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扛着柴火回来时,严胜刚好喝完了一碗稀粥,元宫矢把剩下的呈出来,分成两碗,把其中大份些的递给了他。
缘一端着碗,来到严胜身边,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和严胜交谈着。
元宫矢把他搬来的那些柴火归纳好,等粥凉了些才端起来一点点抿着,她离兄弟俩隔了一段距离,不去打扰他们的谈话。
然而空间就这么点大,就算隔得再远,也能听清他俩在说什么。
缘一和严胜聊了聊这些年的近况,他们的话题听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一个问一个答,看上去相当和谐。
面对严胜,缘一还是一如既往地诚实,都不用他多问,就把所有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由于要解释他和元宫矢出现在这儿的理由,索性连鬼和鬼杀队的存在一起说了。
“鬼杀队……”
第一次接触了新的世界,严胜也不免有几分晃神:“你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斩鬼?”
缘一点点头。
元宫矢吃完并把碗筷拿出去洗干净,回来后见两兄弟还在交谈,也就自动走到角落里,打算等他俩聊完。
可她一进屋,两道目光就锁在了她身上,她在原地僵了一会儿,默默走到了他们身边坐下。
“你们接下来要去那个所谓的鬼杀队吗?”
严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闭了一会儿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兄长大人的伤不算严重,很快就能恢复。”缘一还以为他在担心家族的事,出声安慰,“我们可以先给那边递个信,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事不急。”
严胜看上去并不着急,他沉吟着,手指在腰间抚摸,却摸了个空。
“是在找这个吧。”严胜先前那身染血的盔甲已经被他们换了下来,包括身上的一些随身物品,元宫矢找出系在他腰间的御守,递给了他。
“是妻子做的吗?”
严胜握着御守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少女。
缘一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你怎么知道的?”
看了眼自家这个对人情世故不甚敏感的孩子,元宫矢叹了口气,指着御守给他解释:“这个御守一看就是新做的,还是女子的手艺,绣的内容也与神社大不相符,若是侍女所做的话,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吧。”
继国夫人早已去世了,能够做出这样的御守,除了妻子怕是再无旁人了。
“那么兄长大人也有孩子了?”即便自己早已离开继国家,听到这样的消息,缘一的眉宇间还是不自觉流露出欣喜,为兄长有了后嗣而感到开心。
“即是如此的话,兄长大人还是尽早回去的好。”缘一善解人意地说道,“若是太长时间没有消息,嫂夫人怕是会担心的。”
“我之后会递个消息回去的。”
严胜的反应跟缘一和元宫矢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俩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想先去鬼杀队看一眼。”
对于严胜想去鬼杀队这件事,两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缘一没有多想什么,反倒有几分欢喜,鬼杀队目前的势力并不算大,人员也比较少,若是兄长能支持,想来未来会发展得更好。
元宫矢则多看了他两眼,内心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他们跟严胜已经分开很久了。
十多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的内外全部改变,更别说现在严胜经历了多年家主的熏陶,做事想法自然不会同他们一样。
为了大局而牺牲小节,这是站在高处之人往往会做的事。
严胜为什么想要去鬼杀队,这点他们并不知晓,见到鬼杀队之后他想要做什么,这些亦是一无所知。
这绝不是能够忽视的问题。
可缘一似乎并不担心,在他眼里,兄长依旧是兄长,是幼时那个愿意同他一起分享玩具的人,时光并不会改变兄弟之间的关系,他对兄长仍然抱有尊敬和信赖。
待严胜伤势好了些后,他们就启程出发,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月后来到了鬼杀队的总部。
那是一座名为藤袭山的山脉,山内处处种满了紫藤花,花瓣盛开,垂落下来,入眼是说不出的美丽。
鬼惧怕厌恶紫藤花,这是先人在探索许久后才得出的结论,也不知理由所在,只是这样做,确实让大家在战斗之余有了一处歇息之所。
距离缘一和元宫矢上次到来已经有两年之久,这儿又变了些许,但是上山的道路还是一如既往,他俩熟练地找到了隐蔽的小道,带领严胜朝山顶走去。
“之前所说鬼舞辻无惨的消息,是谁先发现的?”
“似乎是炼狱先生。”缘一回忆了一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会儿若是见到炼狱先生,便问问他吧。”
缘一口中的炼狱先生,亦是鬼杀队之中的一名得力干将,他性情爽朗,颇有人缘,元宫矢之前与他见过了几次,深深体会到了他特有的人格魅力。
仿佛一团火焰,燃烧了自己,也感染了他人。
有趣的是,他亦将缘一的刀法改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呼吸,将其命令为炎之呼吸。
还真是人如其形。
若是从炼狱先生口中得到的消息,怕是无错了。
就是不知,他是从何处听来的。
缘一带着严胜去见了鬼杀队目前的主公,元宫矢则先去了队里临时的住所,将行李等东西进行放置。
说来也巧,在前去的路上,她正好碰上了炼狱先生。
炼狱先生全名炼狱松十郎,拥有一头火金交织的头发,头顶两撮发丝上翘,眼睛炯炯有神。
“好久不见啊!元宫小姐!”他大声跟元宫矢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不久。”
“缘一先生呢?”
“去向主公问好了。”
既然如此凑巧,元宫矢也就直接问了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问题:“对了炼狱先生,想问下您,究竟是从何处听来鬼舞辻无惨的消息?”
炼狱松十郎感觉有一点奇怪,不过这倒也不是不能说的问题,他抓了抓头,把自己探知来的消息尽数告诉了少女。
夜晚,元宫矢坐在油灯底下,手中拿着衣物,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炼狱先生说的消息过于庞大,他必须要慢慢考虑。
就在这时,消失了一个下午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继国缘一的眼中带了一份柔意,见到少女,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声音中似乎带了些喜悦。
“阿矢。”他轻唤少女的名字,说道,“从今以后,兄长大人就要跟我们一起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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