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 栾鸢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晏承礼这部一个半小时时长的电影给从头到尾地看完, 就不得不赶紧起身去洗澡化妆吹头发了。
从家到楚导演的工作室不算近, 所以栾鸢必须得打好提前量才行, 否则的话这要是再一不小心迟个到给楚益衡看看,那栾鸢算是彻底不用活了。
其实楚导演给的这三天时间对于栾鸢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的, 抛开别的不谈,最起码她还收获了来自晏承礼本人的对她那只被烫伤的手的诚挚慰问,那这可是多少男男女女们日思夜求而不得的呀!
除此之外, 栾鸢也慢慢觉得在经过了这三天糊里糊涂似有若无的沉淀期之后,她好像也不再会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整个人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惶惶不可终日了。
最起码, 现在当她一想到待会儿自己即将要两手空空半点进展都没有的过去见楚益衡导演的时候, 心中的恐惧感和紧张感早已经不似当初最一开始见楚益衡时那般的明显与强烈了。
也不知这到底是麻木了还是升华了, 栾鸢自己也闹太不清楚。
*
自从那天晚上跟晏承礼通过了一次电话之后,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 栾鸢接收晏承礼消息的渠道基本上也就只剩下微博ins之类的媒体软件了。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晏承礼忙, 忙得厉害,比如栾鸢昨天前脚才刚从微博热搜上看到晏承礼今日为《Logan》杂志拍摄封面,气场超A禁欲雅痞芳心纵火,后脚就看到某位知名站姐在私人网站上更新了一条晏承礼当天在练功房里面跟舞团成员们练舞的一分半短视频。
栾鸢倒还远不至于疯到说要以“晏承礼一定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没有给我打电话”这种恨不得都要下地狱拔舌头的理由安慰自己。
但是她也绝对不敢发誓说她从始至终绝对没想过。
追星嘛,不做白日梦还有什么意思。
*
眼看着离约定去见楚导演的时间越来越近,栾鸢今天刻意把自己捯饬得看起来低调了些。
那清纯不做作的伪素颜妆让栾鸢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八岁出头的年纪。
其实栾鸢这几年的变化本就不大,说是十八岁也一点不夸张。
要是再扎个丸子头的话是不是就更完美了。
就在栾鸢攥着自己的头发犹豫着是要给它梳上去还是散下来的时候,突然, 一通乔满的电话猝不及防地就打了过来,栾鸢盯着屏幕上乔满的名字愣了半天。
之前是说的下午一点见面吧……我应该没记错时间吧……下午一点见面她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是说我记错时间了?我说你可别吧栾鸢,这时间都能记错?别人都是脑子里进水,你这怕不是脑子里进水泥了。
都还没来得及接电话的栾鸢,这会儿光是看到乔满的名字就已经提前在心里面把自己给不由分说地骂了个狗血喷头了,所谓杯弓蛇影惊弓之鸟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自从上次被乔满一通电话叫去楚益衡的工作室挨骂之后,栾鸢在潜意识里面就觉得只要是乔满打来的电话那准没好事。
没什么科学依据以及相关理论的支撑,但是栾鸢就是这么觉得,非要强行解释一下的话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而且这三天,乔满就好像是猜到了栾鸢会这么想似的,真的没有主动给栾鸢打过一个电话,二人到目前为止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还是乔满的那一句“这三天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吧。”
事实证明,乔满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而至于为什么她现在会突然打过来……按照先前所说,那应该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了。
想到这,栾鸢赶紧放下了自己正攥在手里面的头发,戴上耳机摁下了接听键,之后又把妆前乳给拿了起来攥在手里。
“怎么了?”
栾鸢必须要赶在乔满开口说话之前先开一句腔,因为要是真如先前所想一样是出了什么要紧事的话,那很有可能这一句“怎么了?”就是栾鸢接下来唯一的发言机会了。
然后剩下的时间那简直就是乔满的个人LiveShow,嘴里面哒哒哒哒的活像个冒蓝火的加特林。
栾鸢遭这事都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在哪?”
还行,乔满说话的语气还算是正常,栾鸢长舒一口气。
“家啊……”栾鸢回答说。
“化妆?”
“梳头,”栾鸢边摘着自己梳子上沾的头发边念叨,“干嘛……眉毛又画毁了要我帮你吗?”
说完这话之后栾鸢自己没忍住笑了一声,情不自禁回想起上个月乔满带着她手下另外一个艺人来这附近参加活动的那天。
因为乔满那天也不知怎么死活画不好眉毛,于是迫不得已只好把在不远处住的栾鸢叫了过去,两个人站在路灯边上当街画眉毛,搞得不少人以为这是什么化妆品店在做宣传,还主动跑过来问的。
现在想想那次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别没屁圪塄嗓子,然而”栾鸢的嘲讽似乎并没有对乔满起到什么效果,“我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
乔满的语气听起来居然还意外的正经,搞得栾鸢又情不自禁紧张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像是怕会漏听乔满的话。
“这事我还没有完全落实清楚,所以你别太激动……你就听我说就可以了,别乱问,别瞎想,也别声张。”
“你说就得了。”
乔满前面的铺垫说的越多就搞得栾鸢心里面越没底,就越要忍不住去猜一猜这到底能是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其实挺折磨人的,所以栾鸢生平最讨厌别人跟自己卖那些没有用的关子。
“是这样栾鸢,那些照片的事……好像已经解决了。”
“什么?”
栾鸢听完这话心里面第一反应是听错了,第二反应是乔满在拿自己寻开心,反正不管怎么说,栾鸢都根本没敢照着字面意思去理解。
因为心里面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楚益衡给了三天处理时间,栾鸢在家里面整整坐以待毙似的宅了三天,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呢?
这就像是疯玩了整整一个暑假之后,开学前一天视死如归地翻开了暑假作业却赫然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居然被写的满满当当的。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怕不是遇到多啦A梦或者海螺姑娘了。
“其实昨天晚上楚导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没想到事情居然已经妥了,还跟我不清不楚地夸了你一通。”
“夸我?”栾鸢越听越新鲜,越听越魔幻,“夸我什么?”
“好像是说你……本事大?”听乔满那意思,她似乎也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就是类似的话,原话我也不记得了,当时我听着也懵呢。”
“我?本事大?”栾鸢听完这话差点没乐出声来,“我让他像训孙子一样给训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我本事大?”
“……”
“手还都要烫成泡椒猪蹄了。”
“所以啊,”乔满一咂嘴,“我就寻思你是哪里本事大了,而且这楚导话就说了一半,也没跟我解释清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呢?”
“然后我今天早上去问了问,”乔满说,“结果……我还真知道了点事。”
栾鸢不知道乔满现在是不是故弄玄虚刻意加重语气增强她的紧张感。
如果是的话,那她做的挺成功的。
成功把栾鸢身上的鸡皮疙瘩给勾起来了。
“姐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栾鸢,”乔满叫了栾鸢一声,“你想没想过,这事儿……是有人偷偷替你扛下来的。”
“谁啊……真就多啦A梦海螺姑娘呗?”
“没那么玄,”乔满打断了栾鸢的话,而后放低了声音,小声跟栾鸢念叨,“我要说是晏承礼的话……你信么?”
栾鸢:“????”
好了,别说了,还是多啦A梦更实际一点。
*
上午。
苍铎推门走进晏承礼办公室的时候晏承礼正在摆弄他前几天刚托助理买回来的十二阶魔方。
胳膊肘下面压着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谱完的曲,看样子是这会儿是谱曲谱累了所以转转魔方换个脑子。
“承礼,下个月阚教授70岁寿宴,”苍铎一边跟晏承礼说,一边把一个红色的信封丢在了桌面上,“请柬这时候就发过来了,掂量掂量还挺沉,也不知道里面给你这位爱徒夹没夹带私货。”
“我说不让你进来你是变着法儿的也要进来。”晏承礼把手里面的魔方往桌面上一丢,一脸无奈地看着苍铎,眼睛在红信封上扫了一眼,才不信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个这东西,“又干什么?”
“没什么。”
苍铎摆摆手,顺手把晏承礼刚才玩的魔方拿过来想要玩,结果却发现晏承礼居然已经还原了两个面,于是瞬间就不敢乱动了,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要说的事情上。
“事已经摆平了,孙淼他们之后也应该不敢再找栾鸢的麻烦了。”
晏承礼没吱声,像是听了见早就在意料当中的事情,没什么好意外的。
苍铎倒是在一旁笑的来劲:“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承礼居然也到了会怜香惜玉的年纪了,不愧是邻家暖男梨哥哥!”
“你到底有事没事。”
到没到会怜香惜玉的年纪晏承礼不知道,反正再这么说下去晏承礼是觉得这苍铎怕是要到了狗都嫌的年纪了。
苍铎也知道晏承礼不喜欢让人这么调戏,所以笑着侧了个身,伸出手来向前轻轻挥了两下,做出了一个安抚的姿势。
不喜欢是不喜欢,但还远不到要炸毛的地步,所以苍铎有恃无恐的。
“我看你这么怜香惜玉,所以刚才还特意去帮你的‘香’和‘玉’去扫听了一下,你猜我扫听出什么了?”
“我让你去店里帮我取件衣服你说你没时间,”晏承礼挑了下眉,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笑的一脸贱兮兮的苍铎,“传这老婆舌你倒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你别,你就说你听不听。”
“爱说不说。”晏承礼从座位上站起来,捧着保温杯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准备要么喝了,要么一会儿泼苍铎身上。
“这怎么还傲上娇了呢,”苍铎一咂嘴,然后又故意往晏承礼身边拱,“你说你想听。”
“不想。”
“不想我不白扫听了吗!”
“多新鲜呢,”晏承礼都要被苍铎给气笑了,“谁让你扫听去了。”
“……”
苍铎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费劲说得过晏承礼,索性双手一揣兜往沙发上一坐,做出一副“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标准耍无赖姿势,“我和你说,孙淼他们不是因为栾鸢接了楚益衡的新剧所以才找上她的。”
晏承礼一怔。
“是有人想趁这时候故意找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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