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疑惑解决, 接下来就是专心应对主角即将来临的落魄阶段。
毕竟已经初见端倪,无论是掌门的突然闭关,抑或是宋青望的离开, 原剧情与殷辞月交好的角色会在这段时间依次离去,要提前做好防范。
宴落帆没收力朝地里的星避踢了一脚, 丝毫不给这“神剑”面子,刚才一番沟通他也算清楚这剑鬼心眼不少,“你, 给我起来。”
星避颤抖了一下,然后从土中磨蹭出来倒在地上。
装死宴落帆不吃这一套, “我那么弱, 要是遇到危险你能保护我吗”
星避当时就支棱起来,当然, 毕竟主人的灵气那么多,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若是这剑有手, 此刻一定是叉腰的动作,可宴落帆对这回答并不满意,蹙眉追问道“若是他失去了灵气, 你就什么作用都没有”
星避又蔫了, 小声“嗯”了一声。
宴落帆坐在秋千上, 跟训不争气的小孩一样, 伸手弹了两下星避的剑身“你怎么这样不争气,连储存灵气都做不到吗”
这个可以星避原地蹦跶两下,不过只够三次攻击, 更多就不行了
这可要比完全没用好多了, 宴落帆很欣慰, 也和颜悦色起来, 叮嘱道“星避你这段时间让主体含霜那边多吸收一些灵气,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好,小意思。不过星避不明白,我觉得主人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宴落帆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害怕。”说不准你主人以后还要我保护。
星避又磕了两下石头,不知为何滚到秋千后面开始晃着剑身。
被推了两下的宴落帆“你这是在做什么”
星避小声道“我在报恩,是哥哥才让我成功结契的,放心好啦,我会努力偷主人的灵气养你的”
所以刚才那动作是在晃秋千宴落帆也是被这傻剑给逗笑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剑身,“不许浪费灵气。”
好嘛,又被骂了,星避摇摆两下后选择自己钻进契印。
宴落帆随之看向手腕上类似于非主流纹身的契印,觉得有一丢丢的酷,但不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担忧人设不稳,他甚至想撸起袖子绕着临谷峪走两圈。
这可是主角才能有的印记
宴落帆认真想了下,他现在有三个任务一是试探自己的男扮女装是否暴露;二是想办法拖延殷辞月境界提升;至于三就是为殷辞月的落魄阶段如何度过做准备。
三已经尽力而为过了,什么生辰礼物、含霜剑储存灵气,就连他自己和殷施琅这两个最可恶的反派都不可能出手了,肯定不会出问题。
于是现在要在意的只有前两项。
等落阳被天际吞噬掉最后一抹光亮,被喊出去对决的殷辞月终于回到星舫楼,携着一身寒气,俊朗出挑的脸瞧着格外不愉。
宴落帆在房内听到声响,立刻唤了声“辞月哥哥。”
殷辞月立刻将负面收起,并未直接进入而是站到木门位置,“我在。”
宴落帆在床上如上岸的鱼般滚了两下,得到回应后迅速站起,做好万全准备“你进来。”
于是殷辞月自行将门推开,然后是遮掩不住地怔愣,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落落,你这是生病了”
眼前的小骗子穿得单薄,只有一层里衣,外面虚虚地披着一层外袍,夜明珠昏暗的烛光倒映在那双永远澄澈的眼睛,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
再被继续这样盯下去,宴落帆自己都要脚趾抠地了,这一身明明比穿t恤什么的遮得更加严实,可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怪他假意轻咳两声“我感觉最近身形变化不小,你帮我量一量。”
殷辞月一时怔然,拒绝得很勉强,“于理不合。”
他默默将视线从眼前赤着的脚上移开,漂亮却不似女子那般小巧,可是白皙,足弓也很明显,像是用冷玉雕刻而成。这便是小骗子冥思苦想出来的试探方法能有什么用。
这确实是宴落帆一时脑热的产物,经过一下午的思考他得出结论殷辞月到现在还能忍住不揭穿的唯一原因就是没证据
他这还是从图云大师那里搞来的灵感,直接将揭穿机会送上门,早已产生怀疑的殷辞月还能忍住如果压根就没怀疑,不过只是量量身高腰围什么的,又不是大事。
而且今日也看到了灵珏,如果在殷辞月已经发现男扮女装的前提下看,就说明两人崩不了,甚至还能做朋友。
想到这里,宴落帆朝布尺所在的方位抬了抬下巴,出言催促“快点。”
本来是应该拒绝的,可殷辞月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拿起了布尺,垂眼看着铺平木板,这应该不会伤到人。他告诉自己,这并非定力不足,只是好奇接下来落落打算做什么。
宴落帆对殷辞月的定力确有绝对的信任,坐怀不乱的角色,绝不会有任何偏差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举起胳膊示意,无声凝望。
殷辞月“”
好,他确实不够静心。
宴落帆看着殷辞月朝他走过来,前两步还好,越近越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默默收手“不、不量也行”
殷辞月没听,只强调“落落今日确实胖了些。”
宴落帆其实不在意这种事,可他最近抽条很快,之前到殷辞月下巴现在都已经到鼻子下方了,就让人很有危机感,天南愈真不靠谱,从没听说过修真界还有抗药性这回事,“闭上嘴量你的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圈着人量腰围的。
宴落帆感觉自己稍微后靠一点点就要碰到人,忍不住死鱼眼质问“这应该算是登徒子”
“不算。”殷辞月回答得认真,“这是落落要求的。”
宴落帆才不是。
他要的是那种云图大师中规中矩式量法,然后再等人轻描淡写地说出身形似少年的结论。
“量好了吗”
“落落腰很细。”
宴落帆差点没绷住,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我没让你说这个”
殷辞月终于撤开,摆弄着手中的布尺,说出令人无奈的事实“可我不会看这布尺。”
宴落帆一窒,终于忍无可忍,但还是维持平和的表象“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呢”
殷辞月眨了下眼,满是纯良“落落在催。”
好,最后还是他自己的锅,宴落帆认下,只是笑容牵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殷辞月有,所以他垂下眼将视线放到那双瓷白的脚上,关心道“不穿鞋袜会受凉,木板也不够干净。”
量是量不下去了,宴落帆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给自己搞了一肚子气,想着也不能让眼前人太顺心,“你又不会给我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落落想要我给你洗”
殷辞月反问得认真,让宴落帆有种不安预感,他原话是这个意思到底是怎么理解出来的,刚才明明是在单纯逐客。
最终宴落帆选择“嗯”一声应下,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嘚瑟还跷了个二郎腿,硬气道“不愿意还不走”
“没说不愿意。”
这回答宴落帆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深感匪夷所思,将话说得更容易理解“我是说让你帮忙洗脚,不是洗木板,能听懂吗”
殷辞月蹙眉“当然。”
宴落帆默默将放肆的二郎腿放回原位,别说了,他相信殷辞月完全没怀疑,要不然可答应不下来这种事,“我刚才其实是在开玩笑,你没想到吧”
最后还跟着两声干笑来增强说服力。
见眼前的人完全没有被说服的样子,宴落帆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自己会洗,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给我出去。”
被无情驱赶的殷辞月小骗子变得可真快,又胆小。
不过他也没坚持,在宴落帆的推搡下朝着门口走去,在还有一两步便要彻底离开时
“啧,嘶”
从身后传来的吃痛声让他扭过头。
宴落帆扶着桌子,眼尾沁红,眼眶里面盈满泪水却强撑着不让流下,毕竟因为脚趾撞到桌角这种事被疼哭实在丢脸,虽然确实很疼。
没直接昏过去已经是他努力过的结果。
“落落”
殷辞月走过去,下一瞬宴落帆就被打横抱起。
宴落帆只想自己慢慢缓缓,可眼下的场面让他不得不开口“我是磕到脚了,又不是失血过多动不了”
殷辞月将人放到床上坐着,半蹲下身勾起那只受伤的脚,之前的话应该被收回,这房间的木板很干净,落落的脚也是。
圆润可爱的小脚趾受到重创已经泛红充血,看着惨兮兮的。
殷辞月运着灵气按揉。
宴落帆正倔强地忍眼泪,当下疼得要打人,沙哑又带着点细微哭腔的声音响起“殷辞月,你这是在伺机报复,对吧”
没有别的解释。
不过他刚说完这恶意揣测人的话立刻就感到疼痛的减弱,那口郁气堵着不上不下。
殷辞月抬手,宴落帆往后一靠躲闪开。
“你刚碰了我脚。”
殷辞月“”
其实小骗子的脚皮肤很滑,因为没经过挫折所以也不会有伤痕,捧在手中会让人想到“易于把玩”四个字,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不让碰这个情况会持续几天。
宴落帆轻微俯下身“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殷辞月抬眼“自然。”
宴落帆想起那玉珏中称不上大的红色,心道未必,可面上还是要相信的,他终于狠下心“那你去凌天峰为我取百年一开的九叶花好不好”
最后许是心虚,越来越小的声音透着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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