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劈成了三瓣, 一瓣在催促他快点去找嘴平伊之助, 一瓣让他先把那个无辜的少女从鬼的手上救下来,最后一瓣则陷入震惊与疑惑的漩涡。
伪装是伪装吧血鬼术
“这里没你的事,快点离开, 你应该还有重要的任务吧。”
略带笑意的嗓音让鬼杀队少年蓦然回过神, 目光不由下移。被那个鬼拦在怀里的少女戴着猫咪面具,因此无法探究她的神情, 只能看见那双空茫一片的鎏金色眼眸。
他咬咬牙, 厉声道“放开她”
握在手中的日轮刀卷起湛蓝色浪花, 鬼杀队少年腾身而起,狠狠劈向鬼然而这一切又瞬间戛然而止。
刀刃被炭治郎夹在指缝间,停在离他眼睛两拳的距离, 再也无法推进半分。
画在脸上的笑容被毫不留情的撕碎,红色眼眸因折射着刀锋寒芒泛起毛骨悚然的冷意,炭治郎无比冷漠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蔑视蝼蚁的嘲讽。
“听不懂吗我说滚。”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 那只几乎能撼动巨石的手臂蓦然翻转, 紧握刀柄的鬼杀队少年不得不旋身后落, 踉跄几步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他们对面的椅座。
边缘处的雾云杉木箱摇晃了几下后跌落在地, 应声而开那里面, 空无一物。
莫名的荒谬感一涌而上, 灶门炭治郎死死盯着那个与他拥有相同面貌的鬼,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提高音量“你和下弦之壹一起策划的这起事件吗”
除了挡住那一击,自始至终, 炭治郎的姿势都没有改变,环住少女肩膀的手臂更是纹丝不动。
他稍稍低下头,双唇轻触少女的额头,低声问“神崎小姐,你说呢”
温热的气息激起一阵战栗,阿善的眼睫颤动了几瞬,被不可置信的一幕冲散的思维渐渐回拢。
所有平行世界的人就像给绘本填色游戏,只要被各自的经历填充上了不同颜色,哪怕轮廓一样,在阿善眼里也是不同的。
变成鬼的炭治郎其他世界也有几个,但在这个世界真正的灶门炭治郎出现的时候,阿善就知道此时拥着她的是哪一个。
鬼化、寡淡无味。
只有那位同时拥有这两个特征。
或许是阿善沉默的时间太久,炭治郎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你也不知道吗”压低的嗓音在阿善的耳蜗里凝上一层薄霜,“为什么太多了分不清又或者忘记了”
就在这时,少女白皙的手抚上炭治郎的脸颊,掌心温热柔软,却又有种即将灼伤皮肤的错觉。
一瞬间,所有噪音都被隔离在这片区域之外。炭治郎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怀里的少女扬起脸,猫咪面具被车灯晕成暖黄色,那双鎏金色眼眸流淌着炫目的金砂。
“不,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所以有点惊讶。”极尽温柔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亲吻着炭治郎的耳尖,“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炭治郎。”
明明是亲昵的语气,可有那么一瞬间,炭治郎仿佛听见了毒蛇嘶语。
阿善淡然从容地坐直身子,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只是在想要收回手的时候,被炭治郎扣住了手腕。感觉到她无奈地轻叹,炭治郎给与的回应只是抬着眼眸,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抱歉,是误会,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去吧。”阿善对另一个人温声解释。
灶门炭治郎看着那个仅仅一个触碰就突然收敛獠牙的鬼,错愕得一时忘记动弹。等听到阿善的话他才回过神,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可、可是”
“没关系,你应该能明白吧这个世上还是存在不愿意伤害人类的鬼。”阿善浅浅地笑着,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因为听见这句话,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蓦然加重。
于此同时,阿善闻到了久违的“糖”的味道。
它们被主人竭尽所能地压制在灵魂深处,看见一丝缝隙就张开猩红的利齿,恨不得将那缝隙撕咬得鲜血淋漓,从狰狞骇人的伤口中一涌而出。
可下一秒,那道极难出现的缝隙又被粗暴地修复了。
鬼杀队少年有所触动,可时间太过紧迫,在阿善再一次催促时,说了句“我马上回来”,便奔跑着离开这节车厢。
阿善的目光在他消失的地方停留了好一会,感叹道“是个善良又正直的孩子,对吧”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阿善也不在意,然后试探性地挣了挣“有点疼呢,炭治郎。”
她又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桎梏,察觉到奇怪的地方,阿善摸了摸耳垂,原本那里应该有对花牌耳饰的。
这时,她听见他用极为冷淡地口吻说“不愿意伤害人类”
炭治郎略微调整了姿势,懒懒地往后靠去,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地上的木箱“对你来说,我的存在不就是用来伤害人类的吗”
这句话的含义,他们心知肚明,每一个字都代表着铺天盖地的血腥。
“没办法,总要有个理由把他哄走,”阿善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又突然说到,“不过你还是这么小气啊,炭治郎,为什么要压制地那么辛苦呢那些情绪被我吸食的话,你不是更轻松一点吗”
温和的语调好似在善解人意地想要帮他脱离痛苦,而不是贪心地想要吃颗“糖”,更是刻意忽略了“糖”为什么会产生。
一点都没变,什么都没变。
炭治郎牵过她的手,轻轻帮她揉着泛红的手腕,垂着眼眸道“你的眼睛现在是金色了,难道还需要那种东西”
“糖”本来也不是用来饱腹的。阿善掩唇打了个哈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回房间的时候打开门,走进去周围就变了,”炭治郎抬了下眼,语气淡淡,“你知道我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吗”
那是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捣鬼。
因为不悦,阿善微弯的桃花眼冷淡了几分“不知道。”
麻仓叶王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哪怕是极其寻常地沏杯茶递过来,那么也会利用这杯茶达到目的,他将这家伙送来的目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只送了炭治郎过来。
阿善揭过这个话题“啊对了,那孩子刚才表现得不认识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装扮和言行习惯的”
两人间的气氛平和安宁,仿佛是叙旧的朋友,然而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是掠夺者与刀的关系。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是吗”炭治郎生着薄茧的指尖将体温传递过去,“当时突然出现在那田蜘蛛山,还真是惊住了,所以暗中观察了一下。水柱和虫柱也在,他们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阿善的注意立即被引到了另一个地方“哎呀,那累已经死了真可惜。”
她惋惜而怜悯地叹息换来炭治郎意味不明的微笑“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他吗”
阿善眨了眨眼,波光潋滟的金眸被灯光点得十分明亮。
对这个炭治郎来说,阿善不是填充生命的颜色,而是执笔人。
将原有的轮廓抹去重塑,再随心所欲地泼上水墨的执笔人。
那个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痛苦克制本能的少年,早就毫无痕迹了。
阿善反转手腕,与炭治郎十指相扣,柔软的指腹在他的指节处轻轻按了下“因为我突然离开,你很生气”
一个擅长用“刀”的人怎么会不擅长安抚打磨呢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刺伤自己。
炭治郎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比饕餮还要自私贪婪,只要是为了自己,她可以将一切都物尽其用。
炭治郎平静地凝视她,眼底毫无波澜,他没有否定她的猜测,只用平铺直叙的语气问“你知道你离开了多少年吗”
时间对阿善而言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了,但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炭治郎微倾过身去,与阿善视线平行。
绘在面具上的猫咪线条错觉般扭曲,变成露出森冷獠牙的妖兽。
“我想看看我有没有被取代。”从虚无深渊艰难爬回人间的鬼说,“你还需要我吗阿善。”
阿善温润的桃花眼弯了弯,双唇张启,准备将蜜糖或者毒液送出
突然间,凄厉的哀嚎狠狠刮在耳膜上,仿佛是从车厢的每个角落里传来,浓郁的绝望气息肆意蔓延。
疾速前行的列车传来剧烈的抖动,车厢腾空翻转,炭治郎啧了声,迅速抱起少女从窗口跃出。
丑陋而狰狞的触手裹缠的车厢翻出铁轨,发出轰隆巨响后,又恢复了可怕的死寂。
“三太郎你没事吧”
捂着伤口卧倒在地的灶门炭治郎听到伊之助胡乱的称呼也没在意:“没”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向后张望
不远处,那个鬼正将怀里的少女放在地上,甚至还细心地帮少女整理凌乱的发丝,面色如常地说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的位置正好被一节断裂的车厢拦住大半,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寻找,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炼狱杏寿郎来到少年身边,就发现他正神情怪异地看向某处。
“怎么”炎柱正准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而余光捕捉到的身影却让他的动作和声音蓦然顿住,视线不由自主地扎向另一个方向。
立于树下的男人披在身上的金色羽织十分眼熟,那下面不是鬼杀队指腹,而是平平无奇的珍珠白和服。
及腰的黑发散落在身后,那双黑如耀石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与灶门炭治郎望着同一个方向,神情怔愣而空白。
他仿佛看见遗失许久的珍宝重现眼前,害怕目之所及是幻觉,所以才不敢错开视线。
可炼狱杏寿郎此时却觉得自己出现了荒谬的幻觉。
那张脸分明就是我妻善逸
片刻之后,那人终于迈开步伐。
怕惊扰到狡猾的毒蛇,善逸的步子十分轻缓,踩在草地上时没有丝毫声响。
一点点接近,近到她哪怕察觉了,也没有机会离开。
就在这时,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阿善”
善逸蓦然僵在原地,双腿仿佛灌满泥浆,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目光转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少年,以无所畏惧的姿态地奔向少女,手中握着只会用来斩杀恶鬼的日轮刀。
“快跑他是鬼不是炭治郎”
刹那间,脆弱的迷雾从眼底散去,黑曜石般的眼眸变得毫无机质,月光湮灭于瞳孔。
善逸静静站在原处,沉甸甸的夜风淌过周身时卷起几缕发丝。
稚嫩,生气勃勃,勇敢而正义。
鬼杀队的金发少年正在呼唤她的名字。
这个人是我妻善逸的话,那他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red包来起来起。
正常情况下,平时12点更新,早点码完的话就9点。
咪啾感谢在20200208 01:08:0220200209 11:0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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