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鱼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正准备在说些什么，却被江姣直接打断。
“我记得寺庙里有个禅房，我们可以去那里。”江姣说。
赵月末和张佳琪点头，四人开始又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山路旁边很多柿子树，树上已经没有叶子了，只剩下黄澄澄的柿子挂在枝头，看着像是一个个漂亮的小灯笼。
“这个镇子盛产柿子。我听姥姥说，这里原本不叫十蛊镇，叫做柿古镇。柿子的柿，古老的古。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改了名字，我倒觉得还是原来的字好听。”江姣看着路边的柿子，有点馋了。
“确实是原来的名字好听些。”赵月末道。
“是吧。我们要在寺里呆一夜呢，夜里难免会饿，我去摘几个给你们尝尝。”江姣说罢，直接朝着一片柿子树林里最大的那棵走去。
“我也去！”张佳琪屁颠屁颠的跟上。
道路上又剩下周鱼和赵月末两人，周鱼开始和赵月末闲聊，她道：“我看到我们旁边都有个一个框，我的是自己的名字，你的也是吗？你叫赵月末？”
“嗯。”赵月末看着江姣的方向，淡淡回。
“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戏里啊？”周鱼问。
“不知道。”
“那个叫江姣的说这个游戏会死，是真的吗？”
“嗯。”
周鱼咬牙，实在是对赵月末这个冷淡的态度没有办法，她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江姣和张佳琪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各自手里捧着五六个柿子，江姣嘴里还叼了一个。
她们走到两人面前，江姣把柿子往赵月末面前递了递，示意他拿几个。
等赵月末接过江姣手里的柿子，江姣手上有了空余，便连忙拿出嘴里的柿子咬了一口，她边吃边点头，“好甜呀！好吃的，你们快尝尝。”
三个人都没有给周鱼的意思，周鱼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吃得开心，有些尴尬。
四人又开始往山上走，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寺庙。
寺庙几个殿门都关上了，几人今天不打算去看殿里的情景，直接去了禅房。
一推开禅房门，一阵浓重的陈旧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门上落下厚厚的灰尘，四人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这地方多久没人打扫了？”江姣走在最前面，被灰尘落了一脸。
现在天还不算太黑，江姣借助微弱的光线找到了墙上的壁灯开关，打开后，房内的情景显露出来。
房内布置的简单，地上铺了木地板，中间有一张长桌子，桌子两边各自铺着垫子，垫子上分开放着四个蒲团。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禅’字。
但一切都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灰尘，看上去灰蒙蒙的，墙角还有几个蜘蛛网。
赵月末走进，弯腰揩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尘，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休息之前得先收拾一下了。”
三人点头，这屋里的情况下不打扫还真没法住人。
江姣到处翻了翻，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找到四条毛巾，她拿出其中两条，将其中一条给了赵月末，打开窗，两人开始打扫起来。
张佳琪将地上的垫子拿起抖了抖灰尘。周鱼站在门外，嫌弃的不想进门。
“这房子真的能住吗？”她道。
三人自然没有回答。
等全部收拾完，天色已经黑的彻底。
他们没有找到水，只好凑合一下，没有洗漱直接在垫子上和衣躺下。倒是很巧，这里正好是四个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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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间我把乡民问，他忘恩负义结皇亲。
越思越想越气愤，木墀宫去找负心人......”
四人躺下不久，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突然锣鼓喧天，一阵戏腔破开黑暗传入四人耳中。
江姣惊醒，心里很是无语，这破游戏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吵醒她。
“怎么回事？！”张佳琪声音颤抖，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听到江姣坐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敢说话。
“不知道。”江姣心里怒火升起，也不困了，直接起身道：“不过，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别去了吧......都大晚上的了。”张佳琪害怕道。
“鬼怪都喜欢夜晚出现。”赵月末也起身，准备和江姣一起去看看。
“我......我不敢......”张佳琪带着哭腔。
江姣也不勉强，“没事，你先睡吧，我和赵月末先去看看。周鱼也在，你们俩互相照应着点。”
周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走出房门，夜色漆黑，风也很大，院里的银杏树被吹的‘哗哗’响。
寺庙旁边的戏台却很明亮，灯光刺眼，将周围照的一览无余。
刚才的锣鼓声和唱腔果然是戏台上传来的，台上站着一个青衣正旦和一个红袍唐帽的丑角，正旦身后还有两个蓝衣小童。
台上唱的火热，台下黑压压坐着一片穿着红绿衣裳观众，皆是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座位上，鸦雀无声。
等江姣和赵月末离得近些，赫然发现这下面的观众竟然全部都是白天见过的纸人村民！
纸人还是挂着白天时候江姣看到的诡异笑容，他们脸画的各不相同，但姿势都一模一样的坐在台下不知何时出现的座位上。
台上的青衣还在唱着：“唉！乡亲故人论的什么富贵贫贱，还望大爷念我千里到此，
与我传禀一声吧！”
丑角甩了一下衣袖，唱道：“你在哪里容身？”
这段唱词熟悉的很，是江姣之前听过的《铡美案》。
“这些京剧演员是人是鬼？”江姣问。
赵月末摇头，“看不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
“先看看吧。”赵月末不敢贸然上前，他与江姣躲在纸人后面，紧紧盯着戏台。
“我知道这段唱词，和我在姥姥家听到的一模一样，剧名叫做《铡美案》。”江姣道。
“《铡美案》？陈世美吗？”
江姣点头。
赵月末没怎么看过戏曲，但陈世美影视剧里有很多，他还是知道的。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急切问道：“这段戏后面陈世美是不是被杀了？”
江姣回忆了一下，肯定的点头。
就在赵月末说出‘杀’字时，台上的唱腔突然消失，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纸人们身子未动，头却迅速转向，全部盯向两人。
台上的演员静止下来，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江姣突然被纸人们盯住，明明他们是死物，她却感觉到无数到渗人的目光盯紧了自己。
纸人开始动了，他们慢慢站起，身子仿佛打不了弯，只能直挺挺的向江姣和赵月末靠近。
江姣看到他们画出来的眼睛开始转动，嘴角弧度越来越弯。
离得近的已经到达江姣身边，他们伸出纸做的胳膊，想要抓住两人。
江姣抬脚一连踢翻了几个，纸人很轻，轻飘飘的后退几步，又迅速走上前。他们不知疼痛，很快挤做一堆，面孔因为挤压已经变形，却还是不停地前进。
江姣额头上渗出细汗，她拉起赵月末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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