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你要选择厨艺部？”苏烟座位旁边的女同学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嗯。”苏烟还在报名表上勾画着，凝眉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厨艺部？”
“她怎么会选厨艺部，又烧钱又难学，而且她的厨艺成绩一直都不怎么样吧？”
“她不是孤儿吗，会有钱学厨艺？”
“还是跟之前一样靠奖学金吧，可是日常材料也很烧钱，不清楚。”
“她不会是被关了那一晚上魔障了吧，怎么会选这个专业？”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很快传递到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齐暖姐，她竟然选了厨艺部。”
齐暖停在智脑大屏上的手指掐进手心，冷笑一声：“她凭什么选厨艺部？她也配？”
“我们现在开的课程她都是拼命努力才能考到第一，厨艺这种需要天赋而且还花费很贵的专业，她才不配。”
“暖姐别生气，就算她报名了也不一定能进厨艺部，就算她能进也进不了厨艺部的S班。”
“没错，我们暖姐可是厨艺天赋S级的天才少女，跟她置什么气？她也配？”
旁边的甲乙丙丁拼命附和，字里行间都是对苏烟的贬低。
秦婷婷的位置离齐暖不远，此刻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脸色通红。
齐暖无心一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样子。昨天课前的事情，齐暖已经听她的喽啰甲乙丙丁说过了。现在看到秦婷婷这幅样子，齐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狗腿子们最会见风使舵，几乎是齐暖的眼神刚一落下，她们就开始了。
“怎么，又想替苏烟说话？”
“你看人家搭理你吗？”
“啧，人家可是第一名，你这个倒数想跟人家做朋友啊？是想跟人家做朋友还是想让人家教教你这个倒数啊？”
“我看你……”
这句话话音还未落，秦婷婷一下子站起来，大眼圆睁声音尖利：“对啊，她是第一名，可齐暖永远都是第二名！”
齐暖的目光瞬间染上怒色：“你再说一遍！”
“秦婷婷，要一起去看看各个专业部吗？”
秦婷婷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挪到眼前的苏烟，一时愣住忘了点头。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苏烟露出带着暖意的浅笑，拉住她的手腕朝外走去。
“苏烟，你什么意思？！”
苏烟回身，面上原本的暖意顷刻不见：“这都听不懂？你的第二名是不是也不是自己得来的？”
苏烟足比齐暖高了半个头，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性格温软才一直显得齐暖其实十足，那么现在气场全开的苏烟气势是齐暖万万比不上的。
原本娇横的齐暖，在跟苏烟对视的那一刹那竟下意识坐回了椅子上，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因为害怕才腿软时，下意识站起来想辩几句驳回面子，却发现苏烟早就领着秦婷婷走远了。
其他几个狗腿子们见苏烟走远了，赶忙对刚刚的事件发表评价。
“季温，你有没有觉得苏烟自从被关了那一晚上就不一样了？”
“好像有点儿，虽然笑起来还是之前那个软和样，但她一生气我感觉眼神都能杀了我……”
“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万一她报复我们怎么办啊呜呜呜。”
齐暖被这叽叽喳喳吵得头疼：“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不过就是个忽然会咬人了的兔子，这都能被吓死？”
“黄老师来了！小心点！”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精神矍铄的老头儿迈着矫健的步子，严肃斥道：“专业意向表都填完了？又是神又是鬼又是生又是死的，还有没有个中学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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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就是厨艺部的实验室。看到那台机器了吗，一台离心机，可以做分子料理，旁边那一台是自动揉面机器，但是在制作部分烹饪时，老师还是建议我们手揉……”
经历了昨晚打仗一般的兼职生活，苏烟了解到了许多烹饪的基础知识，在回到家之后又自己查了大半夜，现在厨艺部实验室里的机器她大半都已经熟悉了。
秦婷婷一直跟在苏烟后面，乖巧地听讲解。但是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苏烟会从那几个人手底下帮她解围。
“苏烟……”
“嗯？”
“你为什么帮我解围？”
“礼尚往来。”
秦婷婷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苏烟说的是昨天的事。
她脸又红了：“我只是看不过去她们欺负人。”
苏烟看她：“你应该也想升入厨艺部吧？”
秦婷婷瞬间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苏烟：“刚刚我带你一起看了那么多不同的专业部实验室，这里你听的最认真。”
秦婷婷又朝刚刚的实验室看了一眼，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我不想。”
苏烟沉默一秒，迅速点破了她的处境：“因为没钱？”
秦婷婷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我、我……”
“可你是个有天赋的烹饪者，我从你的全息记录里尝过你的菜，味道很不错。”
秦婷婷整张脸都涨的通红，焦灼地左顾右盼，仿佛一个被戳破秘密的求爱少女，完全没有在听苏烟说话。
“但是进入厨艺部确实需要很多钱，学费一说，平时练习租用实验室和购买食材的花销也是一大笔。”
苏烟终于停下仿佛自顾自的言论。
她低下头，看着秦婷婷的眼睛：“我也没钱，但是我找了个兼职，要一起吗？”
“这是地址，要不要来随你。”
说完，苏烟转身走了。
苏烟不是个圣母，但是对于陷进自卑泥沼却挣扎无门，一不小心闯到了她面前的姑娘，她不忍心看她陷在原地，反正左右也不过就是伸一把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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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才刚刚走到五，苏烟就出现在了珍馐门口。
“今天放学这么早？”
苏烟点点头：“今天填了专业意向表，填完了就能直接走了。”
“那我这就把门口的休息改成开业……”爷爷红光满面，整个人都洋溢着欢快的情绪。
苏烟伸手拦住：“胡爷爷等等。”
胡爷爷扭头：“你这小姑娘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苏烟：“我觉得我们店可能有点儿忙不过来，所以叫了个同学想来一起做兼职。”
胡爷爷：“可以啊，我就觉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想再去发招聘信息，你有熟悉的人可以一起做就更方便了。”
苏烟抱歉一笑：“不过，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来。”
胡爷爷满腹狐疑：“不确定，这种事还有不确定的？”
还不及苏烟回话，胡奶奶就道：“人家小姑娘的事你个老头儿掺和什么，算你的帐去。”
胡爷爷又被胡奶奶怼得气鼓鼓，像一只河豚。
苏烟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等胡爷爷牢骚，苏烟主动转移话题：“我还有个建议。虽说这条街每天的人流量高峰是在晚七点之后，但是白天也是有游客前来的，尤其是节假日，珍馐只有晚上开门实在亏了些。”
胡奶奶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我们也是全天开业的，但是因为店里的客流量太少了，为了减少成本，才变成了只有晚上营业。”
苏烟：“我有个想法。我可以在工作日晚上和周末全天过来兼职，这样就不会浪费大多数人流量高峰了。刚好距离考试还有几个星期，可以先试一个星期，如果觉得收益合适再在营业时间上做出长期调整。”
胡奶奶摇摇头。
苏烟露出惊讶的表情：“您不同意？”
胡奶奶：“瞎说什么呢，你这孩子，也太谦虚了。还用的着试吗，你的手艺这么好，我们想你多来还想不及呢，还提什么建议，直接实行吧。”
苏烟正经道：“可是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昨天的客流量的确多了不少，但是按照成本，利润并没有特别高。想要稳定的话，利润至少要翻倍才靠谱。”
“所以？”
“所以我想，工作日可以选择一天卖其他小吃，周末的早午晚餐也各不一样，这样顾客也不会吃腻，等下一顿还想吃，又被新的小吃吸引了。也算是饥饿营销的一种？”
胡爷爷脸上闪过一瞬迟疑：“可你能确定你的每一种小吃都这么吸引顾客吗？”
这一句过于心直口快，连胡奶奶都没能立刻接上话。
却见苏烟莞尔一笑：“我能确定啊。”
她从肩膀上卸下巨大背包，从中一样一样的拿出食材。这时，胡爷爷和胡奶奶才看到苏烟鼓鼓囊囊的背包，原来竟然是被食材装满了。
“不相信的话，尝尝试试？”
离开学校后，苏烟并没有直接来珍馐，而是先去了市场总部打探行情。星际时代，各种行业飞速发展，闪送也不例外，但闪送的价格毫无疑问十分高昂。苏烟打探了许多个售卖点，最终才找到了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售卖点。去购买食材时，售卖点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个亲自来买食材的小姑娘表示了十一分的惊讶。
这边，胡爷爷胡奶奶也不例外。
不多时，厨房响起杯碟碰撞的声音。不同类型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每种都有自己独特的响起，撞进人的鼻腔，直把胃里的馋虫勾得死去活来。
不远处，一辆外观低调内饰却无比华美的飞船汽车两用车停在了手艺人街口。
“什么味道这么香？王叔，麻烦帮我买一份回来尝尝。”
“小先生，这……怕是不合适。”
“你觉得哪儿不合适？”
“是我多言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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