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

小说:错救太子之后 作者:七杯酒
    虽然重伤了那个叛徒陆清寥,但裴在野也受伤不轻,这些日子一直盘桓在梁州境内,只是巴陵王把梁州城看管的甚严,他又有伤在身,所以一直未能成功进梁州城,去不了城内的几处暗桩,没法和叶知秋他们联络上。

    他这些天不是睡在荒山就是住在破庙,风餐露宿他倒不是不能忍,只是身上的伤时好时坏的,再拖下去只怕要出大事,他当机立断,寻到了这处地方略偏,交通不便的农庄,随便编了个借口,向村里的农户租了处小院养伤,换上了乡下人。

    今天是他暂住的第三天,哪里想到这么快麻烦就找上门了。

    他以为是什么村霸地痞,没想到拉开门之后,却见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到嘴边的那句“滚开”,也变成了何事

    沈望舒这时候还在气头上,在乡下这芝麻大小的地儿,你养什么马呀

    养就养了,偏他还不看好,把她辛苦弄出来的菜地都给糟蹋了,这谁受得了啊

    她见裴在野声势夺人,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板,欺近了一步“你的马把我辛苦养的菜全吃了,还把我的菜地踩的不成样子,你今儿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别以为我们乡下人就好欺负了”严格来说她现在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不过在她淳朴的观念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乡下的小地主啦

    裴在野不欲横生枝节,正要打发她走,没想到她却得寸进尺地欺近了。

    他神色一冷,就要动手,目光忽然落到她脸上,身子不由顿了顿。

    这个小丫头,长得很是好看。

    不光是外貌好看,她整个人都充满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肌肤白里透着一点粉,跟长安城里那些娇娇贵女一点也不一样,他好像和她认识很久了似的。

    他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子,甚至跟随她前进的步子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觉把大门给她让开了。

    不过裴在野很快反应过来,打散了心中那缕莫名的情绪,听她一通吱哇,不由蹙了下眉“你在说什么”什么菜园子不菜园子的。

    沈望舒以为他想抵赖,气哄哄地扯着他要去看自己的菜地“你还装傻那成,跟我去瞧一眼你就明白了。”

    裴在野伤重无力,居然被她拽动了,她指着在菜地上撒欢的那匹马“村里头就没有养马的,你敢说这不是你家马弄的”

    裴在野掩唇重重咳了几声,他完全没兴致搭理这些乡里田间的事儿,不过他是个狗脾气,平白被她扣上这顶帽子,他也不乐意了。

    他双手环胸,扯了扯嘴角,轻嗤了声“马是我的不假,你确定这菜地是我的马弄毁的”

    沈望舒被这位新邻居的不阴不阳的态度弄的十分着恼“不是你的马还能是谁我瞧你说话也像是读过书的,怎么能这样呢”

    裴在野瞥了她一眼,忽然嘬唇吹了声口哨,示意马儿停下。

    他走到菜地里,弯腰捡起几根沾满泥土的鸡毛,不咸不淡地问“这也是我家马留下的”

    沈望舒愣住,他居高临下地睥了她一眼“我搬进来的时候,这块地已经不成样子了,我只当是空地,所以才把马拴在这儿的。”

    沈望舒低头一瞧,菜地里除了马蹄印记之外,果然还有不少鸡啄的痕迹,而且瞧着比马蹄印记要早很多。

    她也不是笨蛋,一看那鸡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咬着小牙“这是赵三婶子家的鸡,只有她家的鸡才有这种毛色。”

    她很快推断出真相,村里爱占便宜的赵三婶放鸡叨了她的菜地,却让新来的小郎君背了黑锅。

    她脸上一下子臊得通红,想到方才还跟人家吵架,她臊眉耷眼地道歉“对不起”

    裴在野冷哼了声,转身走了。

    他倒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另有别的事要操心他随身带的伤药用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齐全,这样的小村庄自然是没有大夫和药店的,可若他去镇上买,又太过冒险。

    裴在野捏了捏眉心,垂眸思量。

    在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裴在野用头盖骨都能想出来敲门的是谁,他有些心烦地去开门“你又有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每个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羹汤饭菜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沈望舒一脸做错事的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去问过赵三婶,早上是我弄错了,你不要见怪”

    她脸上臊的厉害,把托盘往前递了递,声音越发低了,嗫喏道“这是赔礼。”

    裴在野背过身,径直回了院子。

    沈望舒以为他要记仇到底的时候,就见他一撩衣摆,极有气度地在石桌边坐下“进来吧。”

    沈望舒一下子松快了,带着两个丫鬟把托盘放在石桌上,介绍道“我瞧你手臂上缠着纱布,是身上有伤吧这是有利于伤口恢复的黑鱼汤,效果可好了,好多女子生了小孩都是靠喝黑鱼汤恢复的。”

    裴在野“”

    她道歉之心颇为真诚“这是炒猪肝,补血的,这是凉拌菠菜,也是补气血的,还有这几道炖鸡蒸鱼,都对身子有好处,这些是伤药,有口服的,也有外敷的,我把家里的伤药都扒拉来了,你挑着用吧。”

    她说完又道“你要有啥事,只管来找我帮忙,我对这村子再熟不过了,什么大事小事我都知道。”

    裴在野笑了下,意有所指地道“你确定”

    她想到下午冤枉他的事,不由噎了下,觉着这人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她有点碎嘴子的毛病,十分自来熟地问道“你叫啥呀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称呼啊”

    裴在野本来不想回话,但对上她干净清澈的眼底,他心头又蓦的一动,随意道“我家人原来在长安做官,后来家道中落了,我千里迢迢赶来投奔亲戚,不留神遇到山匪,和家人仆役走散了。你唤我一声齐四郎便是。”

    沈望舒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姓沈,你叫我小名阿月就好,我家里也是官宦人家。”

    裴在野欠揍地扬了扬眉“哦,真看不出来,”

    沈望舒确定了,这人是真的挺欠捶的

    不过到底是她理亏,只得默默咽下了这口气,起身道“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先告辞了。”

    她站起身,又叮嘱道“齐小郎,你记得按时吃药啊,这药可管用了,我从小到大都吃。”

    裴在野怎么可能吃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他漫不经心哦了声。

    沈望舒见他十分讨人嫌,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抱起托盘就带人默默走了出去。

    院子里空落下来,裴在野竟有一瞬的不适应,目光落到沈望舒的背影上。

    她不光眉眼生动,背影也像春天的新柳似的,生机勃勃,走到哪里就给哪里带来一片明媚的春光。

    就是人傻了点。

    裴在野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个嫌弃的表情来,也不知道在给谁看。

    沈望舒忽然又折返回来,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琥珀色东西放到桌上“忘了告诉你了,那药苦的很,你吃几块这个甜甜嘴吧。”

    裴在野这才瞧清,她给他手边放了几块琥珀色的糖块,里面还夹着密密麻麻的花生和芝麻。

    他微微怔了下。

    她为什么要管他吃药苦不苦吃药本来就该是苦的。

    他唇瓣动了动,沈望舒已经走了。

    两人这也算不打不相识,沈望舒和他很快就熟悉了,她也充分认识到,他那人嘴有多臭,人有多欠。

    不过她一向比较实在,她们家里但凡做点好的,都是要送遍半个村子的,自然也少不了裴在野那一份,不过她心里对裴在野还愧疚着,再说他瞧着家徒四壁,也不像是会点火做饭的料子,于是她每回给他送吃食都是最丰厚的。

    开始的时候裴在野还拒绝了几回,架不住沈望舒热情,他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只是瞧沈望舒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而且时不时就盯着她看,好像在琢磨她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

    于是沈望舒最近又遇到了一件怪事裴在野老在她周围出没,时不时就和她巧遇。

    沈望舒本来就属于少根筋比较迟钝的那种人啦,何况长水村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碰到也是寻常,她一般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就是这样,沈望舒都觉着裴在野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实在频繁了点,可见他最近表现的有多奇怪了,他要有什么事想让她帮忙还好,偏偏他一个字不说,哪怕她主动问,他也只淡淡一句巧合就推托了,搞得她心里毛毛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沈望舒特地赶了个大早出门,在水田边来回溜达,果然,她溜达了没到半刻钟,裴在野就悄没声地出现了,他佯装乘凉,站在葡萄架子底下偷偷看她,眼底流光潋滟。

    沈望舒预备抓他一个现行,就假装没看见,专注做着手里的活儿,余光时不时观察着他,裴在野没有察觉,果然越发大胆,在葡萄架子底下托腮直直地看着她,嘴角不知不觉地轻轻扬起。

    沈望舒猛地转身,直直地看着他,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她郁闷地道“哈可算逮到你了吧,你老来跟着我干啥”

    裴在野“”

    他自以为偷看的很隐秘,没想到被她抓了个现行,他面上一下子涨热,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沈望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葡萄架底下,问道“你说话呀,你人傻了”

    裴在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近来眼前总浮现她的脸。

    约莫是因为她也算救了他,他眼下暂时没能报答,所以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这事。

    而且这丫头最近总是给自己送这送那的,搞得他都开始怀疑她对他是不是有意思了,所以他为了弄明白这点,才总忍不住观察她。

    毕竟他又没想在这个村子里多待,可不想欠下什么莫名其妙的桃花债

    这个想法很是合理,他原本急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心气也顺了,挑了挑眉“这村子拢共就这么大,偶然碰上罢了,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

    这话说的真是超级不要脸,偏偏沈望舒还给他的歪理撅住了,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

    她恼的抓耳挠腮,干脆直说“你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裴在野见她漂亮的小脸气的皱成一团,心下莫名有点欢喜,面上十分欠揍的“你瞧错了吧,我斜眼,谁站在这儿我都像是在看着她。”

    沈望舒“”

    她现在确定了,他就是没事来找她撩闲,故意惹她生气呢

    这什么丧心病狂的贱皮子啊

    沈望舒冲他翻了个白眼,哼了他一鼻子,背着小竹筐回去了。

    她本以为喝破了裴在野一回,他就能消停点,没想到这厮居然颇有点光棍精神,反正被她发现了,他索性破罐破摔,每天都去她修水轮的地方蹲点。

    最近多风多雨,那水轮也时好时坏的,沈望舒想着要不帮乡里乡亲的重建一个得了,只是她位置还没有选好,因此每天早上固定时间带着人去河边考察地形,总能碰见裴在野在那里遛弯钓鱼。

    沈望舒自觉是个脾气不错的人啦,但是最近裴在野老是有事没事来找她撩闲,非得把她惹到翻脸才罢休。

    她一见到他就恼了,撵人“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裴在野见她搭理自己,心下立刻就痛快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鱼竿,贱嗖嗖地道“你说话得讲点道理啊,村里头拢共就一条河,我不来这儿钓鱼我去哪钓”

    他颇口是心非地扬了扬下巴“你不会以为我是跟着你来的吧”他红唇一翘,语重心长地道“小沈姑娘,你有点孔雀开屏。”

    有句俗语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嗯,没错,他就是来钓鱼改善伙食,顺便逗逗她的,他可不是特意来瞧她的。

    沈望舒开始还跟他拌几句嘴,等后面忙活起来,他又是个越搭理越来劲的贱皮子,她也就麻了,索性懒得理他。

    最近已经开春,天气逐渐转暖,等到晌午,日头便渐渐起来,快到了吃午饭的点儿了。

    沈望舒打发秋雁她们回去做饭,自己扔留在河边边转悠边比划,等忙活的差不多了,她便做了个标记,预备在这里修建水轮。

    裴在野已经放弃了钓鱼,两手交叠在脑后,躺在河滩上晒太阳。

    除了早上两人斗嘴,裴在野一上午没捞着和她说一句话,主动搭讪她也不搭理,他讪讪的,又拉不下脸来凑过去和她说话。

    他挑了一块小石子,准而又准地砸到她脚边的水面上“你午膳还没用吧我请客。”

    一般都是旁人请他吃饭的,他还不大乐意,谁让她救了他呢,他请她吃个饭也是理所应当。

    他边说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点心,这是村里能买到的最好吃的点心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他扬了扬手里的点心“吃吗”

    河面溅起一捧水花,几滴洒在沈望舒的鞋面上,可算把她心头燃着的一把火点着了。

    她气红了脸,抄起地上的一把小石子就去追他“我才不吃,你再招我”

    裴在野眼看着自己就要挨揍,却眉眼都飞扬起来,他舌尖顶着上颚轻啧了声,身手矫健地翻身而起。

    他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停下来等等她,调侃道“小沈姑娘,跑不动就别跑了吧。”

    沈望舒哪能忍得了这个气她一边迈开腿追他,一边跟在后面砸他,两人这么一追一撵的,直接就跑回了村里。

    裴在野就算伤还没好全,那动作也灵巧得很,嗖一下子,闪身进了院里,啪就落了锁。

    沈望舒捶了几下门也捶不开,只得撂狠话“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裴在野斜靠在门板上,透过门缝看她的脸,懒洋洋地道“我等着呢。”

    沈望舒气咻咻地走了,裴在野一直盯着她回自己家,他还站在原处舍不得离开。

    他不由得把两人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拿出来在心里反复回味,等回味完了,他又忙闭上眼睛加深印象,生怕自己忘了哪个场景。

    不知不觉,他唇角翘的老高。

    院里的一株迎春长出细密的嫩叶,地上几丛春草破土而出,春天似乎不远了。

    他不觉按了按自己快跳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这个春天一起到来了。

    两人肩并肩在秋千架上晃来荡去,裴在野小鸟依大鸟依人地挨着沈望舒,眉眼舒展地给她讲着她不曾知道的那些事。

    在他还没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一个人,在他知道她的未婚夫是陆清寥之后,他的痛苦伤心几乎是灭顶的。

    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将要肩负的是这浩浩山河,却没人告诉他伤心了要怎么办,他惶然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陆清寥来长水村寻她,两人之间爆发了冲突,小月亮为了救陆清寥,用自己造的暗器伤了他。

    其实她没有下狠手,他伤的也不重,却没能躲得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只能逼迫自己厌她,就像厌恨陆妃,厌恨陆清寥一样。

    他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暗暗地嫉妒着陆清寥,甚至偷偷许过愿,让他能替代陆清寥。

    后来从祖母那里得知她假死的消息,他不远千里去寻她,乞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他打断了自己的回忆,把这些沉痛的回忆压在心里头,没提那些扫兴的事,只说到两人在长水村的时候便戛然而止。

    沈望舒听他讲完,才颇为自恋地笃定道“你上辈子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啦”

    她捧着自己的小脸“人长得好看,就是麻烦多。”

    她还以为依照裴在野的口是心非的脾气,一定会挖苦她两句,没想到他居然唇角翘了翘,一本正经地道“不止上辈子。”

    他扬起唇角问“你知道我这辈子见你第一眼在想什么吗”

    沈望舒来了兴致“什么啊”

    他侧头,咬了下她的耳朵尖“这个小丫头,还怪好看的。”

    沈望舒脸颊有点热,不过她感动还没超过片刻呢,裴在野开始不说人话了,嗤了声“你也得亏遇到的是我,不然就冲你那嘴碎的样儿,早给你揍死了。”

    沈望舒气的,又捶了他一记。

    这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望舒还是精力充沛的,兴冲冲地道“你不是说这园子养了孔雀锦鸡还有老虎狮子吗趁着天亮带我去逛逛呗“

    裴在野对媳妇的要求无有不应,她鞋袜都湿透了,他正要把她打横抱起来,忽然发现她肩膀处的衣裳破了个大口子,露出白莹莹的一片肌肤,应该是走山路的时候不留神勾破的。

    他扯了扯她的衣裳“你这粗心大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沈望舒一低头也瞧见了,哎呀了声,哭丧着脸“我这还怎么穿出去见人啊”

    裴在野宛如一个操心不已的老父亲,居然从她给他绣的荷包里掏出一方精巧的针线盒子,一边絮絮叨叨“该,夜里山路不好走,你不会让人上来给我传个话,我知道你来肯定就下去了,你非要自己上来,看吧,这就是犯轴的下场。”

    沈望舒傻眼了“你,你咋随身带着这玩意”她一个姑娘家都不会随时揣着针线包出门,四哥真乃神人也

    他一个大老爷们随身带着针线,不但半点不觉着尴尬,反而洋洋自得“有备无患,自打咱们成亲的那天起,我就随身带着了。”

    成亲之前,祖母就告诉他,一定要对媳妇好,不然仔细媳妇跟别人跑。

    他挑了个和她身上圆领杯子颜色相近的线,飞快地穿针引线,傲然道“我这叫技多不压身。”

    有些话他都不好意思对人说,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小月亮的,反正他看小月亮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好看,就是瑶台神女下凡也远远不如她的小月亮。

    由于他觉着她实在招人的厉害,就连她方圆一里地范围内飞过只公蚊子他都要疑神疑鬼半天。

    这也导致了他危机建设过头,每天督促自己学这学那,自打两人大婚之后,他的针线活厨艺收拾家务的等等本领不但没有退化,反而日进千里,逐渐有超过小月亮这个当老婆的架势。

    虽然韶华易逝,他七老八十的时候应该也不复如今貌美了,但是只要他够能耐,小月亮就会越来越离不开他的

    裴在野的针线活的确厉害,不光速度快,缝出来之后平平整整,一点开裂的痕迹都看不见。

    沈望舒眼珠子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四哥,你也太神了吧。”

    “还成吧,比其他男人自然是强上不少。”

    裴在野趁机给她灌输夫君天下第一好,别的男人都是草的观念,并且试图洗脑,嘚瑟道“你瞧瞧,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拿得出手的男人吗你嫁给我,以后看其他男人肯定都不入眼了,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你还是得觉着我最好。”

    沈望舒刚生出的那点感动立刻变为了郁闷“四哥,你嘴巴好碎哦。”

    裴在野正慷慨激昂,没留神被她泼了一脸冷水,没好气地道“你嘴才碎呢,你就是出了名的小碎嘴。”

    “下山路陡,你肯定走不了,只有我想着背你了,我对你多贴心啊。”他边跟她拌嘴边蹲下“上来吧。”

    沈望舒报复似的重重跳上他的后背,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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