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捡起外套甩在后背,反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也没露出被点破的尴尬,不提路飞的爷爷对他有过照顾,他的朋友斯摩格还自认欠着路飞一船人的人情,无论如何,都该不会在这里被他仓促简陋地结束海贼之路,即使他们未来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识破了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出现在这里,只是想无形中施加给罗宾压力,让彼此做出抉择。
死亡,还是选择一条不再一个人的道路。
“再见,我的度假还没结束。”青雉骑着他的自行车晃悠悠地行驶进大海。
索隆卸下雪走坐下身,望着太宰治说:“他什么意思?”
山治抖着手点烟,他比谁都清楚,要是对方认真起来,路飞绝对会有危险,他们这位船长总是喜欢把责任一个人扛着。
太宰:“通俗的话来说,他只是来下马威的。”至于下马威的对象,懂得自然明白。
只是来下马威?索隆的手背暴露青筋,内心澎湃的情绪一时难以用言语形容。
路飞全程一言不发,盯着他的双手陷入了思考。
“我要回船上。”山治还担心着被冻住的罗宾有没有脱离危险,在场没有人阻止他,便转身先走了。
“你们还想待这吗?”太宰道。
路飞握紧手,他得出了答案,弱者无法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为了不失去同伴,他需要变得更强大,如果他不强大,也不会有同伴跟随他。
“回去吧,罗宾的事要紧。”路飞急匆匆地跑回梅丽号,他在意着他船上的每一个同伴。
太宰治走了几步,汗水浸润了他后背的衣服,除了苍白的脸,他从刚才开始没有把疼痛表现在面上。
瞧出他在忍耐伤情,索隆弯下腰,“上来。”
太宰治没死撑着,选择让索隆背起他,他在想一件事,偶尔有些事学会依靠同伴到底是好是坏。
路飞一行人候在了外间,罗宾暂未脱离危险,他们帮不了忙,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焦灼。
见剩下的两人安全抵达,娜美彻底松了口气,可是瞧见太宰,道:“太宰,乔巴给你敷的冰块呢?”乔巴给太宰治做的紧急处理,她有见到,所以就有了记忆。
“丢了。”太宰治淡淡地说,他当时总不能一边按着冰块,一边跑去找青雉,而且敷着冰块见对手,从气势上就先输了。
“快去找新的冰袋。”娜美前半句的话是对旁边的男生说的,后半句无疑是冲着太宰,“你不要乱动,快点躺下,乔巴说他不确定你有没有伤到脏器。”青雉的一脚将太宰治踢飞了太远,降落地偏偏又是结冰的大海,本来乔巴要给太宰做个详细检查,但治疗罗宾的途中他抽不出时间。
梅丽号所在的海流没有被封住,但离结冰的地方不远,索隆跳下了船,用和道一文字砍出了一大块冰搬回了船。
“这么大一块,你是想压死他吗?”娜美的手刃敲在索隆脑门。
“这不是差不多。”索隆嘀咕着。
花了一夜的时间,仓库的大门终于打开,乔巴泪眼婆娑道:“罗宾没事了。”
娜美倒下身体,真是担心死她了。
乔巴又仔细检查了太宰治的身体,确定了没有伤到脏器,压在梅丽号上沉重的乌云仿佛散开。
船上压抑的气氛又变得热闹,路飞嚷嚷起熟悉的喊饿声。
山治露出笑容:“那我得去罗宾酱和太宰做一顿恢复精神的料理。”
“山治,我也要。”没听到他的名字,路飞不满道。
“安静,在外面等着。”
乔巴先在青紫表面涂了药膏,青草味的,不算刺鼻,再弄湿了一块毛巾,毛巾是用热水烫过的,确定温度适宜后,贴在了太宰治的腹部,叮嘱道:“这几天要一直敷着。”
太宰治敷衍地点头,脑袋里全然想着怎么趁乔巴不注意悄悄扔掉。
乔巴对付不听话的患者不是没有办法,“索隆,你要看着太宰。”
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索隆睁开一只眼的眼皮,也没说拒绝的话。
乔巴拍了拍太宰,“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午饭。”
待他一走,太宰治耸肩道:“船上的狸猫什么时候变精明了?”索隆对自己的伤口同样是粗枝大叶的性格,但别人吩咐他且自己又答应的事,总是会言而有信地去完成,换而言之,太宰治要是敢不听医嘱,第一个制服的他就是索隆。
索隆不置可否,只是改正他的话:“他是驯鹿。”
“不挺像狸猫的?”太宰反问道,任谁第一眼见到乔巴,第一认知都不会是驯鹿。
“别当着他的面说这话。”
“想不到你意外的是关爱小动物的那款。”大概是无聊,太宰治给自己找乐子,揶揄起了索隆。
索隆恼羞成怒:“才不是!”
乔巴捧着两个盘子的炒饭分别递向索隆和太宰治,笑道:“山治说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太宰治想了想厨房里的大胃王路飞,决定无视乔巴代为转达的话。
深夜,罗宾裹了件毛毯站在船头,头仰视天空,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神情。
太宰治出声道:“乔巴医生可说过你最近不能受凉。”
“嗯,马上就回去。”
太宰治望着罗宾的背影,他清楚青雉的出现给罗宾带来了压力。对方是海军最高的战斗力,被他盯上,接下来登陆的岛屿很大可能会发生些许动荡,不过在他看来,船上的人都不会在意这件事。
整顿了几日,梅丽号重新驶入大海中。
太宰治躺在沙发上,双腿翘着沙发的扶手,一伸手就能碰到山治做的点心盘,昨晚上偷喝冰过的朗姆酒让乔巴当场抓住,连狡辩的机会都没给,就被乔巴耳提面令地老实待在房间里,太宰感觉他闷得会变成一个蘑菇。
没想多久,梅丽号突然来回晃动,要不是扶住了沙发,太宰治险些从沙发上狼狈地摔下去。
动荡似乎不是马上就能停止,太宰治抱住点心盘以防撒掉地上,同时改为坐到地上,背靠着沙发一边吃着曲奇饼干,一边又想着外面的人在玩什么才能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船倏地大幅度调头,太宰治的身子不由向前倾倒,受伤的腹部因为弯曲再次犯疼,太宰治索性放弃挣扎,躺平身体任由船只倾斜。
船的动荡总算平息了,但太宰的位置也从前一个沙发换到了另一个沙发,一盘点心也吃了精光,为了珍惜这份不容易,太宰治选择睡一觉。
在水之都居民的提醒下,梅丽号停船靠在了岩石角落,虽然对比水之都豪华的港口,这个角落算得上寒碜。
娜美在给每个人分零花钱,水之都需要记录指针记录一周的时间,不然没法提供下一个岛屿的磁场,在这段时间,零花钱不能缺。
路飞排在最前头,好歹他名义上的身份是个船长,虽然说在伟大航路上从航海士手中拿零花钱的船长独一无二。
“太宰的那份等他醒来再给他,现在解散。对了,路飞、乌索普,你们跟我去换钱。”娜美道。
路飞和乌索普没有异议,拉着塞满宝藏的包裹跟上前面的娜美。
船上的人纷纷走光,最后只剩下索隆守船,不过说是守船,倒不如是独自睡觉,坐着的位置也说巧真巧,赫然是通往男生房间的木板盖。
太宰治一觉睡到了下午,睡得时间过长,导致他睡眼朦胧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现在是几点了?
寝室是在船身的最下方,没有窗户一说,太宰治没法通过外面的天气判断时间,只能爬出了房间。到了外面,远远听到仓库有声音,太宰治循声过去,却撞上了乌索普和路飞的争执。
仓库内的气氛算不得好,太宰治摸了摸后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热闹,怎么睡上一觉,船上的风气都变了。
乌索普绕开太宰出门,头低着说:“再见,这段时间的旅途我很高兴。”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宰治哪里还不懂乌索普是要脱离草帽一伙,不禁眨了眨眼睛,这争执的程度可比他想象中重多了。
乌索普的下船并非打算就此别过,而是选择跟路飞进行决斗,以此决定梅丽号的归属。
有了几个关键词,太宰治稍一动脑,便明白了争执的缘由,手抚上船桅,这艘船已经不能再继续航海了吗?
索隆面无表情,没有闭上眼假装休憩,而是直视乌索普和路飞的方向,娜美和乔巴齐齐捂住口鼻,对外面的两人目不忍视,不明白为什么进到这个岛屿后经历的事都是坏事。
山治同样有些不忍,他清晰的知道乌索普对待梅丽号敏感的情绪是来自面对自己弱小的自卑,害怕有一天弱小的自己会被远远抛下,不全是如此,梅丽号于乌索普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梅丽号一旦受伤,最紧张的永远是乌索普,拿着简单的工具箱修修补补,但他也认同索隆的话,一艘船上的船员只能听从船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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