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毛毛,赢泽其实连手都不喜欢捏。
但喵主子性格就是这样,他主动示好,你推开了他,再想哄得回心转意,又花时间又费精力。
至于哄不好?不存在的。
赢泽自觉亏欠她喵主子,所以喵主子做出的大多数举动,如果不是特别不妥,她肯定要照单全收。
白阗明显处于轮回修复期,没有之前的记忆,可一旦他养好一点……嗯,不给他秋后算账的机会比较好。
于是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毫不避讳地在虞道衍的掌心上轻轻抠抠抓抓……反正怎么看都不像在认真看手相就是。
左手掌心不痛不痒,虞道衍心里莫名有点酥,侧过头定睛端详了改名为燕钺的小未婚妻一会儿,依旧只是顺眼而已……
虞道衍内心有点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欣慰还是失落。
趁着周宓正跟许侧妃打机锋,他悄悄把手收回,再次揣了起来。
她的喵主子不会得寸进尺,赢泽就对饼子道,“你看,多好糊弄多好养活。”
抠抠爪爪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好吧,主人你开心就好。饼子不说话了。
此时大家的关注点几乎都在周宓和许侧妃这儿:许侧妃已经气到脸红了。
话说虞峥本人就曾饱受他那不着调老子后宅争斗之苦,于是他的妻妾们素来比较和睦——不想和睦的侧室都让他亲自丢到小佛堂里冷静过饿过好几天,之后再出来基本都会懂事儿。
许侧妃不怀好意地找上来,但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和地位,再加上宅斗经验不足,遇上周宓……实在是单方面被捶打。
周宓最明显的黑点,就是“二嫁”这事儿。
可虞峥的祖母,许侧妃的太婆婆也是改嫁才嫁给虞峥祖父的,两口子过得还特别好:自从虞峥祖母嫁过来,祖父所有的儿子都是虞峥祖母生的。
而虞峥的父亲若非虞峥祖母的长子,虞峥祖父都不会把王位传给他。
许侧妃冷嘲热讽周宓二嫁,结果把夫家也给兜进去了。
关键是最开始她居然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人眼神动作言语暗示明示全上,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许侧妃灰溜溜地带人走了,周宓望着她那透着尴尬和狼狈的背影,摇了摇头,“何必呢。”
便宜娘亲那因为“本以为是个王者,结果来了个憨憨青铜”而略显落寞的神情,逗得赢泽乐了半路。
周宓捏了捏闺女的小脸,“看把你乐的。”见身前的虞道衍眉眼温柔,再想起刚刚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她心里挺高兴,“我觉得她以前没这么傻的。”又故意道,“见咱们母女两个过来,她来劲了不是。”目光扫过两个儿子,落在了虞道衍身上。
虞道衍任由未来丈母娘审视甚至有点迁怒他。
燕铭摸了摸鼻子。
燕钊小声道:“我们哥俩不算人吗?”
周宓道:“又不是冲着你们来的。”
她离宫回家和丈夫儿子们团聚,这个二儿子对她态度就挺微妙,因为洛云秀的关系还时不时地闹点别扭。
周宓可不惯儿子这个臭毛病,哪怕多年不见,多少心怀愧疚。
大儿子和小女儿都是她亲手养大的……俩娃天天都想着哄她不开心吗?她何必要看小儿子的眼色?再说二儿子命数有点奇怪,她打算仔细瞧上一阵子再说。
周宓天赋的确比较一般,但看人依旧很准:丈夫主动交出兵权,自家和新君必定要做亲家。
两个儿子年纪和公主们都差得多,而女儿则跟三位皇子年纪相当。
而三位皇子她都见过,远远一瞥够她认真瞧上一眼就尽够了,当真只有眼前这位五殿下有能为有气量也靠得住……就是命数上预感不太好。
说白了,周宓只看上了虞道衍一个。
赢泽不掩饰自己不凡的那一面,她的本事在虞峥和许桧夫妇那里都过了明路,接话道,“因为反噬。”
燕钊大惊,“厌胜之术?!”
嗯,这个时候的男主实在是傻白甜,赢泽懒得跟他解释。
饼子忽然道:“我感觉经历了几次毒打,似乎聪明了一点呢。”
“那倒是。我再嫌弃他菜,也比女主强,不知道天道怎么选出来的世界之子。”
饼子道:“谁年轻时没爱过人渣。”
赢泽笑道:“你挺懂的嘛。”
母亲妹妹不说话,而虞道衍也笑笑不说话,燕铭只能出来圆场了,他轻拍了下弟弟肩膀,“你想多了。”
明显咒人害人的东西,不管是明里还是暗中怎么可能往王府和宫里捎带?
别说许侧妃的母亲和姨妈大小米氏一贯谨慎,虞峥之前是异姓王,现在更是眼见着登基为帝,身边以天师为首的能人异士又不是死人!
所以许侧妃摆弄的,和周宓昔日摆下的救命法阵,本质上一样,都是祈愿用的。祈愿类的法术和法阵没法儿禁止:皇帝登基后每年不也要祭祀,求个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虞峥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许侧妃明面祈祷的内容是一家子平安康泰,顺心顺意,重点或者说核心却是希望母亲能心想事成。
而从虞道衍这里借运借命,正是由许侧妃母亲小米氏亲自主导并实行。
赢泽稍微改了下虞道衍的手相,那两边都受到冲击彻底躺倒,米氏姐妹的儿子女儿则在一段时间内脑子时不时不太好使。
赢泽当然不会解释得太清楚,她可还记得原主小姑娘的人设呢:有异能的淡定娇花。
“这都冬天了,回去我该冻病了吧。”
饼子道:“周宓都病过一场,你一直活蹦乱跳说不过去。”
却说几个人各怀心思,来到许桧暂住的宫室。
手帕交好姐妹好久未见,许桧竟落了泪。
周宓比许桧还镇定,“都苦尽甘来了,你哭什么。”
许桧嗔道:“我乐意!你管呢。”
周宓赶忙捏着帕子给许桧擦泪,“行行行,大小姐你想哭就哭。”
许桧拍了下周宓的手,“你是故意惹我落泪,哭多了就更丑了,你又要嫌弃我。”
周宓端着许桧的脸左瞧右瞧,“和十年前一样好看。”
许桧“哼”了一声,“你老了好多。”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周宓一本正经道,“能活到咱俩再见有什么不知足的?”
许桧又拍了下周宓的手背,“瞎说什么。如今好了,我闷了闲了,你就进宫来陪我说话。”
“你想得美。”
许桧笑了,直笑出两个深深酒窝,“你长得美,我想得美呀。”
周宓故意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许桧顺势歪在周宓肩头,“姐姐最好了。”
许桧的心腹嬷嬷在一旁慈母笑,而宫女们也满脸欣慰。
虞道衍和燕家兄弟俩都惊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自家爹妈说话有这么随意吗?
赢泽倒觉得很是亲切,“我和我闺蜜也这样。”
饼子附和道:“没错,都是这群臭男人大惊小怪。”
许桧和周宓说笑了好一会儿,才会赢泽招了招手,“钺丫头,到姨母这里来。”赢泽便快步走了过去,还没站定行礼,就让许桧拉到了怀里。
许桧一直都稀罕小姑娘,捏捏赢泽的脸,继续怼周宓,“长得像她爹呀,难怪你之前轻易不让她出门。”
周宓不高兴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好姐妹不惜以命换命也要保住女儿的心情许桧很能理解,当然事情如果没过去,她怎么能这样开玩笑,“不过也够好看了。”说着又问赢泽,“钺丫头觉得姨妈怎么样?”
赢泽仔细看了看她,“姨母金灿灿的。”龙气笼罩就该是这个样子,功德足够到金光灿灿的程度,身边就该飞小花花了。
许桧笑道:“真看得见啊?”
周宓就叹气,“就只能多看见点东西,反而平添许多烦恼。”
虞道衍和燕氏兄弟又难得默契一回:能看得见就够了不起了。
许桧和丈夫虞峥都听天师说过,小姑娘天生天眼,但全无境界,是个稍微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
正是确认过这一点,夫妻俩才一致打算让实际上的嫡长子虞道衍继续履行婚约。
又聊了一会儿,许桧亲生的女儿下学回来了。
虞峥极其重视教育,他的儿女随着他们的母亲来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在几位名师的指导下继续读书,唯一例外的是虞道衍。
因为虞道衍超过十五岁,基础教育毕业,开始“半工半读”,跟着父亲参政议事,跟着大儒们学习治国用人之道。
许桧的女儿排行第六,今年七岁,她踏进房门先向母亲和哥哥行礼再回礼,之后看了半天周宓,捂着小脸兴奋道,“真的好漂亮。”
的确是许桧能教出来的闺女。
与此同时,气呼呼回到自己住处的许侧妃终于把下学的亲儿子等了回来。
九殿下虞道衡今年十五岁,比起生母可沉稳从容多了,“母亲何必气怒?”心里想的还是让秀秀进宫来劝一劝。
许侧妃拍着桌子怒道:“是得让大伯和父亲来教训她。”
母亲和姨母忙了大半辈子,非得借运,借什么运?!只要早早让老五虞道衍无子不就得了!就像她曾经对许桧做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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