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很是安静,管家终于又出现了, 带着几名丫鬟上菜。
菜很是丰盛, 管家说了句请享用, 便又离开了大堂。
饭桌上,大家神态各异, 沈休和白阔、夏滩宜脸上都不大好看, 沈休好一点,毕竟她没有直面苏浅浅的死亡。
反观班谷与顾昇, 两人面色如常, 端起饭碗毫不客气的夹着菜吃饭,一点也不受影响。
班谷见三人都没有动筷, 劝道:“多少还是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要不然饿着肚子没力气遇到凶手都没办法反抗。”
班谷的话说的不无道理, 但是白阔看着就是很不舒服。
这两人仿佛对一条生命的逝去无动于衷, 虽然大家不是很熟, 可是人家昨天还在大家面前说说笑笑啊。
不是滋味的坐了一会, 他又想到了昨晚。
“昨晚我好像看到苏浅浅去找过顾昇。”
他这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顾昇放下筷子,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是在怀疑我?”
白阔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怀疑, 他只是把看见的事说出来而已。
“她昨天找我说害怕,想和我一起睡,我拒绝了, 她就回去了。”
“我和她素不相识,没必要去害她,我没有动机。”
“而且她是头和身体分离,需要做到这个地步总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我昨天进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上哪儿去找武器?”
他陈述的很是清晰,看样子也也丝毫不在意别人是否相信,只是被怀疑解释一下罢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孤身一人走出了大堂。
班谷这时笑呵呵的来打圆场了:“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大家都素不相识,没必要不是。”
“你们吃点饭吧,我吃好了,我也出去看看哈。”
两人相继离开,剩下饭桌上的三人沉默的互望。
夏滩宜是真的想回房间静静,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点大,但是她又不敢轻易离开,怕自己一个人呆着也遇害。
这会儿两人都是相信了班谷说的话,会死人,也正式否定了整蛊节目的这个猜测。
沈休这时打破了沉默:“我也想出去看看,呆在这里也不是事,要不然白阔你陪着会儿夏滩宜吧。”
闻言,白阔欲言又止,最后对着沈休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楼外此刻已经是太阳当空,现在估摸着这里是夏季,刚出大堂没多久沈休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里地还挺大的,她只得先选择到树荫下站站。
白天大宅里又恢复了忙碌,一群粗衣丫鬟在管家的指导下开始了手头的布置。
沈休抬头,她这地儿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红绿相间,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
这大宅是有人要结婚来着,她们就是收到请帖才来到的这里,听管家在门口说是三天新娘过门,昨天已经过了一天,现在便是两天后。
在树下懒懒的站了好一会儿才碰见一个丫鬟正巧路过此处,沈休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的袖子,笑眯眯的打招呼:“这位姑娘好。”
丫鬟见此,便站住回了一礼。
“这位姑娘,我有点事想和你打听打听,不知可否方便?”
“客人请说。”
“我见你们张灯结彩,是府上谁喜结连理来着?”
丫鬟有点奇怪为什么沈休被邀请而来,却不知道是谁的婚宴,但是还是回答着:“是府上少爷。”
“那他要娶的是何家千金?”
“是付家二小姐。”
“为何我在这呆了有一阵子了,却一直不见赵老爷和赵少爷?”
“赵老爷奴婢不知,赵少爷从小身体不好,所以一般在房间里不外出。”
……
问了一堆问题后,沈休终于放丫鬟走了。
理了一下刚才得到的讯息,她们来参加的是赵家少爷的婚宴,但是这少爷身体不好从来不出门,住在西南方向的小楼里,还有两日,他便要娶付家二小姐过门。
这赵少爷身体不好,岂不是是一个药罐子?付家与赵家家势也相差无几,那付家二小姐嫁过来,不得天天照顾赵少爷。
思及此,如果没有什么强迫戏码,沈休只能感概一句,这是真爱啊,不能烧不能烧。
赵老爷和赵少爷她并不急着探究,婚宴那天总是能见到的,让她疑惑的是赵家楼房不少,管家却说没有房间了,都拿来放置物品,是什么物品能放满几栋楼。
在树荫下凉快了一点儿,做好心里建设终于踏到了太阳下,这太阳,真的是热死个人啊~热死个人~
行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了丫鬟所描述的最近一栋楼,这楼房没有她们所住那栋修建精细,而且只有两层。
她上前查看了一番,所有门都被锁的死死的,窗户也封上了,从门缝看,里面乌漆麻黑一片,是真看不出里面放置了什么。
最奇怪的一点,便是每一道门上,都贴了一张黄符,这种东西起到的作用都是辟邪一类的吧。
所以这门里面究竟是什么,还得需要贴一张黄符在门上,说是贴着好玩的的,那她可不信。
想着还要在这呆个好几天,沈休克制了一下自己,没有去动这张黄符,挨栋楼都走了个遍,她发现管家没有诓人,其他楼是真没有房间了。
所有房间都好似一个模板刻出来一样,大门锁住,窗户钉死,门上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逛完几栋楼,瞧着时间还早,又去其他地方看看,在后方的一片花园开的甚是鲜艳,以火红的蔷薇花最为耀眼。
望着有几名丫鬟在采摘,沈休也随手摘了两朵捏在手心,这花一开始还挺好,一摘下来久了,便开始花瓣凋零。
沈休掌心一握,蔷薇花的花汁便顺着她的掌纹滴下,血红色的花汁染了她一手,五指张开举到太阳下,在光线下更为鲜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染了一手血呢。
在外面呆够了,沈休正好踩着晚饭的点回到了大堂,中午为了合群没有吃饭,现在她还真有点饿了。
中午的饭菜丫鬟已经收拾了,晚饭换了一桌菜,依旧很是丰盛,饭桌上却没见人影。
估摸着白阔和夏滩宜两人今天是没有心情吃饭了,而顾昇和班谷从中午就不知去了何处,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提起筷子吃了个饱饭后,在大堂走了一圈,沈休决定去地窖看看。
地窖方便大家进入,大门是没有上锁的,一下去,里面的气温瞬间就变了一个度,又寒冷又潮湿。
顺着楼梯下去,很快就看见了巨大冰块整整齐齐的放置在铁板上。
整个冰窖很大,在进去就便是管家说的酒窖,因为不许外人进入,所以上了一把锁。
不能进去,沈休有点小遗憾,刚转身,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的后面。
“……顾昇?”由于地窖的光线实在不好,她勉强才看见对方的脸。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一直在这儿吗?”
如果不是一直在这,她怎么也应该察觉到动静的。
“天气太热,过来呆会儿。”顾昇没有否认。
“天气是挺热的,这里冰块太大了,我去另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碎冰,拿去房间降降温。”
沈休说着绕到了另一边,果然看到了一些稀碎的冰块,这么热的天,主人家总归是要用的。
拿了今晚的份量,她和顾昇摆了摆手,表示道别:“我回房间了。”
告别顾昇从地窖出来,霎时又变了一个天气,拎着手中的冰袋,她叹了口气,没有空调的日子,日子和她都有点难过。
回到房间的时候,路过第三间房,她推了推门,发现已经被锁死了。
班谷没有钥匙,没办法从外面锁门,那么能锁门的也就只有管家了,但是为什么要锁门呢?他已经把尸体处理好了吗?
人已经死了,她也没兴趣非要探究这门,推开自己房间门把冰袋一扔,躺床上开始强迫自己入睡。
习惯了刷手机刷到凌晨捧着它睡觉,现在突然早睡,太为难她胖虎了。
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快两天,她们的游戏任务是完成新娘的心愿和解除诅咒,前者时间还没到,后者思来想去,大概率和纸人有关。
新娘的心愿这个任务,可大可小,看新娘想要什么了,而诅咒,就算知道与纸人有关,也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不仅没有办法,还要把纸人贴身携带,妥善保管,毕竟管家可是说了这是大宅通行证呢。
第三天,沈休睡了个自然醒。
没有人吵她,等她睡醒午饭已经开始了。
沈休爬起床,眼前蓦然一黑,又跌回了床上,幸会这床够柔软。
捂着脑袋眩晕了一会,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她望着房间门怔了片刻,确认没事后重新爬起来去开门。
收拾好下去,四人已经在座位上坐好。
她过去,听见班谷三人在讨论些什么,而顾昇没有反应的自顾自吃着饭。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沈休问。
沈休一出现,让白阔和夏滩宜松了口气。
“没什么,叶妹子饿了吗?赶紧先吃饭吧。”班谷笑呵呵的招呼。
“好。”应了声,沈休拉开座位,执起筷子开始一口一口扒拉米饭。
不知道是不是沈休的错觉,总觉得班谷的气色没有之前健康,见他吃吃喝喝,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而白阔和夏滩宜脸色依旧不好,眼底都或多或少的带有些黑眼圈。
说的也是,当面死了个人还死在同一楼,凶手也不知道是谁,一般人多少有些担惊受怕,能休息好才怪。
想着,瞧了眼大口吃饭的班谷和面色如常的顾昇,和白阔两人成鲜明对比,这肯定不能算一般人。
沈休显然忘记自己当晚睡的老香了。
饭桌上回归安静,白阔和夏滩宜各怀心思的扒着米饭,这里是没有早饭的,他们之前错过了昨天的饭,到现在怕是应该饿坏了。
刚他们在饭桌上讨论的,沈休也大致猜的出来,她刚还在睡觉,又到午饭时间了,三人估摸着讨论去不去叫她吧。
现在叫人都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万一去叫人了没有声,到时候看到的又是一具尸体,怕是会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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