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腾许就再再再一次从上铺探出了头：“卧槽，二哥你去建模社干嘛？”
傅齐闻言警觉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灼没放。
陈灼：“……”
陈灼：“散心。”
傅齐：“建模社是个什么社？建模的？你要去找新队友吗？”
腾许：“哈哈哈哈傅哥你别担心，没人能取代你的地位，建模社是个爱好类的社团，大家都是小打小闹，闹着玩的。”
傅齐还是眯起了眼，在笔记本上动作了两下。
“全称是A大学生数学建模兴趣社团吗？”
腾许“嗯”了一声。
傅齐：“OK，申请提交。”
陈灼：“？”
大概是他的表情迷惑得太过明显，傅齐好心地对他解释：“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朋友当然是要去相同的社团的。”
陈灼：“？？？”
但是陈灼迷惑的不是这点：“为什么你可以在电脑上申请？”
傅齐缓缓露出一个迷茫的神情：“可是……我们学校不是所有社团都有网上申请通道吗？虽然通告或社团简介上不会写，因为怕校外的人凑热闹加大社团工作量，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呀，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各个社团来宣传的时候没跟你们说吗？”
腾许在上铺哈哈笑出了声：“社团宣传来人的时候二哥在写题呢，哪儿听得进去，而且后来二哥也没参加过别的社团，肯定不知道啊。”
陈灼：“……”
傅齐提交完入社申请后，从书桌旁边掏了掏，掏出了一张眼熟的纸，打开果然是他之前画的圣诞装饰画：“送你。”
陈灼接过画：“谢谢。”
他刚要收起来，就听见傅齐兴致勃勃地问：“你打算贴在哪？”
陈灼：“？”
陈灼：“什么？”
傅齐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打算贴在哪？”
陈灼：“……我打算收起来。”
傅齐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迷茫的神情：“可是……我们是朋友啊。”
陈灼：“？？？”
这逻辑在哪里？！
他看了眼手中的画，瞬间觉得非常烫手，他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地憋出一句：“现在离圣诞还太远了，到时候再贴吧。”
傅齐立刻喜滋滋地说：“不远，也就六七个月了。”
陈灼：“……？”
——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吗？
说着傅齐已经站了起来，重新接过他自己的画，举在手里朝陈灼床位的各个方向比了一圈：“嗯……我稍微剪一下吧，这个纸的颜色和这个墙的色差太大了。”
陈灼没插上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了一把剪刀开始剪窗花一样地剪起了他的装饰画。
别说，傅齐的手是真稳，又快又好地把边缘裁出来了，他再对了对位置：“贴床头怎么样？”
陈灼：“……都可以。”
然后他就看着傅齐欢快地把这个圣诞花环贴他床头上了，一瞬间陈灼冷冰冰的床位上多了点节日气氛。
等傅齐贴完窗花……啊不是，他自己的画重新回到他的位置上时，正好社团的消息进来，他一边打字一边说：“陈灼，我跟这个负责人说了我和你一组哦。”
陈灼：“……可以，但是我们组还有个别的人。”
傅齐猛的抬头，有那么一瞬间陈灼觉得他的眼睛像猫一样眯成了一条细缝，但是下一秒又觉得应该只是他的错觉。
傅齐笑眯眯地问：“谁呀。”
陈灼皱了皱眉：“一个女生，叫……姓……姓喻大概。”
傅齐：“啊没事，你队友就是我队友。”
陈灼琢磨了下这句话，感觉不是很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就放弃了。
然而他这一天还没完，他好不容易到位置上坐下，开了电脑，就发现他的企鹅又“嘀嘀嘀”地跳了起来。
他不耐烦但无奈地打开了消息。
又是班长。
他觉得他进大学以来就没这么高频率地收到过他们班班长的消息——果然还是系统的错吧。
班长：“听说陈灼同学你去参加社团了？”
陈灼：“嗯。”
班长：“喜极而泣.jpg，大佬你果然是转性了吗？！太好了！那你要不要顺便把志愿者活动清了呢？虽然到大四也是一样的……但是我看我们班都把章盖得差不多了，就你和其他几个同学空着我就这个难受啊……”
陈灼：“……”
陈灼：“什么志愿者活动？有什么选项？”
班长早有准备——她就知道陈灼啥也不知道，甩过来一份文件。
陈灼打开文件看了看，志愿者活动是毕业的一个硬性标准，每个人要盖齐十个章才能毕业，他扫了一眼有哪些活动，从“卖报”到“家教”应有尽有，还有“地铁服务”之类的。
班长又丢过来一个网页，示意他申请。
陈灼无所谓地把个人信息填了后开始看下面的活动列表，他先选了一个看起来最省事也最不用和人打交道的“校园绿化”，鼠标一点，一个弹窗就弹了出来。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陈灼：“……”
好吧，看起来和他抱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少。
他又犹豫着选了一个“值班理学院学术交流会”。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陈灼：“……”
看来凡事还不错的活动都满人了，他换了个思路，去看那些大家应该不太愿意做的内容，比如这个——“地铁服务”。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摔！他真的要摔鼠标了！
就没有没满的项目是吗？！
他干脆冷着一张脸上下随机乱点一气，他就不信没有空着的活动。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对不起，该项目申请人数已满。”
“恭喜您，申请成功。”
“……”
靠！果然——等等，刚刚闪过的那条是什么？
陈灼抱着一丝不详的预感把页面拉了回去。
“申请成功”四个绿色的小字跟在了“家教”后面。
陈灼：“……”
他今天下午不该下结论太早，什么带无基础的人学会建模还不如去给小学生补课？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绿，对面的傅齐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这时自然发现了陈灼的不对劲。
“陈灼？你怎么了？你……是有题写不出来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陈灼转过脸，盯着傅齐，突然想起了傅齐刚刚那套关于“他们是朋友”的奇怪理论，缓缓开口：“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
傅齐打断他：“没有如果。”
陈灼点点头：“我们是朋友的话，除了一起参加社团，是不是还应该一起参加志愿活动？”
傅齐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志愿活动吗？我上学期就做完了，不过你没做的话我当然会陪你的，但是现在已经学期中了，比较轻松的那些应该抢不到了吧，没事，我们是朋友嘛，就算去地铁做安检我也会陪你的！”
陈灼点点头：“不是地铁。”
傅齐仍旧笑眯眯的：“不是地铁那就更不用说了，其他项目都是小事一桩。”
陈灼：“是家教。”
傅齐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他缓缓后仰：“你说什么？”
陈灼确认道：“你没听错，家教。现在你觉得我们还是朋友吗？”
傅齐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是，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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