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涵尝试拿起手铐, 在指间触碰到的那一刻, 她感觉到了体内的僵硬感。手指迟疑了一秒, 没有离开，接下来等着她的是即将死亡的冰冷感。
如果遇到那只恶魔的时候，蝙蝠侠没有跟在身边，她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会被锁住魔力，然后一刀捅死。
难怪他的格斗技巧那么差, 原来不是每个法师都会近战啊。
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僵硬感没有缓解的迹象，乔涵放下手铐，摇摇头说：“我怀疑, 魔力穿透不了手铐，能查到恶魔位置的可能性很低。”
“有这么难吗？”黑暗神书飞到手铐边，凝神感应了一会：“确实感应不到。”
“那只能等着他来找我们？”乔涵望着布鲁斯·韦恩说：“看来他近百年是不会来了。”
恶魔是专门克制法师用的, 他对付不了近身格斗的人，所以从不会主动跑到人间。
黑暗神书：“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要看小鸡愿不愿意了。复活人来说对凤凰算不了什么, 它的力量是人类无法想象，能够开辟次元与空间的力量，毁灭一颗星球对成年期的凤凰来说不过是眨眨眼的事。”
乔涵面露犹豫：“......那他们为什么会变成, 我们看到的那样。”
法师们经常使用的镜像空间属于次元的一种, 不过和其他宇宙对比起来，就像一个婴儿和一个成年人的区别，但仅仅是开辟镜像空间就已经废了先辈无数的力量了, 难以想象随意开辟次元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种族为什么会灭绝？统统被封印在水晶里，大多都碎裂成了几块，细小的部分碾成粉末，想来是凤凰之力在世也没办法复活他们。
“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简单来说就是某个人太强了，他抢走了所有资源，所以我们一起联合起来抢走他的东西吧。”黑暗神书丝毫不顾及小凤凰的心情，就像小凤凰泄密时不顾及她的心情一样：“除了凤凰之外的所有生物联合在一起，将凤凰封印起来了。不过可笑的很，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凤凰的本体是什么，估计现在还在什么法庭里洋洋得意呢。”
沉睡太久没有和有开启智慧的生物交流，每次黑暗神书说话都要说一大窜，里面大部分是碎碎念的废话，总要让乔涵费心从里面提取出几句有用的。
凤凰一族很强，强到引起了公愤，最后某几个讨伐凤凰的领头人成立了一个叫作法庭的组织。
至于凤凰的本体，乔涵直接把这句话无视了，小凤凰老老实实的待在她的手掌心，哪里需要什么本体。
乔涵望着小凤凰问：“你能够打开空间吗？”
无辜的豆豆眼回望着乔涵，它眼角耷拉下去，委屈地说：“我还没有学过这个。”
传承记忆不是一下子全部塞进脑子里的，是根据小凤凰的生长速度慢慢的将记忆以它能够接受的方式获得。
他们骤然陷入了僵局，就算没有肢体接触，法师的魔力依然穿透不了手铐，主动找到恶魔的途径被切断了。
乔涵和布鲁斯·韦恩进去的时候，是摔进去的，他只敢在乔涵脚底开个小门，等着她一不小心掉进来。恶魔惧怕人类世界，那片不大的空间大概是为了保护他建立的，他永远不会主动踏出保护所一步。
小凤凰......完全帮不上忙。
“未来的巴里·艾伦。”布鲁斯·韦恩冷不丁的说。
被蝙蝠侠连名带姓点了名，闪电侠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错事，想了想确定没有做过什么之后，才敢开口问：“怎么了？”
“你的时间线里，凤凰长大了吗？”
“嗯，你特地把韦恩宅邸旁边的空宅买了下来，专门让小凤凰住在里面，他大概比这个大三倍。”闪电侠尽力张开双臂，突然大脑灵光一闪，双臂放在身体两次，急迫到几步的距离也用上了神速力，瞬间到了布鲁斯·韦恩面前：“你的意思难道是......”
“回去，把位置告诉布鲁斯·韦恩，如果你的时间线凤凰做不到的话，就去未来找，总能找到成.年凤凰。”布鲁斯·韦恩话语一顿，侧过身问黑暗神书：“‘阴’一直在那片空间里？”
“嗯哼，它和恶魔是相辅相成的关系，‘阴’催生恶魔的力量，恶魔的欲.望反哺‘阴’。”
几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发现‘阴’，就是因为它一直待在那片空间里，没有出来过。
......要走了。
闪电侠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视线望了望房间里的人，特别是乔涵。短短几天的时光过得飞快，虽然差点死掉，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而且现在，他要离开了。
巴里·艾伦径直走到乔涵面前，嘴唇抖动，眼角通红，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我......我要回去了，我......不想这样的，我还没跟你说过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救到你，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不知道是谁杀了乔涵。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像是受到了什么折磨一样，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脆弱的像个孩子。
乔涵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哭了，脚步下意识地朝着巴里·艾伦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在他面前一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巴里。”
巴里·艾伦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语调带着软萌的哭腔说：“我知道这样很不男人，但只此一次。”
“我不是想说这个。”乔涵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蹲下身子抬起手轻轻地拥抱着他，温柔地说：“再见，巴里。”
巴里·艾伦低着头，看不到乔涵的表情，不需要用眼睛看，耳朵听到声音就知道。乔涵心里从来没有对未来会死，正义联盟什么忙都没帮上生出一丝怨怼。反倒是自己，一直沉浸在没能帮上忙的怨念中。
......真像太阳啊。
巴里·艾伦调整了心态，回到了最初见面时精神奕奕的样子：“再见，乔涵。再见，布鲁斯，我回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他的身边变得相当嘈杂，空气里满是闪电爆炸的噼里啪啦声，像是整个人融入了闪电里一般，全身痛得就像要被时间撕裂了，房间里如同受到了剧烈的风暴和残忍的雷电席卷，不过这次再也没有凤凰之力帮他修复了。
穿梭时间需要相当大的代价，但这是他仅能做的了。
好在他穿梭过数次，已经很有经验了。
在雷电中奔跑，催动全身上下所有的神速力，周围的光景变成了虚晃的影子，乱成了一团。
耳朵被风刮的生疼，不一会儿，巴里·艾伦全身都是血，看起来相当吓人。
只要咬牙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直维持清醒状态，突然间，疼痛全部消失了。
巴里·艾伦皱着眉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这里是......哥谭的韦恩宅邸，和几年前不同，屋子里阴沉沉的，油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非常恐怖，瓶子里的花已经枯萎了，角落里布满了灰尘。
如果不说这里是韦恩宅邸的话，进来的人一定会以为误入了鬼屋。
稚嫩的声音响起，一道只有他大腿高的身影从二楼跳了下来，直接落到他身边的位置，和布鲁斯·韦恩如出一辙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
“巴里，东西带回来了吗？”
“要叫巴里叔叔。”阿尔弗雷德头发全白了，面上满是遮盖不住的疲惫，这对一名合格的管家来说是非常失职的事情，但现在他没有精力去打理自己，打理韦恩宅邸。
达米安·韦恩不情愿地说：“那么请问巴里叔叔，你把复活母亲的东西带回来了吗？”
看着达米安稚嫩的小脸故作严肃的样子，巴里·艾伦心里突然生了逗弄的念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是吗？”达米安·韦恩的手上骤然多出了一个蝙蝠镖：“你猜我想先听哪个？”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巴里·艾伦后退一步说：“我猜，你都想听？”
“达米安！你觉得你母亲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听到这个声音，达米安垂下头，身体两侧的手臂紧紧握成了拳头：“......”
布鲁斯·韦恩从二楼走下来，望着达米安说：“道歉。”
闪电侠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身体插.进两人视线中间，直感觉自己被射.成了骰子。
“没关系，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想逗逗他，没想到......”
“......妈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无能！是你保护不了她！”达米安·韦恩冲父亲喊道，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跑回了楼上，把自己锁进了放满母亲生前东西的房间里。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说：“老爷，您......”
“他不需要知道。”布鲁斯·韦恩没让管家说完，他们之间已经根据这个话题讨论过无数次了，早就知道阿尔弗雷德想说什么，但他不会同意的。
时间过了许久，布鲁斯·韦恩淡淡地说：“她也不会同意的。”
不能看着队友再难过下去，闪电侠举起手心里的水晶说：“我把东西带回来了，同时还有个好消息，我知道‘阴’在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五千失败
剧透一下，老爷骗了达米安，所以达米安讨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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