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一次的成功经验, 吉庆街的老板隐隐以林屿为首,并且还充满了诡异的自豪。
“知道吉庆街吧”
“知道知道, 上次搞回馈日的那条街嘛听说东西便宜的很,就是需要抢,我媳妇抢了一点东西回来,乐呵了一天”
“对啊我表嫂的姐姐也抢到了,高兴坏了,可惜啊,我没看见,听说比赶集还热闹啊”
“就是可惜了,一月才一回, 咱们再想去,就等下个月吧”
一时之间,成了城中的热门话题。
“可惜了咱们的店铺隔的太远,不然我也该搞一搞活动的”春霞姐万分惋惜,“也让我长长见识啊”
“这有什么难的下个月时, 春霞姐也在门上挂上纸旗帜,备注一下也参加活动,隔得远又怕什么只要有优惠,谁不来思路打开一点嘛”林屿半开玩笑的说。
“妙啊下次再做活动,记得叫我一声。”春霞姐连忙说,林屿正准备答应下来时, 店铺后面负责送货的配送员从后面钻了出来,喊了一声老板, 接过订单就走了。
“别忙, 记得带好水壶和毛巾”春霞姐亲自绕出来, 把竹子水筒挂人身上, 理了理毛巾,亲昵一笑,拍了拍那个青年。
如果这里头没问题,林屿能把眼睛扣了,让它白长等人走了,林屿慎重的问“姐这人”
“你说小路啊这不是心疼他在外面走辛苦吗他不就是我的伙计吗”
“呵呵,你当我瞎的吗你两是不是”准备重新开始啊以林屿的眼神来看,这两人貌似有情有义的,凑一块儿不是刚好吗过年时,不是还被三姑们催婚吗
春霞姐欲言又止的,还是说了出来,“可是我想招赘小路人很好,未必会同意。”
“那为什么想要招赘呢”林屿决定从源头开始了解。
“我家就秋菊,冬梅三个,她们两个不像我性子软些,以后立不起门户,可不就要我这个长姐多操心吗我自然要找个合适的,留下照顾爹娘,找个赘婿就是最好的选择。”春霞吞吞吐吐的
“可小路家里也还有个老爹生病不方便,我如果让他入赘,是不是太自私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连别人怎么养老都想好了,还说是伙计
“姐啊,你是一下子被固定思维缠住脑子了。你现在该有的都有了,完全可以选一个自己最想要的,能花钱解决的,都不算事。”林屿很认真的说“赚钱是为了扩宽自己的选择,当你想吃馒头的时候就吃馒头,想吃肉就吃肉,而不是只能吃馒头,还要说馒头最好吃。”
“馒头肉”春霞姐分别举起两只手,似乎在掂量什么。
林屿无言的拍了拍她,示意她慢慢思考,想清楚再说。
隔了几日,新兴隆商行的管事再次过来拿绢花,付清了货款后,林屿向她推荐了新款的绢花,依旧是原先的设计,但中心的花蕊换成了珍珠,平添几分娇艳。
“也好,下次就做成这个款式吧”徐夫人带着几分欣赏,“林老板厉害啊,你做活动的事情,我刚下船就听说了。”
“雕虫小技,换口饭吃而已。”林屿心头暗喜,因为徐夫人的意思就是订单还有下次,意味着订单又来了。看见银子谁不欢喜
他们闲聊了会儿,徐夫人又下了一次绢花的订单,依旧是十套,她突然问道“这个香膏有没有法子大批量供货”
林屿正色道“这个没办法,因为香膏里面没加防腐剂,存放时间不长,如果放变质了,客人只会觉得品质不行,还浪费材料。”他用打太极的手法绕了回去。
徐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绕过话题。
下过单子后,林屿回去把单子交给胡婆婆,她现在基本只负责设计,具体的操作都是曼娘跟绣红负责,两人都是熟手,做东西极快,还带了几个小徒弟出来。不过小徒弟目前只负责普通布绢花,并不上手负责高端绢花。
胡婆婆把这笔订单的要求看清楚记下来,誊抄在小本子上,感叹着说,“钱不想来时,求都求不到。想来的时候,赶都赶不走。”
“赚钱还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就是做不过来啊又是二十套的订单,手都做疼了”胡婆婆的语气里充满凡尔赛,造孽哟
二十套那可是二百四十朵绢花,估计够卖半年的,加上改用珍珠的话,成本也提高,但是对打开口碑很有用处,毕竟从新兴隆商行的反馈来说,一次次增加,说明了它的受欢迎。
他们两正聊着天,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曼娘惊慌的跑了进来,手上还带着明显的红色。
“怎么了,伤到手了疼不疼”胡婆婆第一时间先看到曼娘手上的红色,紧张的说,做簪娘最要紧的就是手,那可伤不得
曼娘冲进来之后才觉得自己慌张了,她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我的手,是浆洗的布料掉色了。”
掉色林屿坐不住,跟胡婆婆一起去院子里瞧,果然,木盆里飘着大片大片的红色。
红色布料是他们做绢花用的最多的,因为花朵多数是红的,只有深浅之分,现在掉色,掉成什么样子
曼娘还在紧张的说着“买回来的布料都是要先浆洗的,这样花瓣做出来才挺括有行,我按照之前的习惯,先泡了淘米水,然后把布料放进盆里泡着,等我想要捞起来看时,就发现掉色的厉害”
因为现在染料多数是植物成分,的确会有轻微的掉色,但不严重,林屿上前一拎布料,已经从海棠红掉成粉白,还浓一块淡一块的,摆明是质量问题啊
掉成这样的布料,根本用不得,说不定最后掉成白色,头戴白花那买绢花的人,不来把店铺冲烂才怪
一想到那个样子,胡婆婆打个寒噤,心里升起浓浓的寒意。布料一直是她负责采购的,她转身冲进室内,翻出账本来。
每次买了什么布料,在哪一家买的,她都有记录,这次买布也的例外,海棠红一整匹,都是在她买过好几次的店铺买的。
“婆婆先别急,肯定是有人想要整我们,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林屿强调了我们一词,也展示他对胡婆婆并无怀疑,让胡婆婆镇定下来,她合拢账本,“对,我们不能慌。”
“曼娘,你先把所有的存货布料都翻出来,我们一一检查哪些是掉色的。”曼娘领命而去,先把院门关好防着被人看见,三人分头检查布料,结果除了海棠红,还有一匹桃红一匹宝蓝一匹秋香色的布料,都会掉色,还掉的厉害。
而这些布料,都是最后一批采购的,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不合格的绢花流入市场,不然口碑都被砸了。
也是提前浆洗这个习惯救了他们,不然毁掉的口碑很难回来。
林屿先松了气,镇定下来后,就开始思索到底是谁在其中捣乱,也只有胡婆婆清楚了。
“布料我都是上翠州采购的,因为翠州的工艺更好,上色更均匀。以前咱们还捡布头用,后来上了规模后都是成匹成匹的定购,带回长兴县来,难道还能得罪谁嘛这个逻辑不对啊。”
翠州的绢花犯不上跟他们计较,长兴县的完全可以自己去订购啊又没有拦住他们的路,到底是谁呢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揍他不可”曼娘还是气咻咻的生气,毕竟绢花口碑坏了等于砸她的饭碗,她肯定不能干。
“别急,货是什么地方买的总有迹可循,去找布料店”胡婆婆断喝。
“可是就算找布料店,不分析出他们的目的,这回是发现了,下次还有别的招数,我们得找到是什么人在使坏。”林屿分析着,“胡婆婆,那家布料店你买过好几次,就这次的出问题”
“对”
“那就奇怪了,他难道不怕我们去找他,砸店吗”林屿让曼娘先把掉色的布料晾起来,准备做证据。“我再看看账本,说不定能发觉什么。”
曼娘骂骂咧咧的去晾布料,胡婆婆则在思索为什么,她是真的想不通,就算真的想整她们,布料坏了再重新买呗难道还能耽误什么
林屿把账本反复的翻看着,似乎发现了一点端倪,他指着账本问,“海棠红跟桃红是不是每次都要采购”
“这是用的最多的颜色,每次都要买,反而是宝蓝跟深绿,用不上几次。”
“我心里有个猜测,他们这次可能打错了主意。”
“这这么说”
“十二花神,包涵了海棠跟桃花是不是把背后谋算的人,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定会用这两种颜色,来做“玉香雪”系列的高端绢花”
胡婆婆若有所思,“好像是的,我专门找人定做布料的事情,只有我的老姐妹晓得,别人统统不知道。”
“对,所以外人眼里,我们必须用这两个颜色,卖价如此昂贵的绢花,结果掉了颜色不仅是客人要找我们晦气,而且新兴隆商行更不会放过我们,一定会要个说法的。这样我们收入最高的一个产业就等于是废了。”
“是谁这么恶毒”
“根据既得利益者倒退,谁获益最大,谁就是最可疑的人啊。”林屿闭目沉思着,“肯定是竞争对手干的,但现在他们躲在背后,暂时不清楚,只能耐心等他们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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