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大门触发了门后的迎宾铃, 酥香的炸鸡味混合着辛辣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里开了空调, 脸上感觉到了热气。
乔涵维持着拉开大门的姿势，侧了侧头示意布鲁斯·韦恩先进去。
等他进去了后，她才紧跟着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初春的寒风。
“唯一能请得起的地方, 不要嫌弃。”
布鲁斯·韦恩动作一顿，连忙说：“其实我可以......”
乔涵抬手婉拒：“礼尚往来，你答应过要帮我买衣服，那我只能请你吃饭了。”
有来有往才有后续。
布鲁斯·韦恩立刻闭嘴, 走到坐位边说：“草莓冰淇淋，谢谢。”
......草莓冰淇淋？
乔涵转过头，单挑眉头, 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布鲁斯·韦恩，重复问了句：“草莓冰淇淋？”
年轻人不会掩饰自己的喜好，他表情从容的点点头。
乔涵耸了耸肩答应了一声, 转头继续点餐。
快餐店的菜单换来换去只有那几样，没什么可挑选的，乔涵点了双份汉堡, 薯条和可, 最后点了一份草莓冰淇淋。
淡粉色的冰淇淋上点缀着几颗鲜嫩的草莓，顶尖撒上了鲜红的草莓酱，充满了少女才会喜欢的可爱粉色。
乔涵没忍住, 噗的笑出了声，这可是蝙蝠侠钦点的冰淇淋啊。
想想蝙蝠侠那张严肃冰冷的脸，躲在角落里，一块接一块的吃小甜饼，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杯草莓冰淇淋。
他一定得吃快点，不然冰淇淋融化了流到手上，他的‘罪证’可就无法消灭了。
被想象中的画面惹的笑出了声，端餐盘的手随着笑声抖了几下，可乐差点被晃了下去。
乔涵连忙稳住了身体，轻咳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着餐盘回到位置上。
布鲁斯·韦恩好奇地东张西望，快餐店里的小盆栽对他来说都很新奇。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乔涵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头都不抬地说：“未来你会来很多次。”
“我想也是，可以和我讲讲过去，16岁布鲁斯.韦恩的未来吗？”
“我知道的不多。”乔涵摇摇头，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说：“你应该问问阿尔弗雷德，他一直在你身边，知道的比我多。”
布鲁斯.韦恩低声叹了口气，轻声说：“就是因为不想告诉他......不说了，再不吃冰淇淋就化了。”
他勾起嘴角，一手拿起勺子撕开外面的包装纸，塑料勺子直接戳进冰淇淋里，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淡淡的草莓味和甜蜜的草莓酱混在一起，早春的草莓甜味少，更多的是酸。
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说：“和阿福做的比起来差远了。”
乔涵只看着他手下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快餐店的冰淇淋和阿福做的肯定不一样啊，快餐店才没有时间慢慢熬，用的都是冰淇淋粉。而阿福做的冰淇淋，从选料到配对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经历了重重把关，最后才送到嘴里，快餐店的当然不能比。
不过，她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布鲁斯·韦恩居然特别喜欢吃甜食。
低笑两声摇了摇头，乔涵拿起汉堡，一口咬了下去。
快餐店的汉堡肉都是冷冻肉，加了大量调料腌制，造成了美味的错觉。布鲁斯.韦恩一口咬下去，瞬间睁大眼睛眨了眨，朝着乔涵扬起了微笑。
他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彻底呆住的乔涵。
哥谭宝贝的外貌加上少年的青涩和稚气，混合起来简直是一大杀器。
乔涵一时间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了。
她和布鲁斯.韦恩初遇......她自以为美好的部分带有目的的接近和利用。
导致未来哪怕布鲁斯.韦恩一直跟她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些话的时候乔涵总是忍不住想，他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每次总是不敢深想下去。
现在不一样，如果说第一次见到16岁的布鲁斯.韦恩还存在一丝花言巧语的可能，可她现在是‘离家出走的远方亲戚’，虽然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但他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他没必要讨好一个没有后盾，没有隐藏力量的远方亲戚，16岁的布鲁斯.韦恩虽然机制，但他做不到像未来一样自然。
那他说的话，是不是可以......
指尖下意识地动了动，可乐杯底部放了不少冰块，纸杯外层渗出了不少冷水，冰冷的触感瞬间让大脑清醒了。
她拿起可乐杯喝了一口，再怎么样现在的布鲁斯.韦恩不会是未来的布鲁斯.韦恩，他只是他，乔涵从来没有把这点搞混过。
过了半响，布鲁斯.韦恩问：“吃完了吗？”
餐盘界限分明，属于乔涵的那一半东西几乎没动，她抬手捂着肚子，笑了笑说：“没什么胃口。”
布鲁斯.韦恩感到了一丝奇怪，但他不能强行要她吃下去，说不定是没有胃口呢，反正想吃的时候可以随时买。
“......好吧，接下来去买衣服吧，我已经预约了设计师，或者你更想回家让他们□□？”
乔涵想了想说：“直接过去吧，省的麻烦了。”
布鲁斯.韦恩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顺便冲她眨了眨眼睛，成年男人故作可爱的样给乔涵造成了心灵上的致命一击。
她暗自想，如果是那群名媛的话，说不定早就尖叫着把哥谭宝贝围起来了。
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对布鲁斯.韦恩产生了抵抗力，变得逐渐麻木。
可自从她想过万一布鲁斯.韦恩对她的告白全部是真的，那么......
暂时平静的心再次加速跳动，乔涵冷着脸说：“别笑，很丑。”
布鲁斯.韦恩迷人的笑容一顿，嘴角慢慢滑下去。他甚至没去想这句话的真伪，失落的垂下肩膀，眼神是无法掩饰的慌张，低下头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了。”
乔涵知道用大型犬比做蝙蝠侠很过分，但现在的他看上去像极了没得到主人摸摸的大型犬，尖锐的獠牙和爪尖被收了起来，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乔涵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布鲁斯.韦恩的后背。可是当他望过来的时候，乔涵偏过了头，躲开他的视线。
“想倒处逛一逛吗？”
布鲁斯.韦恩问：“你想去哪里？”
乔涵沉默了片刻，紧张地说：“码头。”
第一次对布鲁斯.韦恩动心的码头。
布鲁斯.韦恩不做他想，直接点点头同意了。
没有一点风，阳光直接撒在地上，连树叶都没有晃动半分，午时的温度渐渐往上升，乔涵感觉不到一丝热意，皮肤还有些凉意。
不管什么时候，靠近海边的地方温度总是比较低。
码头边上没有护栏，台子距离海平面大概两米，轻轻一跃就能直接跳进海水里，同时没有扶手可以上来。
在码头边落水想再次上来的话，最近的地方也要游3公里。
“我来过这里。”乔涵走到岸边，踩着安全线，只差一步就要掉进水里，转过身问：“你记得吗？”
“我相信每个哥谭人都来过。”布鲁斯.韦恩紧张地看着乔涵，眼睛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双手虚在半空，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乔涵的动作实在太吓人了，看上去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掉进海里，更别说她看起来特别瘦，布鲁斯.韦恩更不放心了说：“你先过来。”
乔涵没有搭理他，低着头看向脚边的海水：“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我很关心你。”
为了证明内心的想法，乔涵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问：“除此之外呢？把我当成了家人吗？就因为阿尔弗雷德说的关系？”
“当然不止如此，我很关心你。”说到这里布鲁斯.韦恩有点生气的说：“不是每个韦恩家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得到承认，但你是我承认的，属于韦恩家的人。”
乔涵愣了一下：“血缘？”
布鲁斯.韦恩以为她在辩驳，烦躁的扯开了领带，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直接扯下了几颗，露出一部分锁骨。
“不止如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视线就像被你夺走了一样，只能看到你，连想偷偷回房间都做不到，只想待在你身边。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感觉，听到阿福解释后我才知道这是血缘关系在作祟。不，这样说不对，我在看到你之前就爱上你了，可能是梦里或是其他的，我早就爱上你了。”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解释了一堆多余的东西说：“我查过了，血缘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法律规定隔三代以上就可以结婚了，我现在的身体刚好......”
把关于血缘的理论统统无视，乔涵几近叹息地说：“......布鲁斯。”
听到这个声音，布鲁斯.韦恩忽然感觉到了异样的熟悉感，大脑在一瞬间产生了判断，他甚至不知道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他认识她，不是现在，是过去。
她曾经用这个声音叫过他的名字，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乔涵到底是谁。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额角不停有冷汗往下流，布鲁斯.韦恩缓了一会，摇了摇头胀痛的头，朝乔涵扬起了微笑：“过来吧。”
乔涵望着他半响，抬起手放在他的掌心，轻轻一用力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应该，可以稍微相信一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乔妹原谅的太过轻易？没有，明天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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