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左右,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雷声轰隆轰隆,教人睡不安稳。
六点钟,天就亮了。
老年人觉少,松榆街整条街的老年人都一向早睡早起,大家围着河堤散个步,然后就去菜市场买菜。
凌雄七点钟吃了早饭就出门了,他在街尾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直达丰安区的玄学学会大门口。
下了车,凌雄和老吴打了电话,两人沟通清楚之后,凌雄这才进了玄学学会。
十点钟左右,凌雄出来了,神情还特别愉悦,很显然他办成了这件事情。
他立即给老吴打电话,老吴很快接通,他忙说道:“老吴啊,我已经帮你请到人了,是玄学学会的张真人,我给他留了你家的地址,晚上七点钟,你一定要在家,张真人会上门为你家解决闹鬼的事情。”
凌雄又详细讲述了一下张真人个人情况,他原本是想请玄学学会有点道行的小道士,却不想直接请了一名真人,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电话那边老吴一个劲的道谢,凌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再三叮嘱他,张真人收费应该不便宜,但也不会超过一万块人民币。
了却这桩心事,凌雄直接打车回家了。
出租车就在松榆街街尾停下来了,凌雄给了车费就下车了,结果出租车刚走,一辆红旗老车就缓缓驶了过来。
白朝辞也看到了凌雄,她放慢车速,表情没多大的变化,但眼神无比的纠结,要不要捎带二号主人一程呢?
天师系统急切道:“哎呀,白朝辞,你快停下来,把凌雄捎带回去,都是邻里邻居,你要和他们处好关系,松榆街整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是你姑婆的后辈,他们敬重你姑婆,你姑婆上了年纪之后,他们也给了许多帮助……”
白朝辞停下车,摇下车窗,问道:“老爷子,要带您一程么?”
凌雄心下一片惊讶,正好他也想和白姨的这位侄孙接触接触,便没有拒绝,笑着说道:“那就多谢白姑娘了。”
凌雄上了车,白朝辞关好车窗,这才继续开车往前。
想着白朝辞初来乍到,凌雄就主动介绍了一下松榆街整条街的情况,还讲了他们和姑婆之间的关系。
白朝辞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致谢一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旗老车在凌雄的店铺门外停下来了,凌雄一边揭安全带,一边问道:“姑娘,你知道你姑婆是做什么的么?”
白朝辞默默地看着他,凌雄连忙问道:“那你会么?”
“零基础,正在学。”白朝辞话语言简意赅。
凌雄双眼炯炯有神道:“零基础也没事,只要肯学,且白姨会把遗产留给你,显然是非常看好你。”
白朝辞内心腹诽,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赋,为何外人却这么看好她呢?
恐怕他们要失望了,昨天晚上她按照天师系统教的心法那些冥想,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倒是天师系统一点也不沮丧,说才一晚上而已,白紫烟当初还是花了十天才真正入门的呢。
与老爷子分别后,白朝辞回到姑婆的家里,没有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而是先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在地址。
现在是十一点钟左右,白千里说他们大概会在十二点半到达,白千里正叮嘱妹妹,不要让妹妹等他们,让她先吃午饭,他们会自己解决午饭的,结果白爷爷说不在外面吃,就要自己煮,说他带了不少蔬菜,足够每个人煮一碗面了。
挂断电话后,白朝辞便打算提着菜篮子去买菜,想着爷爷自己带了蔬菜,那她就买些肉食。
刚拉开后院这个门,一颗金光闪闪的蛋就从里面蹦出来了。
咚、咚、咚,它围绕着白朝辞蹦蹦跳,最后还转了几个圈,然后非常乖巧地立在那儿。
白朝辞木着脸看着金蛋蛋 ,她呢喃道:“系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能感应到这颗蛋的情绪。”
天师系统语气非常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啊,这颗蛋十有八-九是带着凤凰血脉的金乌蛋,你和它有没有渊源,我岂会知道?也或许并没有瓜葛,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以和动物沟通交流?”
白朝辞思考了片刻,说道:“金蛋蛋,我爷爷和父亲、哥哥很快就要来了,你不能现身,先去屋顶上躲着,听到了么?”
金蛋蛋好像在点头,蹦蹦跳三下,咻地一下就飞到了二楼走廊屋顶,非常美滋滋地继续吸收太阳光。
十二点半还不到,也就十二点二十分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就抵达了松榆街,一分钟后就停在了小楼外面。
白千里喊了一声:“妹妹,我们到了。”
这会太阳太烈了,车里有空调,但下了车立即就感觉要被烤熟了,他忙推开大门,让白爷爷赶紧进屋,行李他会搬进屋的。
白朝辞已经准备好温热的开水,连忙给爷爷倒了一杯水,白爷爷咕噜咕噜喝了一杯,然后就钻进了厨房。
白千里和白重山一点一点地把爷爷/父亲的行李搬进来了,两人热得满头大汗。
等凉快下来,白千里跟着钻进厨房帮爷爷煮饭,而白重山则好奇地满屋子转悠,看到博古架上的那些摆件,瞬间就走不动腿了。
他震惊得嘴唇都哆嗦道:“这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满屋子的古董么?那他觉得自己心脏大概要承受不了!
白朝辞没理睬父亲,她这个父亲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也不会见利忘义,更不会打自己父亲和女儿的钱财的主意。
二十分钟后,白爷爷和白千里祖孙俩做好了饭菜,没煮米饭,吵了三个菜,一人煮了一碗面条。
吃饱喝足,白朝辞收拾厨房,白重山脑袋就凑上来,紧张地问道:“小辞啊,外面那些摆着的东西是真的么?”
白朝辞瞥了父亲一眼,继续洗碗,说道:“我前天才从齐律师手上接过钥匙……”
白重山恍然大悟道:“也是,不过姑婆就算没那么富有,里面也不可能全都是假的吧?”
他自己说服了自己,然后出了厨房,蹬、蹬、蹬,上楼了。
两分钟不到,再次听到了来自父亲震惊的惊叫声,不过这次他被白爷爷数落了一通:“鬼叫什么?你上百亿身价的人,还缺区区几百万上千万的古董?”
“白重山,滚下来帮忙!”白爷爷是不打算上二楼住的,他已经七十岁了,虽然身体康健,但腿脚不够灵活,频繁上下楼会非常麻烦的。
他打算把屏风搬过来,围着木床这个方位,圈出一个二十平方的房间,足够他自己住了。
卧室圈出来之后,还缺衣柜和沙发、桌椅板凳,还有需要一台智能电视。
原本想要出去买的,最后直接把二楼客厅的智能电视搬下来了,还有从库房里找到了空着的衣柜、长椅、桌子、椅子、凳子等等。
白千里忍不住感叹:“姑婆这库房真是应有尽有啊。”
忙忙碌碌下来,就是一个下午,五点半左右,白爷爷煮了饭,一家四口变相地吃了顿团圆饭,白重山和白千里就被白爷爷赶走了。
白重山和白千里各有公司的事情,倒也不好再停留,两人当即就离开了,而且还不是回住处,直接去了公司。
白爷爷出去遛个弯,他打算好好逛逛周围,还有和邻居们打个招呼。
黄昏的太阳斜挂天空,映照在松榆河里,一片波光粼粼,河堤边不只是有一棵大大的榕树,还有一排松树和榆树,河对岸和这边是对称一致的,所以这条河叫松榆河。
白爷爷看到榕树下有那么多人乘凉,便直接朝他们走去,他想从这些邻居那里知道更多的关于姐姐的事情。
老年人之间交流起来没有障碍,且凌雄他们也有心了解白爷爷这对祖孙俩,大家都抱着这种态度,交流起来格外的顺畅。
一个小时下来,白爷爷知道了许多关于姐姐的事情,同时也从凌雄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当中,知道了一点点关于松榆河的内情。
似乎松榆河以前不叫松榆河,松榆街也不叫松榆街,从他妹妹在这里住下来之后,松榆街就改名叫松榆街,松榆河就改名叫松榆河。
还有,他们提过一个时间点,说七月半……
七月半,鬼节,与松榆街改名有什么关系么?
八点半左右,邻居们都回家睡觉了,白爷爷也回家了。
白朝辞正等着爷爷,却不想爷爷先问她:“小辞啊,我方才听邻居们说你正在学你姑婆的本事?”
白爷爷眉头紧皱,皱纹瞬间变多,他满是疑惑道:“你姑婆已经不在了,你跟谁学?天师这行业没有师父教导,单凭几本书,学不成的。”
白朝辞顿了顿,坦白了天师系统的存在,天师系统怯生生地和白爷爷打了招呼,白爷爷被惊了一跳。
但他接受能力很强,瞬间就反应过来。
“我姐姐也是跟你学的?”
“是的呢,爷爷。”天师系统立即再一次讲了一遍它和白紫烟相识相知相伴的这些年的经历。
当然,一语是无法讲完的,它只能精简。
白爷爷呆愣愣了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件事情,最后天师系统告诉他:“白紫烟说,她先去地府打个前站,等你下去,她已经混出名堂,到时候谁都不敢欺负你。”
白爷爷哭笑不得道:“这算哪门子的团聚?生前不相见,死后来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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