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没有回转的余地,古思钰有一瞬后悔,但是她能把话说出口,就代表她本质是这么想的。
只是来不及了。
哪怕知道霍君娴很疯,她能做的也只是无能狂怒。
夜雨没有停歇,杂乱的雨声将气氛变得烦躁。古思钰又抽了一根烟,她夹着烟蒂,抽烦了,抬手把星火摁灭在烟灰缸里。
霍君娴生气把秋雨变冷了,丝丝吹进来,冷得能叫人瑟瑟发抖。
“靳远森后面给我的一半财产,我都不要了。”古思钰呼着气,余烟又呛又难闻,“你……”
后面的话要掂量,不知道该不该说,闭了闭眼睛,“我们俩的事儿,不要牵扯到别人。”
霍君娴没说话,显然不同意。
“可以吗?”
古思钰等着她开口,等了很久,古思钰再次问:“成不,我还给你。”
“你在哄我开心吗?”霍君娴并不是等答案,她知道古思钰不会回答,她便直接说:“哦,那就是在跟我划清界限了。”
“我没那么想,我知道现在划清界限,就,根本不可能,我只是觉得,让我们关系正常一点。”
“什么叫正常。”霍君娴语气平静。
古思钰认真想想,她也说不明白,最后捏了捏鼻骨,“你老是说我是你的,其实我一次没有应过你吧?”
霍君娴嗯了一声。
“所以在这点不算我骗你,那……”
“那我就去抢。”
古思钰很头疼,她想事情也许没那么复杂,可她们两个永远讲不清楚,有一层隔阂消除不掉。
“你逼得我太紧了。”
“你跑得也太远了。”
她们都站在各自的角度说这件事,说的都很有道理。
既然电话打出去了,古思钰没着急挂,她能想到霍君娴此时很生气,同样她也生气。如今这份愤怒,把两个人原本的美好遮盖的似从未发生。
人类并不是好战的物种,只有在自身安全受到侵犯的时候,才会穿上盔甲,拿上武器去决一死战。
古思钰一直提醒自己,没到那个地步,真的没有到。
再说下去,估计会让彼此更生气。
“你有想过我吗?”霍君娴再次问,“你跑路的时候有想过我怎么办吗?”
古思钰自然想过,上下班的空闲时间都会想,想得心脏都疼了,她没法骗人的,霍君娴就是喉咙里的刺,吞不下去,梗在嗓子里。她想过跑了,霍君娴会怎么办,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疼。
但是想想,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算老几啊,就敢这么想。
“问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反问,“那你想过没有,你这么逼迫我,我会不会窒息,我会不会害怕?你想过吗?你都没想过我在你那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或者你想过,但是觉得说出来我会更害怕,是吧?”
是的,都想过,也都很现实的。
霍君娴会很直白的说出来,她想要的会说出来,她想得到的也会说出来,她自己心动,也叫听到的人心动。
古思钰只是不说,只是遏制自己。
死结,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我这两天老是想着你,我觉得你这样很烦。”霍君娴说,“你真的很残忍,让我很不舒服。现在我也很生气,但是你并没有想过向我服软,只是担心我会不会针对你朋友。”
古思钰只是嗯。
她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说,是说我也在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梦见你,我看别人买蔷薇花都会受到惊吓,然后继续想到你。
我逃离你,又时时刻刻想着你。想回去找你,我又怕你,你的喜欢不真诚,又喜欢的那么吓人。
我到底要怎么办?
只要古思钰想说,其实很多难听的话都可以说出来,她完全可以说,霍君娴你个疯批,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那个爸,想拘着我,折磨我。
我怕你怕你,真的很怕你。
想到你我后背就疼,想到你就还不如去死。
没必要,吵架就是互相指责,非要找一个对错方。古思钰清楚的知道自己说话难听,霍君娴不会很好受。
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因为她揣摩不懂霍君娴,她担惊受怕,越怕越想跑。
她不明白,为什么吵架还要去担心对方受不受伤,一切都变得那么复杂,她快爆炸了,快疯了。
“那你会针对她们吗?”古思钰提了下音,她这是本能吧,任何人听到她的话都会去想这个问题吧。
“我会。”霍君娴很笃定地回她,她不跟古思钰撒谎,也是一种警告,你再不回到我身边,我就会那么做。
“你可以跑,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想事情发生,就回到我身边。”
古思钰躺在床上,疲劳感上来了,不想动弹,懒得刷牙,反正电话那边也闻不到烟味。她想到了霍君娴的那只狗,每次霍君娴生气,它都会趴在霍君娴腿边,蹭霍君娴的腿,然后霍君娴气会消一半。
她也要那么做吗?
那样去讨好霍君娴吗?
古思钰不明白,为什么呢?
放在以前,她也许可以没脸没皮的去做,现在她就不敢了。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胆小鬼呢。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古思钰辗转反侧。
人同样也是很简单的动物,简单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的欲望在往哪里扩张。唯一的复杂,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伪装的很难懂,哪怕自己心里如同明镜,嘴上偏偏说:啊,我也不清楚。
霍君娴还在说话,她陷入了疑惑中。
想到以前读书遇到的那个朋友,她对别人那么好,可别人不打算跟她玩,让她离远一点,她心里很烦、很讨厌,她爸说干脆眼不净心不烦,就安排那个学生转校了。她认同她爸的做法,反正后面没见面,她就把这个朋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古思钰离开,她抓心捞肺,觉得不对劲儿,想抓回来,想让她属于自己,好迫切好迫切……
早上,古思钰穿好衣服洗漱,然后去上班,没睡好,她走路像行尸走肉,到楼下发现还在下细雨。
细雨柔和如丝,可落在脸上,疼得像是在割肉。
古思钰懒得上去拿伞了,她小跑着去等公交。
公交上人多,她昏昏沉沉的颠簸着,大家都闭着眼睛小歇,只有提醒到车站的电子音还响着。
古思钰耳朵里倒是很乱,老是想昨天的话,那会她快睡着了,耳边能听到声音,她无意识的回复。
“我喜欢你。”
“你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喜欢你。”
“我不想喜欢,想被爱……”
然后,古思钰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是被冷醒了,还是被车上的提醒音吵醒的。
“叮,东平路到站,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古思钰站起来,跟着人流走到公车门,门打开她立马下车。
迟到了五分钟,老板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要扣工资,古思钰当做没听到,扣就扣吧,反正也没几个钱,这么早也没客人订花,她坐到收银台后面。
等啊等,十点半阿漾来了。
看她趴在桌子上,阿漾以为她肚子疼,帮她倒了一杯热水。
今天一天,没什么客人。
在她准备闭眼睛休息时,阿漾轻轻地推她,“待会睡,来人了。”
客人举了把透明的雨伞,能一眼看到她的脸。古思钰的目光从伞过去,不敢去看伞下人的眼。
从早上起来,古思钰就知道要上班,虽然磨磨蹭蹭来晚了,但是她一直都在等客人,等待的心情却很复杂,一面希望她出现,一面又畏惧她的出现。
就像是烈日和夜晚交替的黄昏,这一刻是复杂的,金色的黄和即将迎来的夜相互融合。
只可惜黄昏是美丽的,而她们不是……
客人撑着伞走进来,把伞放在门口的篮子里,一步一步靠近古思钰所在的桌子,说:“我想要一捧花。”
古思钰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像是要钻到柜子里头去。
阿漾戴好手套,走过来问:“小姐,你要哪种花?”
“嗯……”客人并没有及时回答阿漾,反而去看古思钰,说:“能让她帮我扎花吗?”
卖花也没提成,谁扎都一样,阿漾乐得自在,她回来拍拍古思钰,说:“别紧张。”
古思钰扣住头顶的帽子,低声问,“想要什么花。”
“蔷薇花,粉色的。”她指了指走廊摆放的那几盆蔷薇,又问:“自己种的吗,开得很美。”
老板看终于有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过来介绍说:“对,都是自己种的,保证新鲜……”
古思钰拿着剪刀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不是从花田运送过来的吗?”
老板瞪了她一眼,很不喜欢古思钰突然拆他的台,继续跟客人解释,“有些是从花田送过来的,更多是我们自家种的,待会你闻闻就知道,味道很香。你要多少支?”
“你先帮我包一捧,再给我一盆花,帮我挑一盆状态好的,容易养活的。”客人说。
“好勒。”老板说:“蔷薇花很容易养,你就放在窗户上,不用管它,这种花就是得自由生长,长开了,他会顺着窗户往上往下爬,特好看。”
“好,谢谢。”
古思钰把蔷薇花拿过来扎,这段时间要她的命一般,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花扎好,她递给阿漾,阿漾没接,她扭头去看,四目相对,心闷闷的,再回过神,她像是被吓到了碰掉了旁边的剪刀。
客人弯着腰把剪刀捡了起来,古思钰没去接,呼吸一声比一声重,“剪刀。”
“放桌上。”古思钰说。
“哦。”客人放下剪刀,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给你钱,现金。”
钱塞进古思钰手里,她抱着花去了隔壁咖啡厅,古思钰坐下来,手撑着头,她脸朝着大门,眼睛却跟着客人的脚步走,显得她的表情特别奇怪。
之后有对情侣来买花,喊她扎花,她心不在焉的。
看出情侣很不满意,阿漾提醒她:“咱们干花店这一行,还是要多笑笑的。”
“嗯。”古思钰没睡好,做不出笑脸。她一直拉着脸,来买花的人心情也不大好,瞥她好几次,要结账的时候,嘀咕着:“啥服务态度。”
古思钰抬眸,薄唇动了动,说:“抱歉。”
“嘁。”情侣里那个男的态度很拽,要在女朋友面前秀一下男友力。
古思钰把他当空气。
吵架真的很烦,一定要站立一个对错方,要在互相的角度上想问题。
古思钰想着想着,又想到霍君娴,心里发酸,手指按到刺上了,不轻不重地扎到了皮肤。
“花呢,给我啊!”男情侣嚷着。
古思钰把花塞给他,还是不说话。
情侣走了,阿漾安慰她,叫她别放在心上,店里经常有这样的人。古思钰说好,继续趴在桌子上,趴了一会脸偏过去看咖啡厅。
虽然都是老板的店,但是只留了一条过道,方便服务员两边帮忙,看不到两边店里的情况。
阿漾说:“那个客人好像混□□的,怪吓人的。”之后她站起来说:“旁边那个客人又点咖啡了,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她准备送过去,古思钰喊住她,阿漾很担心她,问:“你可以吗,你今天状态看着不好。”
古思钰没言语,她端着盘子,咖啡店没其他客人,只有霍君娴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霍君娴脸上,然后不自觉的多停留了几秒。说害怕,的确,她心一直发抖,可霍君娴那么平静,人畜无害,连嘴角的笑意都带着独特的温柔。古思钰会陷入迷茫中,次次自我怀疑。
看到霍君娴的脸,她的呼吸变困难了,眼睛艰涩了。表情很难看,颓丧、烦闷,她杵在旁边像一个丧尸。
店外站了一排穿黑衣保镖,各个都举着黑伞,他们不是躲雨,也不是来买东西,目光却死盯着店。
很像阿漾说的hei.社.会。
古思钰去拿桌子上的空杯子,要走的时候,对面的手很迅速地伸了过来,用力抓住了她,握得很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掐碎,霍君娴一直盯着她看,古思钰目光往哪里瞥,她就要往哪里看,追着古思钰的目光。
霍君娴说:“我要的是咖啡,为什么是空杯子。”
古思钰说:“限量,一天三杯。”
“那怎么办,我想每半个小时就能看到你一次。”霍君娴很苦恼地说着,握着她的手指往上滑,这次把她扣得很死。
古思钰仰头,她挣扎的收回手,瞬间店里涌入了七八个保镖,但是霍君娴没发号施令,他们站了一会全坐下来,把小咖啡店的椅子全坐满了。
霍君娴摩挲着她的手指,眸子下沉,阴天,她的眼睛也没光了,“好想你,我们都两个星期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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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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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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