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辽现在觉得赵凌可能是真的有些发疯了。
这个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靳辽目光冰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凌冲他一笑“我比谁都清楚的很。”
他甚至还很愿意和靳辽分享一下关于陶洛的事情。
此刻, 两个狗仔看到赵凌和靳辽离开了。
两个人埋头商量“我们现在跟谁比较好”
还是赵凌吗
万一这是赵凌的调虎离山计可怎么办
最终两个人决定一人管一边。
与此同时,陶洛、白傅恒还有贺倡三个人找了一个休息的长椅上坐下来。
贺倡现在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点神,白傅恒下手再重一点, 自己的鼻子血也要被打出来了。
白傅恒当然还是感谢贺倡特地跑来告知消息的。
不过有一说一, 贺倡把这消息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为了表示感谢, 白傅恒专门打电话让人准备好开豪车来把贺总送去附近的医院里。
陶洛松了一口气说“希望没有什么大事情。”
陶洛递给了贺倡一包纸“给,擦擦。”
“洛洛”贺倡欲言又止,他不想离开。
自己大老远跑来并不是就为了说上一句话和挨上一顿打的。
陶洛目光躲闪,故意不看贺倡。
贺倡知道陶洛在躲避自己, 而自己为了所谓的尊严也不主动来纠缠陶洛。
其实贺倡的内心无比渴望和陶洛再见。
所以,当今天他听说陶洛和白傅恒约会而被赵凌尾随时,他的大脑不停地喊着过来, 快点过来。
上次在陶家交流之后, 一时间想开了, 可长久之后又不甘心。
陶洛朝他轻笑,反问“贺倡,我今天和哥哥在约会。”
“这里很好玩, 你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对了,你有没有其他亲密的人,也可以顺道一起喊过来了。”
陶洛热情地和他推荐。
贺倡看这里人山人海, 可很多景区设施又不到位, 眉心蹙起这里哪里很好玩了
贺倡再望向陶洛,他脸上的笑意明晃晃, 秋日的太阳不毒辣, 像是带着轻微温度的金子落在他的发梢。
昔日好友站在高大男人的身边,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陶洛是真的很开心。
但他开心的原因有很大的程度是因为白傅恒。
白傅恒喜欢的地方, 陶洛就很喜欢。
就好像以前的自己和陶洛,贺倡想着自己家里条件是不如陶家的。
一般都是家里的爸爸开车送自己去学校,但有时候爸爸工作很忙碌
总而言之,是不可能像陶洛那样有一辆专车,再配备一个专门的司机接送的。
可是陶洛为了陪自己一起上学,主动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自己第一次载人把他摔下来,陶洛还主动安慰,表示他没有什么事情,让大家不要为了他的受伤而内疚。
陶洛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一个很会关注身边朋友情绪的人。
他会在朋友开心的时候,和对方一起分享喜悦。
他也会在朋友难过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交流欲望,安静地陪伴着。
贺倡心道,现在陶洛把这种情绪给了白傅恒。
贺倡沉思的时候,白傅恒骤然开口,语气不善“贺总是一个大忙人,要是有事情的话,还是先走比较好。”
“今天过来告诉我的事情,我改日再送点薄礼过去。”
贺倡抿了抿嘴唇,说道“不,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想在这里好好玩一玩。”
白傅恒看到贺倡把视线落到了陶洛身上,于是将陶洛拉到自己的背后“不巧,我和陶洛已经定好了行程,预约了一下双人活动,贺总要是想玩的话,也可以找自己的女朋友来。”
白傅恒还记得陶洛以前说过,贺倡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
还不知道贺倡和对方分手了没有
他是娱乐圈的人,和陶纸之前关系不错,藏着掖着也是为了保护女方。
当然,白傅恒知道贺倡公开表示过有喜欢的人,同时之前和陶纸往来密切,大家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喜欢男同的gay。
但问题是,贺倡可没有公开而郑重地表示过他喜欢男人是个gay。
所以,白傅恒此刻也就拿曾经女朋友的事情说。
贺倡表情一僵硬“你怎么会知道”
白傅恒眯起眼睛“调查一下就清楚了。”
“既然有过女朋友,贺总是一个直男吧,以后也是要结婚生子的,和我们这两个gay呆在一起,你以后的老婆知道了估计也不太好。”
贺倡单手撑着椅面想要站起来反驳,可是白傅恒继续扎心。
白傅恒认真地说“给别人的喜欢一定要纯净,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给对方全心全意的一切。任何会让她难过的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做。”
“爱,有时候是一种克制。”
贺倡哑口无言,声音喑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过女朋友”
此刻,站在白傅恒背后的陶洛神情尴尬地道歉“抱歉,以前有段时间你总不知道去哪里,我就想着找到你问问,然后就看到你和你女朋友了。”
贺倡盯着陶洛“分了,并没有谈多久。”
两个人性格不合,对方的确也很依赖自己,但贺倡总觉得有些奇怪。
而女朋友也不太舒服,最终,她主动提出分手。
这件事情他都没有打算和陶洛说,好像没有说过,这一段感情就不复存在。
这样自己对陶洛的喜欢就仿佛还能是初恋
白傅恒眯起了眼睛,身子微微一动,挡住了贺倡的视线“分手了我为我触及到你的伤心事情而道歉。”
“不过”白傅恒冷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神随意地下瞥,“我和洛洛约会的事情,你还是别参与了。”
要点脸吧。
贺倡不甘心地再说“小洛,我一个人”
贺倡以为陶洛可能会心软。
就好像小时候那样,无论陶洛做什么事情,他不方便带着自己一起去,自己说一说陶洛就会同意。
因为陶洛会内疚,觉得冷落了朋友。
一直以来,贺倡都精准地抓住了陶洛的这种心理。
陶洛是一个很为别人着想的小朋友。
但贺倡心中的希望越大,当陶洛窘迫地摇摇头时,希望就沦为了难以触底的绝望。
贺倡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放下去,嘴角抽了抽“为为什么”
陶洛神情严肃,握紧了白傅恒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要和我的爱人一起玩。”
自己不能为了过去的友情把贺倡拉扯进来。
爱情是爱情,友情是友情,亲情是亲情。
任何的跨越都是对一些人的伤害。
或许现在的贺倡很孤单,他失去了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又没有爱人相伴。
陶洛也想着他能找到一个精神慰藉的存在,但绝对不是现在。
如果望向白傅恒,如果自己为了友情而道德绑架白傅恒强行接纳贺倡同行,哥哥的心中也不会舒服的。
陶洛说罢之后,冲贺倡继而一笑“你刚才被打了一下,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我也比较放心。”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现在不一次性解决好,以后再治疗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贺倡无助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陶洛,可是他只能茫然地看着陶洛挽着白傅恒的胳膊走入人群当中。
贺倡口中呢喃“小洛,你有爱人了,那么我呢”
贺倡突然感觉到心口钝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倡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想,当年自己谈女朋友,为了和女朋友约会又不敢告诉陶洛时,就偷偷以自己很忙为由推掉了和陶洛的不少相处。
原来那个时候的陶洛已经知道了。
贺倡不敢去想,他不知道当时的陶洛发现朋友谈恋爱后主动和他疏远,内心是如何的。
但是现在贺倡无比痛苦。
就好像心口被活生生地挖掉一块似的。
心脏处属于陶洛的地方没了,贺倡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添补。
陶洛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如今陶洛在享受过多年的孤单和被冷落被欺负后,释然地退场。
贺倡苦笑起来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此刻,陶洛和白傅恒已经小跑着钻入了人群当中。
两个人跑到山下,在登山石阶的人群中左右穿行。
直到两个人跑到了半山腰的休息的平台上,二人才松懈下来。
白傅恒拿着登山杖忍不住笑起来。
简直就和 逃命小情侣似得。
这还得跑。
陶洛的体力比较差,此刻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白傅恒说道“得了,我背你上山吧。”
陶洛红了红脸,摇摇头,白傅恒挑眉“害羞做什么”
“当年背你很多回了。”
白傅恒强硬地背起陶洛,在其他游客诧异的目光中开心地往上爬。
陶洛踢了踢脚,见下来无望后,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露出来耳朵烧的通红。
白傅恒打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背我对象来着。”
他当年也像这样背着十几岁的陶洛,背着人在大街上走着,走去诊所给人看病。
但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背上的少年变成自己的老婆。
他是带着一颗纯粹的心去接近陶洛。
起因可能是七千万,觉得不赚白不赚,赚钱攒老婆本;可能是年少好胜,觉得别的术士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一定做得到。
可过程中却慢慢发生了变化。
月下拉琴的少年,会种花的少年,会在认真记住每一个节日,然后给自己送礼物的少年。
还有,最后穿着白色礼服,披着羽绒服溺亡在池塘里的少年。
白傅恒曾经遗忘过,如今又记起来了。
他曾站在人群中看到躺在地上的陶洛,污泥,浮萍弄脏了陶洛的脸。
或者说,那时候是众人眼中的“尸体”。
尸体的手指里全是泥土,证明陶洛死之前曾经剧烈地挣扎过,在绝望着没有了意识。
白傅恒颠了颠背上的人,吓唬了对方一下,感受到陶洛的气息和惊慌。
男人心道,这一身皮肉和一抹灵魂,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办法救下来的。
就该给自己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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