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向秉恬看轻纪邈清, 而是那种程度的雷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轻松接下,尤其是不知道对方到底用没用全力这个前提下。
向氏子弟面面相觑, 一般师姐这样说话时,就代表她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产生了兴趣, 而这也终将导致一场不可避免的邀约。
“那个女修先后挑了纪邈清和舒家的,若是师姐也想与其比过一场, 难免让白氏以为三家是故意针对, 这样反倒不妥啊。”向家子弟苦口婆心,想劝说师姐放下这个念头,对方既然能把天湖秘境提出来, 未必不是有所依仗。如此情势之下, 不和白氏统一战线、表明态度也就罢了,可千万别把人得罪狠了。
“瞧把你们吓得,我只是觉得人家白道友有意思而已, 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向氏子弟:那你刚才遗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喂?!
“这几天都打起精神来,别让人钻了空子, 一切等天湖秘境之行结束后再做计较。”向秉恬保证,在天湖秘境开始之前, 舒家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但是刚失了面子的纪家会不会从中搅局, 她就不敢保证了。
与此同时,纪家炼气修士也在讨论白若渝。
“那个女修未免太过邪门儿了,没听说过她是雷灵根啊!”要是哪家子弟中出了这号人物,刚开始的时候估计就忍不住拿出来显摆了。
可之前此人在比试之中并未显露出这一点, 反而是教训了有意谋害白氏子弟的舒家人。
“真悬啊, 幸亏我没有得罪白道友, 不然可就惨了。”纪邈清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她在台下的时候都闻到烤肉的焦糊味了,可见人家刚才和她比试的时候压根没出全力。
人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别人高出自己一大截儿,不是更加嫉恨就是像纪邈清这样,再也不拿之前的说事了。差的太多,压根没有可比性。
“舒家人自己作死,和师姐有什么关系,那白家人看起来也不是不讲理的,要不怎么光劈姓舒的呢。”当即就有人宽慰纪邈清。
纪邈清认真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没错。
唯有纪含山眉头微皱,似是在想些什么。
“兄长在想什么?”平静下来的纪邈清疑惑道。
“之后的会演有些难办了。”纪含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白氏第一天便连战两大家族,唯有向氏观望战局并未出手。现在纪家面临的问题就是,为了天湖秘境纪氏必须盯紧舒家人,防止舒家再生幺蛾子。
可是纪家第一天已经输过一场,第二天要是再挑战向家而不胜,那就显得过于没有颜面。可要是挑战舒家,难免有吹捧白氏的嫌疑,真是两面难做人。
纪邈清心知自己的莽撞让兄长难做,现在她也后悔了,只希望有法子能找补回来。
过了片刻,只见纪含山腰间的玉玦闪过一缕幽微的光芒,纪含山举起玉玦,以神识进去其中。数息时间后其面上愁容散尽,展现出喜悦的表情来。
纪邈清看得疑惑,却没有出声询问,兄长总会宣布的。
果然,下一刻就听纪含山说道,“还是老祖有办法,明日我们如此行事....”
纪含山将老祖的安排吩咐如下,“总归我们是主家,”会演也不是一定非要打生打死对吧?”其余纪氏子弟纷纷附和。
纪氏子弟连夜赶工,火速将会场布置了出来。
第二天白若渝等人见了会场大为震惊,纪家这速度都快赶上□□基建队了。
偌大的会场被安排地明明白白,左边是一溜的炼丹鼎炉,每个鼎炉旁边还有数量可观的灵植灵药。右边是一排红木案桌,上面放着几刀符纸并朱砂兽血。
后面是炼器师最熟悉的矿材,同样配置了鼎炉。
“诸位道友,老祖特命我等如此布置,请有意交流技法的道友入内一试,所有材料均由纪氏提供。”
纪氏这次当真大方,出的灵植灵药中不乏二品,绘制符箓的兽血和符纸也俱都是上品。
“此番所有道友炼制的丹药、所绘制的符箓,以及融合的矿材胚胎,都可以自行带走,以做轸念。”纪含山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感情纪氏是想花钱消灾啊,毕竟要是再真刀真枪地打,说不出就要打出真火了。
白若渝有些尴尬,毕竟她不通炼丹、炼器,也对画符一窍不通,实在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下一刻就听纪含山又说道,“位于后园的迷幻大阵正在布置当中,禁制尚且未曾完善。其中藏有珍宝,若有道友有意一探,可于稍后前往。”且不说纪含山口中的珍宝到底是什么,就看眼下这么多人,纪氏要出的东西势必不能少于固定的数目,不然便会被人所嗤笑。
白若渝手中两颗碧莹莹的玉球来回转动,发出莹润的声响。
探阵?她最擅长啊!在阳舜真君的教导下,有些阵法白若渝已是信手可破,便是在阵盘上刻制阵纹也不在话下。
眼下就只能在这里先看看其他人的技艺了。
丹器符阵作为修仙最基本的技艺,有不少修士都会选择其一而进行修习。因为纪氏没有富余的灵兽和完整的傀儡技艺传承,是以这两项便不被拿出来。更何况舒氏个个都是御兽的一把好手,纪家那点儿存货还不够舒家折腾的。
不多时,便有修士选择了熟悉的技艺,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纪氏都这么大方了,他们不多嚯嚯点灵药矿材,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的一番盛情?
白沁和扬起俏脸,对白瑾然和白若渝一笑,便走入场内,开始分辨灵药。她在家里就常做这个,是以上手极快。
齐云寒、安谨一左一右,像护卫一般拱卫着白沁和,他俩也选的炼丹。
白瑾然对白若渝点点头,也下场画符去了。
画符的人是最多的,不仅白氏,舒家的舒漪,纪家的纪邈清也赫然在列。画符对灵力的要求是稳定温和,并且还要在神识上有不错的天赋。
白若渝看着气定神闲的舒漪,心中猜测或许传闻有几分可信。舒漪应当就是舒家最有天赋的御兽师。
人家灵兽都在旁边帮着调墨了啊喂!这是天赋一般能培养出来的灵兽吗?
旁人都被舒漪这个操作惊呆了,当然这并不影响她指挥旁边的小章鱼往兽血里面添加墨汁。
紫环章鱼虽然只是二阶妖兽,但是其所产墨汁却是画符不可多得的佳品,一般用来调和兽血中仅存不多的煞气,使得符箓的成功率大大提高,更别提她还是单木灵根,其灵力或许最为温和。
而紫环章鱼一般生活在万兽平原的几个小型湖泊之中,不到成年是绝不会露面的。而舒漪旁边的这只紫环章鱼便不清楚其来历了,反正肯定是舒家费尽心思为舒漪寻来的。
毕竟舒漪直到元婴期也是需要紫环章鱼提供墨汁的,而且紫环章鱼作为筑基妖兽,寿元要远远多于同阶人修。说不得这一人一兽会相伴很长时间,直到舒漪不再需要紫环章鱼。
至于炼器这里,白氏只有白锦辉和另一名男修下场,修士必须身负火灵根才能修习炼丹、炼器,这就筛掉了一大批人。然后对于矿材的分辨和炼器的天赋,又会刷掉一大批人,最后能够炼器有成的,不过千分之一尔。
白若渝看众人分辨灵药、矿材,调和兽血绘制符箓,看得是津津有味,也不着急去后园观摩不止迷幻大阵。
一股清列的香气进入白若渝鼻尖,带着几分肃杀之意,微微透着一丝血腥气。
白若渝侧目,就见向秉恬站在自己身旁,笔挺的腰身有种纤细凌厉的美感,手上握着一柄细剑,剑身长约六尺,泛着银光让人微眩,剑柄上镶嵌着的金色宝石一点也不显得俗气,相反很衬向秉恬的气质。
“白道友怎么没有下场一试?”向秉恬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让白若渝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位当初可是只接纪含山、舒漪的话,对其他人都是爱答不理的模样。
白若渝浅笑道,“说来惭愧,在下既不通符箓,也不合炼丹、炼器之道,只能在这里看着诸位道友比试了。”
向秉恬抚掌一笑,“那我与道友却是有缘,在下也是如此。”她后面的向氏子弟心里咯噔一下,师姐您下一句该不会是“你我既如此有缘,那合该比过一场才是。”吧?
幸好向氏子弟心中的画面没有发生,白若渝闻言只是浅笑,“在下一会儿想去迷幻大阵一探,向道友可有兴趣?”与其站在这里聊天,还不如给双方都找点事儿做。
向秉恬眼前一亮,“道友精通阵法?”
白若渝自谦道,“不过知道一些皮毛,谈不上精通。”主要是勘虚之眼实在作弊,有它加成,白若渝想不精通也难。
向秉恬可不管白若渝说的什么,当即挽上白若渝的胳膊,状似亲密道,“我与白道友一见如故,不若你我同去可好?”后面一众向氏子弟俱都见怪不怪,师姐想找人约架的时候就是这样,没什么稀奇的。
“那若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若渝还能说什么?难道说我和你不熟,请你走开好吗?那就太得罪人了。
白若渝手上把玩着日月珠,向秉恬手上撑着长剑,两人找了纪家引专门负责路的修士,一同往后园去了,二人身后跟着白、向两家剩余的弟子,看着很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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