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会、好、些。
沈燃的眉梢和半侧脸颊还在阴影里, 仅一双漂亮眼睛因窗外月光清晰。
黑白分明的眼底蕴着光，像皎洁朗月从山巅升起。
一切都处于黑暗之中, 所有感官被肌肤相贴的触觉占据。
那双在超话里被无数粉丝舔屏、特写、从边边角角的剧照里特意截出来的手，冷白禁欲，修长白皙，现在松松散散握着她的。
苏格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差点拿不稳。
她咽了口口水, 假装牵手什么的没在怕的, 故作无所谓道：“那……走吧？”
“好。”
沈燃看着她被光线照亮的通红的小耳朵，抿了抿唇角。
然后垂着眼睛笑了。
-
周一, 运动会如期而至。一中和附属中学联合举办, 规模比以往任何一届都盛大。
附中初三十班的苏颖进了操场就在四处寻找高三七班的位置, 然后惊喜发现两个班竟然相邻。
围在她身边的小姐妹戳戳她：“你真的能给我们要到沈燃签名吗？”
“当然。”苏颖嘴角一勾笑容张扬，骄傲得像只小天鹅, “我家和沈家是世交，爷爷奶奶辈关系好着呢。”
旁边班级, 苏格怔了一下，而后移开视线。
她报的是三千米。
之所以报这个, 是因为她横向比较纵向分析，发现三千米因为难度系数较高、奖品最为丰厚，是某高端品牌新出的运动手表。
她从网上搜了搜照片，感觉还挺好看的。
就是不知道沈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不会喜欢。
沈家小少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简直就是一中吉祥物。
一中吉祥物今天不来参加也不来看运动会，不知道碎了多少小姑娘芳心。
楚遥勾住苏格肩膀：“如果跑不动了不要勉强，知道吗？”
苏格绑着马尾, 身上还是蓝白校服，瓷白的小脸素净可爱，像只纯良无害的小鹿。
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跑步超快的，而且今天穿的这个鞋子超级舒服，走着走着都跟要跳起来似的！”
她声音本就软软糯糯，语气夸张起来时，更加像个小朋友。
“是吗？什么鞋子这么厉害？”
苏格美滋滋笑出小酒窝，原地蹦跶了两下给楚遥看：“就是这双！沈燃周末去买鞋的时候买一赠一，就送给我啦！”
楚遥看了看那简洁的LOGO，以及那非常不显眼的、象征着跑鞋顶端科技的几个字母，眼睛微微瞪大，心脏久久震颤。
“沈燃……买一赠一？”
“嗯！”苏格大力点头，“下次我问问他在哪买的，你也去买呀！”
楚遥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小眼神，赶紧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我不买。”
我买不起。
而且也没有男生会借着“买一赠一”的理由，给自己送限量发行跑鞋。
楚遥没忍住，在苏格又软又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苏格迷迷瞪瞪眨眨眼睛。
“我们家苏格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也难怪沈燃那个冰山消融。
-
九点，运动会开幕。
第一场比赛是男子4×100接力。
苏格蹲在小凳子旁边，一笔一画写加油稿，就听见人群沸腾了。
“卧槽卧槽，那个长腿大帅比是不是沈燃？”
“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运动员手册，上面没有他的项目啊……”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是他是他！”
苏格搓搓眼睛，站在薛航旁边的人个高腿长肤白貌美，全一中找不出来第二个，不是她同桌是谁。
十月的天气凉爽，他穿了件宽松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露着冷白骨感的脚踝，脚蹬一双黑色运动鞋。
楚遥眼尖，那双运动鞋和苏格脚上那双“买一赠一”的，其实是同一款式不同颜色，说得俗气一点，就是情侣款。
而苏格小同学显然迟钝得不行。她手里紧紧握着水杯，紧张又专注地看着起跑线上那个人影。
沈燃打一出场就是全场焦点。
隔壁班甚至有女生打开直播软件：“今天是一中运动会，沈燃报的是四乘一百，各位老铁双击关注不迷路啊……”
他接过薛航手里的接力棒时，周围女生的呼喊声完全盖过主席台上念加油稿的小主持。
“美颜暴击！”
“那腿长一步顶上别人三步了吧？”
“妈妈呀我男人在飞？”
“这优越的运动神经我吹爆！！！”
“卧槽卧槽我男朋友好棒……”
七班跑第一棒的时候紧张了下，一个趔趄落后于所有班级，到了薛航的第三棒依旧处于劣势，而在最后一个弯道时，沈燃加速。
少年身上的白色短袖被风吹起，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阳光下肆意如风。
他腿长，看起来毫不费劲。
那张冰山俊脸依旧赏心悦目，经得起任何惨无人道的抓拍。
沈燃跑完，就站在操场边的绿地，没急着回自己班。
因为下一场是女子三千米。
他的小同桌和周围人的画风完全不一致，姜黄色短袖，带皮卡丘的那种。
那张可可爱爱的小包子脸难得露出认真表情，又奶又甜。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九点半，女子三千米枪响。
跟苏格一起报三千米的，除了年少轻狂的，就是校体育队的。
一开始苏格不知道匀速到什么程度。所以旁边女生快她就快，旁边女生慢她就慢，旁边女生加速她就加速。
最后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你们看苏格啊！啊啊啊啊啊苏格加油！”
“我去！萌妹子这么能跑的嘛？”
“那小短腿唰唰唰的好可爱哦……”
七班同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格跑着跑着，就发现前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突然想起幼年的那个小小的自己。
妹妹不想她一起坐车去学校，后来她就蹦蹦哒哒自己往学校跑，放学再自己跑回家。
那个时候小，几公里也不觉得长，甚至还觉得好玩。
所以三千米对于她来说，真的就跟玩一样。毕竟之前她都背着十几斤的书包负重跑。
当苏格轻轻松松冲过重点线，七班同学嘴巴集体呈“O”型，都要被吓死了。
沈燃站在终点，看着朝自己挥手的小女孩弯起了眼睛。
他想伸手揉揉苏格脑袋，可是被全校盯着，只能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原来我小娃娃亲这么能跑？”
苏格刚跑完步，小脸红扑扑的，额角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得意洋洋冲着沈燃扬起小脸：“是呀，不过你今天怎么也跑接力啦？”
“嗯。”阳光落在他眉眼，弯下的眼尾有细碎光芒闪烁。
他唇角一勾，“为了光明正大来看某个小朋友跑步啊。”
-
所有班级都被安排在操场周围看台坐着，三千米结束，苏格先往回走，薛航勾着沈燃肩膀走在后面，心说给这哥们打掩护真的太难了。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苏格腿有些酸，因为刚才跑得太快，乍一停下步子还有些发飘。
当她看到初三十班前某个身影时，上台阶时一脚没踩稳、被前面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向前扑过去。
即使楚遥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还是没能避免膝盖和水泥地相接触，几秒的麻木之后，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而这时，她听见他说：“我们家小公主最棒了，没拿到第一又怎样，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气死我了，本来第一应该是我的，都怪我是外圈……”
“怎么样，没事吧？”七班同学围过来，挡住她瘦小的身影。
苏格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去校医院买个创可贴呀。”
好在七班位置后面就是操场偏门，苏格扶着楚遥的手臂，单腿蹦着往校医院走。
“沈燃！”
沈燃刚走到门口，就被陌生女生叫住。
苏颖追出来，俏皮地眨眨眼睛：“你好，我爸爸是苏哲，你爸爸和我爸爸认识的。”
沈燃垂眸，她脸颊瞬间飘起两朵红晕。
少年俊美，近看尤其，眼睫比超话里的特写更浓密更长，鸦羽一样。
“所以你是苏格的妹妹，”少年开口，嗓音带着清晰冷意，清隽面孔冷若霜雪，“那你不应该先去跟你姐姐问好吗。”
苏颖显然没有想到沈燃会这样说，毕竟平时苏哲经常提起沈家和苏家的那些事儿。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她对自己的长相也有绝对自信。
她脸一会红一会白，“我”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沈燃越过她身边，径直走向苏格。
小姑娘跑完步拿第一的神采已经不见，小脸苍白，鼻尖都是细细密密的汗。膝盖皮薄，现在血迹已经从运动裤渗出来。
“很疼吧。”沈燃眉心微微拧起，目光触及到她的时候又不自觉变得柔软。
苏格很干脆地摇摇头，她对这种擦破皮的小磕小碰忍耐力一直很强，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她压根不会喊疼。
喊疼是妹妹的特权。
但是她最怕的就是在委屈的时候被人戳破。
因为以前除了爷爷奶奶，从来没有人管过她的委屈。
被人呵护被人在意的体验过于温暖，以至于现在沈燃一问，她就有点想哭鼻子。
“还好呀。”她耷拉着脑袋，声音有些发颤。
比起这点小磕小碰。
苏哲叫苏颖的那声“小公主”好像更扎心一点。
明明她都习惯了，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呀。
她一边难过，一边故作坚强：“你快回去吧，被人看到乱说就不好啦……”
她本来是单腿往校医院蹦。
校医院不远，沿着操场往前走就是了。
只是当着沈燃的面就想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刚走一步冷汗就下来了。
沈燃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心像被某种利器重重撞了一下。
他微微俯下身，一手环过她的肩，一手小心翼翼穿过她膝窝。
苏格毫无防备整个人腾空，然后落入清瘦有力的怀抱，鼻腔都是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
远处操场上加油声此起彼伏，大概是某个田径项目开始冲刺，声音甜美的主持人念着广播稿。
近处这条通往学校校医院的路上没有什么人，道路旁的绿树郁郁葱葱，风吹过时枝头绿叶互相击掌。
眼前是他精致清晰的下颌线，漂亮的线条一路延伸至肩颈，没入白色T恤领口。
耳边是楚遥小小的呼声，和她陡然停滞一拍之后开始加速的心跳。
苏格缩在他怀里，像一朵轻飘飘的云。
小云朵脸颊发烫，眼睛不敢看他，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话都说不顺了：“那个，我可以单腿蹦过去真的……你放我下来呀。”
四目相对，沈燃抿唇，耳根微微一红，因为是冷白皮而格外明显。
他低头看她，清润的声音轻而缓，落在耳边有些温柔：
“你最好往我怀里躲躲。”
“不然明天全校都会知道。”
“我抱的是你。”
苏格极力压抑着心跳。慢吞吞抬手抱住他脖颈，把脸埋进他怀里。
-
运动会期间，校医院没有什么人。
校医见到来人是沈燃，并没有露出什么八卦表情，“小姑娘就是擦破点小皮，没关系的。”
她开了碘酒递给苏格，“用棉签自己涂一涂，最近避免沾水。”
苏格坐在椅子上，“谢谢医生呀。”
这时来了个感冒发烧的，校医去了外面房间。
小女孩眼圈红红的，鼻尖也是，嘴唇有些发抖，是在极力忍耐着不哭。
原因他清楚。却又无能为力。
“给我吧。”
沈燃在她面前蹲下，瘦直的手指握着棉签，轻轻蹭过她膝盖伤口。
他垂眸时，精致深刻的双眼皮弧度流畅漂亮，长睫落下根根分明的阴影。
“苏格。”
他低着头，苏格看见他抿得冷淡的薄唇开合。
“成年人才需要故作坚强。”
“你是小朋友，你不用。”
少年嗓音清晰冷淡，但是一字一句落在耳边，干净得像承诺。
“以后哥哥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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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之后一个星期，沈燃接到钱多多通知。十几个时区之外的N市时装周，沈燃在品牌方邀请之列。
苏格看着热搜上一身手工高定的少年，疯狂转发。
沈燃工作间隙，微博小号蹦出几十条未读消息，打开一看，耳朵发烫。
【小呀小sugar】最近每天转发微博上百条，每一条都要艾特他。
“我想当女友粉不想当亲妈粉啦！！！”
“呜呜呜呜他好帅啊简直撩人不自知！！！”
“沈燃真的好绝一男的这长腿你品你细品！！！”
沈燃抿了抿唇。
苏格得不到回应，正百无聊赖，乱码用户回复了她的艾特。
几天不见，这大兄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浓浓的教导主任风。
【用户111111】：好好学习，不要沉迷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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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从N市飞回来，是三天后的周六晚上。
苏格本来在房间写作业，刚要洗漱睡觉，微信蹦出消息来。
【SR】：睡了吗？
【苏格】：没有呀/乖巧.jpg
【SR】：那等我一会
【SR】：半小时后到家
苏格小心脏突然开始跳起来。
舔屏的大帅哥半小时之后就要出现在眼前啊啊啊啊！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先洗个头吧？！！
苏格的头发才刚刚吹干，敲门声就响起。
她打开门的瞬间，好像看到一束光。
光芒过于璀璨，甚至有些晃眼。
沈燃身上是还没来得换下的黑色正装，白色衬衫，黑色领带。
他个高腿长，脸上不带表情时，黑白色调显得禁欲冷气。
“这个给你。”
他手里是一个白色盒子，带着银色烫金字母，漂亮的花体英文。
苏格接过来，小鹿眼弯弯的：“这是什么呀？”
沈燃扯着领带往下扯了下，又松开领口两颗扣子，深陷的锁骨露出一点端倪：“之前不是说，生日礼物给你补吗。”
“这个就是。”
眼前小女孩的头发大概刚刚洗过，散发着淡淡的草莓牛奶味道，身上是毛茸茸质地的小熊睡衣。
她接过去，一手托着盒子底部，一手小心翼翼掀开，弯眼睛还看着他，笑盈盈的。
随着盒子一点点打开，礼物一点点显露出来。
苏格眼睛睁大：“好好看的裙子啊！”
她把盒子塞到沈燃怀里，慢悠悠提着裙子领口展开，“哇……”
奶白色雪纺长裙，浪漫可爱的半高领，长袖。
裙摆大概到脚踝，浅色花朵星星点点，飘逸灵动又不过分夸张，自顾自散发着仙气。
苏格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看呆了。
沈燃一开始答应邀约，就是觉得这个场合很适合选礼物。
他还买了很多别的，怕吓到苏格，但看到她开心，又想一口气送给她。
把他整个世界双手奉上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要的话。
苏格看了眼，就仔仔细细叠起来，又重新放回盒子里：“是不是很贵呀？”
沈燃怕她又要看转账记录刷卡明细，“没有，品牌方送的。”
品牌方就算给自己的代言人送衣服，也应该送西装吧？
“我说我西装实在是太多了。”沈燃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语气淡定而自然，配上那双漂亮眼睛简直能蛊惑人心，“就说家里有个妹妹，能不能送裙子。”
苏格并不懂什么工坊手工高定，也不知道这一条裙子价格能吓死人，但还是凭着直觉扯住沈燃规整的衬衫袖口，少年腕骨处精致的袖扣折射出耀眼的光。
“要不我们把它挂在闲鱼上卖了吧？”苏格小小声说，但是目光又黏在裙子上挪不开。
沈燃失笑，“不卖。”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要不要试试看？”
苏格点头，声音脆生生：“要！”
当真是口是心非毫不掩饰。
她哒哒哒跑回房间，没几分钟就换好。
沈燃就看着她房间门打开，可可爱爱的小脑袋瓜探出来，小姑娘眼睛眨了眨，脸颊小酒窝深陷：“我要出来了呀。”
沈燃眼底都是纵容，“嗯。”
“铛铛铛铛！”苏格走出来，拎起裙摆转了个圈圈。
她刚洗过的长发蓬松柔软垂在胸前，随着她转的那小小下，裙摆上的花朵绽放。
像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又像是初夏清朗的光，照亮他眼前这一小片天地，周围的空气突然开始一点一点变甜。
“好看吗？”她仰起瓷白的小娃娃脸问他。
沈燃双手插兜，大概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实在有些累，上身倚在走廊墙上，眸光沉沉落在她脸颊：“嗯。”
苏格皱了一下秀气的小眉毛。
她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看他：“可你这个表情不像是夸我好看的表情呀。”
就跟上次在剧组、她穿裙子的时候一样。
沈燃无奈地牵起唇角。
这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的表情啊，小朋友。
他目光还是纵容，一字一句告诉她：“没有，真的好看。”
苏格撇撇唇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糯糯的毫无底气：“那你笑一下，我就相信你。”
眼前西装笔挺的少年当真就俯下身，手撑着膝盖，让她和他平视。
距离倏然拉进，四目相对，空气开始一点一点升温。
苏格突然心虚，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喘，心跳也开始变快。
“那你看好了啊。”他尾音拉长，藏着微不可查的宠溺。
看好什么？
而后她看见他无辜下垂的眼尾扬起漂亮的弧，眼睛里光亮温柔澄澈，薄唇近在眼前。
他嘴唇薄，但是有清晰的唇线，唇角还有一点钩，温温柔柔扬上去的时候，简直能将人溺毙。
少年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像是零点五倍速在眼前播放，他竟然就真的笑给她看。
“这下看清楚了？”沈燃无辜地眨了眨眼。
苏格红着小脸点点头。
沈燃直起身，看着小姑娘发顶，心里不着痕迹塌陷，又酸又软。
所以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家长会偏心到那种程度。
把一个女儿宠成公主，却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当灰姑娘。
苏格被近距离美颜暴击，看着裙摆上飘飘洒洒的小花朵，心里又甜又害羞，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回房间。
可是下一秒，少年手心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倾泻在他身上，眉眼浸润着星光，亮而温柔。
“晚安。”
“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老师留的作业是作文：《我的梦想》。
沈燃小朋友认认真真在本子上写下：
我的梦想
是给我的小娃娃亲买好多好看的小裙子
这样！
她就不会哭鼻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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