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情况，也不需要摸底了，他们的基础就是没有基础。
陈灼默默在脑子里问系统一号：“一号？”
一号受宠若惊地冒泡：“在的！”
陈灼：“你有什么小学生知识点大全之类的插件吗？”
一号：“您这是在难为我。”
陈灼也知道这不靠谱，只是撞运气试试看，没得到肯定的回复也没觉得有什么，示意一号可以走了。
他和傅齐最终还是决定从最最基础的教起。
傅齐在客厅教哥哥，陈灼在小书教弟弟英语，一时间也说不好谁更惨一点。
傅齐：“加减法都会的是吗？”
哥哥：“会的。”
傅齐：“那随便算一道试试，14589加12345？”
然后傅齐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掰着手指头算起了9加5，然后把14写在纸上，接着算起了8加4。
傅齐张了张嘴，看见对方写在纸上的是120加14，又把嘴闭上了。
大约五分钟过去了，对方终于把所有数字加了起来，傅齐心情有点复杂，他没见过不会立式加减法的人，但要真说这个哥哥笨，倒也算不上，虽然他的方法很粗糙，但也勉强算是自己想出了代替进位的方法。
傅齐此时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
“来……我们从进位开始讲起。”
“……”
一墙之隔，陈灼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英文名叫Siri的弟弟，虽然有一个非常“潮流”的名字，但是英语水平仅停留在脏话水平。
陈灼问他除了“Siri”还认识什么单词时，他非常自豪地挺胸说道：“Fu.ck”
陈灼：“……”
陈灼：“行，我们从Apple讲起。”
“……”
但是兄弟俩令人迷惑的基础还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陈灼和傅齐刚讲了不到十分钟。
哥哥就“Ohhhhhhh”地从客厅冲进了房间里，对着他弟弟喊：“快出来！七点半了！”
他身后是一个迷惑地，半伸着手的傅齐。
然后他们两人就看见兄弟俩齐齐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一部相当粗制滥造的科幻电视剧。
陈灼：“？？？”
陈灼皱了皱眉，直接起身拔掉了电视的电源。
兄弟俩：“你他妈干什么？！”
弟弟个子不高人却挺凶狠的，跟个小炮仗似的弹了起来，陈灼刚要叫他知道什么叫做身高压制，就看见弟弟被傅齐单手从领子处拎了起来。
哥哥在一旁愤怒地大喊：“你放开我弟弟！我跟你拼了！”
然后他嘴里“啊啊啊”地喊着，闭着眼睛朝傅齐冲了过去……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陈灼，傅齐，弟弟：“……”
傅齐把弟弟放下来：“我们要教满你们四十个小时，不学也得学，听见了吗？”
弟弟一脸屈辱地看了看被蠢死的哥哥，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但是物理镇压的带来的结果也是很明显的，两个人开始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两个小时下来，在陈灼濒临拿牛津英汉字典直接往弟弟脑门上砸让他感受一下知识的重量时，他们的家长总算加班回来验工了，也相当于救了四个人各一条命。
陈灼和傅齐拖着疲惫的心灵回了学校，倒头就睡，这可能是他们俩学数学和英语以来遭受过的最大挑战，一直到第二天都有些浑浑噩噩，尤其表现在腾许在喊他的“Siri”的时候，陈灼会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陈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下午去见张教授才好起来，他们俩打起精神，准备洗洗脑子。
张教授很忙，只向他们介绍了下正在做这个项目的几位师兄师姐，都是他带的研究生或博士生，介绍完了之后自己就匆匆离开了。
其中一位师姐看上去就像是习惯性主事的人，张教授一走，她就非常自觉地站了出来带两位新人熟悉项目——
“我们现在做的这个呢，是个相对粗糙的智能翻译，原理的话……我简单讲吧，你们也简单听，做起来就会熟悉的，机器学习听过吧？”
得到二人肯定的回复，学姐点点头继续：“机器学习的总体流程都差不多，只是用的方法不同，整体上说来，都是将数据丢进训练集里训练，得到的结果用验证集验证准确率，然后根据准确率高低再进行参数的调整，最后用一个完全没被用于训练的集合来进行测试，也就是测试集。”
“至于调参……这是个很玄学的东西，我先说下为什么要调参吧，如果你的模型太简单，可能就拟合不好数据，但是如果模型太复杂，你给他的某几个集合倒是拟合得很好了，但是其他数据却会偏出八百里地，这个就是过拟合，所以我们平时主要干的事就是控制这个度，在深度学习上就更玄学了，怎么说呢……”
“你们可能听过那个深度学习就是调参的笑话，也不能说这话说得有多错吧，像以前的一些方法，比如支持向量机什么的，起码是有数学原理，理论模型支撑的，深度学习这个东西……他真没有啊，反正我学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我就不该来这个方向，真就能逼死数学系出来的……”
学姐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开始感慨她悲惨的学术生涯，但还是尽责地给陈灼和傅齐发了一团数据：“你们就拿这个练手吧，我们用的是LSTM，没听过不要紧，不会不要紧，上github上搜一下怎么做，加油哦。”
陈灼和傅齐点点头，埋头学了起来。
这整个周末他们都花在了这上面，早出晚归，拔苗助长，愣是把这块内容啃了下来，学姐赞赏地看了看他们的成果：“还不错，值得表扬，不愧是本科就被教授看好的好苗子啊，自学能力挺好的，我要有这个自学能力，也不至于在不知道深度学习是啥的时候就跳了这个火坑了。”
学姐远目，深深叹气。
陈灼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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