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 那位像慵懒的猫咪一样迷人的女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乔涵的鞋子被服务生找到了, 她立马换回鞋子, 哪怕是冷了些，也总比不合脚的好。
低头看着属于布鲁斯的皮鞋，轻轻地往他的方向踢了踢。
脚被什么碰到了，布鲁斯疑惑的看过去。
乔涵笑着对他说：“你的鞋子。”
布鲁斯没有穿鞋子，看着她脚上挡不住一点风的高跟鞋问：“不需要了吗？”
乔涵沉默了一会, 带着寒意的凉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几缕黑色的发丝从身后吹至眼前，她勾了勾嘴角，鼻间缓缓吐出一口气：“嗯, 再也不需要了。”
“......是吗？”布鲁斯心里感觉到一丝古怪，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低下身穿上鞋子, 动作故意放的缓慢，想拖延时间，好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双鞋子而已, 再慢也拖延不了多久，等到鞋子穿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依旧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四周一片狼藉, 灾后恢复正在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布鲁斯看这里没有需要他的地方，内心忐忑不安地问：“我们该回去了，今晚真是个噩梦, 要去我家一躺吗？顺便带个小甜饼回去。”
乔涵摇摇头，一脸平静：“不，我想去见一个朋友。”
窗户碎裂的太多，哪怕是中心供暖一起工作也抵不上漏的，她缩了缩肩膀，毅然地把温暖的外套脱下丢给布鲁斯。
他下意识的接住被丢过来的外套，抓在手里，然后眉头紧锁沉声问：“很重要？”
“嗯，必须今晚说。”乔涵说着解开固定头发的头绳和钻石发卡，黑色的发丝如瀑布般坠落，她随手抓了抓，几根乱翘的头发很快归顺回大部队里。
这样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带上皇冠就成了公主，也不是穿上了高级礼服就能混入上流社会。
虽然从来没有想要混入上流社会的意思，但她的存在早已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干掉她，站在布鲁斯身边。
现在乔涵只想说，你们不需要干掉我了，这种男人谁爱要谁拿去吧。
布鲁斯抬起手又放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握紧西装外套，平整的布料被抓的满是皱褶。
嘴巴茫然地微微张开，过了几秒说：“需要我......我能送送你吗？”
“抱歉。”乔涵摇摇头：“他不太喜欢陌生人。”
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布鲁斯只能沉默地点点头，看着乔涵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很快就能有个新母亲了，父亲。”迪克在两种情况会叫布鲁斯父亲，一种是外人面前需要装友好的亲子关系，另一种就是讽刺他的时候。
未来的夜翼能成为布鲁德海文的巡警，和他幼时爱挑衅蝙蝠侠的性格分不开。
“在老爷伤口上撒盐，多么勇敢的举动。这次我可救不了您了，迪克少爷。”虽然嘴上这么说，阿尔弗雷德还是岔开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我曾经也以为韦恩家能多出一位女主人，”
布鲁斯烦躁的把衣服甩在肩膀上，单手把掉落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我和她只是......”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他的话：“您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不需要回答我，仔细想想，问问你的内心。”
内心？
蝙蝠侠内心的大门上布满了漆黑色和猩红色，上面带有人类腐臭的欲.望和贪婪的味道，门后藏着仅有的一小块净土，门上粗重的锁链将净土牢牢地保护在后面。
他的内心在说什么？
*
“你又来看我了吗？充满了秘密又带给我惊喜的朋友。”joker坐在里面，背靠外，不想转过头看乔涵。
他在生气。
每当有人来看joker的时候阿卡姆总是诡异的寂静，虽然只有一个人会来看他。
乔涵拉过角落的椅子，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哪怕没有人做，他们也会安排固定的人员来清理。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带着这声音，把椅子拖到了joker的牢门前。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环抱双臂毫不客气的说：“我不会道歉，你答应过不会私自跑出去。”
改变的只有一个月之内的事情，古一死亡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改变，joker带着其他人私自跑出阿卡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joker转过头，猩红的嘴角生气的撇了下去，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笼子外面。
所有人都害怕露出诡异笑容的joker，但他冷着脸的时候更让人觉得恐怖，像是一只处于爆发边缘的野兽。
无人知道这只野兽手里掌控着开启大门的钥匙，他是自愿被关在里面的。
他看起来生气极了，也不愿意再压抑怒火，从床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笼子前，声音严肃且缓慢，带有浓烈的恐吓意味：“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吗？”
乔涵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没错。”
法师的身份是秘密，只有走进这个世界的人才能知晓这个秘密。
如果不是巴里.艾伦变异了，加上两人认识好几年熟知对方的人品，她也不会随意把法师的身份告诉他。
joker确实很聪明，但他毫无疑问的是一个普通人。
擅自把法师的存在告诉他，只会让他走进更加危险的、不可知的世界。
谁知道阿卡姆的人这么猛！简直战斗力超群，直接打探到了法师的存在，找到进入异度空间的办法。
蝙蝠侠能跟这样一群人斗智斗勇，还次次把他们都关进阿卡姆，实在是太厉害了。
过了许久，joker主动退了一步，委屈的靠着铁栏杆说：“好吧，我的错。”
逃跑成了事实，既然没有被人抓住，乔涵也只是口头上说一句，她不想未来某一天自己亲自把joker抓进阿卡姆。
不想过多的纠结这一点，乔涵扯了扯嘴角换了其他话题：“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噗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
乔涵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突然摔倒在地上的人喊道：“joker！”
“没事没事，我没事。”他连忙扶着栏杆站起来，几根绿发散落到眼前，心里紧张面上强装着不介意道：“只是有点惊讶，要知道你的性格，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单身下去。”
“我知道，所以我又立马失恋了。”想了想觉得这句话里有歧义，乔涵补充道：“不是我的原因，那个男人......他是个混.蛋！”
joker嘴角带着笑，满脸轻松，这次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了：“和我一样混.蛋吗？”
“不，你和他不一样。至少你对安娜永远不是个混.蛋，他对女人......”乔涵撇了撇嘴：“总之我失恋了。”
“好吧，作为朋友我应该带你去兜风，然后喝个烂醉如泥。”joker摊开了手：“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我带了这个。”乔涵笑着从包里拿出游戏机和两个手柄，插上插头把其中一个手柄通过栏杆的空档递给joker，又从包里拿出一盒酒精巧克力分了一半给他。
选了城市飙车游戏，她把一块巧克力扔进嘴里，咬开醇香的外壳，里面浓浓的酒味糖心流了出来。
“现在车，酒都有了！今晚就让我们一起发泄个痛快。”
joker歪头看着被强行塞在手心里的游戏手柄，屏幕里代表乔涵的小车车已经启动了，他要是在不追的话就再也追不上了。
虽然很想问让她伤透心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是......那还等什么！
joker按下了启动按钮，紧紧地追在乔涵的小车后面。
等两人把酒精巧克力都吃完，游戏的进程也差不多到了末尾。
乔涵意犹未尽的放下游戏手柄，揉了揉酸痛僵硬的肩膀，开始收拾起残局。
明明就吃了几块酒精巧克力，脑袋却像喝了几大杯烈酒一样隐隐作痛，嗓子还有些发干，特别想找点水喝。
还好明天是周日，不需要上班，不然还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布鲁斯好。
好歹让她休息一天吧，万能的神。
joker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游戏输赢一目了然，他撅了撅嘴：“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吗？这里连张报纸都没有。”
可怜巴巴的样子能让其他人吓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乔涵习以为常的继续收拾东西，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她本来想说没什么新鲜事，转念之间想到了企鹅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停手抬起头看着他：“我以为伟大的joker先生可以通过自己的小渠道知道呢，看来他也有不能做到的事情。”
joker一愣，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坐起来问：“我怎么了？”
乔涵‘好心’的提醒道：“企鹅人的炸弹。”
joker瞬间了然，下一秒就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那是他自己做的，那个蠢货是我们这里唯一正经的罪犯。”
乔涵皱起眉头问：“正经的罪犯？”
罪犯就罪犯，还分正不正经？
“嗯，我们都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他......”joker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他是为了钱和权力。”
等等，他的理由听起来才是最高尚的吧，好玩是什么理由？乔涵面无表情的吐槽着。
可能是感觉到了乔涵心里的想法，joker耸了耸肩膀：“好吧，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其他事情......”大部分她都不知道，知道的又不太有趣，想来想去只有蝙蝠侠身上的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说起来，你还记得蝙蝠侠身边的小男孩吗？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说那个小跟屁虫？我可没对他做过什么。”应该说除了乔涵和蝙蝠侠之外的人他都看不上。
见joker一脸嫌弃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曾经对孩子的期待。
如果安娜的孩子出生，以他当年的模样，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乔涵叹了口气说：“孩子很可爱的，你养了就会知道了。”
嗓子确实有点发干，乔涵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喝，干涸发痒的嗓子瞬间舒服多了。
“是吗？”joker沉吟片刻，语出惊人道：“你说我们养个孩子怎么样？”
乔涵：“......噗！”我时常因为不能理解米国人的想法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奔放，她一个亚洲人真的接受无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蝙蝠侠:是我拿不动刀了吗？
joker:不，是我飘了，现在还在飘。
我差点把杰森这个小可怜忘了。
感谢地雷，今天的我又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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