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里面的酒水被换掉还是被皮斯克发现。
桑月把这件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我让波本换掉的, 我的体质特殊不能喝酒,又看不懂俄文所以让波本把会馆所有的酒水都换成了汽水,以免误喝。”
皮斯克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但也没说什么让钟点工清理掉了一些不要的瓶瓶罐罐, 顺便给几个人做了一顿俄罗斯风味的早餐。
俄罗斯现在的天气还很温和,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要天寒地冻起来了。
会馆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 莱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衫,坐在桌子上的时候如山如松般笔挺,慢条细理地品尝着面前的奶酪三明治,耳边听着桑月分配任务。
伏特加和皮斯克坐在桑月的左右手边, 安室透昨天缠着白纱布的拳骨上换成了肉色的创可贴。
这种创可贴本身颜色偏深,贴在安室透的深肤上竟然相得益彰,完美贴合。
桑月大致总结了一下昨天莱伊来到自己房间里说的那些话, 告诉伏特加和皮斯克,有这么一个叫“诸神黄昏”的Clup,是“Moitres”的首脑乌特金手下开的。
把这个人绑过来,说不定能问出一些关于那个药单的事情。
今天让波本和莱伊先去打探一下情报,蹲一蹲安德烈出现的时间。
伏特加和皮斯克都没有什么异议,伏特加出于保护同伴的心态又问了一句:“需要配枪吗?地下室里有足够的枪械和子弹。”
桑月摇头:“不需要,他们俩就是去搜集情报而已, 带枪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老爷子皮斯克看着那两个小青年, 轻咳了一声:“那么, 需要带上kondomu吗?”
桑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带什么?”
“kondomu,保险套。”这下皮斯克说清楚了, 还说了两遍, 所有人也听清楚了。
莱伊没说话, 安室透端着牛奶的手指微顿,嘴角有些僵:“为什么要带这种东西?”
皮克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两个小伙子:“这种类似于俄罗斯SC的俄罗斯俱乐部,里面经常有很多pole dance、大型Sex show之类的场景,还有很多白肌美女会满足客人的哪种方面要求。为了以防万一,这种东西带上不是更保险吗?噢,或者你们也可以到哪里再买,俱乐部里一般都有卖的。”
莱伊看着桑月瞠目结舌的表情,放下手里的刀叉。
空气有些微妙。
桑月嘴皮子都有点哆嗦,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那……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这样说,但是桑月还是在心里说了句。
某黑皮如果你敢拿你就死定了。
她前一秒刚在心里跟安室透示威,下一秒安室透就放下杯子,饶有兴致道:“吼,那我倒是蛮感兴趣的,请给我几个。”
“……”桑月。
伏特加跟着调侃:“没想到波本对乌克兰这种种族的美女这么感兴趣。”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来自同样忄生开放的美国先生,您应该也懂得这种心情吧?”安室透跟着皮克斯上了一堂楼,留下剩下的三个人在继续吃早餐。
桑月咬着沾满了芝士地热狗,面色不动。
伏特加又开起了玩笑:“真是个轻薄的家伙。”
莱伊鼻尖嘁笑,眼尾掠过桑月脸上的表情,犹如现场勘查员似的不放过任何一处微表情。
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是不是这方面的刺激不太够呢?
安室透走下来的时候,莱伊好死不死地又跟了一句:“俄罗斯这边女多男少,女性异常开放,如果走在路边看到心仪的男性就会请求接吻。你带够了吗?”
桑月的脖子僵地发紧,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安室透:“在那儿就结束掉,别把人带回来,怪麻烦的。”
“……”安室透看了桑月一眼,拎着自己的棕褐色夹克套在身上,又把一顶英伦风的鸭舌帽盖住金发。好像故意气她似的,朗声说了句。“遵命,希歌尔小姐。”
莱伊和波本先后走出会馆,皮斯克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他们。
“诸神黄昏”俱乐部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常的成人,俄罗斯这边又是非常不传统的地方,女孩子16岁在父母允许下就可以结婚嫁人,这方面的领域简直就是全世界的天堂。
行啊,可以啊。
降谷零、安室透、波本。
这一年可憋死你了吧。
桑月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吓了旁边的伏特加一跳,她揉着头说:“不舒服,我要去补觉。皮斯克,我需要上网查点东西,给我找一台笔记本电脑。”
伏特加和皮斯克面面相觑了一眼,。
这几天希歌尔怎么精神状态感觉很不好的样子呢。
难道是超忆症并发状态引起来的反应吗?
为了保险起见,伏特加还是给Gin大哥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希歌尔的状态。
桑月前脚刚回屋,后脚Gin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舒服?”他问。
“有点犯困。”桑月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伏特加说的,她故作疲态地把语调放到最低。“水土不服吧。”
“之前你没这种情况。”他声音不喜不怒,听不出任何反应。
这句话让桑月有些心悸,赶紧用非常痴迷地语气、学着爱丽丝的模样说道:“大概你不在,想你。Gin……”
电话那边沉默了少许,似乎被桑月的这句话骗到,Gin轻吐一丝薄气,说道:“嗯,忙完过去。”
过去?
去哪儿?
来俄罗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
桑月稳住心神,又用非常甜软地语气问道:“你在忙什么呀?”
她在模仿爱丽丝语气的时候,没有拿捏好这个度,语气带了一点自己本身的上挑音。
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猫打鼾。
Gin端着手机的时候指尖有些用力发白,坐在他对面的贝尔摩德察觉到了这个像冰块一样的男人,瞳孔在微微抖动。
希歌尔这是在……撒娇?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从前她只会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没有情绪的木头,呆在他的身边,
贝尔摩德看到……Gin好像笑了?
不是那种准备杀人、或者是遇到了天敌的兴奋……而是一种……说不上来很怪异的笑。
“发现了几只打转的老鼠,准备处理一下。”他难得的话多。
桑月“唔”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贝尔摩德坐在Gin面前手背托着脸,瞧着他哼哼:“你这是什么表情,怪恶心的。”
Gin没说话,好像刚才只是贝尔摩德的错觉,他捏着指尖的烟丝,轻轻点了点烟灰:“机动部队的那群家伙妨碍了不少事,直接处理掉。”
“你着什么急啊。”贝尔摩德指尖交错着,涂着猩红的指甲盖轻轻捏起Gin的一根发丝,捧到自己鼻尖轻挠着她的鼻侧。“想快点做完事去找你的‘小怪物’?”
Gin微微抬首,凉飕飕地双目看了一眼贝尔摩德。
他浑身上下的气压很低,总有一种和他忄生时都会身处冰雪之中的感觉。
贝尔摩德松开他的银发,满脸可惜道:“给你提个醒,Boss最近心情不太好。为了防止你的‘小怪物’又被boss提起警校卧底失败的事,建议你等段时间再把她召过来。”
Gin没回应,好像听到了什么废话似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起身撩开宽大的黑衣朝着门外走。
贝尔摩德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嘁了一声:“瞧你这冷酷要死的样子,除了在bed上面让人感觉到有温度之外,其他时候真是无聊透了。”
*
皮斯克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的时候,桑月正在床上侧躺,叠着二郎腿准备小憩,看起来好像确实很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皮斯克作为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加入组织的时间也不短,之前也听说过希歌尔这个人,知道是Gin那种级别的人带出来的。
组织里面,等级规划非常严格,但是层级却并不高。
boss下面就是“七个孩子”,“七个孩子”再往下就是代号成员,代号成员再往下就是无代号成员。
每一位“七个孩子”都有权利帮boss引荐人才,除了希歌尔之外,其他的“七个孩子”成员都帮组织引入了不少成员,但是因为希歌尔性格使然她从不跟除了Gin之外的任何人有过多接触。
Gin这个人太过喜怒不形于色和暴躁冷酷。
所以皮斯克还是很想搭上希歌尔这根线的。
虽然他上了年纪、且已经有了代号,但是能更上一步在boss面前露脸当然会更好。
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要有上进心。
比如某个妄图挤掉Gin成为“七个孩子”的尤格里。
“希歌尔小姐,如果您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帮您请个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皮斯克把笔记本电脑放好之后,关切地站在床边询问。
桑月眼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咕噜”一转,微微坐了起来指着桌子上的茶水:“给我倒一杯热水。”
“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毕恭毕敬地帮她倒好热水,递到床边。
桑月喝掉热水,佯装好像缓解了一点不适感地依靠在床边,然后朝着旁边的凳子努努嘴,示意皮斯克可以坐下来。
皮斯克身上穿着一件很昂贵的褐色西装,在俄罗斯的身份是桑月的“外公”,一头灰发灰灰须,却规规矩矩地坐在桑月的面前。
她像是一个病美人似的,脸色薄白,目光清冷地看着自己,缓缓开口。
“你和组织里那对研究药物的夫妻关系很好,是么?”
皮斯克反应了一下,知道希歌尔说的是宫野夫妇,便点头道:“是的。”
“13年前那对姓宫野的夫妻带着他们手里的那份药单来到组织的时候,你看过那张药单的内容吗?”
皮斯克摇头:“组织不允许除了研究学员之外的成员查看药单内容,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研究药物的信息。”
根据原著里面的线索提示。
宫野夫妇当初想要研究的药物,被他们命名为“银色子弹”,和后续雪莉以及其他实验人员研究出来的药物效果都不一样。
而这个“银色子弹”,应该就是三张药单合成之后的最终效果。
估计是因为药单信息不完全,所以组织才一直都没有研发出最终boss期待的那个药物。
两年前真正的希歌尔和Gin来俄罗斯的时候,皮斯克不在。
她这次只让波本和莱伊两个人去“诸神黄昏”Clup调查,也是弄清楚希歌尔到底为什么被SVR的人盯上之前,不想太多的出现在外面,引起SVR的人注意。
“你知不知道宫野夫妇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份药单吗?”桑月问。
之前伏特加说过,这份宝藏是被一个“孩子”所发现的。
皮斯克想了想:“嗯,他们倒是跟我提起过这件事,说是宫野夫人小时候和姐姐参与了一个很有趣的寻宝游戏,在一个非常奢华的宫殿里找到的宝藏。”
桑月猛地瞳孔骤缩。
啊,对了。
时间线往前推的话,在boss血洗黄昏别馆的时候,世良艾莲娜只有8岁、世良玛丽只有13岁。
原来如此,所以三份药单其中一份会在宫野夫妇的手里。
当初boss的这位“母亲留下来的宝藏”,也是世良姐妹找出来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
40年前,世良姐妹是如何找到的这份“宝藏”呢?
或许……莱伊会知道。
桑月沉沉地想着,脸上又露出了疲倦的神态,皮斯克没有多坐便起身离开。
皮斯克前脚刚走,桑月后脚就立刻就用自己的暗网地址登陆“纱月清”的后台,看到了景光传给自己的“Moitres”资料。
大致翻看了一下之后,桑月不得不表扬警备企划课做事效率的谨慎和细致。
资料非常详细,从“Moitres”的成立到前年被SVR剿灭之后,中间大大小小犯过的一系列罪行、包括部分已经被爆出来的成员资料都在里面。
和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犯罪行径无非就是置放炸彈、走私枪械、贩卖人口之类的。
正查阅着资料呢,暗网最下面弹出来一个通话窗口,这是公安内网的特质聊天方式,很多绝密性人员都会用这样的方式以公安身份来进行信息对换。
一些知道桑月真实身份的公安都是直接跟桑月打私人电话,而通过内网跟桑月通话的都是一些警察厅不知道“纱月清”真实身份的同僚。
谁啊?
安在津吗?
桑月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个线控耳机插在笔记本电脑里,点开通话按钮。
她卡着嗓子、让舌尖抵在后齿用纱月清的声音说:“那位?”
“你好,外事情报科课长先生,终于等到你上内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警备企划课课长,有点事询问方便沟通吗?”
卧槽?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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