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涵嘴角僵硬, 脸上的笑容叫维持不下去了：“柜子里有被子, 我们不需要挤在同一张床上。”
卧室的柜子里不止放着毛毯, 还有两张叠成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安静的放在角落里。
一共三张被子，一张昨天晚上用的还放在床上，她把床上的被子抱到地上铺好。
布鲁斯.韦恩抱着枕头跟了上来：“我睡沙发吧，毕竟你是这里的主人，还是个女性, 怎么都没有你打地铺的道理。”
乔涵走到柜子前，把两张被子抱出来说：“卧室里没有沙发，只能打地铺，而且我的身体要比你强壮多了。”
布鲁斯.韦恩单挑眉头, 勾起嘴角怀疑地看着她。
头发上的水早就干了，此刻一缕倔强的发丝悄悄竖了起来，随着乔涵的动作左右摇晃。
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 和男人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手臂叉在腰上，毫不客气地说：“难道你忘了曾经是谁被我压在沙发上起不来吗？”
布鲁斯.韦恩摊开双手，丝毫不觉得被女人压在沙发上起不来很羞耻, 反而带着点骄傲的语气说：“你现在也可以把我压在床上起不来。”
“同一张床，韦恩先生。”乔涵停下动作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男人说：“我跟你不一样, 我出生的国家给我的教导就是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交给别人。”
布鲁斯.韦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刷的一下涨红了脸，举起双手放在耳边试图证明清白。回想起蝙蝠洞里的手铐，他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保证道：“我绝对没有那么想。”
“撒谎。”乔涵想都不想说，下一秒她又打了个喷嚏。
从今早吹了冷风之后就经常打喷嚏，如果不是环境不对，她一定要去吃颗感冒药预防一下。
布鲁斯.韦恩无奈地看着乔涵，走到她身边，抬起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使力把她推到床上，带着命令的语气强硬地说：“我打地铺，你睡床。”
“你现在的语气倒是很像蝙蝠侠。”乔涵笑着摇摇头：“我差点忘了他是你的朋友。”
渣男和变态做了朋友，最可笑的是这两人都招惹过她。
布鲁斯.韦恩手上忙碌着铺被子，头也不抬否认：“我们不是朋友。”
乔涵坐在床边看忙碌着打地铺的布鲁斯.韦恩，曾经这个男人就像恶魔一样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她。
现在他的吸引力依旧是存在的，只是......
那颗跌落到地上的苹果，委屈的眼神告诉她，这种吸引力变成了相互，不再是单方面。
心里突然恶趣味横生，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胸廓随着呼吸起伏，心里紧张的不得了，面上平淡冷静，甚至还能冲男人笑一笑说：“听说过三八线吗？韦恩先生。”
只是个恶趣味的玩笑而已。
这是个大胆的行为，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
你要诚实，要善良，要保护她人，哪怕是被同学排挤，差点遭遇校园欺凌，也不可以报复普通人。因为你是至尊法师，你的责任就是抵抗黑暗势力，保护人类，所以你不可以生出阴暗的想法，这会让黑暗无形中入侵到你的心里。
这些话乔涵已经听腻了，她心里直打鼓说出了平生最大胆的话，虽然这种行为很多女生14岁的时候就做过了。
布鲁斯.韦恩本就不情愿的身子立马停住了，生怕对方后悔似的，抱被子上床的速度比打地铺的速度快了几倍。
直到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他才来得及说：“我很乐意。”
乔涵愣了一下，卷卷被子，连带着自己一起缩到了最左边，下定决心要和布鲁斯.韦恩保持最远距离。
勇气只存活了几秒，她又变回了乔.老古板.涵，心里暗暗唾弃方才突如其来的想法，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他。
......或许两边都折磨到了。
她从来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身体早已变得伤痕累累，背上十几条疤痕。
大部分边缘上泛着点淡淡的白色，它们已经存在很久了。少有近期的疤痕，他最近受的伤越来越少了。
可疤痕的位置基本都在心脏附近，有几道深的就要划破心脏，差一点就能带走他的命，是什么极限运动会让心脏受伤？
她突然想说点什么，嗓子好像有点干，语气中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怜惜说：“很疼吗？”
布鲁斯.韦恩不自在地动了动说：“什么？”
乔涵收回视线，转过身背着他说：“伤。”
布鲁斯.韦恩笑了笑，沙哑性感的嗓音让人耳朵泛红 ：“不疼了。”
耳边传来被子和床单摩挲的声音，布鲁斯.韦恩翻了个身，可能是错觉，她总觉得男人呼吸间打出的温热气息撞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引发出异样的感觉。
乔涵不适地动了动肩膀，此刻的气氛实在是太过适合做某件事情，柔软的被子紧紧贴在身上，她始终不敢转过身。
如果转过去的话会看到什么呢？
英俊又优雅的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她的身边，可同时，他是危险的。
不是玫瑰花上轻轻就能被折断的尖刺，而是一把冰冷的刀，刀鞘上镶嵌了闪闪发光的钻石，刀身弧度优美，让人下意识地遗忘了它是一把能带走人命的刀。
像一颗出生在哥谭淤泥中的星辰，身上沾满了淤泥，遮挡了原本的光辉，只要轻轻地将表面的淤泥擦去，就能看到耀眼璀璨的星辰。
乔涵始终想不通‘至少这个，是我现在能给你的’是什么意思，他想给她什么？
一个苹果？爱？还是......真实的自己。
那个不像花花公子的布鲁斯.韦恩，也是最真实的布鲁斯.韦恩。
不知为何，乔涵有些恐惧，似乎见到真面目后，有什么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在躲着我，为什么？”
乔涵没有说话，打定主意把装睡进行到底。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布鲁斯.韦恩收回视线，躺平看向天花板。
呼吸在一瞬间乱了，在看不出布鲁斯.韦恩有问题乔涵就白当至尊法师这么多年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上的伤口绝不是极限运动能造成的，而是更危险的......
疤痕边缘完整，没有参差不齐的界限，像是被刀直接割开皮肤，刺穿肌肉，而不是撞上了石头。
布鲁斯.韦恩说被人追杀的事情添了不少可信度，乔涵更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了。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布鲁斯.韦恩继续说：“你不想知道吗？”
乔涵闭着眼睛，捂住耳朵回：“不想。”
布鲁斯.韦恩笑了笑，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吧，你始终会知道的。”
只要会回到哥谭，你就逃离不了蝙蝠侠，逃离不了布鲁斯.韦恩。
乔涵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哪怕布鲁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是蝙蝠侠，其实她心里并不相信。
两个人完全不一样，没有人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这辈子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起，乔涵以为自己或许会睡不着，至少不会睡得这么快。
毕竟虽然是大床，但只要她随意往里面滚一下就能撞到男人的胸膛上。
没想到不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还很沉，就连布鲁斯.韦恩有意靠近都没醒。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清晨的夕阳照进室内显得暧昧又朦胧。
头上的呆毛顽强地竖立着，让人不合时宜的想起‘可爱’这个词，修长的手臂整个放在被子外面，挽起的袖子露出了精细秀气的手腕。
蝙蝠白天不出洞，躯体已经很疲惫了，额头两侧的青筋隐隐作痛，眼睛酸酸的，他应该像乔涵一样赶快休息。
只是......
单手撑着脸颊，侧着身子望着乔涵，钴蓝色的眼眸像是猎人一样在黑暗中锁定了目标，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安静的注视着她。
没人知道为什么布鲁斯.韦恩会爱上乔涵，思维活络的报纸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包括他自己刚开始也不明白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如果硬要说一种感觉，就像乔涵本身一样，是光，是温暖，照进了阴暗冰冷的哥谭，就再也不想让她离开。
他心里没底，如果乔涵知道一切真相后会怎么选择。
可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他也希望她知道，然后尽快给他......
乔涵伸了个懒腰，两只手都放在被子外，松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脖颈，隐隐约约看到只穿上一件薄睡衣的胸口正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布鲁斯.韦恩呼吸一窒，咽了口唾沫，其实这一幕和色情毫无关系，她并没有露出多少不该露的东西。
只是......
够了，布鲁斯，别像个没用的男人一样，只会盯着喜欢的人的胸口看，她还穿着衣服呢！
可......
布鲁斯.韦恩看着毫无防备的乔涵，心噗通噗通的跳，他知道如果此刻真的要做出什么的话，乔涵会在一秒内清醒，然后开个传送门把他丢回韦恩宅邸。
不能再看下去了，但他得先去个厕所。
......
布鲁斯.韦恩解决完了，他清理干净后，躲在厕所里拨打了万能管家的电话。
正在指导少爷学业的阿尔弗雷德敷衍地说：“看来您又失败了，或许您可以试一试失忆，借由雏鸟的依赖感接近她，如果您真的想用这个办法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例如打醒追女孩子套路老套到会让韦恩家绝后的老爷。
他还想在有生之年抱抱继承人，然后退休，但是无奈老爷的主动作死行为实在太拖后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了四个多小时，累死了。
乔妹的改变是缓慢的，他们之间的位置从一厢情愿开始变得平等，但是目前由于前科的原因，乔妹心里门清布鲁斯是渣男。
于是美人在侧可以毫无压力的睡觉，没有想睡他的想法！
——小剧场——
阿福:老爷太笨了，迪克少爷我一定要好好培养，千万不能娶不到老婆。
未来～
迪克.人形自走炮.格雷森:阿福，我回来了！有小甜饼吗？
阿福:……教育到底是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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