌下去,外头雨声密得像是穿透屋檐落在竹席上,落在他俩的肩上脸上。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感觉柏霁之声音和雨声一并低下去,他开始紧紧咬着嘴唇,语无伦次变成了压抑的闷哼声。

    宫理抱怨了一句“竹席要把我膝盖磨破了。”

    他动作一僵,将她抱起来,胸膛贴着她后背,手扣在她腿窝下头,宫理仰起头喟叹道“这样也不错。”

    他低头小心亲了亲她膝盖,宫理拽着他耳朵让他抬头来亲她,柏霁之看着她起伏中蒸腾着热汗的面容,描摹着她五官,瞳孔缩成一条线,睫毛又低垂下去,甚至是肩膀都抖起来,才缓缓去亲吻她。

    动作轻得就像是蜻蜓点水。

    宫理不爽起来,掰住他后颈使劲儿咬回去,他被她逼得要崩溃了,吸着鼻子颤声叫道“宫理、宫理我”

    宫理没在意他这会儿的哭腔跟之前撒娇的哭腔有什么区别,她只觉得他第三轮表现得还是挺不错的。

    她和他倒在竹席上大口呼吸时,外头天色都快亮了,柏霁之呼吸渐渐平静甚至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宫理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背对着缩在床帐里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宫理坐起来,这床要脏得没法躺了,她拨开纱帘,外头天色是熹微泛起蓝光,按夏天来说估计是凌晨四点出头,她摸了摸自己在地上的裙子,哀叹了一句“完了”

    她没察觉到,柏霁之因为她的哀叹身子僵硬,背过去的脸上紧紧咬着嘴唇,面上是几乎要一头撞死似的后悔

    他果然做错了事、他竟然疯到对宫理

    宫理肩膀垮下来“这时候不带烟,这比上厕所不带纸还可怕啊”

    柏霁之“”

    宫理心情也有点恶劣,她回头想问问小少爷抽不抽烟,掀开床帐只能看到他紧紧挨在床最内侧背对她躺着,肩膀上后背上好几个她留下的印子,甚至那一把长发都因为她的把玩缠在一起。

    宫理小声道“柏霁之。”

    她对这几个字还是有点拗口陌生,刚刚她也是更习惯叫他“小狐狸”,于是开口道“哎,小狐狸”

    柏霁之似乎睡死了,毫无反应。

    算了,估计也累了。

    宫理放下床帐,脚步走远一些了。

    柏霁之僵硬地躺了许久,直到确认她的脚步声不在房间周围不、怎么可能,他是不是做了梦

    宫理怎么会出现在他房间,又怎么会跟他

    他在发情期得到抚慰的放松与头脑的混乱下,昏睡过去片刻又醒了过来。

    他迷蒙地看着房间,感觉到身上的黏腻,昏头昏脑地捡起裤子,穿上之后往房间侧门浴室的方向走去,浴室离屋子有一小段距离,要穿过封闭的窄窄回廊,他也没听到水声,便推开门往里走去。

    一打开门便是热气氤氲,柏霁之瞪大眼睛,只看到浴室侧窗降下来竹片百叶帘,而在木桶浴缸之中,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女人正仰头,享受着泡澡,甚至在额头上贴了一块折叠起来的毛巾。

    柏霁之惊呼声让她抬起了一只眼睛,宫理嘴唇勾了勾“你这泡澡桶还挺不错的啊,不过我没找到浴巾。”

    柏霁之呆呆地看着她,刚刚还感觉是做梦的迷糊瞬间褪去,无数细节记忆涌上脑袋,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宫理看向他穿的长裤“啊你这、你这真是年少有为了,三次了,你不应期这么短吗不过身上味道淡了一些啊。”

    柏霁之忽然听到了院落外头的敲门声,连忙合上浴室的门,紧张地从另一边百叶窗往外看去。

    会有一些从小照顾他的佣人,在他发情期的时候送来一些凉茶汤药和甜品。他们知道他这时候最不愿意被人打扰,也没往主屋这边来,在回廊附近放下东西就走了。

    他紧盯着对方离开,就听到宫理笑道“要被发现了就完蛋了哦。”

    柏霁之感觉都要炸起毛来,转过脸看她。

    宫理在泡澡桶里拧了下身子,脚搭在桶边打了个哈欠,她想要等柏霁之说点什么,却看柏霁之倚着门,只是看着她,连她头发丝都要看真切似的,缓缓咬住嘴唇。

    宫理忽然觉得有点怵他这么较真,像是要把她戳个眼似的目光,她朝他掸水,故作轻松道“别咬了,你快把嘴巴咬烂了。不难受了吧,我看你现在状态好多了。”

    确实,柏霁之感觉发情期的痛苦已经大大减轻,他虽然还很容易但已经能像最后几天那样自如行动了。

    柏霁之觉得不该说谢谢,这件事不该像是宫理解决了他的麻烦与病症,而是

    他的认知他的记忆,也难以定义刚刚发生的事情,是情投意合还是他半强迫她、勾引她,柏霁之半晌道“对不起。”

    宫理“嗯磨破膝盖的事情吗”

    柏霁之脸色涨红,在浴室的灯光下显露无疑,他松开牙齿,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说辞“我、我这样说或许不太合适,但真的是发情期会变得不像我,我以为是做梦,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所以才”

    宫理皱起眉头,不爽道“你想说自己糊涂了才这样还是说想算什么都没发生”

    她一皱眉,他就明白她的情绪,连忙道“不是、我不是说不负责的意思,我只是说我平时不是这么唐突的人,我虽然是妖、但不是禽兽我只是、对不起宫理,对不起我我我一定会好好负责任的”

    他声如蚊呐,宫理这才发现他脸红几乎是可以蔓延到锁骨和胸膛,甚至整个人都在窘迫中像是滚水里的虾子渐渐泛红。

    宫理还是第一次听到“对你负责”这么古典的说法,是因为这是修真门派不过柏峙可就不是这一挂的。

    还是说柏霁之性格传统传统到亲吻后吐舌头,甚至把她抱起来

    宫理总觉得有点不爽利,他也没解释自己的事儿呢就先说了这么一大堆,她轻嗤一声故意笑道“怎么负责任我期待你在后天订婚宴上站出来,大喊一句要娶了嫂嫂。”

    柏霁之愣了一下,脸色渐渐苍白下去,他瞳孔缩着显然很多事都没想明白,沉默许久后忽然道“你是缪星我之前就感觉你灵力深不可测,原来你是四象宫的宫主”

    宫理很难解释,也不能说得太细。

    缪星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而四象宫和治安总署达成了很多合作协议,其中包括宫理扮演已死的缪星,帮助四象宫平稳完成权力过渡等等。

    四象宫则帮助治安总署对其他几个门派下手,比如她们同意让宫理用缪星的身份跟柏峙订婚,装作四象宫要和古栖派强强合璧的样子,让治安总署能够有机可乘、逐个击破。

    至于宫理来古栖派,当然也是为了调查她前搭档和老师最在意的案子古栖派在二十年前吞下的几百条人命,到底何去何从。

    这几年,宫理已经调查得七七八八了,这次来说是调查,不如说是拿到证据准备收网。

    但这次形势复杂,面对着门派大比,太多人都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宫理托腮道“怎么说呢,很复杂,但我和缪星不太一样。”

    柏霁之走近她几步“是,眼睛、头发都不一样。五官和说话的样子也不一样。”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宫理的脸颊。

    宫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柏霁之看到她表情这么生动,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笑,真是孤傲的脸上多了几分天真。

    但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两秒钟,又缓缓落下去,轻声道“那到底刚刚是宫理还是缪星”

    宫理托腮笑道“不太一样,但也有一样的地方。而且,要是缪星还挺刺激的,只见过一面的嫂嫂就在夜里推你的窗”

    宫理正要继续玩笑,柏霁之忽然捉住了她手腕。

    宫理手指上正戴着订婚的戒指,在她刚来古栖派的时候还没有,想来是昨天夜里,她来找他之前,柏峙送给她的。

    确实是地位卓然,万众瞩目,柏峙给她的也是最好的,那戒指不论是工艺还是镶嵌的珠宝,甚至是其中隐隐蕴含的强大灵力,都是曾经过得跟流浪猫似的柏霁之永远也比不了的。

    她刚刚应该也在戴着,柏霁之当时余光看到了她手指上闪光的事物,却没太在意,现在才看清

    她居然戴着柏峙给的订婚戒指跟他在那竹席上

    缪星和柏峙的恋情,据他所知最起码持续小半年了,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她一直跟柏峙情投意合她没想过来找他昨天到底是她性情本就如此,寻求刺激还是

    他手指正要摸到她戒指上,宫理却拨开他的手指,这戒指是关键道具,柏霁之可碰不得。她道“你要离开这儿,现在就走。”

    柏霁之看着她,眼神逐渐冷下来,嘴唇都有些失了温度,紧盯着她“我能去哪儿”

    宫理垂下眼睛,犹豫片刻还是道“你如果想,可以住到那院子里去。我把钥匙给你。”

    柏霁之眉心一跳,他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是否关心他,柏霁之觉得柔情蜜意的缠绵像是汗一样干了,但更多的煎熬、质疑与占有欲反而紧紧裹住了他“这几年你都没回去过,直到近一个月前才出现”

    柏霁之忽然住了嘴,这话显然代表他一直在盯着那院落,一直在等她回来。

    他羞于承认这一点。

    宫理摇头,她来不及多说,必须要在柏峙醒来之前赶回去,她走出浴桶,道“事情太多了。你本来就发情期,不如去躲一段时间,等过几天我会去找你的。”

    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

    柏霁之不敢看她,别过脸去却缓缓地坚决道“我不可能走的。”

    他也有要做的事情。

    宫理横眉竖眼“你怎么是这么个脾气”

    柏霁之简直想往她身上撞去“我本来就是这么个脾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她突然出现,摇身一变成了四象宫宫主,还要跟他最恨的柏峙订婚,却偏偏又在深夜来找他,甚至跟他胡乱的时候都戴着订婚戒指

    柏霁之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握住宫理的胳膊“我倒要看看你是打算怎么巩固你宫主的地位,要下一步做什么我不会走的,我就要盯着你,你就不好奇吗你就不问问我吗我是个骗子,是在你家里骗吃骗喝,你就没想过我当初为什么要骗你吗”

    宫理正要开口,她手机的提醒闹铃却响了起来,她脸色一变,立刻擦干头发拿起旁边挂着的衣裙,道“你要是再不走,我会想办法逼你走的。”

    在她将拉链合上再转过脸的时候,银发已经变作黑发,她提着高跟鞋,打开了百叶窗帘。

    柏霁之一脸要崩溃地站在浴室里,想哭又恨恼又明知道她从来没伤过自己,只觉得满身的刺只能向内扎着自己。

    宫理跨出窗子去,忽然道“我不用好奇,因为你的很多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柏霁之愣住,只看她身影几乎是在放下百叶帘的瞬间就掠上屋檐,飞速消失

    柏霁之扑到床边,只能看到灰蓝色的即将黎明前的天空,以及从天空坠落的雨丝,他紧紧咬着嘴唇,半晌才哽咽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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