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和乌索普的决斗,胜者无疑是路飞,但他没有留下梅丽号,而是选择送给乌索普,并告诉乌索普他们会去找一搜新的海贼船。
一步步离开乌索普,路飞扯下草帽的帽檐遮住泪水,从航海到现在,太宰治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伤心的模样。流够了眼泪,路飞才回到船上,沉默地背对着大家坐在角落,情绪肉眼可见的不好。
最热闹的人安静下来,船上的气氛霎时变得低迷,无形的消沉笼罩在梅丽号的半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太宰治跳下了船,手塞进口袋不以为然地走到了乌索普受伤不能动弹的地方。
乌索普一脸青肿,对比以前惨兮兮的敌人,同路飞说的那般,他付出全力了,却也留情了,“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太宰治坐下身,撑起一条腿,他们姑且算作是朋友。虽然他们是朋友,却不能过多插手对方的事,永远保持着内心真实世界的距离,太宰治原本以为朋友是该这么相处的,与草帽一船人的相处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要说最特别的,单纯的性格占了大多数,简而言之,都是单纯的笨蛋,跟黑/手/党里的家伙层次完全不一样,如果两者放在一起让他选,太宰治毫无疑问的会选前者,一个个将心思摆在脸上的人。
“我还不至于嘲笑我的朋友。”太宰治道。
“抱歉,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同伴了。”在船上说出那几句话,乌索普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应该说是他一直以来有的念头,在遇到青雉后,因为彼此的差距彻底的爆发了。
乌索普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知道的,我们不能再乘坐梅丽号,梅丽号没法航行,我们该用钱换一搜新的海贼船,路飞的决定不是错的,是我——”
当时路飞轻描淡写地提出换艘海贼船,刺中了他怯懦的心灵,但现在冷静下来,乌索普忍不住想路飞是不是故作淡定想要不引起他们的伤感,是不是想要笨拙的照顾大家的心情,毕竟那家伙是个笨蛋,可他那时不冷静的言语戳中了路飞,路飞因为激动也说出了伤害他的话,这么一来往,争执就彻底加大。
太宰治打断了乌索普,反问:“你是笨蛋吗?”
“……笨蛋就不要说别人是笨蛋。”乌索普破涕为笑,是的,选择上了路飞这艘贼船的,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笨蛋。
想到他脱离了草帽一伙,乌索普收敛起笑容,“你走吧。”他也有他的自尊,不想要在对决输了之后收到别人的同情。
太宰的脸色变得古怪,他居然有一天会被人认为自己会同情他人,要是乌索普说得再严重一点,他得完全认为对方是在人身攻击,板着脸道:“乌索普,我发现你对我有严重的误解。”
“啊??”乌索普表示茫然。
“你对我的认知还不够清晰,伤害到了我脆弱的心灵。”太宰治做出痛心的样子,一报还一报,但大多情况太宰是不记仇的,因为他信奉能趁早报复的就趁早报复,所以他现在也要给乌索普心里添堵。
明明想自己一个人消化会儿悲伤的乌索普:“……不对,真正弱小的人是我。”
他和太宰治算不得战斗人员,在无人岛遇到海军大将,太宰能勇敢站出来,而他却吓得不敢动一步,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船上没有适合他待的位置。厨师、船医、航海士等等,船上的每个人是必不可少的,可他唯一拥有的只有梅丽号,可他连修缮梅丽号的一亿贝利都保护不了,现在的他即将也失去梅丽号。
太宰治蹙眉,强行扭曲了重点:“不,我心灵的脆弱等级比你高。”像极了打游戏时,疯狂执着于自己是输出最厉害的样子。
乌索普的眼泪干涸,内心莫名的崩溃,他是有哪里对不起太宰了,分明最脆弱的那个人是他!!都这个时候还要跟他较真三米两米的事。
太宰治胡搅蛮缠的功夫一流,乌索普让他忽悠的彻底,脑袋放空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太宰治慢腾腾地坐起,做到尽量减少腹部的压力,拍拍裤子上沾到的灰尘,边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要借住一下梅丽号。”梅丽号现在的归属权是乌索普,太宰治和他报备也合理。
“你不和他们走吗?”
“你是想要我受着伤跟他们一块搬家去旅馆吗?”他们在水之都没有住处,离开梅丽号只能找旅馆,而搬离则需要带走他们在梅丽号的私人物品,太宰治自认他是没力气的。
乌索普转过头不看太宰治,“随便你。”
太宰治走上船,大家正在齐力搬娜美的三棵橘子树,听到他的脚步声,索隆看向他:“太宰,你和他说什么了?”
“啊,就说借住在梅丽号一晚上修养。”太宰治指了指他未痊愈的腹部。
索隆动了动嘴唇,太宰是个聪明人,不会对乌索普说不该说的话,因此也没讲出阻止的话语,“明天你自己过来。”
“嗯。”太宰治挥了挥手。
山治擦着太宰的肩而过,“要是看到罗宾酱回来了,记得带她一起过去。”
山治纯属是通知太宰,没等他回应,就一个人背着船上的物品下船了,走了几米远,悄悄望向乌索普的位置,但在后面的路飞赶上前又扭回脖子继续往城里走。
船上的大部分私人物品搬空,人一走光,梅丽号立即变得冷静空荡,天色也宛若落下黑幕,再不见平日热闹的氛围。
太宰治咬着饭团,是山治收拾东西离开前特意加工捏出来的,但以这饭团的数量,分明是在假借照顾他的名义上又多做了一个人的。太宰并不意外,即便闹成这般情况,船上的人还是将乌索普视作同伴的。
喝了口水帮助吞咽,太宰治舔去指腹最后的一粒米饭,他要好好冲个澡。
浴室是淋浴设计的,没有浴缸,倒不是海上航行不方便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纯粹是浴室面积小,放个浴缸有点为难人家的小地方。
毛巾搭上淋湿的头发,太宰治随意地走出浴室,手上懒得擦拭头发水。等他洗完澡,乌索普还未过来,八成是想等他睡着了再回来。
太宰治先掏出外套口袋里睡着的小蜗牛,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习性,包括船上的电话虫,除了吃饭,大多时间都花在了睡眠上。
戳了一下它的头,触感柔软,嘴是弯过来的3字形,此时小声地发出呼吸声,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
太宰治甩甩头,一个小蜗牛有什么好看的。时间不早了,自认不是蜗牛爱好者的太宰治搬出床垫,即便没有床,但他还是要靠床垫装出有一张床。
躺进床垫,拿了件毯子盖住身,太宰治闭上眼,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明天的他了,他还是想长高的,不然他的未来就是注定仰视大海上的海贼或者海军。
翌日,太宰治在床上舒展了下手臂,手反手搁在额头,经过一夜的时间,头发也干了。
推开盖子走出男生房间,太宰治就瞧见了维修梅丽号的乌索普,这是一个无用功,但他依旧固执的坚持着。太宰治没多余的表情,他既不会嘲笑,也不会插手。
伸了个懒腰,太宰治懒洋洋地躺上了路飞的特等席,手交叠靠在后脑勺,观察着天上飞翔的海鸥,漫不经心地想可不要天降鸟屎。
好吧,这句心里话是有些毁气氛。
大概是太宰治的视线充满了灼热,有送报海鸥张开翅膀飞了过来,仿佛受到莫大的吸引,停在了太宰治的手臂旁边,海鸥低下带着专用帽子的头,像极了邮差的打扮,脖子上挂着的自然是客人投钱的钱袋,同时露出它装报纸的斜挎小包,这样的操作是为了方便客人付钱和拿报纸。
既然是它主动送上门来的,太宰治就从它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张报纸,翻开查阅最近的大新闻,要想长久待在伟大航路,匹配的信息是必须要有的。
“欧,欧。”送报海鸥提醒太宰治交付买报的钱。
太宰治不为所动,厚颜道:“等我看完了还你。”
送报海鸥的眼神微妙地凝视太宰治,100贝利的事都这么抠搜,但对方这么占小便宜,送报海鸥便想衔回它的报纸,它也是要做生意的。
太宰治翻到下一页报纸,接着按住送报海鸥凑过来的头,挠了挠它的下巴,道:“你们报纸不是涨价了嘛,就让我看一看。”意思是既然赚了不少钱,就让他白嫖一回。
送报海鸥纠结地动动爪子,张开嘴:“欧。”其中的含义明显为不仅要太宰治摸头,还有投喂食物。
在口袋翻出了一个糖果,是之前乔巴给他的零食,太宰治索性充当看报纸的时价。
有了贿赂,海鸥眯起眼,作为一个工作勤勤恳恳的工作鸟,它偶尔不是不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海鸥又叫了一声,示意太宰治继续摸头、挠下巴,太宰治一一照做。
交还报纸的途中,太宰治扒拉开送报海鸥的另一个口袋,那里塞了不少沉甸甸的一百贝利的硬币。
送报海鸥收到惊吓般收紧翅膀,护住了胸口的钱包,没见过哪家海贼抢劫到一个送报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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