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拦住他们的人是沈玧之,览川本就很震惊了,在看他行动间有要带走白楚的意思,下意识就上前将她拦在身后,微微低头“览川见过二少爷。”
沈玧之高高坐在马上,睥睨着看他,深眸稍眯,笑道“原来是览川啊,怎么,你要拦我”语气温和,暗含锋芒。
他其实并不算好脾气的人,若览川真要阻拦,他也懒得在他身上多费心思。
白楚看出他眼底的冷意,在身后小小戳了览川一下,转而轻笑着出声“二哥今儿来找我,是安王那边有结果了么”
沈玧之眸光移到她身上,肉眼可见地柔和了几分。
白楚唇角微扬“我是记得二哥说过的话,那么二哥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呢”
“若是总有人在暗处针对我,我又怎么能安心”
沈玧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楚楚,我是担心你。”
白楚莞尔“我知道的,二哥。”
光沈玧之骑的马就已经要比她高了,白楚仰脖子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眼眸深邃,情愫复杂,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索性便低下头,眼睫柔柔地颤动,
“罢了,”沈玧之终究还是退了一步,“等楚楚安顿了好了,记得给我送封信过来。”
他暗色的眼眸中闪过几道微光“另外,我会派人去保护你,楚楚应当没什么意见吧”
“自然。”白楚粲然一笑,“我在这儿谢过二哥了。”
览川倒是还想说什么,却见白楚已经先一步返身上了马车,加上他本能地不愿意让她和沈玧之多见面,便也抱拳告退,驾着马车照原本的路程往前走。
等他们一行人在视线中显得越来越小,沈玧之唇边的笑意也慢慢收敛起来。
在他身后,离得最近的下属操纵着身下的马稍稍往前走了一点,低声恭敬道“主子,可要追”
沈玧之依旧目视远方,淡淡出声:“你让十队跟上去,不要惊扰到人,日夜保护,丝毫风吹草动,都要及时通报给我知晓,明白么”
“是。”下属敬声领命,但依旧有些疑惑,“主子您之前不是已经备好了住处,怎么方才”又要白白将人放走呢
他心底多少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值,已经准备好的院子不光位置隐蔽安全,里头还处处都充斥着主子的心血。
哪怕是其中做装点的一束花、一根草,都是主子精心挑选的,只静等着那位夫人入住了。
却偏偏,如今被这样冷待。
沈玧之倒不慎在意“无妨,总有那一天的。”
他原也没打算一次就成的,虽说心底多少存着一丝希望,但他清楚白楚的性子,只要她心不甘,哪怕随他去了,也总有一日会想办法离开。
那怎么行
她一旦来到他身边,他就再也不会放她离开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费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
“这次我让她一回,她自然也就欠了我一回。我总有一日是要她还回来的。”
安王和四皇子一走便是三个月,白楚在京郊外的庄子上安顿下来,倒也称得上清净。连性格最为沉闷的览川眼看着都放松了许多,面无表情的脸上不似过去那样木讷,偶尔显露出来的几分生气柔化了一身冰冷的剑气,让人觉着可亲近许多。
白楚有时候也觉着纳闷,她住的地方说不上隐秘,但几月来却没收到过什么外界送来的信或者物件,唯独就是白府上,定期有白子稹送来东西和问候,令她一时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缘是不是就这么差
后来听览川说是发觉有可疑的人在庄园外徘徊,却没有进来的意思,仿佛就是单纯的巡逻。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沈玧之那日的话,才明白过来他说让人来保护她的意思。
这是顺带将那些送过来的消息都一并截断了
要不说白楚没心没肺呢,发现沈玧之只是不让她接触那些在他看来“居心叵测”的人,但要是她想出去,倒是自由的,没人会拦她。
只要没损害到她自身的利益,她就懒得去管了。
确实如沈玧之所想,那日他轻轻松松便放任她住在园子里,白楚对他的纵容投桃报李,他不愿让她接触谁,那便不接触吧,左右真有能力的,自然能冲破他的封锁,出现在她能看见的地方。
然而白楚没想到,她等了几月,首先打破她宁静生活的竟然是从安王府上送来的信。
准确的说,是掺杂在白子稹送过来的一个锦盒里,偷偷摸摸的样子,应当是张氏暗中派人放进去的。
白楚饶有兴致地展开来一看,原来是说白音华前几日意外早产,生下了一个近7斤的男婴,是安王名下长子。
本来是喜事一桩,却不想这孩子生下来还没在白音华跟前放一个时辰,就被徐嫮带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抢走了。
对,是从白音华的院子里硬生生给抢走的。
要白楚说,安王不在,又有徐家做后台,安王府这座大山里,就是徐嫮称大王,哪怕要将孩子抱来,也不用闹着这样大张旗鼓。
大约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刚刚生产的白音华,才这样恶心人,非要当着人家亲生母亲的面,将怀胎十月、艰难产下的孩子抱走。
果然,白音华又哭又求,眼看着徐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当场就哭晕过去了。
安王给她留地人手虽然也有,可到底也不敢对着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动手啊于是想来想去,也只能去白府,将白音华的生母请了来,原本是想让张氏想办法劝劝白音华,却没想到张氏听完缘由,比白音华还要生气。
废话,她一生的寄托都放在女儿和女婿身上了,若是安王能成事,这个孩子作为他的长子,日后能有多少荣耀简直想都不敢想,怎么能让徐嫮占了这个便宜
张氏当即黑了脸“她自己下不了蛋,就来别人家抢孩子,使人母子不能团聚,哪有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音华你放心,就是告到宫里去,娘也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可自然,她也就是敢说说而已。
谁不知道宫里的皇后姓徐,张氏可不敢用自己去验证徐皇后是否真如外界所的那样贤良公正。
她抱着白音华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里装满了对女儿的心疼,一个气愤,皇宫是不敢去的,但徐嫮她倒是不怵。
或许真是被安王对自家女儿的宠爱和对自己的爱屋及乌冲昏了头脑,张氏在离开前,大着胆子去徐嫮那边说了一通身为正室要贤良淑德的大道理。
徐嫮是什么人
她父亲一辈子除了她娘没外人,谁能指望她有多少“男子三妻四妾,正妻就合该宽宏大量”的觉悟当场冷笑一声,就把张氏痛骂了一顿,又说她自视甚高、越俎代庖,一个妾室的娘家人敢来她这儿自称长辈
说话间,加上对白音华的恨意,言辞难免难听了些,眼看着张氏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顺嘴,就把安王早就答应把白音华腹中的孩子交给她抚养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氏立马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得都顾不得跟徐嫮较劲,飞快转身就找白音华求证去了。
这下可好,白音华正是虚弱的时候,本就受不了刺激,听张氏这么一问,那叫一个晴天霹雳、肝胆俱裂,直直昏厥了过去,本来已经收住势的身下又开始淅淅沥沥地留起血来。
这下张氏慌了,连忙让人去召太医过来诊治。
索性是来的及时,命保住了,身子却是毁了。
据太医所说,她的身子得精心调养几年方能恢复五成,几年内,要再想有孕是不可能了。
这么一闹,反倒令徐嫮得意了,她原就打算先瞒着着消息来日再拿出来恶心白音华,可惜白音华身边有安王留下来的人手,自她生产后就戒备森严,她能进去将孩子抢过来还是因为有安王应许她抚养的命令在前,想要再做其他的动作,徐嫮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触怒安王,便收了心思。
现在倒好,张氏自己作孽,与她无关。
徐嫮当夜高兴地整整用了两大碗饭,连看着尚在襁褓中酣睡、白音华的儿子都顺眼许多。
只可惜白音华却不是那稍稍受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平常女子,又或者说她对安王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所以虽然悲痛,但等她醒过来,就开始冷静地思索起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安王是靠不住的,她短时间内不能有孕,那个孩子就必须得抢回来。
她如今能倚仗的,无非就是孩子了。
“母亲,”她语气虚弱,美眸中闪烁的精光却分外明亮,“您听我说,眼下能够帮我的,只有您了”
张氏心里愧疚又怜惜,无论她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要答应下来的“乖女儿你说,只要是能帮上你的,娘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白音华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去找白楚华,我、我要她来见我”
“找她干嘛”张氏下意识不屑地说了一句,在白音华的连番要求下,也只能答应了,“行,我给她写信过去,一定要让她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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