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稚气的眉头紧皱着, 头发因为一直被压着加上用力挣扎后显得乱蓬蓬的。
听到乔涵说自己是黑暗骑士后, 肉眼可见的, 杰森的身体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乔涵。
真挚的眼神直把她盯着心里不断打鼓，难道这个小孩知道她不是黑暗骑士？
当面被人戳穿的感觉实在是太尴尬了，乔涵面上紧绷，眼神越发冷淡的掩饰着心虚。
杰森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配上一头金红色的乱发，看上去无助极了。
女性会下意识地对可怜的幼崽和毛茸茸的小东西报以同情心，乔涵叹了口气，以尽量温柔的语气开口道：“为什么要偷轮胎呢？被黑暗骑士盯上可不好玩, 他......我可不会看你是小孩子就放你一马。”
“因为我饿了。”杰森微微低下头，像是渐渐放松了戒备。
金红色的头发看上去暗淡了不少，乔涵皱紧眉头看着他, 被控制在手心里的手腕纤细仿佛轻轻一捏就断了，一个吃不起饭偷轮胎去卖的孩子。
比起偷东西其实她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家？
双手反折，将杰森的两只手绕一下从身后带到身前, 乔涵蹲下身子直视他的双眼，“饿了就回家吃饭，小孩子晚上不要跑出门, 很危险的。”
杰森微微张开口想说点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闷声道：“......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不会吧，该不会是遇上了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了吧。
乔涵添了添嘴唇, 尴尬地倒吸一口冷气：“额，你的家人？”
“她死了。”杰森说着，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伤心的情绪。
他没有提到父亲，乔涵没有追着多问，她知道在哥谭没有父母的小孩想要活下去有多么困难，不是哥谭市民没有同情心，而是有同情心的人早就被坑的跑了，有钱又有同情心的不会把他们的钱撒在七八岁的孩子身上。
乔涵皱着眉，偏头继续问道：“那孤儿院？”
杰森眼神不屑的说：“除了观赏日，他们从来不会让孤儿吃饱，瘦骨嶙峋的孩子才能满足有钱人的散发不出去的同情心。”
看上去最多七八岁，没有赚钱能力，却能凭着一把普通的扳手独自拆掉蝙蝠车的轮胎，让一个改装车许多年的成年人来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不管从各种方面来说，他都是个天才。
不能放任杰森继续留在犯罪巷，乔涵眯起眼睛想着。
她看过的电影或者小说里，每个大反派或者变态他们都有相似的经历。
一个悲惨的童年。
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关着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都有一个不受重视或是被被欺凌的童年，最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他们只是把社会对他们做的事情还了回去，不过受害的都是无辜的人。
如果没有人照顾，杰森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乔涵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阿卡姆会多清理一个牢笼，或是某个早上打扫车上多出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不管是哪个都是乔涵不想看到的。
——我只是为了不给蝙蝠侠添负担。
乔涵心里为即将要做的事情找了借口，她松开囚禁杰森的双手，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杰森的头发，是她最爱的金红色。
“你想要有一个新的家吗？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外表看起来很奇怪，和普通人不一样，和你还有我看起来都不一样。”想起查尔斯天才少年学院，乔涵勾起嘴角轻松的笑了笑。
里面的变种人外表看起来很邪恶，不过大家都有一颗温柔包容地心，杰森进去之后不存在变坏的可能，他一定会被这个大家庭感动的，查尔斯教授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杰森被勾起了兴趣，耳朵动了动，面上不以为然仿佛对乔涵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们有个共同的大家长，操心家里的琐碎事情。不过不用担心，他性格温和很喜欢笑，不是严厉的人。”乔涵想了想，郑重的说：“他是个伟大的人，为了所有人的未来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你对他们感兴趣吗？”
杰森瞬间回答：“一点吧。”
答完后他发现自己说的太快了，懊恼的咬了咬唇，拖延着声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有一丁点。”
乔涵忍着笑：“我知道，所以托德先生愿意先去看一看再做决定吗？”
他努力绷紧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嗯。”
“那我们说定了，要拉个勾吗？”乔涵冲他竖起小拇指。
“好。”嘴角的笑容绷不住了，杰森笑着回答。
大人和小孩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在乔涵说‘那就这么约定了’的声音里，两个大拇指盖在了一起。
杰森一脸兴奋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
“要等我的搭档回来。”
“我知道！黑暗骑士的最佳助手罗宾，是他吗？”杰森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乔涵看，一脸期待地问：“未来我也能当罗宾吗？”
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笑盈盈地看着她，脸颊上因为激动染上了点红色，双手紧张地握紧放在身体两侧。
完全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真的好不想拒绝啊。
可最大的问题是，她不是蝙蝠侠，没有罗宾啊！
乔涵尴尬地笑了两声，“以后说不定有这个机会？其实只要是为了世界做贡献，不管什么身份都是最棒的超级英雄。”
杰森今晚实在太兴奋了，没能听出乔涵话里的敷衍，重重的点点头：“我能进蝙蝠车看看吗？”
见不在提罗宾的话题，乔涵点点头：“只要你不弄乱东西的话。”
“我保证乖乖的，一动也不动！”
乔涵盯着他看了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捏了下他的脸，笑着说：“好。”
杰森捂着被捏的地方，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捏，不过他并不觉得讨厌。
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吗？
“快跟上，孩子。”
“来了。”
蝙蝠车看起来美极了，哪怕它随意停在脏乱的街道旁，也像是在参加世界顶级的车展。
“这辆车真酷，我能开试一试吗？”杰森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几乎不存在的距离：“就一会。”
“不行。”乔涵笑用手比出一段距离，解释道：“你现在的身高坐在架势座，脚都踩不到刹车和油门。”
小孩的腿太短了，坐在蝙蝠车上脚都碰不到地，更别说伸长踩刹车了。
杰森眼馋的看了看驾驶座，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你的身高也不够啊。”
乔涵顿时僵住了，她的身高168c蝙蝠侠身高188c两人差了二十厘米整。
蝙蝠侠开的车，她哪怕是把腿绷直了，脚尖也碰不到刹车。
这个孩子果然不一般。
她沉默了半响：“......先上车吧。”
“好。”杰森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他没有怀疑乔涵在骗他，盲目的相信着。
他是犯罪巷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孤儿，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人去欺骗的东西。
再说乔涵在武力上压制他这么久，想要什么早就拿去了，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口舌跟一个孩子解释。
反正除了本人之外没有人能启动蝙蝠车，这点是常识。
身为黑暗骑士，她一定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碰到刹车板。
乔涵：我不能，谢谢。
杰森兴奋的爬上蝙蝠车，激动的玩了好一会。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小孩子扛不住生物钟睡着了，乔涵坐在后面打了哈欠，她也快撑不住了。
到底还要多久啊。
眼皮半眯在一起，后背靠在柔软沙发背，如果不是杰森的头就枕在她的膝盖上，她早就毫不客气的睡着了。
在车上等了许久，久到月亮在浓密的云层悄悄走到了西边，太阳金色的晨曦将漆黑的蝙蝠车镀上一层炫目的金光。
耳边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她还没有看到人就知道这个声音一定是蝙蝠侠。
过了几秒，黑漆漆的身影从巷子里走出来，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人，应该是晕倒了。
“B！这里，嘘，小点声。”乔涵打开窗户冲外面小声说：“那是企鹅人？”
蝙蝠侠嗯了一声，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直接把绑好的人扔进去又回到前面打开车门。
视线一眼就看到了显眼的金红色，他知道乔涵怕冷，可她总不会在蝙蝠车点火吧，再说车里的空调一直开着，不可能会感觉到冷。
蝙蝠侠疲劳的双眼定睛看去：“这个孩子是......”
“一个孤儿，他用一个扳手就把蝙蝠车的轮胎差点拆了，还好我到的及时，你的轮胎保住了。”乔涵笑着理了理杰森的碎发：“他是个天才，我打算把他送去查尔斯天才学院，不能让他在这里长大。”
蝙蝠侠看着乔涵温柔照顾杰森的样子，心里犹豫了一会：“其实我......”
其实布鲁斯.韦恩可以再收一个养子。
他说话声音太小，乔涵一时没听清问：“嗯？什么？”
蝙蝠侠眼睛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他出生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交给哥谭的人。”
乔涵点点头：“想过，但是他们都......不合格。”
既然这样，那......
蝙蝠侠疑惑地问：“包括布鲁斯.韦恩？”
乔涵笑着回答：“包括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我没意见。”
乔涵耸了耸肩，轻松地说：“好了，司机先生，现在该把企鹅人送回他该去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涵:那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家都温柔又包容，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后续
joker:欢迎来到阿卡姆温暖大家庭！
乔涵:……我刀呢？
乔妹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直接把温柔可爱的小杰森塞进阿卡姆是不可能的，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小杰森不变成反派。
虽然joker需要孩子来改变，但是杰森是无辜的，在乔妹心里进阿卡姆等于进火坑。
所以，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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