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自知失言, 垂眼道“落落不是喜欢男剑式样”
宴落帆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停住脚步,眸色认真“不对, 你当时的说法明明就是我离了你就没法拥有本命剑,除对剑外别无选择, 可是就算我不喜欢女剑式样,也不能肯定不会选。”
他嘴笨也不知该怎么提取关键信息,只能将自己的理解讲出。
殷辞月看出眼前人对这个问题的严肃, 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嗯, 没错。”
宴落帆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简单干脆的答复, 可现在轮到他迟疑了。回想之前二人“冷战”时殷辞月看见他和女孩子站一起的冷眼,以及对天南愈的认知, 最近的还要说起被发现然后称作香囊的布包明明看着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东西。
现在唯一的解释便是殷辞月早已发觉他的男子身份且故作不知
可现在, 要揭穿
揭穿后心虚的到底是谁
反正不会是从头到尾都被欺骗的主角。
宴落帆有点晕, 扶额,第一次发觉哪儿都不对劲。
然而殷辞月终于将话继续说完,“落落尚在炼气期, 那些剑在你伸出手后便抵触远离我担心你无法挑到本命剑会难过。”
宴落帆呆滞片刻, 确实, 这个说法毫无纰漏。
毕竟在此之前他不止一次表现出对挑选本命剑环节的期待, 而且还对那些同门认为他无法挑到本命剑而生气,这么说的话一切都顺理成章
殷辞月没得到回应,垂下硬直纤长的眼睫, 眸光微沉“落落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了”
宴落帆下意识否认, “没有。”他才不是这样不识相的人。
殷辞月似乎为此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 落落我们去试剑如何”
宴落帆缓缓点头,任由殷辞月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经过刚才那好一通解释,疑虑完全没有消失。
两人终于赶到刃台。说是试剑其实也就是将灵气注入剑内看是否能顺利相融,如果相处不够和谐也没退换货的权力,只能自己不断想办法解决,当然作为主角的殷辞月完全没有这个烦恼。
宴落帆应付性挥了两下剑,提醒道“你还没给剑取名字。”
殷辞月将灵气注入剑内,剑身随之除去浑身的杂质,如同刚淬炼出般熠熠,恢复神剑本应有的模样,他沉思片刻“帆落。”
宴落帆“”让你想剑的名字,直接把我名倒过来是几个意思
殷辞月看出他家小骗子眼神中的无语,不甘心地轻抿薄唇,“那便唤帆”
直接忍无可忍,宴落帆就此打住,一锤定音“叫含霜。”
然而殷辞月并没有就此停止,并且反问“落落那一把呢”
明明都是同一柄剑,有取两个名字的必要宴落帆很不理解,因此敷衍“叫霜含。”
殷辞月不认同,轻唤一声“落落”
宴落帆无可奈何,他苦思冥想后,灵光一闪“叫星避。”
月辞星避
嗯他为什么要起个和殷辞月有关的名字不过既然已经定下,再更改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其实乐观一点,他怕不是除主角之外唯一能体验含霜剑的人物,说出去不知道能惹多少人羡慕。宴落帆最擅长调节自己的心情,现在看着手中的星避是怎么看都满意。
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总归这剑通风报信的作用泣鸳灵珏也是有的,而且到现在都没能解决。
“落落,怎么了”
“没什么。”
宴落帆低下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看见过灵珏了,虽说是被丢在储物袋中落灰,可这存在感未免太低。
想到这里他开始在储物袋中寻找,结果扒拉了半天也没寻到踪迹,直接将震惊写在脸上。
一块灵珏还能长腿跑了不成总该不会因为透明所以难找。
“我那块泣鸳灵珏不见了。”
原来这因为这件事,殷辞月倒也没想到会被发现得这样晚,“许是忘在了什么地方。”
宴落帆苦着一张小脸继续埋头寻找,最后抬眼“不是说用你那块可以找我那块”
殷辞月也没拖延,干脆利落地将一块带红灵珏取出,“可我并不知该如何使用。”
听完这话,宴落帆反而松了一口气,若知道殷辞月那才是真可怕。他看着只有一抹红的灵珏,还有闲心想这瞧着和当初没什么变化,看来殷辞月这段时间并没有加深感情,算好事一桩。
谁知殷辞月提及“转籍殿有所记载,可以查阅”
“不用”宴落帆慌忙打断,颤动着睫毛开始撒谎,“我突然想起灵珏应该是被忘到岚星峰了,等有时间我就去取,至于你说的什么记载,没有转籍殿是没有的。”
殷辞月冷冰的凤眸流露出犹疑,“是吗”
宴落帆无比肯定地点头“没有”他心里计划明天就去把那暗红竹简给借走,谁也别想看,尤其是殷辞月。
这件事便这样被带过,虽说没能找到自己的玉珏,可没人会使用寻找方法,倒成了比到达金丹期更快捷的解契方法。
殷辞月将那块带红玉珏收起,“落落,我们回去。”
他拿出的玉珏并非属于自己,可惜落落永远不会知道。
除非这玉珏彻底变红恢复为一开始并未滴血的状态,他才会将其还回。
现在并非戳破小骗子男子身份的好时机,若是处理不好或许会影响到二人婚约,可怀疑已经埋在种子就定要想办法挖出来才好。
不出意外,最近小骗子会多次试探。
殷辞月想得没错,宴落帆就是这样打算的,总归试探两次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想要更加安心罢了。
可这如何去试探是个问题。
回到月舫楼宴落帆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望着虚空出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腿,若殷辞月真的已经发现他是男子呢
“欸”
他蓦然停住,而后站起。
没什么可担心的。
若殷辞月已经知情,又没有什么特别反感的反应,不就表明压根不在意吗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
说不准还能念着有点友情的份上,利落地将婚给退了,至于那玉珏,也没说变红必须是爱,就不能是出于惺惺相惜的友谊
所以他这好半天纠结了个寂寞。
终于将事情想通的宴落帆一拍手,“辞月哥哥”
刚喊出声,就看到宋青望晃晃悠悠地过来了,走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搓搓手“我听说你们今日挑选了本命剑,让我见识见识如何”
殷辞月也听到呼唤从屋内走出,抬眼道“又想打架”
宋青望一笑,一副手痒难耐的神情“这不刚好试试你的本命剑,我这马上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宴落帆闻言一怔,忍不住追问“去哪儿”
“还不是掌门,临闭关前还要惦记着什么已经隐世的门派,”宋青望一直难以理解这份执着,不过也乐得离开,“又听见消息,这次轮到我去寻找了,正好趁着玩上一段时日。”
就知道玩,宴落帆可算看明白了,“那大概多久能回来。”
被晾在一边的殷辞月“”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落落,你管他做什么”
宴落帆眨眨眼睛,给出了个没人会为此生气的理由“他不是你朋友吗”
宋青望只想拍手称赞,可真是好话术,这话他听了都高兴,毕竟殷辞月从未承认过朋友一说,“一两年”
宴落帆感叹“那么久。”
殷辞月无言,最好别回来。
接下来那两人离开去演武场,小院中只剩下宴落帆一人,不过他也没闲着,当时就将含霜的分身星避召出,然后拿出审问犯人的架势。
“说为什么我的结契仪式和殷辞月的不一样”
星避倒也没藏着掖着,嗫嚅回答你的只是普通的使用契约。
宴落帆追问“和真正的契约有何不同”
星避晃晃剑身,声音甜甜没什么不同,只要主人愿意与你共享其实毫无差别。
宴落帆大概理解,也就是殷辞月若是不想让他用说收回就收回,“你说的那些传音寻人,我能自行解除吗”
当然,不行
一把剑还搞说话大喘气这一套,宴落帆顿时无语。
星避接着说道这是主人才能决定的事。
宴落帆认清现实,只要将殷辞月哄好一切不成问题,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强调“我为男子的身份不许告诉他”
星避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震惊道“哥哥,你在欺骗主人的感情吗”
这么说倒也不差,就是难听,宴落帆没反驳。
星避立刻发出刺耳剑鸣,委屈兮兮,“哥哥,我不可以隐瞒主人的。”
宴落帆莫名感觉自己正在欺负小朋友,“我只是没让你提,也没说要你欺骗,这有什么难的而且你以为你说了他便会相信你觉得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星避想想自家主人嫌弃自己的模样,摇摆片刻,干脆将自己一下插进地里逃避现实。
宴落帆哼哼两声,可算出了一点气,“别忘了,是你先骗了我,没经我同意就结契这事还没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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