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了窗帘, 太阳从东方升起, 晨曦将透明玻璃染至金黄, 看上去有些刺眼。
两只眼皮简直像是要打架了，几年前可以为了论文通宵达旦，现在通宵看电影就觉得浑身酸痛。
隐隐的檀香包围着她，房间里充满了布鲁斯·韦恩的气味，毕竟他离乔涵非常近, 两人同坐在一张沙发上，指尖就要碰到一起。
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乔涵打了个哈欠问：“你的保镖什么时候来？”
布鲁斯·韦恩一脸坦诚：“我没有保镖。”
乔涵呆滞地坐在沙发上，跟沙发另一端的男人对视好一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薄红的嘴唇冷淡地抿着, 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作为总裁居然一个保镖都没有？说出去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布鲁斯·韦恩无所谓的说：“不觉得。”
乔涵诧异地问：“为什么？我们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要不然现在就请保镖，要不然我们就把你打包送回哥谭。”
雷·帕尔默手里拿着手机, 举起一只手说：“八点有机票，现在收拾收拾刚好能赶上。”
布鲁斯·韦恩停顿了一下，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道要坦白其实没有什么杀手，一切都是在自编自演吗？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会死的比暗杀要来得快。
“你看托尼·斯塔克，同为富二代, 他就没有请保镖。而且我要是现在回去的话, 阿福一定会知道的，然后我在想出门就难了。”
“因为人家是钢铁侠，你......”乔涵张开了口, 后面打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能出门那也是你活该！你又不是蝙蝠侠，天天想着往危险地方跑干嘛呢？
托尼·斯塔克喜欢吃甜甜圈，有小肚腩，看起来不会任何格斗术，可是人家会一键换装啊，一秒变钢铁侠，格斗术再高也要被他一炮撂倒。
而布鲁斯·韦恩......算了，不提也罢。
乔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想怎么样？”
话刚说完，早晨凉嗖嗖的空气从窗户往身上打，刚从小毯子温暖的环境里出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布鲁斯·韦恩把毯子递过去，另一个毯子从半空飞到了乔涵身上。
他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用尽量温柔又低沉，让人耳朵起来酥麻麻的声音说道：“只要三天，我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是你妈妈，韦恩先生。”乔涵强硬不超过三秒钟，“到时候您就可以回去老老实实请保镖了吗？”
“我保证。”
心跳瞬间沉入谷底，雷·帕尔默‘呃’了一会问：“所以我们大本钟之旅......”
乔涵无情地说：“取消了，我来保护他就够了，你有事情的话直接去忙吧。”
“我没有什么事情。”雷·帕尔默面色难看地耸了耸肩膀，换了副表情转头看向布鲁斯·韦恩，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表情，讨厌意味十足。
但蝙蝠侠会在乎吗？不会！他要是在乎别人的想法就不会做蝙蝠侠了，老管家那一关都过不了。
布鲁斯·韦恩笑了笑以做回应，不着痕迹的说：“真的吗？我听说帕尔默企业最近在上升阶段，大小会议都少不了你这个总裁吧。不像我，公司离开我照样运转。”
“我......”雷·帕尔默刚想说自己没什么事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是公司的电话。
这么巧的时间？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暗暗地瞪了一眼幕后黑手，他叹了口气说：“我过会再来。”
乔涵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公司事情重要，这里有我一个人足够了。”
“希望如此。”雷·帕尔默长长地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后就出去了。
房间里恢复到两人的状态，尴尬的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前任老板兼前任，简直是修罗场中的修罗场。
乔涵咬了咬唇，眼神飘忽不定，见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话的意思，她才主动开口问：“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韦恩先生。”
“额，为什么不叫布鲁斯......或者布鲁斯·韦恩。”
乔涵冲了杯速溶咖啡，她双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合约关系了。”
一句话把所有情意全部撇清，如果他们之间还有的话。
“或许？你想吃苹果吗？”布鲁斯·韦恩不确定的说了一句，他的身体往前倾，双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和水果刀。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这方面，见布鲁斯·韦恩一副准备削苹果给她吃的打算，乔涵茫然地皱起眉头：“还好。”
他的动作笨拙又认真，乔涵见过他拿着一把小刀在手指中飞快运转的样子，像是要翻出一朵花来，没想到他居然对一个小小的苹果没辙。
“难道你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吗？”乔涵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他可是布鲁斯·韦恩，不会削苹果怎么了？
......也许这真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为别人削水果。
乔涵心里突然诡异地觉得，布鲁斯·韦恩在讨好她。
怕被她发现，又迫切的想要她发现。
真是个纠结的人。
“是的，我很少碰这些。”
男人钴蓝色的眼睛无端地让乔涵想起了暮光之城里的狼人，健壮的身躯带有侵略性的将女主角保护在身后，可现在这只公狼乖巧地像是家养的小狗一样，那双眼睛汹涌地如同翻滚着的波涛巨浪，看着乔涵嗓子发干，里面的感情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好吧，削苹果这种活确实不适合狼人来干，更适合脸色苍白的吸血鬼。
乔涵低笑两声说：“我突然想起来昨晚的笑话，你可是一点也不像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追问道：“那我像谁？”
乔涵古怪地看了一眼，怎么会有人问自己像谁？难道他不能是他自己吗？
她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你自己。”
布鲁斯·韦恩再次问：“我又是什么样子的？”
“你......”敷衍的夸奖即将脱口而出，乔涵抬起眼看见了布鲁斯·韦恩钴蓝色的眼眸，它们正在期待地注视着自己，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哪怕他是个渣男，可他也有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权利。
乔涵开始冷静的思考，布鲁斯·韦恩是什么样子？
哥谭的宝贝，众人的焦点，慷慨的慈善家，百亿富豪，帅气多金，出手大方，身边女伴不断，会哄女孩子开心，虽然最后一点存疑，不过众人对他的刻板印象似乎就是这样的。
可通过自己的眼睛来看，乔涵下意识地觉得，或许他不是这样。
至少以她的角度来看，布鲁斯·韦恩似乎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男女方面的问题耿直到可怕。
他也不像同事说的一样整日里无所事事，哪怕是作为秘书，乔涵也很少知道布鲁斯·韦恩的动向。他总是能以自己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危险附近，身上带着伤，让人心里一紧。
同时，他也不是报纸里说的一样，对成为众人焦点这件事心里非常地满足，陪他参加过几次舞会，每次到了舞会关键时候，他总是想找各种机会悄悄溜走，不管是假装喝醉让她帮忙扶进房间还是‘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身上。
有太多透过眼睛看到的事情和听到的不一样了，布鲁斯·韦恩到底是什么人？
最终，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我从来没有看清你是什么人。”
“我知道了。”布鲁斯·韦恩沉默了半响，被削得不剩多少果肉的苹果被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上，递到乔涵眼前：“至少这个，是我现在能给你的。”
“一个苹果？”乔涵轻笑着摇摇头，下意识地接过苹果，它的外貌看上去让人没有食欲，放在嘴前咬了一小口，然后手心里没有要在尝试一口的想法。
看来布鲁斯·韦恩亲手削的苹果并不能让它甜上几分。
男人脸上露缱绻又温柔的笑容，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耳边诉说着情话，他确实是在说情话没错。
“Because，You are the apple of eye。”（因为，你是我心中挚爱。）
指尖稍微动了动，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淡白色的表面上沾满了灰尘，乔涵目瞪口呆地抬起了头。
好吧，她收回对布鲁斯·韦恩的评价，他确实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她现在该怎么办？苹果已经掉在地上了，难道再削一个还给他？
告诉他，嘿，我已经把苹果还你了，你还是把你的挚爱收回心里吧。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暂时又想不明白。
脸不自然地转了过去，轻轻咳嗽两声，岔开了话题：“你还能坚持吗？我有点困了。”
布鲁斯·韦恩应景的打了个哈欠：“我也有点困了，不过有一个问题。”
“什么？”
“大床房只有一张床。”
“我可以打地铺。”乔涵比了个ok的手式，她虽然是娇弱的魔法师，但怎么也比普通人好多了，所以打地铺这种事怎么看也该她来。
布鲁斯·韦恩嘴角的笑瞬间僵硬了，眼睛看着乔涵，张了好几次口又闭上，最后才有些艰难的说：“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盖两张被子。”
乔涵一脸疑惑，嘴角习惯性的勾起笑容看着布鲁斯·韦恩，右上角似乎具现化出一个黑色的问号。
如果他有读心术的话，一定能看懂乔涵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特*的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错过了全勤，松口气。
在掉马之前我想搞一波sao操作，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想滴成年人的卡！
然后jj告诉我，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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