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海面和淡蓝色的天空在遥远的尽头交融在一起, 海鸥们围绕着灯塔在高空中嘶鸣盘旋着, 看起来如此安宁。
拥抱的动作只保持了一瞬, 布鲁斯·韦恩那张脸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像是根本不能习惯和女性近距离接触，低下头，脸色通红，如同一点也不在乎一般, 轻轻把怀里的人推开。
他强行解释：“我只是怕你掉下去。”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乔涵盯着他看了半响，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涌了出来。
曾经的哥谭宝贝欺骗了她的感情，不管是从队友的角度还是后面蝙蝠侠一直在帮忙的角度来说, 她都熄了想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主要是做不到了，当时的她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可以让哥谭宝贝都沦陷，更何况她自认为没有魅力。
但是小布鲁斯·韦恩似乎不一样, 从刚才他紧张时说的话听起来，似乎连未来孩子起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她已经对未来哥谭宝贝的魅力产生了抵抗力，但......谁不想泡稚嫩的布鲁斯·韦恩呢？
漆黑的眼眸像是要做坏事的小恶魔一般闪闪发光, 乔涵低下头，长睫毛遮住了眼帘，故作失落地说：“我知道了。”
听到乔涵的话, 布鲁斯·韦恩又想解释了, 他嘴巴微微张开，很艰难似得，以几近不可闻的声音说：“......其实更想抱你。”
乔涵抬眼望着在她面前经常皱眉的男人, 嘴角勾起了笑，转移话题：“你居然想到了结婚？”
布鲁斯·韦恩反问道：“很奇怪吗？”
乔涵眨了眨眼睛，笑着打趣道：“毕竟你才16岁。”
布鲁斯·韦恩满不在乎的说：“有些人从刚出生开始就想着结婚了，我才16。”
乔涵本想再说点什么，太阳此时已经到了西边，快要落下去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码头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多是带着帽子，裤兜鼓囊囊的，里面八成塞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有些腰后别着一把枪。
......该回去了，除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外，一定还有人知道贝恩的下落，
她主动握住布鲁斯·韦恩的手，语调沉了下去：“天色晚了，再不会阿福就要出来找我们了。”
“可是我还想......”布鲁斯·韦恩未说完的话在看到乔涵不赞同的目光里咽了回去，他不情愿地说：“好吧。”
没想到约会这么快结束了，布鲁斯·韦恩垂下头，无精打采的。
那感觉又来了，一只等待主人安抚的大型犬。
乔涵没忍住，伸出手将男人漆黑的头发抓乱，笑着收回手：“走吧。”
他们走回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后，阿尔弗雷德一定会立马杀出来，失忆的布鲁斯·韦恩在他心里和小宝宝没什么区别。
当然，既然是‘小宝宝’，那自然有手牵手将他带回去的责任。
乔涵动作缓慢地往他的方向伸过去，没等她碰到那双手，布鲁斯·韦恩倒是直接抓住了她，像是怕她拒绝一般，手握的很紧，视线瞥向一边，紧绷着嘴角鼓足了勇气说：“这里巷子很多，容易迷路，牵在一起才不容易走散。”
两人五米范围内没有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乔涵身体往他那边偏了偏，睁眼说瞎话：“是啊。”
路灯渐渐点亮了，身影被路灯拉长，倒影随着晚风摇曳。
早春的晚上有点凉，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断有热意从那只手传来，似乎整个身体靠这点温度已经足够维持了。
火焰法师第一次不怕冷了。
她不经意地说：“你想恢复记忆吗？”
布鲁斯·韦恩罕见地犹豫了：“我不知道，如果恢复记忆会忘记你的话，我不想恢复。如果不会忘记的话，我想恢复记忆，未来的我一定比现在做的更好。”
乔涵没有说话，他们的选择对16岁的布鲁斯·韦恩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说实话，她知道带上蝙蝠面罩假装蝙蝠侠不是长久之计。哥谭离不开蝙蝠侠，这座城市只有他才能拯救，哪怕是钢铁之躯超人来也拿哥谭没办法。
布鲁斯·韦恩一定要恢复记忆，但是怎么恢复，还有待商榷，明天早上夜巡回来后可以和阿尔弗雷德慢慢商量一下。
很快，未来的事情就会让乔涵知道，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这时，她的注意力都被巷子里一闪而过的绿色的吸引走了。
“那是......布鲁斯！你在这里等等我，或者打阿福电话让他来接你，我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
说完，乔涵匆忙地跟着那道绿光跑进了巷子，一眨眼就不见了，留布鲁斯·韦恩站在原地，手上依稀残留着温度。
是joker，一定是他！
巷子里散发着酸臭味，脚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湿哒哒地黏在脚底，让人犯恶心，乔涵脚步不停，一手遮住鼻子，一边喊道：“joker是你吗？”
她没有听到joker的回应，却听到前面的巷子里传出熟悉的声音：“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他大概这么高，金红色头发，叫小太阳......似乎不是叫这个名字，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知道。”
话音刚落，重物击打混合着男人痛苦的尖叫声一起传来，乔涵面色一沉，加快脚步跑进了巷子里。
绿色的头发像没修理的乱稻草一样往上胡乱生长，紫色的西装上沾着厚重的劣质涂料，脸上涂的惨白，他高高的举起铁棍，前端沾着点猩红色的血。
是joker。
“joker。”
“乔！”joker惊喜的转过身，举起的手立马放了下来，做贼心虚般把铁棍放在了身后，解释道：“这都是有理由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蹲了下来，另一只手抓紧躺在地下的男人的衣服领子说：“小企鹅被关进去之后最大的黑帮头子，小企鹅只是为了钱，而他......不过我作为前辈只是想打听点事情，谁知道他根本不想说，直接冲我开了几枪，然后跑了出来。”
说着把铁棍拿出来，又敲了一下：“别在狗面前跑，这只会让他克制不住本能想咬你。”
乔涵望了一眼男人，没有为他出头的心思，在哥谭做黑帮没有几个干净的，他和joker之间算是黑吃黑。
“我只是想问，你知道贝恩在哪里吗？”
“贝恩。”joker冷笑一声：“我也在找他呢，他带走了杰森，强迫我们和他合作，可我们是谁？怎么可能因为他手里有人质就乖乖听他的话。”
乔涵心里一紧，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如果他们没有听贝恩的话，那杰森......
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人去哪了？
joker没有停顿，话音一转，紧接着说：“所以，他们假装把我踢出了阿卡姆，自己乖乖跟着贝恩走了。而我现在的身份是被赶出家门被人丢弃的丧家犬，冲着败类们吼一声。”
joker的话要选择性的听，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他已经将真假参半的话当成了习惯，哪怕是面对乔涵一时间也改不了。
乔涵咬着唇，语气冰冷地说：“他们都跟着贝恩走了......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joker眼睛亮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说：“很可惜他不是个疯子。”
乔涵沉默了一会：“至少杰森暂时是安全的，对吗？”
“当然，不然我们立刻就会将他撕碎。”joker耸了耸肩膀说：“不过好久没看到小蝙蝠了，最近关于他的传言越来越假了，他们居然传蝙蝠侠脱下战甲其实是个女人，连精神病都逗不笑的冷笑话吗？”
乔涵肢体僵硬了一下，对不起了蝙蝠侠，这件事还是等你回来之后再解释吧，只是不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件事还能不能解释清楚。
轻咳了两声，视线望了一眼想趁着两人聊天时偷偷逃跑的黑帮头子，乔涵说：“别打死人，有贝恩的消息随时联系我，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住在......算了，直接打我电话吧。”
说完她带上了帽子，顺着原路回到了丢下布鲁斯·韦恩的地方。
他果然不在了，心里失落了一瞬，乔涵很快振作起来，准备一个人走回去。
刚走到马路上，耳熟的蝙蝠车引擎轰鸣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布鲁斯这么快就到了？
不出几秒，蝙蝠车出现在视野里，一路以最高速直接飙到她面前停下。
车门迅速打开，露出阿尔弗雷德焦急地脸，他喘着气，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问：“您没有和老爷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乔涵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问：“他没有回家？”
“没有。”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低垂着眼睛，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几岁：“监测生命体征的装置被人为屏蔽了，我怀疑老爷......”
大脑飞速运转，乔涵思索了一会说：“我，我曾经在他身上设下了一个定位魔法。”
最初的最初，她以为布鲁斯·韦恩是个钟爱挑战极限运动的富二代的时候，她告诉过他：‘只要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说黑暗骑士，他就会来救你。’
乔涵不可能随时检测一个人的动向，侵犯人权而且变.态，而‘黑暗骑士’这个词是一个开关，打开位置的开关。
现在的布鲁斯·韦恩不可能主动说出开关，但乔涵作为设计者，当然可以直接越过开挂，找到他的位置。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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