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月求哥哥帮忙, 支走了于舒文, 她随后找到落单的陆蔓, 话里有话地与她闲谈。
谢梓月用桃林之事, 暗示自己和于舒文关系不一般,又用退亲之事威胁陆蔓, 陆蔓却无动于衷。
谢梓月只能取下下策,若自己落水,成为受害者, 想来于公子就会相信自己,看到陆蔓的真面目了。
这才有了刚刚所见之事。
谢梓月没有想到的是, 于舒文居然当真不在意退亲之事, “哥哥, 她被人退亲,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才来到潞安, 为何于公子选她不选我。”
谢子陌心想, 若这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真想把她丢在这里。
谢子陌恨铁不成钢道:“阿月,你是谢家嫡长女,这些年读得《女诫》、《女则》都哪里去了,看看你刚才的样子,追着一个男人跑,成何体统!你应该知道,你的婚事父母已经做主了,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像自己一样,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谢子陌虽然对妹妹的所作所为看不上眼,但到底还是心疼她的。
作为世家嫡长女,便该守着自己的高贵与矜持,等着求亲之人踏破门槛,怎能如此轻浮,将这些儿女情长挂在嘴边!
“况且,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是一门三进士,在圣上面前都能说得上话,我谢家不过是潞安府一个小小的世家罢了。你居然敢去招惹陆家大小姐,你信不信,若陆家追究到底,父亲也保不住你!”
谢梓月被哥哥的话吓到了,她从小就是谢家唯一的嫡女,受尽宠爱,但她不傻。
谢家是潞安府的地头蛇,所以没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便是知府家的小姐也要伏低做小,她习惯了肆意妄为的日子,并没有意识到陆家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此刻,被哥哥揭破,谢梓月后知后觉的害怕了,“哥哥,那要怎么办……千万不能让父亲知道。”
谢梓月心里清楚,真到了危急关头,父亲定会为了谢家牺牲她。
谢子陌愁眉紧锁,思索半晌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如今你已经与京城郑家公子定亲,那可是一流的大世家,只要你抓住这点,父亲就不会让陆家动你。你只管安心待嫁,过两年,哥哥就会到京城,有什么事,自有哥哥帮你。”
谢子陌了解自己的父亲,郑家陆家他都不敢得罪,定会选择将妹妹尽快嫁到京城,祸水东引……
谢梓月气道:“可是,我不想嫁给别人,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何要嫁给他!”
谢子陌叹气道:“阿月,谁让我们姓谢呢,家族教养我们长大,我们就要回报家族……”
谢子陌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并不看好父亲的打算,却无力反驳父亲的计划,只能作为参与者,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只有谢家好,我们才能好!”这是父亲常对自己说的话,谢子陌也用这样的话说服自己。
……
却说,于舒文抱着陆蔓沿着小溪向前,他也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子这般亲近,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蔓则忧心于谢梓月的话,不知于公子会如何想。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陆蔓本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也不想将来事发,追悔莫及,便主动开口道:“公子,不问问退亲之事?”
于舒文听到陆蔓开口,还以为她要问自己桃林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如何解释,便听到后半句。
退亲……
“史夫人跟奶奶说过,你在京城曾经定了一门亲事,我早就知道。”于舒文道。
只是退亲罢了,他来自一个开明的时代,并不在意陆蔓的过去。
于舒文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时间虽短,他却知道这不是错觉。
“你我已经定下婚约,便是未婚夫妻,这件事,我不问,也不听别人说,只等你想说的时候再亲口告诉我。”于舒文语气平淡,却瞬间安抚了陆蔓的紧张情绪。
陆蔓只能听到于舒文的声音,看不到于舒文眼中的笑意。
能主动解释这件事,可见陆蔓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的。感情都是要培养的,于舒文对两人的未来充满期待。
陆蔓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脑袋埋到身后之人的怀里。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说这件事,再等等吧,找个合适的时机……
不一会,两人到了陆家营地,于舒文将陆蔓交给大夫人,这才看到陆家三兄妹施施然走来。
“子长兄怎么这么慢。”于舒文揶揄道。
陆瑾垣道:“子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瑾垣一拳头锤到于舒文的肩膀上,“阿蔓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从未经历过人心险恶,以后她就交给你了!”
于舒文正色道:“必不负所托!”
几日后,陆瑾垣等人便要启程回京,临走之前,他将调查到的谢家之事,交给于舒文。
“谢家嫡小姐与京城郑家二公子定亲,不日便要成亲。这郑家二公子,便是妹妹退亲之人。”所以,谢梓月才会知道京城之事。
于舒文点点头,“看来,谢家并没有特意调查陆家。”
陆瑾垣道:“子澄,这谢梓月可是你的烂桃花,幸好她不日便要嫁到京城,不然我还真不放心把阿蔓留在潞安。”
于舒文苦笑道:“子长兄想来也遇到过这样的苦恼,这件事,小弟当真无辜!不过你放心,我向兄长保证,必不会让人欺负陆姑娘。”
陆瑾垣并没有详说郑家二公子那个婚约,他以为于舒文知道此事,才会答应定亲。
于舒文却想着,自己未婚妻的事,还是听她亲口说为好,便也没有多问。
陆家人返回京城,只留下了陆瑾昱,准备参加明年的童生试。
陆瑾昱原本一心与于舒文较个高下,却慢慢的开始佩服于舒文。毕竟于舒文能与哥哥打成平手,而自己却只能被哥哥吊打。
正巧陆征要他向于舒文学习,陆瑾昱便自以为大气的请教于舒文考试相关之事。
“明年我正好十四岁,不只是县试府试,我还要参加院试!”
陆瑾昱豪情壮志,要在科举中赢过于舒文。
于舒文却不在意,童生试只是科举的入门考,于舒文的目光已经放在即将到来的乡试上了。
去年是乡试年,下一次开考在两年后,于舒文从此刻开始便时常练习乡试题目,培养对考题的熟悉感。
毕竟是经历过高考,做了全套《三五》的人,他对于考试自有一套法子。
正好陆瑾昱来问,于舒文并没有敝帚自珍,他将自己的学习方法教给陆瑾昱,隔几日给他出一份试题,权做模拟。
几天下来,于舒文便将陆瑾昱的底子摸清楚了。他基础扎实,要通过童生试不难,但若想考院试就有点问题了。
于舒文将他的弱项重点标注,并将这些试卷交给老师。
陆征便给他讲解院试的题型。
县试府试最重基础,辅导陆瑾昱之时,于舒文也能将四书五经重新温习。
陆瑾昱的目标是小三元,是打败于舒文,为此,他五更即起,废寝忘食,没多久便瘦了下来。
陆老夫人很是心疼,便吩咐厨房为前院准备汤水。
如今陆家的内院采买账册都是陆蔓掌管,她特意拨出一部分银钱用作汤水开销。还请了一位老大夫,亲自向他学习食补良方。
如此一来,于舒文与陆瑾昱的伙食变着花样的增加,不多时,便将瘦下来的肉都补了回来。
于舒文不禁玩笑道,自己是沾陆瑾昱的光了。
陆瑾昱才不信他的话呢,他知道,姐姐如此费心劳力,定然不只是为了自己。
“于大哥,你这般说,姐姐会伤心的。你都不知道,姐姐为了做这些汤,特意去请教老大夫,还亲自动手做。以前姐姐都没有给我做过……”
闻言,于舒文陷入了沉思。
休沐之日,于舒文特意上街,可是寻遍西市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便亲手画了图纸,送到银器铺,请老师傅打造。
不过几日,银器行的伙计便送货上门,于舒文结清尾款,将东西揣在怀里回到书房。
“于大哥,你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陆瑾昱和于舒文在同一个书房读书,自然能看到于舒文的异样。
于舒文道:“你还小,不懂。”
于舒文将怀中之物用锦缎细细包好,装到精致木盒中,托陆瑾昱送进内院,“阿昱,帮我交给陆姑娘,就说感谢她的照顾。”
陆瑾昱想打开看看,被于舒文阻止了,“拜托了!”
陆瑾昱忍着好奇心,与于舒文讨价还价,“于大哥将你的笔记送我,我就帮你。”
于舒文的笔记记录了他这些年的读书心得,还有各种注释解析,看着笔记都不需要看其他书,陆瑾昱眼馋很久了!
于舒文无所谓道:“那笔记本就是给你看的,你若想要,大可拿去。”他已经将笔记中的内容记在脑子里,不需要再去查阅。
陆瑾昱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于大哥可是答应了,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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