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最近很苦恼,
因为言若海忽然提出了辞职的想法。虽然这里没有什么职场中年危机,但是朝堂之上不乏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言若海这个年纪正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但是,他就是这么不按套路的和陈萍萍表达了这个意思。
他打算等言冰云成亲之后就退休养老。争取让言冰云就成家立业一步到位。
陈萍萍应允了。所以,等费灿和言冰云一结婚,言冰云就会正式成为鉴查院四处的头目。
这是众望所归,没有人反对,除了范闲。因为这样的话,言冰云就不能按他的计划当一处主办了。他就需要自己上了。
他上没有问题,他本身就要提司了。但是他需要花时间再去培养一个自己人,还是能够担任鉴查院主办的人,那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费灿这里。提着她家小师妹喜欢吃的糕点来了。
费灿想都没想,就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可以争取呀!”
“我为什么要争取?言冰云都没去和他爹建议。而且言冰云觉得没问题啊。”
范闲丝毫不气馁,动之以情:“师妹,你要想清楚哦,如果言若海退休了,那就是在家养老。你作为儿媳妇,你想好怎么相处了吗?你见他这么害怕。”
“没有任何冲突呀,我本身是要上班的呀。而且凭借我最近以准儿媳妇的身份和他相处来看,我觉得言冰云可能还有那么点可能是他捡回来的,但是我这个儿媳妇一定是他亲生的。”
范闲:“……”
范闲越挫越勇:“他要是养老的话,那就是冲着抱孙子去的。我可听见了他和陈萍萍的谈话了,说的是三年抱俩,这你也能忍!?”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师兄,你别忘了咱们学什么的。”
她是学医的,她如果想做点什么手脚,太医来了都没什么用。
范闲做最后的挣扎:“你不觉得一处的制服更好看吗?”
费灿动摇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有骨气的:“言冰云那张脸,穿什么不好看?而且,他一向只穿我设计的。”
范闲:猝!
他甚至打算把带来的糕点都重新合上拿了回去。
费灿连忙护住这些美食:“师兄,你确定要做的这么绝吗?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毕竟我们的塑料情谊还是需要一些虚情假意来日常伪装一下的。”
范闲回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并且用实际行动表示,这份塑料情谊不用维持也能常开不败。
于是,他约了言冰云喝酒。
言冰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架不住范闲的盛情邀请:“还记得我师妹又一次喝醉和你说的你听不懂的那几个字吗?我告诉你呀。”
于是,言冰云去了。
“那句话的前面两个字,就是若若对我的称呼,也是我师妹偶尔对你撒娇的称呼。明白?”
言冰云颔首,是哥哥。
“后面的字……就是,”范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喊了一句:“婉儿,我爱你!!!”
范闲隔空抒表白了一下之后,撞了撞言冰云,笑的极其暧昧:“不信,你回去问她。”
瞧这言冰云依旧气宇轩昂的背影,范闲笑的相当的相当的不怀好意。
今天喝的酒,就是之前海棠朵朵让他喝趴下的酒。这个酒入口极其甘甜,但是后劲儿十足。而且,他还加了点药,让言冰云醉的更厉害。
言冰云确实感觉到了些许酒劲儿,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越来越厉害的。多年的习惯让他硬是坚持到了自家府上才勉强露出些许的醉意。
他才刚刚跨进后院,就有人去通知了费灿。
费灿找就洗漱好了,但是还没有睡。毕竟她的屋子里暖和的不得了,她穿着睡衣蹲在火炉边上,往里面倒药。倒得极其小心翼翼,还是先放在拇指上然后慢慢撒进的炉子里,保证没有一颗药粉能被费介抓住把柄。
毕竟,他是真的在定期检查。而且她还不相信言冰云是个君子。
并且理由相当充分:“这么个年纪要没这点想法,那才是有有病!”
总不能让费灿说言冰云有病吧……
于是费灿只能做假。她也不能闲的没事每天自己吃一点吧。
而她如果随随便便处理了,什么埋在树底下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费介跨进屋子就能发现。更不能带出府去处理,毕竟她路上都是言冰云派去保护她的人。她真没这个本事甩开他们。而且就算她有,那她还需要编个理由给言冰云,她是去干嘛了。
难道要说实话吗?
画面太美,她拒绝想象。所以只能自己偷偷的在屋里字烧掉。
为了让老费安心,又为了不让言冰云知道,她真的是太难了。
这几天范闲的婚事忙的她够呛,她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而明天就是费介查岗的日子。万一让他发现没少,那估计是绝对不会听自己解释,直接腿打断了。
刚好言冰云今天出去和范闲吃饭了,所以费灿烧的不亦乐乎。
忽然,门口丫鬟来敲了敲门,说言冰云喝多了想请她过去看看。
颇为心虚的费灿哆嗦了一下,加快了速度烧够了量,然后把药瓶一收往梳妆台一放就走。
费灿进屋的时候,言冰云已经只穿了一件单衣等着洗把脸就休息了。他看见费灿过着斗篷就来的时候还皱了眉头,大概是觉得丫鬟过于多事去打扰了费灿休息。
费灿倒是不介意,颇为责备的瞧了一眼言冰云。多年来上药养成的习惯,让她本能的伸手揽过了给他拧热毛巾的活儿。
丫鬟小童一看,立刻都相当识趣的退了出去,还给关上了门。
不是,这么不避嫌的啊?范闲和林婉儿过完年就基本不见面了,全靠她传递的情书。她和言冰云就这么孤男寡女大晚上在一个屋子里都没人管的吗???
费灿怀疑了一会儿人生,但是又很快的接受了现实,把热毛巾给了言冰云,问他:“你喝了多少啊?”
热毛巾擦过之后,言冰云舒服了一点。表示自己其实没喝多少,但是这酒的后劲十足,而且越来越厉害。
费灿稍稍放心了一点,喝的不多就好,不难受,只是酒劲儿上来了睡一觉就好。她打算给言冰云松松枕头就让他好好休息。
酒劲儿是真的越发上头了,言冰云原本就是一支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着的,但是现在是在自己的卧房内,烛光摇曳,而费灿还在给自己松枕头。
心猿意马,不过如此。
费灿才刚一转身想喊言冰云睡觉,就被突袭了。都没机会出声,就被封缄了。
这是什么,酒后乱性吗!!!!
她努力的推开了言冰云,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言冰云就从他呢喃了一句:“再与我说一次。”
?????!
“你……醉糊涂了?”
言冰云伸手摩挲了费灿的脸颊:“那年你喝多了与我说的那句话,再与我说一次。”
那年喝多的事情费灿当然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看言冰云这反映,百分之百是范闲把她卖了!北齐的时候不说,倒是现在说了!
言冰云从费灿又气又恼又羞的表情上自然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于是不依不饶,继续蛊惑她:“费灿,再与我说一次。”
费灿心里苦。
这个背景,这个姿势,这个声音,再来一次,她明天就能被老费把腿打断了。
言冰云还真的不间断地又开了口。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一直说下去的意思。
费灿决定死了算了。
她伸手攀上了言冰云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口:“言冰云,我喜欢你。”
又主动亲了一口:“言冰云,我心悦于你。”
第三次亲上去之后,没什么机会再开口了。
当然,费灿的腿也是有惊无险的保住了的。
因为,他们俩都无法动弹了。大眼瞪小眼地以及其亲密的姿势搂在一起。费灿简直服了。这个药染谁染上谁都能中招,意识保留,但是肢体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而且这个药关键在如何服用解药,既能给自己解毒,还能不妨碍给对方染上。但是,她就没想过用,自然也没吃解药了!!!!
费灿:“……”
但是,她现在该怎么和言冰云解释?
说自己刚刚心虚,又急着过来看看他,所以忘记洗手了。然后直接染在了给他的毛巾上,又因为他们接吻了,所以吃到了???
然后在夸一夸费介出品,品质保障,只是这么一点指尖的末末,还在这么大的洗脸盆稀释了还能有如此药效???
可这个药是怎么来的言冰云都不知道啊!!!!
费灿欲哭无泪:“言冰云,你醉了,你现在是在做梦。”
言冰云:“……”
很清楚言冰云的酒量的费灿清楚的把这笔账算在了范闲的脑袋上。并且邀请了海棠朵朵来参加婚礼。
鉴于无论什么消息都瞒不过鉴查院,她也没有特地告诉范闲。
海棠朵朵来的很快,提着一份贺礼就来了。不得不说的是,海棠朵朵的新婚礼物相当符合闺蜜的身份,是一份活色生香图。
费灿当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北齐圣女的名号,在她跨进庆国境内的时候鉴查院就收到消息了。但是范闲并没有觉得什么,还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是费灿为数不多的好友。他甚至还幸灾乐祸了一下,说有这姑娘在,万一守门的要求是和她打一架打赢了才行,那估计言冰云这个娶亲是够呛了。
想着好歹有着“一扶”情谊的言冰云,把滚到了嘴边的善意提醒全都咽了回去。毕竟范闲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自己说了,反倒显得刻意了。
范闲本身是真的没当回事情的,但是架不住身边的猪队友王启年。
那日,林婉儿去找费灿,他们一起出的门。林婉儿顺口就问了问范闲海棠朵朵的事情。王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在范闲款款而谈甚至直言北齐的时候对方帮过自己的时候在一旁好似得了慢性咽喉炎一样咳嗽不已。
其实,林婉儿只是帮叶灵儿问问的,毕竟她是个武痴,而海棠朵朵是个公认的武学天才,北齐圣女,大宗师苦何的关门弟子。从她知道海棠朵朵会来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打一架了。
但是,王启年这么欲盖弥彰,还有范闲忽然的挤眉弄眼,让她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她是天真,但是不傻。毕竟,她曾经就范闲讲的一个浪漫的故事,而逻辑清晰的逼疯过他。
和费灿预料的一样,林婉儿看着海棠朵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叶灵儿兴致勃勃的找海棠朵朵虐她的时候,林婉儿在一旁心不在焉。
“灿灿,你们在北齐,是怎么和朵朵姑娘这么熟悉的呀?”
费灿实话实说:“是因为救言冰云。”
费灿把自己和海棠朵朵友谊的发展和林婉儿复述了一遍。
“哦,那你们俩的性格确实很合得来。那范闲呢?”
“我师兄?我师兄和朵朵没关系啊。”费灿一派天真。
“……你没骗我?”
费灿肯定的点头。
“可我总觉得,他和王启年有事情瞒着我。”
“那你问问他,我师兄不会瞒你啊。”
林婉儿闷闷不乐:“可他滑不溜秋的,我也说不过他。”
费灿丢了手里的紫薯卷,凑近了林婉儿,循循善诱:“那,我要是有法子,让他动不了呢?”
林婉儿果然很激动:“什么法子。”
费灿从怀里掏出了两瓶药,笑的相当不怀好意:“老费出品,绝对靠谱。”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范闲的那点手段,她虽然翻白眼,但是也不能乱嚼舌根不是。范闲对林婉儿的确是痴心一片的。
但是,他自己怎么面对林婉儿的拷问,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她只是送让他动不了而已。
林婉儿把费灿和她说牢牢地记住了,然后把药收好了,还对费灿说了好几声谢谢。
费灿相当不要脸的说不客气。
傍晚,范闲来言府接人。
果不其然,林婉儿直接就开口了:“下午和朵朵姑娘一起聊天,听说了不少你们在北齐的事情,这么有趣刺激,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啊?”
范闲:“……”
这真是太刺激了!!!
他盯着费灿,眼神很明确:你出卖我!!!!
费灿淡定地摇了摇头。
“范闲?你看什么呢?”林婉儿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费灿,又回顾头来:“怎么了嘛?你瞪灿灿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吗?”
范闲:“……”
此时不晕,更待何时。
言冰云精准的接住了范闲,在林婉儿一脸懵逼之中淡定的开口:“小范大人来之前去了一趟三处,据说冷大人新研制了一副药。小范大人似乎也尝了一点。这个可能出了点问题,药效才刚刚开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费灿伸手从他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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